在唐代,连枷被军事家们排上用场,用来作一种守城的兵器。杜佑《通典》卷152《兵五·守拒法》中曾提到它在守城时的功用:“连枷,如打禾连枷状,打女墙外上城敌人。”这简单的十几个字告诉我们,作兵器的连枷非直接取自农具,而是专门制作的,状 如连枷,但一定比农家的连枷要重,要结实,不然便没有足的杀伤力。 宋代是连枷走俏的朝代,不但仍旧用之于守城,而且变成了一种非常重要的马上兵器。 先说守城。《武经总要·前集·守城》载:“若登者渐多,则御以狼牙铁拍;手渐攀城,则以连枷棒击之。”南宋初,陈规以自已的亲身经历写成《守城录》一书,在卷3《德安守御录》中写道:“城上人用砖石及连黠棒、长枪、弓弩拒退。”“连黠棒”应是“连枷棒”的 异写。从上引两例不难看出,宋代以连枷用之于守城,是从唐代延续下来的,主要功用还是对付已经攀登到城头的敌兵——利用连枷结构上的特点,打击敌人露出垛口的手和头。 骑兵用的连枷,属于短兵类,有的通体用铁制成,如南宋周密所说“又以铁之,短兵之利便也。”有的是木质而用铁皮裹其外,或加上铁箍。《武经总要·前集·器图》有它的图式(见图一),还有一段文字介绍: “铁链夹棒,本出西戎,马上用之,以敌汉之步兵,其状如农家打麦之连枷,以铁饰之,利于自上击下,故汉兵善用者巧于戎人。” 所谓“西戎”,应指长期与北宋对抗的西夏。唐末五代以来,北方少数民族和西北少数民族,如契丹、女真、西夏等,骑战中喜欢用铁质的击打型兵器,如铁鞭、铁简、铁椎,此外还有铁链椎、铁链棒等。这当然与少数民族擅长骑战有关。充分利用战马奔驰的冲击力,发挥 精良的骑术,以重器打击身着优质甲胄的汉军,特别是“自上击下”来攻击步兵,是少数民族作战的技术优势。所以南宋初才有了那个著名的“金国有敲棒,我国有天灵盖”的笑话。长期同少数民族作战的宋军,不能不注意到对方的优长,于是,大力发展骑兵,采用马上击 打兵器,成宋代武备的一个显著特点。“铁链夹棒”学之于“西戎”,就是一个很好的例证。
被汉人用守城兵器的连枷,经少数民族的改造利用,成了骑兵的击打短兵,又转而传来汉地,被中原王朝所采用,而且“汉兵善用者巧于戎人”,这个你来我往的传播过程,生动地反映了多民族文化交流对我国古代武艺体系的形成与发展起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武经总要》是北宋的官修兵书,所载兵器都是北宋军队的基本装备,可见铁链夹棒也是宋军的常规兵器之一。古代的军用兵器,一般都由政府统一制作和管理,有一定的制作标准,制度十分严格。北宋庆历元年(1041),名将韩琦曾制定了多种马上铁兵的份量规格和 武艺考试办法,规定:“马上铁鞭、铁简、棍子、双剑、大斧、连枷之类,是一法,每两条共重十斤及等,但取左右实打有力者中。”马上连枷同铁鞭、铁简一样,也应该有单有双,《武经总要》没有反映出这一点,但这既可以从宋代多见的双鞭、双简、双剑推而知之,也 可以由后来清代的双连枷棒加以印证。两条连枷统重十斤,一条约五斤。宋代重量标准略高于现代,五斤约合现在六斤,应该说这个份量是很适中的。虽然某些膂力超群的人物所用兵器大大超过这个重量标准,但那毕竟是极个别的现象,不具有普遍性。 宋代名将狄青在平定岭南侬智高叛乱的战争中,曾经使用过马上铁连枷,成宋军以铁连枷破敌的著名战例。《曾巩集》卷52《南丰先生集外文·杂识二首》载: “先是,(狄)青已纵蕃落马军二千出敌后。至是,前后合击。贼之标牌军马军所冲突,皆不能战,军士又从马上以铁连枷击之,遂皆披靡,相枕藉,遂大败。 在唐代,这种农具又被军事家们排上用场,用来作一种守城的兵器。