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见天上一火链,好像玉皇要抽烟。如果玉皇不抽烟,为何又是一火链?”如果说写这首“诗”的人最后居然出了本诗集,你一定会觉得这是个笑话。作这首诗的人就是北洋时期有名的“混世魔王”——张宗昌。
后世,人们给予这位将军诸多外号头衔,如“狗肉将军”“长腿将军”“三不知将军”“五毒大将军”等。可见,人们对他的评价都不太正面。尽管如此,张宗昌身上也有值得称道之处:他是一个凭借实实在在的努力实现了自己“民国梦”的草根典型。
张宗昌,字效坤,1882年3月4日(农历正月十五)出生在山东掖县(今莱州市)。作为那个时期的80后,张宗昌的童年可没法和现在的80后相比。他小时候家境贫穷,刚刚学会读写,就因为家庭的贫困无法上学了,不仅如此,少年时代的张宗昌还经常衣食无着,饱尝挨饿受冻之苦。为了度日糊口,张宗昌当过放牛娃、放铳手、酒店伙计等。如果命运就这样发展下去,张宗昌只会沦为“苦大仇深”的劳苦大众。但不甘人下的张宗昌却只身闯东北,凭借重义轻利、宽厚大气的性格,得到了不少东北工友的拥戴。这些人也成了他日后军阀队伍里的忠实下属。张宗昌对语言也有些天赋,和俄国人打交道不久就学会了一口流利的俄语。因为有语言的优势,他被派往西伯利亚担任中国工人的工头。在那种恶劣的环境中,他成了一名出色的猎人,练就了精准的枪法。正是有了年少时期的这些努力,才为他日后成为一代枭雄打下了基础。
1911年辛亥革命爆发,张宗昌也拉起了几百人的队伍投身到了这场革命当中。他首先南下投靠了陈其美,不久他又意识到革命军不是袁世凯的对手,于是阵前倒戈去投靠张勋。经过张勋介绍,他在冯国璋的手下当了一名副官。为尽快地得到提升,他又为冯国璋杀了自己的第一任长官陈其美,也因此得罪了蒋介石,为自己堵死了最后的退路。杀死陈其美后,他在冯国璋处得到了重用,一度成为冯大总统的侍从武官长,后来又调任江苏第六混成旅的旅长。他率兵入湘,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得以升任陆军暂编一师的师长。
此时,张宗昌踌躇满志,准备大抢地盘。他的部下却纷纷叛变,张宗昌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就丢掉了“枪杆子”。一无所有的张宗昌最终投靠到了“东北王”张作霖的麾下。同样是马匪出身的张作霖与张宗昌倒是惺惺相惜,给了他200杆枪让他成立宪兵营。而恰恰是这个宪兵营,在张作霖战败时为他平定了东北的“高卢之乱”,让张作霖得以喘息。
投靠奉系之后,张宗昌也只能从头干起,先任宪兵营营长。不久,吉林军旅长高士傧(原吉林督军孟恩远外甥)联合胡匪卢永贵,要和张作霖作战。当时张作霖刚在直奉战争中战败,无大兵可派,便决定派张宗昌率宪兵营去应战。这本来是一场势力悬殊的较量,但由于卢永贵手下的大小头目很多都是和张宗昌当年一起闯关东的同乡,凭着这种关系,张宗昌兵不血刃,即把胡匪收编成3个团,张作霖很高兴,任命他为吉林省防军第三旅旅长兼吉林省绥宁镇守使。这样,张宗昌有了一块立足之地。
后来,张宗昌收编了沙俄内战时打散的白俄士兵,部队战斗力得到了飞速的提升。几年时间,张宗昌的部队已经发展到了10万之众。由于部队兵员增长的速度过快,连张宗昌本人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有多少兵。加上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钱和有多少姨太太,于是乎人们送给他一个“三不知将军”的外号。
张宗昌投奔张作霖以后,由收编土匪和白俄起家,建成一旅,但由于他的队伍匪气太重,又种鸦片,故而声誉极差,张作霖有心遣散,于是派郭松龄为校阅委员,视察张部的演习情况,伺机加以解决。
演习过程相当苛刻,张部士兵爬冰卧雪被折磨得够呛。张宗昌躲到一边发牢骚,骂道:“他妈的,这是哪个龟孙子的计划,弄得我们这样。”
正在骂时,郭松龄突然推门进来,听到骂声就质问张说:“你在骂谁?”
张说:“这是我的口头语,并没有指骂任何人。”
郭大发雷霆,指着张的鼻梁骂道:“我×你妈!这是我的口头语!”
只见张宗昌脸色由红变黑,从炕上一翻身跳了下来,“郭大二爷,你×俺妈,你就是俺的亲爸爸,还有什么说的。”
一场风波化为乌有。郭反而对张有了好印象。认为他能容人,自然校阅完毕,回奉天讲了不少好话,裁撤之议遂息。
过后张宗昌对亲信说:“我叫他爸爸,反正他不是我爸爸。”
张宗昌的大实话,还有他沾沾自喜的“三多主义”——“钱多,兵多,姨太太多。”其实,像张宗昌这样爱说实话的军阀,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