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诗共分五节,可分为三个部分。
第一部分(第一节)表达了诗人对旧中国腐败现实“一潭死水”的愤慨。
诗的第一句“这是一潭绝望的死水”,寓意深刻:象征着当时军阀混战中腐败黑暗的半封建半殖民地旧中国。当时旧中国封建传统势力根深蒂固,渗透到各个领域;帝国主义的侵略和资产阶级的所谓文明,使一些无耻的中国人产生了洋奴的思想;反动派相互勾结,残酷地扼杀一切进步的新思想和新事物。正是这一切让中国变成了“绝望的死水”。在这首诗中,“绝望”一词表达了诗人深深的失望。诗中第二句“微风吹不动一点”,“微风”是“死水”的对比,可以比喻一切新鲜的思想和力量。然而,这些新鲜的东西却吸引不了“死水”的丝毫反应。微风吹来的地方没有波浪,说明死水已经沉寂到了极点。这句话是对《死水》诗中“不如多扔垃圾,把你的残羹剩饭泼出去”第三、四句的进一步描写,描写了诗人面对“死水”失望后的极度仇恨。既然现实如此黑暗绝望,不如让它彻底腐烂发臭。也许是绝症,治不好。它会腐烂得更快更彻底,旧的会彻底消亡,新的会越来越强大。这两首诗也说明诗人的愤怒中充满了对美好事物的殷切希望。
第二部分(第二、三、四节),诗人对“死水”进行了详细的描写,生动地揭露了旧中国腐朽的社会状况,表达了对旧中国的仇恨、愤怒和嘲笑的感情。
在这些诗中,诗人以丰富的想象力、形象化的比喻、生动的色彩描写和讽刺的笔触,逐渐而深刻地写出了废铁和剩饭后死水的进一步变化。而“破铜烂铁”扔进死水里,会产生绿色、红色的铁锈,如“绿宝石”、“桃花”。而且油腻的“剩菜”散落在水面上,阳光像闪烁的“罗七”;有的地方发霉长毛,就像“云”一样;死水发酵后会变成“青酒”颜色的臭水,上面覆盖着“珍珠般的泡沫”。就是在这样的死水里,成群的花蚊在乱飞,有时,还会加上嘈杂的蛙声。这恶心的死水,又脏又臭,站不住脚!在这里,诗人通过进一步描写死水,详细描绘了旧中国黑暗的现实。在这部分内容中,诗人用了五彩斑斓的“绿宝石”、“桃花”、“洛奇”、“夏云”、“珍珠”来形容污浊肮脏的死水,就像给魔鬼穿上了一件精致优雅的外衣。这是用假美对比真丑,诗人这样写,让丑类更丑。以美写丑,丑更丑。诗人以这种独特的方式,更生动地展现了死水的腐臭本质,同时也使诗歌具有了强烈的讽刺意味。
第三部分(最后一节)表达了诗人诅咒现实,迫切希望改变现实的强烈愿望。
在这一部分的前两句,诗人以一种非常直截了当的口吻,彻底否定了黑暗的中国社会。“这是一潭绝望的死水,这绝对不是美所在。”。彻底否定之后的那句“让丑收回土地,看他创造什么世界”写出了诗人绝望中的希望。丑培养出来的世界只能更丑,但是丑到极致,就有可能扭转乾坤。因此,这最后两句话既包含了诗人对旧中国的绝望,又包含了对新中国的期待和向往,包含了诗人改变现实的强烈愿望。虽然对于诗人来说,这种期待在当时是非常模糊的。
全诗将军阀统治下黑暗陈腐的旧中国比作“一沟绝望的死水”,对其进行了强烈的鞭挞和诅咒,表现了诗人深沉的爱国热情。
闻一多是第一个倡导和实践新格律诗的诗人,这首诗也是他实践新格律诗的典范。
闻一多在《诗歌的格律》中主张“诗歌的力量不仅包括音乐之美(音节)、绘画之美(文字),还包括建筑之美(小节的对称和句子的整齐划一)”。这首诗完全符合他的上述想法。
首先,从音节的角度来看,这首诗具有音节的和谐美,这主要表现在诗的节奏上。这首诗的节奏非常工整,每行有四个停顿,比如:
这是/一条沟/绝望/死水,微风/吹不起/一点点/片刻。要不你/多扔点/废铜烂铁,爽/撒你/剩菜/剩饭。
这里每四个停顿由三个“二字脚”和一个“三字脚”组成。如此整齐的停顿使这首诗的音节非常和谐,就像一首四拍的歌,并使它的节奏有一种有节奏的音乐美。这首诗的音乐美还表现在节奏上。全诗除第一句外,第二、第三、第四、第五句都是交替押韵的形式,每一句的押韵都换一次,使节奏整齐而不死板。这也使得新格律诗和旧格律诗在形式上有了明显的区别。此外,这首诗的前两段都用“这是一条绝望的死水之沟”作为第一句,不仅在意义上是一种强调和呼应,在节奏上也有来回回的美。
其次,这首诗的建筑美也是显而易见的。所谓诗的建筑美,就是诗行诗节的排列是均匀的。这首诗有* * *五节,每节四句九词,使节对称,句偶。每一首诗都是方方正正、整齐划一,像一座棱角分明、刻板高大的建筑,具有建筑美。
第三,这首诗还具有强烈的绘画美。这主要表现在诗的美上。诗人在描写死水时,特别注意选择容易引起人们视觉联想的词语,以增强诗歌的绘画美。如诗中有丰富生动的翠绿色、桃花红色、珍珠白,还有罗绮、夏云、青酒等描写,使死水呈现出复杂的色彩,无疑大大增强了诗的绘画美。诗人用美丽的色彩描绘死水的“表面”,当然只是为了有力地揭示其丑陋的“内部”。内外鲜明的对比,有很强的反讽效果,就像漫画中的夸张,修辞中的反讽。
《死水》这首诗成功地将闻一多自己的诗歌思想付诸实践,是众多诗人诗歌中当之无愧的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