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微信头像还是那个样子,但是再也不回消息了。现在手机号换了新主人。有同事说,忍不住打通了电话,但是有一个奇怪的声音...
没有人再见过他,也没有人敢提起...
因为他,他永远离开了。然而,他把自己的灵魂留在了这个世界上,留在了每个人的心里。
有人说,这么好的人死了,是对活着的人的一种伤害。人总是在来不及珍惜的时候才明白什么叫珍惜。
2
那年冬天,新一批优秀的警察被招募进警队,他们都是毕业于各大警校的高材生。各级领导干部都非常重视对新人的入职培训。汪洋接到了培训警员的任务,他深知任务艰巨。自从部队复员回来,他一直没有机会成为教官。他心里对这次训练充满了期待。虽然他上班要比平时早很多,工作强度也比平时大,但他并不害怕。对他来说,这才是一个军人应有的生活。
北方的12月,天气特别冷,干冷中有刺骨的寒风。汪洋站在空荡荡的体育场前,穿着警服,迎着风站着。他身高一米,身材笔直,皮肤白皙。整个人看起来正气凛然,精神抖擞。
看到这么帅的教官,警队里的女同胞瞬间如痴如醉。“哇,好帅!”被耳语紧紧包围。一个叫若楠的独特女孩依然坚定地站在队列中。汪洋看到了她,中等身材,红皮肤,浓眉,扎着马尾辫,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抖擞。
汪洋迅速集中精神,整了整裙子。轻咳两声。然后他拿起挂在胸前的警笛,吹响了集会的号角。每个人都迅速回到自己的队列。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入职培训教练,也是你们未来的同事。我叫王阳,很荣幸成为你们的指导老师。希望你们多配合,在月底的集中演出上争取局领导的认可。”
“后来,每天六点在这里集合,排队一小时晨跑,休息十分钟,站立一小时,八点半吃早饭,九点归队,进行体能训练,十二点结束。下午两点半在警务室集中学习警员专业知识,月底进行考核。”
“大家都清楚了吗?”
“仔细听。”
大家认真听了王教官的集中授课,都觉得他既严厉又亲切。这样的训练强度对于我们这些警校出身的人来说是可以接受的。
一个月的强化训练开始了。指导员王把队列分成四组,男生两组,女生两组,并选派组长监督队员。
按照王指导员的指示,每天早上准时集合。寒冷的冬天,没有人迟到,每天都准时来到训练场,排队晨跑。王教官也以身作则,每天如一日的陪伴。他总是对我们说:“你自己做不到,凭什么叫别人做?”
他每天5点50分准时到达,尽管天还是灰蒙蒙的,经常夹杂着浓雾。他还是每天坚持。刚开始有人抱怨太早,太冷,有雾,早上出门不安全。但是看到这么严格自律的教官,每天都能比他们早到,还跟他一起训练什么项目。大家都被他说的做到极致的自律所感染。如果一个男人也被他难得的坚韧所吸引,她认为这样的男人在生活中一定是一个有责任心有爱心的男人。如果她没有订婚,她必须选择这样一个人作为她的丈夫。
每天的体能训练对每个人来说都是最辛苦的。俯卧撑、仰卧起坐、引体向上、蛙跳、负重跑、深蹲、来回跑……每一天,都不会缺少项目,相反,数量会与日俱增。但是,没有人抱怨训练强度太大。大家看到了王教官百折不挠的精神,受他影响更加积极向上,努力突破自我。汪洋也会在每天短暂的20分钟休息时间和大家聊天,偶尔一起打打游戏,大家玩得很开心。那天聊天的时候,如果男的问汪洋有没有女朋友,他说“没有”,如果男的高兴的说“我给你介绍个女朋友怎么样?”汪洋笑着说:“好!”
