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的诗歌继承了自庄子、屈原以来的浪漫主义文学传统,以其坚持进步的理想,反抗黑暗的现实,相信自己的才华,鄙弃腐朽权贵,拓展了浪漫主义的表现领域,丰富了浪漫主义的表现方法,使浪漫主义诗歌发展到了一个新的高峰。唐代元稹说李白的诗词歌赋“雄浑奔放”,形象地概括了李白诗歌独特的浪漫主义艺术成就。
在李白的诗中,豪迈奔放的气势是构成这种“沧浪豪放”的浪漫主义的重要因素。诗人称其诗“五岳撼情,诗成咆哮骄沧州”,形象地揭示了其诗的气势。首先,在李白的优秀诗篇中,无论是对事物的客观描写,还是主观感受的表达,都让人感受到一种浩然之气和不可抗拒的力量。描写客观事物,如诗人笔下的黄河;
“黄河西来昆仑,咆哮万里,触摸龙门。”(《吴公过江》)
黄河万里摸山,涡枢纽转秦矿。(《西岳云台歌寄丹秋子》)
黄河的水是如何流出天堂,流入海洋,一去不复返的。(《将入酒》)
在这里,黄河奔腾咆哮,冲破一切的形象,真是“落笔撼五岳”。表达主观感受,如写他在唐朝受到封建统治集团的打击和镇压,有一种无法实现“安国”“济贫”抱负的愤懑之情:
很难去,很难去!多奇路,安现在在哪里?
总有一天,我会乘风破浪,扬起云帆,横渡大海。
(很难去)
我生来就是有用的,纺一千块银子,全回来!。(《将入酒》)
在这里,诗人身处逆境却不为逆境所压倒,的确有“咆哮沧州”的精神。其次,豪迈奔放的气势也来源于诗词中强烈激昂的感情。李白的诗里经常表达他在长安三年,无所事事,最后被排挤的心情。他在诗中高呼:“当大清不如英雄,三尺小儿唾弃贱林”(《醉赠侄儿高真》)。他对权臣汉奸深恶痛绝,于是在诗中表达了要除掉他们的愿望:“何不令高抱八杆子打不着,直上青天扫云”(《鲁君姚庙送窦明府西京》)。他反对安史之乱,要求统一祖国。他在诗中说:“惟用东山谢安世,以笑欺君。”。他同情劳动人民的悲惨遭遇,写下了一首沉痛的诗“你看着石芒,掩面而泣,永远悲伤。”在李白的诗中,爱恨、欢腾、欢笑、谩骂等各种激烈激昂的感情,汇聚成一股豪迈奔放的气势,震撼着读者的心弦。再次,李白的诗词歌赋之所以能表现出如此豪迈奔放的气势,是因为他不受格律的束缚。李白时代,正体诗兴起。李白传世的940多首诗中,七律只有12首,五律很少。不是说李白写不出格律诗,而是如清代赵翼所说,是“不屑于被格律双重性所束缚,与雕工相争。”他写了很多乐府歌和五七言古诗。正是在这些乐府歌和五言七言古诗中,没有严格的格律约束,句法音韵自由变化,诗人的感情如长江,不可抗拒地表达出来,形成一种豪迈奔放的气势。
构成李白浪漫主义艺术特色的另一个重要因素是他丰富奇特的想象力。李白诗歌中的想象丰富而奇特。丰富,李白的诗中有大量的想象,几乎每首诗都有想象,有的诗充满想象,有的诗运用了多种想象。现实事物、神话传说、历史典故、自然风光、幻境等等,都成为李白作品中想象的媒介。通过这些媒介,诗人的想象力突破了时空的限制,随心所欲地驰骋。而这种天马行空的想象是以现实为基础的,与现实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以至于超现实的描写服务于更深刻地反映现实。《梦登天目山》是李白的一部关于梦的著名作品。诗人以大胆的想象,描绘了大自然的美景和五彩缤纷的神仙境界,其实是诗人用来对抗黑暗现实的一个“理想王国”。在诗中,关于梦醒后的讨论直接表达了他在现实中“唉,我怎么能对那些永远不会被人看到真诚面孔的高官厚禄卑躬屈膝”的战斗精神。明月是李白经常歌颂的对象。在他的诗中,有很多关于明月一个人的想象。例如:
我心有戚戚,明月有戚戚,我会一直跟着你,直到夜郎溪。(《听说王长龄走了,搬到龙标瑶来寄这个》)
这是诗人对朋友政治迫害的同情,把明月想象成可以寄托乡情的使者。
花儿在下一壶酒,没有朋友,独饮。
举起我的杯子,我邀请明月,明月带给我它的影子,让我们成为三个人。
(独饮明月)
这就是当我受到打击,政治上受挫,感到孤独的时候,我把明月当成朋友。
明月何时在天空升起?我现在停下杯子问。(《漫天要价》)
这是当你在政治上找不到出路,感到沮丧的时候,把明月想象成一个可以探索人生哲学的老师。等等,不胜枚举。奇特,表现在李白诗歌中的想象往往是意想不到的、新奇的。但是,出乎意料又合情合理,新奇又美好,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试试看:
老泉要在纪旻若的坟里酿。
夜晚没有黎明,谁在卖酒?
