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大全网 - 搞笑笑话 - 求<爱恋飞越法兰西>(3)

求<爱恋飞越法兰西>(3)

(接上期)

洛央夏的心跳极快,她问,那么,你想象中她应该是什么样子?楚良生扭过头来看了洛央夏一眼,和你差不多吧。你们都有栗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小麦色的皮肤,我想,你们是一类人,对么?说这话的时候,楚良生轻轻地靠近了洛央夏,他们离得很近,能听到彼此的呼吸,风也很大,吹乱了他们的发梢。告诉我,为什么是长城?洛央夏开始结巴——因为,因为我喜欢长城。告诉我,为什么网络上的地址是你家那个胡同?

啊?——洛央夏张大了嘴巴,一切,一切来得如此之快,一切,一切让人目瞪口呆,楚良生看着她,这个想了又想的女子,应该是她吧,她自以为很聪明吗?其实她到处都是破绽。

我想,你是网络上那只小麻雀,对吗?

洛央夏的心哆嗦成一团,她搓着手里的纸巾,喜悦,一层层又一层层地卷来。他伸出手去,抚摸着她额前的散发,当我感觉到你的气息时,我不敢确定,于是,我开始查你的IP地址,我开始找那个IP所在的位置,你知道我费了多少心思多大的劲吗?你以为我是随便请沈嘉忆来唱摇滚的吗?我是来问你的消息!当我知道你常常上网时,当我看到你也在画漫画时,我知道,我等了又等找了又找的人就在眼前!夏一紫事件,的确让我蒙了!我不相信你是这种人,后来,我接近花蜜是为了了解事情的真相,我们变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有一天,她哭着说了实话,我终于明白,她也是为了我!可是我告诉了她,我心里,只有一只小麻雀!

她哭了,肩膀哆嗦着,多少委屈,多少相思!

他揽着她的肩膀,迎着风,轻轻地在她耳边说,我与你,好像有三百年的气息穿过光阴,一寸寸,曾将我包裹,此时,我想找个人,低声倾诉,我想,那个人是你,只能是你,必须是你!

洛央夏闭上眼睛,眼晴里全是泪!她感觉到一张温热的唇缓缓地落下来,落在她的眼睛上,一点点,吸干了她的眼泪。

?筝11.?筌一起去香山

洛央夏忘记了自己是如何回的家。

那一夜,她没能合半下眼,闭上眼就是楚良生,天色微明,她就坐在了电脑前。

楚良生,已经在等她了。

洛央夏,洛央夏,他叫她。

我一夜没睡,楚良生在那边说。

我也是。

我脑子里全是你。

我也是。

我觉得一切像是一场梦。

我也是。

……

我还想见你!

刹那间,洛央夏心里全是喜悦了,是的,是的,他想见她,她迅速地打出了三个字:我也是!

那么,香山吧,我们去香山,行吗?

行,我们去香山。

她提了画板,去香山,去画画,她是这样和外婆说的。

香山。

他们十指交缠在一起,又安静地看着远处那些枫叶,是的,他们也说过,第一次要去长城,第二次去香山,然后是故宫,那是他们在初相识时说过的!

可惜不是十月,如果是十月,枫叶会美得让人落泪。那我们十月再来好吗?

楚良生没有点头,他舍不得告诉洛央夏,他就要回法国了,家里还是希望他在法国读大学,学校已经联系好了,还有三个月就要高考了,他知道洛央夏没有希望,他们的将来在哪里,他不知道,但他现在却明白,这个女孩子他必须抓住!因为,他喜欢她!

中午,洛央夏打开了画夹,她说,楚良生,别动,我想画你。那是她第一次面对面画这个心中的男孩儿,他神情幽然地看着她,她认真地画着,画中良人,这样美,她的手有些哆嗦,可是,她认定这张画应该是最美的!

画完了之后,她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不过,她写的是:小麻雀。

?筝12.?筌情敌胜负见分晓

六月的北京,槐花开了,这样的香,这样的芬芳。

明明一夜没睡,可是,仍然觉得这样精神,一进学校门,洛央夏心里就开始扑腾,马上就要看到楚良生了,马上就能看到了!

推开教室的一刹那,她的心脏快要跳出来一样!

