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记得我的出生日期和出生地。我不知道我在这个地方住了多久。我记得一场洪水把我和父母兄弟分开了。我随着泛黄汹涌的河水一次又一次地漂流。我第一次在一个湖里停下来。我记得我很累，所以我睡着了。当我醒来时，水非常绿。
我在水底随便吃了点东西，向上游挥了挥手。我的身体储备好像还不错，可以支撑这个距离。不知道是家族遗传还是其他原因，不过这样倒是省了我不少麻烦。我不用像鱼和其他水族动物一样整天跑着觅食，虽然我也呆在水里。我享受生活，我看着蓝天，我和绿水玩耍。
我浮在水面上，睁开眼睛，环顾四周。这里很美。岸边垂柳画亭，水上有鸟。他的飞姿很美，但是我的泳姿也很帅。我听到歌声传来，我游到了岸边。只见一个白衣少女在岸边飘着白纱。我觉得她的动作很美，比鸟更美，比我更美，手臂更美，如洗过的白莲藕。
我在黑暗中呆了一会儿。这段时间，几条蛇头在我旁边打了起来，打得很凶，甚至碰了我几次，我都没有理会。我在想那个女孩。我想我爱上她了。这是我第一次有这种感觉。我的脸有点红。虽然我没有照镜子，但我能感觉到，我的心跳加快了一点。这是心动的感觉吗？
没办法。我要去见她。我可以从远处看。我又浮了上来，却听不到歌声。看岸边。纱线和桶被随意扔在打衣服的石头上，但没有人在那里。我抬起头，终于看到了那个白色的，但是她身边有很多人，她看起来很焦虑。我的爱人(请允许我叫她爱人)，眉头紧锁，右手按着。我游得离岸边更近了一些。
那些人在对她说着什么。她犹豫地点点头，然后她离开了。我不想要纱线和水桶。我的心突然空了。她急着做什么？她会回来吗？我一边想着一边游了回去，却没有注意到自己撞到了一艘船上。我咒骂着，走来走去。我抬头看见两个穿着金色衣服的人在船头。其中一个指着我对另一个说:
“看，有一只乌龟！”
我讨厌别人叫我的小名，所以我对他翻了个白眼。
另一个人回答:“婊子有绿豆眼。”
我懒得管这些傻逼。我心里只有离别和思念。我跳入水中，沉入深深的黑暗中。我在一堆杂草中一动不动。我想我的爱没有开始就结束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再次浮出水面。那天我决定等她。我立刻冲出了水面。好多天没见太阳了。我的眼睛明亮而刺痛。我的眼泪转向她曾驻足的岸边——空空如也，但我知道她会回来，因为她是水的女儿。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年，两年，还是十年。我偶尔会浮出水面。其间，只见多名白衣女子来到水中冲洗纱布，里面却没有她。我还看到一个女人做了和她一样的动作:眉头紧锁，右手压在胸前，却没有她可爱。甚至她的行为都让我恶心，觉得亵渎神明。我吐了几口胃液。
我会永远记得那一天，有一只喜鹊在岸边的柳枝上叽叽喳喳，我的心一紧，她会回来的！
如果她回来了，她是和一个男人回来的。一眼望去，她不是在第一岸，而是在一艘原创的船上。她依偎在男人身边，妩媚却憔悴，我心疼了好一会儿。她看起来很开心。我知道她已经找到了可以依靠的人，而我呢？
我不再想它了。我凝视着她。我知道这就够了。
原件移动了，我把它粘在了船底。我决定和她一起去。没有什么能阻止我。看着她，看到她的幸福，我也会幸福。
时间过得真快！我看到她眼角有皱纹，头发变白，歌声变哑，船上有哭声。她被抬上岸，仍然是白色的。
我没有哭。我痛恨上帝的不公。你为什么不把我的一半时间给她？她离开我的视线后，我绕着画船走了一周，然后闭上眼睛，让身体沉下去。我的幸福随着她生命的终结而终结。让我回到黑暗，完全的黑暗！
在一段麻木的时间里，我的心是空的，我的头是空的。我一动不动，提不起一丝一毫的力气。当一条鱼用它的嘴拱我时，我没有动。当一棵杂草缠上我时，我没有动。没动，背上有绿苔，背上有泥沙。......
终于有一天，我被迫搬家了。水显然没有我耐心。他很不耐烦，很生气。他在这里呆得够久了。我被迫随波逐流，随波逐流。我看到许多鱼、许多人、许多牛和许多无生命的物体和我一起漂浮。他们很惊慌，完全不像我的将军们。我见过许多惊涛骇浪，我对他们的惊呼嗤之以鼻。
水流逐渐减慢，最后停了下来。这次它停在了一个更大的湖里。我懒得看周围的环境。我习惯了陷入黑暗。
浑浊中，我看到一个相似的身影闪过，太久的孤独让我懒得去套近乎，也怀疑自己已经失去了交流的能力。我继续往下沉，闭上了眼睛。
但是有什么东西触动了我。我睁开眼睛。刚才是同一种。这次我看清楚了。它实际上是一只漂亮的小乌龟。
“你是哪里人？”
"...................."
“你是哑巴龟？”
"....................."
“你是聋龟吗？”
"...................."
“没意思，我不管你，我要去玩了。”她撅着嘴走了。
我闭上眼睛，习惯了空白。
过了一会儿，她又来了，试探地对我说:“水上真美。我们一起玩吧。”
"................................................................."
她踢了我一脚，走了回来。
但是她又回来了。这一次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比上一次长了一点。她真的把我当成聋哑乌龟了。她一直围着我说，把我当成忠实的听众。她谈到了她的父母，许多关于她童年和初恋的趣事。她爱上了一只飞翔的蜻蜓。
就这样，她隔一段时间就会来到我身边很久，说些不着边际的话，累了就睡在我旁边，头挨着我的，偶尔还会踢我一脚，我就一句话不说继续。
终于有一天我发现，当她离开的时候，我会想，她很快就会回来。我以为等她回来了，我会跟她说我喜欢她，她真的可以取代以前的她。
但是她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我急了，手脚向上游挥了挥。湖上正在下雨。我看见一个渔夫拎着她的脚，把她扔进了鱼篓。我用尽全力冲她喊:“我爱你！”
她听到了，看到了，她对我笑了笑，然后消失在鱼篓里，鱼篓盖好了，渔夫走了。
我漂浮在水面上，眼泪随着雨水落入湖中。这是我第一次流泪。我知道我错过了一份本可以把握的爱情。
我不想再沉入谷底。我继续向前游。天在我之上，水在我之下。我常常想起他们，等待我的第三次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