在训练中,汪洋与干警们建立了极好的革命友谊,关系融洽。大家都很配合汪洋的训练计划。在汪洋心目中,我们都是他培养了一个月的好同事好哥们。在大家心中,汪洋就像一面旗帜,代表着警察和军人两种身份结合的荣耀。在那种严谨之下,有一种强大的意志力,是经过艰苦训练逐渐锻造出来的。
训练很快结束。集体表演的最后一天,不出所料,汪洋受到了领导的表扬。还被局领导树立为警队榜样,一整年每次开会都表扬。
三
入职培训结束后,大家很快被分配到中队,负责不同区域的治安管理和秩序巡逻。汪洋还是回到了自己的岗位,因为训练和大家建立了良好的关系,大家有什么事情都愿意找汪洋。汪洋也不厌其烦的帮我们解决各种问题,分析事情的利弊,以及下次如何应对,不至于手忙脚乱。在生活中,他也乐于帮助我们。他就像我们的大哥。
如果一个男人真的介绍了一个漂亮的女孩做汪洋的女朋友。大家都在哭,什么样的女生才能配得上我们心目中的榜样汪洋。她的名字叫IRI,她是若曼最好的朋友。若楠说:“我介绍他们认识的时候,其实他们俩早就认识,是初中同学。一见面就有久别重逢老友的感觉,后悔失去联系这么多年。”听若楠说的样子,感觉很般配,很般配,大家都给导师送去了衷心的祝福。
下班后大家总说要请王阳出来聚一聚,但是工作时间不固定,两人很难聚到一起。后来王阳说:“周末安排下午六点上班的,下班就过来,我们等他们下班再聚。”每个人都同意他的建议。
晚宴当天下午,漫天雪花,六点的城市被霓虹灯照亮。在五颜六色的霓虹灯的照射下,雪花充满了浪漫和温暖的味道。王阳带IRI去参加聚会,这是大家一致要求的。我们都想见到嫂子,都很好奇谁能成为汪洋的女朋友。
汪洋和芮一起走进了酒店的房间。那一刻,大家集体起立,看着身后穿着白色羽绒服,皮肤很美的女人。
汪洋轻轻咳嗽了一声,和他关系不错的强子笑着说:“你看什么呢?快快欢迎大哥大嫂。”汪洋拉着她的手,坐在桌子最里面的位置,芮挨着他。若楠道:“我要坐在闺蜜旁边,看你敢不敢欺负她。”伊瑞微笑着向若楠招手,示意她赶紧坐下。
汪洋点菜的时候,故意问伊瑞喜欢吃什么,点了两个她喜欢吃的菜,然后把菜单递给旁边的强子,问大家喜欢吃什么,再点几个菜。我们都看到了汪洋对的关心和爱护,以为他们会长久下去,很快就要走向婚姻的殿堂。
饭局一直持续到晚上十一点,大家一起吃饭聊天喝酒,玩得很开心。因为工作,我们都很珍惜这样难得的相聚机会。没有相互的奉承和问候,只有真诚的兄弟姐妹之情。
饭后,大家都很高兴汪洋找到了这么漂亮又善解人意的姑娘。想着他终于看起来不那么孤独了。
四
春节到了,城市里张灯结彩,鞭炮齐鸣,一派祥和景象。在父母的强烈要求下,汪洋带着伊瑞回家过年。不久,伊莱也带着汪洋回家见父母。双方父母都很满意,准备元宵节结婚。
春节假期,汪洋值班四天,伊瑞总是很贴心地给他送饭。两个人挤在办公室,吃着热饭。他们谈到了结婚需要准备的东西。看着好甜好甜,有同事给他们拍照留念。照片里两个人拿着筷子,瑞夹了一块肉给汪洋吃。汪洋的嘴巴张得那么大。画面太美了,以至于那张被发到微信朋友圈,现在晒幸福的照片,成了大家再也不敢打开的痛苦照片。
春节过后,连续下了一个星期的雪。正月十三,天空放晴,雪渐渐开始融化。街道上随处可见清扫路面积雪的环卫工人。到了晚上,路面开始结冰,路上的行人如履薄冰。
王阳上夜班,晚上十二点才下班。王阳告诉IRI,今晚有夜班,她会完成最后一班,明天她会请假准备婚礼的事情。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突然变得非常易怒。她对他发脾气。“什么时候,我知道我上班了,该买的都没买。你为什么不努力?你不想结婚吗?..... "跟芮说了很多,汪洋其实心里并没有怪她,也许是他做得不够好,也许是她有婚前恐惧症。其实应该在网上买的东西,王阳都已经买好了,明天就送到了。他没有告诉IRI,因为他想给她一个惊喜。其实明天什么都不用准备,我就领结婚证。他习惯了出了事总在自己身上找问题,习惯了什么事都自己做,什么事都解决落实后再告诉别人。他认为他这样做也许是错误的。他认为他会在结婚后慢慢改变它,他会和伊瑞讨论一切。