第一眼,她看他的座位,当时心里一沉,没人!楚良生还没有来。早自习马上就开始了,也许他是有事情?让人奇怪的是,花蜜也没有来。洛央夏的心里很不安,她两只手来回扭着一支自动笔,心烦意乱了。

楚良生和花蜜一块进来的,他俩都迟到了。楚良生看了洛央夏一眼,眼神悠悠,那里面是有内容的,花蜜也看了洛央夏一眼,眼睛里全是寒光,洛央夏感觉到后背发冷!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课间的时候,楚良生路过洛央夏的身边,只小声说,中午说。

这个上午,对洛央夏无疑是折磨的,其实这个上午,对花蜜同样是折磨的。她是周末的时候看到洛央夏和楚良生在香山的,那天,她恰巧也在香山!

没有早一步,没有晚一步,她陪着国外回来的表姐也在香山玩。她在香山看到洛央夏和楚良生时,简直惊呆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她想不通,她别扭死了!那天她一直郁郁寡欢,在洛央夏一夜没睡的时候,她也一夜没睡!

她是第二天早晨在学校门口拦到楚良生的!为了拦到楚良生,她早早就起床了,当楚良生出现时,她走上前去说,我有话问你。楚良生笑,可是,可是快上课了呀。我不管!我就要说!如果不让我说,我宁可死掉!他们骑车到了学校外面的那条胡同里,两个人支住车。为什么?花蜜的声音有些颤抖。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是她?花蜜一字一顿地问,为——什——么——不——是——我?楚良生一下子明白了。没有为什么,他声音很轻,但很有力量,花蜜,你这么聪明,应该明白,好多事情真的没有为什么,特别是感情这东西。

花蜜的眼里刹那间全是眼泪了!

别哭啊,他安慰她。她仍然哭着,他越安慰,她哭得越厉害,他递给她纸巾,她把纸巾和他一下子拉过来,这样,她轻轻地倒在他的怀中。

不不——楚良生推开她。这个看似下意识的动作让花蜜自尊心受到极大的伤害!他以为他是谁?他以为他是王子么?转过身,她骑上那辆名牌自行车,疯了似地往回骑。

楚良生的父母坚持让他回法国念书,而洛央夏根本不可能考上大学,倒是花蜜的成绩更好了,她准备读清华的工商管理,沈嘉忆仍然忙着写歌卖歌,他来找过洛央夏两次,洛央夏都说太忙,因为学校管理严,马上就要高考了,其实那只是借口而已。因为但凡有点时间,洛央夏都要和楚良生在一起。

在一起。只要在一起就是好的。?筝13.?筌月光下的徽州梦

楚良生还有二十天就要离开中国的时候他们决定出去一次。

洛央夏一直想去徽州写生,画了这么多年,只看到画册上的徽州,那点点的白和灰早就印在脑子里了,一是楚良生要走,二是自己成绩也不理想,索性出去散散心吧,钱呢,自然是和沈嘉忆去借了。沈嘉忆总是这样,只要洛央夏提出来,哪怕没有,他即使借,也要给她借来。去哪里?沈嘉忆问。散心。一个人么?沈嘉忆再问。洛央夏踢着路边的石子,小声说,可以不说么?

坐火车去了徽州。他们租的老宅。高大而古典的建筑,洛央夏执意要了两个房间。她和他,一个在东,一个在西,极暗的房子,过去小妾住过的吧?连家具亦是几百年前的,老得不像样子,可上面的雕花,分外的美。

洛央夏翻来覆去睡不着,这古旧的屋子有一种前世的味道,好像真的有一个女子的灵魂在屋子里游荡着,柜子上雕的花好像散发出迷人的味道,唉,不是它的味道,是院子里的花香吧?还有水声,整个村子是让水环绕包围的,不,还有一种声音。轻轻的,缓缓的,那样轻,轻到几乎听不到。她努力地去听,是的,还有一种声音!就在门边!就在两米之外的门外!

有人!她疑心是有贼,可是,不是的,这呼吸是她熟悉的!是楚良生!

他怎么会来这里?他何时来的?已经后半夜了,村子里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叫,整个世界是安静的,这和城市不同,是彻底的那种静,静得让人心跳,让人心悸!

