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年代中期,我在重庆读书,学院就建在歌乐山上。风景很美,鸟鸣花香,但是到了晚上,树林吱吱咯咯响,真他妈的恐怖。
刚入学的时候,宿舍在一楼尽头,十个铺子九个人。那时候我还小,很困。每晚上床十分钟后肯定什么都不知道。第一学期快结束的时候,难得有一天宿舍大家都没事,突然在一起聊天。睡在宿舍角落的哥哥对邻居说:你半夜起来洗脸干什么?他邻居的店不知所措,试图维权。我们其他人也纳闷,为什么他邻居的店是宿舍里最胖的,又懒又脏,很少洗澡,那他怎么能半夜起来洗脸呢?睡在宿舍角落的哥哥说话有条不紊。有一个学期,他总是在半夜看到一个人站在床边,身材也很胖,好像在做毛巾什么的。另外,有一个人在宿舍睡觉的时候磨牙,“咯咯”的声音很吓人,因为他以为是邻居的床在洗脸,所以一直不好意思说出来。我们一听这话,就笑他邻居的店梦游,但是说出来就觉得不对。睡在宿舍角落的哥哥说,只看到过这个人站在那里或者走出门外(没有开关门的声音),没看到他上床或者下床。也就是说,他不确定这是不是他邻居的店。根据他指的位置,不是他邻居挂毛巾的地方。这个时候我们都有点害怕,那天晚上谁也没有睡着。好在假期快到了,我就再也没想过这件事。
第二学年,这个宿舍的人基本都换了寝室,只有睡在宿舍角落的哥哥没动,可能是因为他有点残疾,腿脚不方便,学校很照顾他。我们以前住在这个宿舍的同学经常回来聊天,问这个事情。睡在宿舍角落的哥哥还说经常半夜看到有人站在那里,他的铺位一直都是湿的,就是那种潮湿的感觉。
这个宿舍楼旁边有一个公厕,和这个宿舍就一墙之隔(不是旁边,是隔几米)。因为建在山坡上,实际高度有二层楼那么高,下面还有一个小青石梯。马桶下面是质地很好的黄泥。学校的园丁经常来这里挖黄泥,挖啊挖。直到第三学年,他们挖了一口表面油漆很好的棺材,但里面的木头已经烂了。锄头一敲,就扎了一个洞,里面是一整个骷髅。我们看这个棺材的位置,正好和卧室角落的铺位平行,距离最近,就像一个人躺在隔壁卧室的感觉。我靠,这一发现,睡在宿舍角落的那位师兄执意要换铺位,哪怕是换到同宿舍的其他铺位。从那以后,这个宿舍角落的下铺就再也没有人睡过了(等下一个学生来了,故事或许又有了新的开始)。
棺材放了很久没人管,学校园丁也没来挖。有一天,不知道谁把骷髅拉出来放在路上。(我们也想知道,棺材怎么可能只开一个足球那么大的洞就完全被拉出来了。除非...。。他自己爬出来的),这条路是我们宿舍到食堂最短的路,吓得一些胆小的女生绕了好长一段路去吃饭,有的干脆不吃了。有些胆大的男生还把头骨当球踢来踢去。就这样,骷髅还在路上走了两天左右,学校找了辆车找人处理,连棺材和骨头都运走了。
换我们宿舍的人不太平,我就被调到了三楼的一个宿舍。我们宿舍是60年代的产物,红砖绿瓦。楼梯在中间,盥洗室和厕所共用。楼梯两边都有灯,但是从来不亮。门窗都是木头做的,破烂不堪。山上的风很大,吹得门窗吱吱嘎嘎响。半夜经常听到卫生间传来的滴水声。声音不是很大,但是很有穿透力。我的卧室和卫生间隔着三个房间和一个楼梯间,仿佛就在耳边响起。有一天,四川的一个同学忍不住了,破口大骂“哪个龟儿子的还在这里打手!”(四川话,很好听),一边往卫生间走去关水龙头,但过了一会儿又跑回来,“有鬼!有鬼!”原来他在卫生间等了很久也没听到滴水的声音,然后就去厕所门口听了一会儿,回来躺下,嘀嗒声又开始了。
从此宿舍里越传越诡异,甚至有半夜寝室窗外有影子的说法。后来,事情就清楚了。有些肾虚晚上尿频的同学,半夜出来尿尿,不敢上厕所。他们只好站在卧室门口,走到过道的漏水口小便,但他心狠手辣,怕尿臭到自己卧室,就跑到别人卧室门口小便,结果被其他卧室的人误认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