下夜班后,伊瑞打电话给汪洋,说她要回老家,让汪洋带她回家。汪洋说:“半夜不回去。回家会让家人担心。乡村道路上的积雪仍然很厚,不安全。”IRI说,“你带我回家吗?我自己不会打车。”说完,他拎着包向门口走去。王洋说:“所有东西都是我在网上买的,都是我爸妈给我们准备的。你不用这么担心。明天就领证了。”当IRI听到这些,她似乎更加生气了。“你买了,不告诉我,不跟我商量,你在乎我吗?”说完,她哭着想回家。汪洋无法阻止她。他知道这些天她对他有很多不满。婚礼上应该准备的东西都太复杂了。也许她觉得他没有做好准备,但她更烦了。也许她对婚姻充满恐惧,婚姻结束后会好起来。他总是在心里思考,却又那么不善于表达,总是让人误解。
汪洋开着车送伊瑞回家。凌晨一点,这个时间回家实在是太不合适了。汪洋看着哭泣的伊瑞,心想悄悄回家就好了。他明天会再来接她。
走在环城高速公路上,汪洋开车很小心。路面结冰了,总会有些打滑。还好现在路上车少。望着窗外渐渐远去的城市喧嚣,夜是那么的安静,只有几盏灯。依蕊的心仿佛渐渐开始平静下来。
“不回家,我们回家吧!”依瑞低声说道。
“好!太好了!”汪洋高兴的回应着。
“谢谢,谢谢,你能理解我真是太好了!”汪洋心里对伊瑞充满了感激。
“在最近的出口下车!”伊瑞笑着说道。
“好!”汪洋太幸福了!顺手打开车里的CD,里面放着水木年华的《与你共度一生》。
他们找到了最近的出口,驶出了高速公路。刚下高速,他们就要左转。突然,一辆满载货物的大卡车向他们驶来。大车似乎失去了控制,速度只增不减。汪洋立刻向右打了一个圈,大车撞到了司机位置。驾驶座报废,副驾驶座完全超出大车右侧,完好无损。一辆车仿佛是两个世界的极端,一个像天堂,一个像十八层地狱。
芮惊呆了。她看着汪洋的各个器官,就像做了一次大的移植手术。他的头侧着,血肉模糊,看不到任何表情。他的双手和双臂紧紧贴在胸前,没有一丝缝隙,身上到处都是血。伊瑞试图伸出手去拥抱他,但她找不到任何地方可以抓住他。她害怕一碰他,他的器官会突然脱落。她伸手去擦他满是鲜血的头。她在黏糊糊的血迹中发现了他的眼睛,她哭着用袖口擦了擦。她看到他的眼睛睁开了。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比急迫和焦虑更深刻的东西。她不明白那是什么。
汪洋的离去,如此悲壮,如此突然。事实上,没有人能接受这一点。埃里克躺在医院里,像丢了魂一样,不吃不喝。汪洋的母亲在医院里哭着拽着伊瑞的衣领,让她把衣领还给儿子。如果一个男人哭着骂Ariel,讨厌她,责怪她,不认她。我们所有人都对这个半夜回家的神经病充满了怨恨,强子甚至上去扇了她两个耳光。伊莱没有哭,没有说一句话,像木头一样呆了整整两年。
她总是在半夜被噩梦惊醒。在梦里,汪洋浑身是血保护着她。后来,他的身体只剩下一个脑袋还在护着她。她看到他的头朝她这边飘来,眼里满是爱和失望。她终于在梦里明白了她眼睛里藏着什么她不明白的东西。
她让妈妈把汪洋张大嘴巴等她吃饭的照片洗成大小不一,贴满了病房。她说,只有这张照片,她才能真正看到汪洋的头像,他的眼睛,他的爱和珍惜。
IRI在医院住了两年。第一年,她不吃不喝。她仅仅依靠药物来维持健康。她没有身体创伤,但精神崩溃了。第二年,她逐渐恢复了理智。当她看到父母已经去世十几年了,她流下了眼泪。她渐渐开始觉得,为了还健在的父母,她应该勇敢一点。虽然她经常梦到汪洋,但同样的场景夜复一夜的重播。
第二年春节快到了,伊瑞跟着父母回到了乡下的老家。据若楠说,伊瑞去山里教书了,教山村的孩子音乐,一天一次教你一辈子。
汪洋这面旗帜看似倒下了,却永远活在我们心中。就像臧克家在1949纪念鲁迅逝世十三周年时写的:
有些人还活着,
他死了;
一些人死了,
他还活着。
而汪洋是,他死了,但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