是楚良生吗?她轻轻地问。没有回答。她轻轻地穿了鞋,然后轻轻地打开门。

门外,坐着那个她痴迷的男子。他穿了白色的睡衣,在月光下,那样幽素,却散发着光芒,那天的月光真亮,亮到让人心慌,他们看了对方好久。

洛央夏,他叫她。我在这。洛央夏,他继续叫她。小傻瓜,我在这儿啊。不,你不在这。洛央夏的声音有些颤抖,那我在哪?他拿过她的手,你在这。说着,他把她的手放在了他的心脏的位置。几乎是在同时,她被他拉入怀中,她是野火花,本来就到处怒放着,此刻,一片又一片,烧得到处都是,这古老的房子里,她一遍遍地问他:你爱我吗?有多爱?会爱多久?

他答:我爱你,很爱很爱,一辈子,不,一辈子不够,还要下一辈子!

他一个人再也睡不着,好像有一堆火在烧他,他想靠近她,想拥有她,这念头如此强烈,如此折磨着他,他不能熄灭这个念头。

他们在月光下对视着。

他问她:可以吧?只三个字,轻轻地吐出来,而这三个字,要了她的命,她感觉被这三个字拖进了一条隧道,这条隧道如此神秘,她看不到方向,但是,她需要看方向吗?不需要了,只要他就够了。

可以吧?他再问。她几乎是没有力气再答他,而是把自己轻轻地交给他。

他轻轻地脱掉她的丝绸睡衣,那上面,是一朵又一朵的莲花,他抚摸着她的后背,多么光滑!多么性感!

他问她:告诉我,谁允许你这么美?

我不美。

不,你美!

不美!

美!

她还想说下去,已经被深深地吻住,他们好像两条鱼,粘粘地吻着,到处是湿湿的空气,老柜子上的莲花也在开放么?一朵,又一朵,所有的花全在开放么?

他们很青涩,青涩到找不到去路,他在暗夜中说,你不会笑我吧?她羞红了脸色,只要你不笑我就好。

是冰与火的缠绵么?他一寸寸地吻着她,她感觉他吻到哪里,她就烧到哪里,一片又一片,没完没了地烧,她宁愿此时此刻就这样死去!

……

临走前,楚良生送了洛央夏两件礼物,一是一辆自行车,二是一朵蓝色的水晶莲,在莲花的底座上,刻着洛央夏的名字,而洛央夏给楚良生的礼物是一本漫画册,是她画的他,忧伤的楚良生,高兴的楚良生,黄昏时的楚良生,早晨的楚良生,上体育课时的楚良生……那么多的楚良生,是她思他念他时画的!

在楚良生的劝说下,洛央夏去复读了,是的,楚良生希望她能上大学,因为她这么聪明,这么有天分,应该读大学的!

?筝14.?筌雪地里的誓言

沈嘉忆穿着军绿色衣服在台上演出时,全场的女孩子都尖叫着。

那次他和一个摇滚乐队来清华演出,花蜜就在台下。女孩子们疯狂地尖叫着,他自弹自唱,声音充满了磁性,好像来自天外,满场的女孩子全都迷恋地看着他,他多么帅,有点落魄,有点坏,可是,寂寞销魂。散了场,他们在楼道里遇到。她几乎是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转身就走。花蜜,沈嘉忆在后面叫她。她没有停步,跑了。一边跑一边想,这个家伙,是她这一辈子都不能原谅的,永远不能原谅的,她恨他,恨他!

沈嘉忆呆呆地看了她半天,自从上次那个初吻事件之后,他也一直觉得自己过分了些,总想当面道个歉,可是,可是他们好像死对头一样!那也是他的初吻啊!

……

这天,沈嘉忆给洛央夏的家里打了个电话。他想约她出来吃个饭。因为,今天是他的生日。他没有约任何人。

洛央夏喜欢吃辣子鸡,他找了一个湖南本地菜小馆,要了两瓶啤酒,静静等待着洛央夏的到来。

洛央夏进来时,他吓了一跳。正是初冬,洛央夏穿了一件旧的白色毛衣,黑黑的短发,一条旧的牛仔裤,与过去一样的装束,可是,哪里不同了,到底是哪里不同呢?沈嘉忆一眼就明白了,是眼睛,眼睛里有了动人的光彩!那是有了爱情的女孩子才有的光彩!