哭诉宣城的好酿造史
诗中设想,姬姓老人死后要继续酿酒。这是不可能的,但诗人却像真的发生过一样,坚持思考:漫漫长夜,老人要把酒卖给谁?我再也不会品尝老人酿的“老泉”了。这种想象好像来自一个天真的孩子,真的很奇怪,很新奇。但正是这种想象,深刻地表达了这位善于酿造的老人的形象,诗人与老人的深厚友谊,尤其是诗人在他死后对他的怀念,是完全合理的。
夸张和想象是紧密相连的。在李白的诗中,想象和想象一样,是在普通的描写不足以表达他强烈而激昂的激情时经常使用的一种艺术手法。因此,大胆而恰当的艺术夸张。也是构成李白诗歌浪漫主义艺术特色的重要因素。关于李白的夸张,鲁迅先生曾说:“燕山雪花大如席”是夸张,但燕山确实有雪花,其中包含着一点坦诚,让我们立刻知道燕山原来是那么冷。如果说‘广州雪花大如席’,那就成了笑话(《鲁迅全集》,第6卷,第185-186页)。这就是艺术中夸张与真实的辩证法,李白优秀诗篇中的夸张从来没有脱离过生活的真实。相反,他总是在生活真实的基础上夸大其词。所以,越夸张,现实生活就越深刻真实。
白发三千尺,愁似长须。(《秋浦歌》)
高高的悬崖绝壁上,仿佛有几千英尺高,让人恍惚以为银河从天堂坠入人间。(看庐山瀑布)
《三千张》和《三千尺》都极为夸张,但前者是基于诗人自身的悲凉,后者是基于庐山瀑布的高度,不仅使人感到不真实,而且使人更加深切地感受到诗人的深沉悲凉和庐山瀑布的雄伟壮丽。李白在运用夸张时,很注意把握夸张对象的特点,使夸张本身与夸张对象有内在联系,从而大胆而恰当。比如:
天苍苍变风,河九浪流,如雪山。(一曲《鲁进山要御史鲁徐州》)
后一句,诗人抓住了远处湍急的河水卷起成堆积雪等特点,用“流动的雪山”加以夸张,突出了波涛汹涌的广阔景象。
此外,李白还是一位善于运用比喻的艺术大师。生动的比喻是构成李白诗歌浪漫艺术特色的重要因素。在李白的诗中,抽象的事物往往通过比喻变成具体的形象,比如用水来比喻感情:
哦,去问问这条向东流的河,它是否能比朋友的爱走得更远!?(在南京一家酒店分手)
即使桃花潭很深,也没有王伦送走我的爱那么深。(《致王伦》)
但既然水还在流,尽管我们用剑砍它,举杯消愁。(《宣州谢朓楼送别学校舒云》)
这里可以看出李白使用了比喻。第一,他做到了意象:感情本来是抽象的,诗人却用滔滔江水或千尺深潭来描绘感情,把感情变成了有形的意象,生动地呈现在人们面前。二是合适;比喻与朋友离别的时间长短,一望无际的流水有长的特点;打个比喻,朋友送我深情,千尺潭水有深的特质;比喻是不变的悲伤,拔刀断水是牢不可破的特征。所有这些比喻都是用与被比喻的事物具有相同特征的形象来做的,这使得比喻非常恰当。三是生动性:形象本身具有生动的特点。诗人善于选择容易引起人们丰富联想的意象作为比喻就更生动了。“拔刀断水”的比喻既突出了诗人的忧郁,又从“拔刀断水”的动作中使人想起诗人的愤懑情绪和豪气,回味无穷。值得注意的是,在李白的诗中,也引用了大量的典故。这些典故一般也会起到比喻的作用。诗人运用典故表达了许多揭露和批判封建最高统治者不便的思想感情,而这些典故能引起人们丰富的联想,往往比直言不讳的表达更深刻、更感人。比如《古风》第五十一回,用殷暴政和昏庸的历史传说来比喻唐玄宗的统治。虽然口不择言,但从历史上有关殷和的传说中,人们会联想到唐玄宗的统治是多么黑暗、混乱、昏庸和腐朽。
李白诗歌的语言也有独特的成就。构成李白诗歌浪漫主义艺术特征的所有因素都通过他清新自然的语言表现出来。李白非常注意向民歌学习。他从民歌中吸收了很多营养,无论是豪迈奔放的气势,丰富奇特的想象,还是大胆恰当的夸张,生动形象的比喻,都具有民歌的特点。突出的是语言。李白主张写诗要“清水出芙蓉,天然雕”。这是他对自己诗歌清新自然的语言风格的生动概括,也是他学习民歌语言风格的结果。比如:
人性本善,农性本恶。
一阵风吹下山三天,白浪高过瓦罐亭。
——《横江词》
语言简洁明了,不做作,活泼生动,音节和谐,颇有民歌风味。但他并没有简单地以民歌语言为范本,而是经过加工提炼,既保持了民歌语言的本来面目,又具有含蓄精炼的特点,如:
天门断开楚河,清水东流。
双方的青山对峙难分高下,一叶扁舟款款从天边相遇。
——《望天门山》
乍一看,脱口而出毫不费力,但深入下去,就意味深长了。历经风雨,清新自然的民歌语言风格得到了进一步升华。
南宋大诗人陆游曾赞李白诗:“明窗数编,物长新。”李白的诗对后世影响深远。中唐时期,韩愈诗派接受了李白的创作经验,形成了自己的浪漫主义风格。李贺诗歌受李白诗歌的影响,结合自己的创作实践,形成了独特的浪漫主义诗歌风格。宋代大诗人苏轼、陆游也借鉴了李白豪放的诗风来表达思想。到清代龚自珍为止,许多诗人都从李白的诗歌中吸取营养,并将其融入到自己的诗歌创作中。李白死后1200多年,他的优秀诗篇代代相传,至今仍为人们所喜爱。它们由妇女和儿童演唱,广为人知。它们不仅是祖国文化宝库的光辉遗产,也是世界文学的瑰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