杜佑《通典》卷152《兵五·守拒法》中曾提到它在守城时的功用:“连枷,如打禾连枷状,打女墙外上城敌人。”这简单的十几个字告诉我们,作兵器的连枷非直接取自农具,而是专门制作的,状 如连枷,但一定比农家的连枷要重,要结实,不然便没有足的杀伤力。 宋代是连枷走俏的朝代,不但仍旧用之于守城,而且变成了一种非常重要的马上兵器。 先说守城。《武经总要·前集·守城》载:“若登者渐多,则御以狼牙铁拍;手渐攀城,则以连枷棒击之。”南宋初,陈规以自已的亲身经历写成《守城录》一书,在卷3《德安守御录》中写道:“城上人用砖石及连黠棒、长枪、弓弩拒退。”“连黠棒”应是“连枷棒”的 异写。从上引两例不难看出,宋代以连枷用之于守城,是从唐代延续下来的,主要功用还是对付已经攀登到城头的敌兵——利用连枷结构上的特点,打击敌人露出垛口的手和头。 骑兵用的连枷,属于短兵类,有的通体用铁制成,如南宋周密所说“又以铁之,短兵之利便也。”有的是木质而用铁皮裹其外,或加上铁箍。《武经总要·前集·器图》有它的图式(见图一),还有一段文字介绍: “铁链夹棒,本出西戎,马上用之,以敌汉之步兵,其状如农家打麦之连枷,以铁饰之,利于自上击下,故汉兵善用者巧于戎人。” 所谓“西戎”,应指长期与北宋对抗的西夏。唐末五代以来,北方少数民族和西北少数民族,如契丹、女真、西夏等,骑战中喜欢用铁质的击打型兵器,如铁鞭、铁简、铁椎,此外还有铁链椎、铁链棒等。这当然与少数民族擅长骑战有关。充分利用战马奔驰的冲击力,发挥 精良的骑术,以重器打击身着优质甲胄的汉军,特别是“自上击下”来攻击步兵,是少数民族作战的技术优势。所以南宋初才有了那个著名的“金国有敲棒,我国有天灵盖”的笑话。长期同少数民族作战的宋军,不能不注意到对方的优长,于是,大力发展骑兵,采用马上击 打兵器,成宋代武备的一个显著特点。“铁链夹棒”学之于“西戎”,就是一个很好的例证。
被汉人用守城兵器的连枷,经少数民族的改造利用,成了骑兵的击打短兵,又转而传来汉地,被中原王朝所采用,而且“汉兵善用者巧于戎人”,这个你来我往的传播过程,生动地反映了多民族文化交流对我国古代武艺体系的形成与发展起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武经总要》是北宋的官修兵书,所载兵器都是北宋军队的基本装备,可见铁链夹棒也是宋军的常规兵器之一。古代的军用兵器,一般都由政府统一制作和管理,有一定的制作标准,制度十分严格。北宋庆历元年(1041),名将韩琦曾制定了多种马上铁兵的份量规格和 武艺考试办法,规定:“马上铁鞭、铁简、棍子、双剑、大斧、连枷之类,是一法,每两条共重十斤及等,但取左右实打有力者中。”马上连枷同铁鞭、铁简一样,也应该有单有双,《武经总要》没有反映出这一点,但这既可以从宋代多见的双鞭、双简、双剑推而知之,也 可以由后来清代的双连枷棒加以印证。两条连枷统重十斤,一条约五斤。宋代重量标准略高于现代,五斤约合现在六斤,应该说这个份量是很适中的。虽然某些膂力超群的人物所用兵器大大超过这个重量标准,但那毕竟是极个别的现象,不具有普遍性。 宋代名将狄青在平定岭南侬智高叛乱的战争中,曾经使用过马上铁连枷,成宋军以铁连枷破敌的著名战例。《曾巩集》卷52《南丰先生集外文·杂识二首》载: “先是,(狄)青已纵蕃落马军二千出敌后。至是,前后合击。贼之标牌军马军所冲突,皆不能战,军士又从马上以铁连枷击之,遂皆披靡,相枕藉,遂大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