来,哥们儿,坐。他拉了一下椅子,拍了拍洛央夏的肩膀,尽量让气氛缓和一下。

服务生把生日蛋糕送了上来,是沈嘉忆自己订的,洛央夏站起来,拍着自己脑门:天啊,看我这脑子,简直和猪八戒一样了,居然忘记了你的生日,沈嘉忆啊,原谅我吧。上帝啊,实在是不应该啊……

鬼丫头。沈嘉忆轻轻地叫了一句。来来,老寿星,生日快乐。你才老呢,沈嘉忆说,我才二十二,你把我喊老了。我都快十九啦?洛央夏怀疑地问了自己一句,是,她就快十九啦,她以为自己还十七岁呢,这么快,都认识这个家伙两年啦。来,许个愿吧。洛央夏说。许什么愿呢?沈嘉忆沉吟了一下,然后轻轻地闭上眼睛,一分钟之后,洛央夏发现,沈嘉忆的眼睛湿了,她问:许的什么愿?不能说,一说就破了。那就不要说了!洛央夏调皮地笑着,把蛋糕上的奶油涂到沈嘉忆的鼻子上,他们笑着喝着酒,沈嘉忆点了一支烟,递给洛央夏一支。洛央夏轻轻地摇了摇头。变了?嗯。为他?嗯。沈嘉忆叹息一声,深抽了一口烟,洛央夏哪里知道,沈嘉忆许的三个愿望全是围绕洛央夏,第一个,希望她明年考上大学,第二个,希望她快乐。第三个,希望她成为最优秀的漫画家!是的,只要她快乐就好,爱情就是这样吧,哪怕她不喜欢他,可是,只要她快乐就行了!

此时,洛央夏呆呆地想,再过一个月,就是楚良生的生日了,楚良生也是冬天的生日呢,她还没有给他过过生日呢。到那天,她真希望把自己寄过去当生日礼物,因为楚良生说过,他好想把自己当邮包寄给她呢!这才分开几个月,怎么好像过了半生一样?

想什么呢?沈嘉忆的手来回扇着,来,傻丫头,吃鱼!他要的水煮鱼太大了,鱼刺很多,沈嘉忆细心地挑掉刺,然后送到洛央夏的盘子里。

他有些薄醉,已经喝到十点了,出来时,天下着小雪,他们慢慢地在雪中走着,沈嘉忆的背上落了雪花,洛央夏说,等等,沈嘉忆。

沈嘉忆回过头来,洛央夏细心地为他掸着雪花,沈嘉忆看着她,这个面容素静的女子在雪中如此动人,刹那间,酒精充血一样跑到他的脑袋里,他感觉自己好像受什么指使一样,狠狠地把洛央夏拉到自己怀里,而洛央夏几乎一下子挣扎开了他,厉声说:沈嘉忆,你干什么?

他却发了疯。

她跑,他在后面追。她跑得很快,他不放过她!是的,这是她的洛央夏,凭什么要给那个半路杀出来的男子?

她跌倒了,他扑到她身上,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而她浑身哆嗦着说,沈嘉忆,你如果敢动我一个手指头,我明天就去死,你信不信?

他愣住了。她宁可死,也不要他。为什么?他忍着眼泪问。因为,我属于楚良生,只属于楚良生,我发过誓,今生来世,都是他的!

沈嘉忆缓缓地低下头,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筝15.?筌病魔来袭

楚良生在发烧。一直在发烧。

楚良生的父母决定带他去法国最好的医院看一下。陪他看病的还有哥哥,哥哥只比他大一岁,可性格截然相反,这是个天生浪子的男孩儿,从小就桀骜不驯,打架打到动刀子,世界各国的朋友全有,他是混血儿性格,完全是洋化的,他喜欢搞一些室内装饰设计,因为充满了灵气,倒也有几件作品过得去。如果楚良生的长相像父亲,那么挺拔飘逸,那么哥哥就像母亲,有种野性的美。可是他们之间又是这样相似,声音相似,相貌相近。

化验时要抽血,楚良生怕父母心疼他,开玩笑说,我还没有抽过血,这次觉得很好玩。他心里想,如果洛央夏知道他抽了血,会多心疼啊。

当然,他还做了别的检查,多半天的工夫,他已经累到快虚脱。到底是哪里出了毛病?感觉怪怪的。

医生说,三天后来取化验结果。

晚上回到家打开邮件,他看到了她的信。她切切地问他,楚良生,你怎么了?楚良生闭上眼睛,他感觉到她就在周围!她和他,心灵是相通的,他的身体出了毛病,她居然知道!可是,为了不让她担心,他回信说,洛央夏,我没事,你放心吧,我挺好的,就是学习紧张一些,你要努力啊,希望明年在美院看到你,你放心,你会成为中国最好的漫画家!到那时,我写小说,你配插图,一定会大卖!

这天晚上,楚良生为自己的小说开了头。他告诉洛央夏,他的小说名为《烟花》……

三天之后。楚良生的父亲看着化验单子,愣了。母亲抱着他哭,哥哥站在一边,抽着烟,眼角有泪。只有他,把头仰向天,是的,他不能让亲人看到他的眼泪,他还这样年轻,还不想死,可是,上帝要收他回去了,他得了一种罕见的地中海血液病,医生说,不会超过两年了。

他们在回来的车上一直沉默,下了车,父母进了屋,哥哥陪着他,他说,哥,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会。

他来到花园里边,掏出手机,是的,他好久好久没有给洛央夏打电话了,因为怕耽误她的学习,但今天,他特别想听听她的声音。

电话通了。

楚良生,是你!洛央夏的声音很激动。

是我,他说。

你好吗?我一直梦到你。

好。楚良生哽咽了。

你别有事瞒着我,我快担心死了。

没事,真没事,我就是想你。

我也想你,骗你是小狗狗。

楚良生的手有些哆嗦,洛央夏的声音多么好听,多么让他迷恋。

不说了,洛央夏说,我要上晚自习了,要不,晚了。

好,楚良生说,以后我课程紧了,邮件和电话不会太多,你也要努力,等考上大学我们再狂聊吧。

挂了电话,楚良生发现自己已经流了泪,他呆呆地看着天空,天空中有风筝,飞得很高很高,他多想自己是这只风筝,飞到洛央夏的身边去。

?筝16.?筌法国诀别

寒假。花蜜决定去法国。是的,她千帆过尽,半年谈了六场恋爱,可是,没有一个让她动心,尽管他们有的很优秀,那优秀是许多女孩子梦寐以求的,可是和楚良生比起来,到底是差了一些。

她已经通过父母在法国的朋友打听到了楚良生的下落,这个寒假,正好姑妈要到法国去旅行,她准备一起去。

办好签证之后,她准备再办一件事情。

她要找到沈嘉忆,然后告诉他,她要去法国找楚良生了,楚良生是她的,她就要把他抢过来。沈嘉忆和洛央夏这么要好,不会不告诉洛央夏的,这个消息,通过沈嘉忆告诉洛央夏是最妥帖的了。她是个有心计的女孩子。

沈嘉忆的电话也好找,花蜜宿舍的女生不知哪里找到的,是上次沈嘉忆来学校演出时找到的吧?除了她,宿舍里其他几个女生全是沈嘉忆的粉丝,说起沈嘉忆来,眉飞色舞的。

晚上七点,她准时出现在王府井新华书店门口。冬天冷,她跺着脚,等待着沈嘉忆。

沈嘉忆整整迟到了二十分钟,她抱怨地看了他一眼,才发现他还背着吉他,脸上似乎还有妆,他说,去录音了,小样,有个公司看上了他,要出他的集子。

他们一前一后来到旁边的肯德基,花蜜点了一堆东西,然后恶狠狠地吃起来,逛了一个下午,她也实在是累了。

沈嘉忆说,你可买单啊,你这么能吃,小心将来男人养不起你。不用你管!花蜜恶声恶语。说,找我什么事?

我要去法国,找楚良生,告诉她我喜欢他,我要把他抢回来,只有我和他才是最合适的一对。

你这个疯婆子!沈嘉忆嚷着,你有毛病吗?你不觉得你是去自取其辱吗?就算你漂亮,就算你是清华女生,那又怎么样?

反正我要去!

你是不是要通过我告诉洛央夏,我告诉你,他们之间很相爱,不会因为你去一趟法国就发生动摇,不会的!

会的!

不会的!

……花蜜继续嚷着,沈嘉忆把一杯可乐泼在她的脸上,转身就走了!

花蜜是腊月二十九这天到的法国,飞机一降落,她感觉自己心跳很快,是的,她来了,来法国了,来找她心心念念的男子了!

打通楚良生的电话时,她兴奋地叫着,是你吗?楚良生,猜猜我在哪里?

下午,姑妈推开酒店的门,傻孩子,我在法国的朋友多,华人圈子知道楚良生父母的人不少,你打听的这个男孩儿,得病了,恐怕不久于人世了!

啊——?!花蜜正喝着一杯热牛奶,牛奶掉到了地上,杯子碎了!

她忘记自己是怎样哆嗦着手打了楚良生的电话。

楚良生,是我,她坚定地说,我要见你,不要再骗我了,我要见你。最后几个字,她是哭着说的。好吧,楚良生说,明天上午,好吗?。

第二天早晨,她早早起来,穿了旗袍,尽管天气很冷,可是,她坚持穿这件旗袍,她要穿给他看。

到门口的时候,她犹豫了好久,举起手敲门,梦想了千百遍的镜头就在眼前,她却踌躇了起来。

门开了,门里站着的人,不是楚良生。但是,他有一张和楚良生一样的脸,花蜜几乎看不出他们之间有多少区别,但她还是看出来了,因为这个男子颈间有一粒痣。

我是楚良生的哥哥,中文名字楚良辰。

花蜜点点头,跟着他穿过长廊走过去。

她呆了。她以为她看到的男子不是楚良生。那个小小的瘦瘦的男子,怎么会是清风秀骨的楚良生?他们看了对方好久,楚良生笑了笑说,对不起,身体一直在发烧,怕受风,所以没有亲自到门口接你。花蜜的眼泪籁籁而落。她扑过去,跪在楚良生藤椅前:你怎能变成这样?怎么可以?

她的旗袍并不方便跪着,可是,她不管了,她哭着,眼泪流到楚良生的袖子上,湿了一大片,楚良生说,谢谢你来看我。

花蜜忘记了哭了多长时间,她抬起头,看着他,我能帮你做些什么?

楚良生看着她,然后安静地说,帮我保住这个秘密,不要让洛央夏知道,因为,我爱她,不想让她痛苦,我坚持每周给她写邮件,让她知道我过得很好。

你还要隐瞒她多长时间?

能多长就是多长。因为,我怕她心碎。

我……会的!花蜜哽咽着,眼泪再次迸了出来!

回国后,千万不要和任何同学提起我的事情,不要说,就算我求你,好吗?

不说,花蜜把头埋在胸前,哭得伤心极了。

如果可能,定期去看看洛央夏,我担心她,我希望她过得好,好么?

好,我会去。此时,花蜜的心里,没有了嫉妒,没有了私念,楚良生托付给她的事情,她一定好好去办。

分手的时候,花蜜说,楚良生,我能拥抱你一下吗?

楚良生幽默地说,行,可是,如果你要求亲吻,我会拒绝,因为,拥抱给朋友,亲吻给恋人。

当他们拥抱的时候,楚良生感觉自己怀中的这个女孩子身体一直在颤抖,她哭着说,愿上帝保佑你。

花蜜回国后一直落落寡欢,去法国的一幕成为了她心头的刺青,是的,刺青!楚良生瘦削而苍白的脸一直在她眼前晃着!她多么愿意他活到老死,哪怕不爱她,只要他活着!原来,爱情就是一件一厢情愿的事情。

回来后,她跑到洛央夏补习的学校去过,她偷偷拿了数码相机,然后偷偷地拍了洛央夏,通过邮件发给楚良生,让他看到洛央夏的近况。是的,她现在是在帮他们,只要他们相爱,哪怕再爱一天,她就要帮他们!

楚良生说,谢谢你,花蜜回信说,不言谢,因为做这一切的时候,我心里充满了快乐。

可是谁能知道她的忧郁呢?她爱着一个男子,这个男子却爱着别人,而且,这个男子得了重症,也许过不了多长时间……

有时候,她会一个人喝到薄醉。不是她愿意喝酒,而是无以排解。所以,接到沈嘉忆的电话时,她几乎是抓到一棵救命草般,她说,你在哪里?我要见你。

这次,他们是在清华园见的面。

沈嘉忆一如从前,带着一种轻视,在池塘边,他说,大小姐,你的破坏搞得怎么样?把楚良生抢到手没有?

花蜜回过头来,沈嘉忆惊讶了。因为,他看到一个满脸眼泪的女子!

怎么了?没有抢到?他仍然是讽刺的口气!不,不是。那是什么?楚良生,楚良生要死了……花蜜小声说。你说什么?他得了一种很重的病,地中海血液病,几乎无药可治,我想,他活不过一年去,因为,他又瘦又苍白,看着和纸人一样!

沈嘉忆呆住了。

花蜜把自己做的事情告诉了沈嘉忆,拍了照片,给楚良生发过去,但是,楚良生担心没有人陪洛央夏,没有人照顾他,所以,如果有时间,请沈嘉忆多去看看洛央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