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染黑牙齿。古代女性的装饰品。康有为《大同书》第八章:“女人是男人的私物,却是给男人玩的,所以一天之内穿耳、裹脚、纤腰、黑翅、修眉、上妆、上粉、挽髻、走路,为了男人的娱乐,不惜损伤身体。”
(3)复姓。唐有一口黑色的牙齿。
黑池:历史和地理
作为一个牙齿洁白的民族,中国人很久以前就注意到了与自己截然不同的“吃黑齿”的习俗。
《逸周书·王会杰》:“正西昆仑,狗国,鬼家,枳壳,奇耳,胸贯,雕衔,雕丘,漆齿。”《淮南子·修武》:“姚仁厚,使民如子,西教民,东黑池,北抚幽都,南渡趾。”根据这里的说法,在古代,中国的西部和最东部有黑赤部落。
《山海经·海外东经》:“黑池在北,为黑池,食米吐蛇,一红一绿,旁。.....下面有个汤谷。十日沐浴的唐谷上有一株芙蓉花,在黑池之北。”最早注释《山海经》的东晋学者郭璞引用三国舒威鲜卑乌桓东夷的故事说:“皇后国在东,渡海一千多里,各国皆属日...黑池在东南,乘船一年可达。”
黑池人被称为帝君后裔,西周时期齐鲁地区的姜太公人也有同样的姓氏。《野东经》:“有黑池之国。狄俊生了黑池。姜姓。吃小米造四鸟。”《山海经·黄达南经》中也记载,帝君有中荣、炎龙、黑池、李记等几个分支。好像这个氏族属于当时的东夷氏族。何新在《扶桑神话与日本民族的起源》一文中推断,“所谓黑池国,应位于日本本州岛东南。浮图山在其北侧。”(根据王大有的说法,黑池现在是墨西哥,这只是基于声音接近,缺乏有力的证据)。
根据东山魁夷的叙述,日本女性直到20世纪初仍有这一习俗。这种日本习俗是从吴越或朝鲜半岛传入的——这两个地方在古代都有黑池习俗。百越不用说了,唐朝还有黑牙将军(黑池的?-689),是朝鲜人,生于百济之西,功勋卓著,为燕国公。梁羽生的小说《女帝传奇》二十回中,也说“黑池乃江南道总经理黑齿昌之弟,其家原是大会半决赛”。)
这种习俗在南方更为普遍。《楚辞招魂》:“魂归!南方停不下来。雕黑池,得人肉为祭,得其骨为祭。毒蛇,封狐狸于千里之外。”《管子·小匡》:“九王公,一人征伐天下。.....南至吴、岳、巴...刻题,黑赤,精义国,是违我命,华不如我。”
刻碑文(纹身、绣面)和黑池都被认为是典型的南方风俗,从文字上来说,是极其野的地区。战国策?赵策二世:“穿文身,错臂左,瓯越人也;黑赤刻铭文?冠缝,大吴之国也。”从这一点来看,先秦时期百越等民族的黑池特征已经受到了华夏人的相当重视,而具有这一特征的人似乎主要在东南沿海地区和南方。
台湾省的原住民也有黑翅习俗。直到清朝康熙年间,高拱淦的《台湾省府志》也记载:“台湾过去是一种雕黑池。”清代兰定远所著1722《东集》记载:“...(台湾花莲周边)八社,黑赤纹身,住野吃草,穿皮带。”
随着对内陆认识的深入,人们开始注意到西南地区的民族也有这一特点。862年,范绰在云南工作,后来写了《云南志》,其中根据傣族服饰特点,称之为金牙、银牙、黑齿、漆牙、绣脚、绣面。第四本书上说:“黑齿人,金牙人,银牙人,绣脚人,绣面人,而在永昌和凯南……”。黑赤用漆涂牙,金牙包金刻,银牙包银。“卷六提到芒乃时,也提到黑赤部落,基本可以确认为傣族先民。南诏德化碑:“建都镇闭塞,银生于莫汉(口)故里。“即在墨子人(黑池)聚居地设镇、设银节。这里的墨口在今天的西双版纳。(尤其是《云南民族史》)
词源“黑池”解释:“黑池,一个古老的国名。古书所指不同,很难准确指称。”《姓氏考论》唐韵百济以西有一姓黑赤:而《古今姓氏辩证法》走出南诏。这些解释看似很矛盾,但实际上反映了一个现实:黑翅是古代非常普遍的习俗,从日本、朝鲜、中国东南沿海,流传到越南、广西、云南等广大地区,从而造成了“含义不同,难以确切知道”的困惑。我大胆推测,最早学会这种习俗的人可能是古代的百越人,后来他们飘洋过海,传到日本和朝鲜西部(注意都是沿海地区),同时传到西南地区。
值得注意的是,这种习俗甚至在印度也存在。鸠摩罗什译《妙法莲华经·达拉尼积》:“时不时?x女等。一个蓝女,两个皮兰女,三个弯牙,四个中华牙,五个黑齿,六个倍数,七个贪得无厌,八个花圈,九个帝王,十个取众生之精。十点了吗?x女。”罗?女X是食人族。她们美丽妖娆,她们残忍。但是这十个呢?x女,已经洗心革面,做了保护神和好神。
及《中国韩晶舍日梨对应智慧第三经》,黑赤僧问:“尊者舍日梨于此法,爱乐乎?”这位尊者给了一个梨,回答说:“黑池,我对这条法律没有怀疑。”黑池和尚马上问:“尊者来了就让梨有什么关系?”尊者放弃梨,答道:“黑池,我毫不犹豫地来了。”玄奘《大唐西域记》卷二印度:“染其牙,非红即黑。”
三、黑池风俗的衰落:以日语为例。
在日本民间传说中,白色是最高贵的,而黑色则被称为“黑而不洁”。平安时期的衣令将墨色排在最末,表示地位卑微的人所穿衣服的颜色。《叶晚纪》描述了贱民穿“橡胶衣服”(黑色)。但在“口色彩学”领域,日本人视黑池为贵族;这也证明了风俗可能是外来的。据说日本的黑翅习俗是从朝鲜传入的。如果考虑到百济的习俗在古代朝鲜盛行,百济与日本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这种说法是合理的。
早在平安时代,黑池就是贵族的特征之一。水野彩香伸子的漫画《盛开的樱花》把平安王朝的贵族男孩画成了黑牙。这个习俗在当时甚至有宗教意义。据说有一种叫“爨”的怪物,它能杀人,只有用黑翅咬它才能得救。
据《源氏物语》记载,张敏年轻时没有染过牙,但被源氏收养后,她的祖母将她的牙齿染成了黑色,这让她看起来“更美”。她之所以被染成黑池,与她被贵族收养有关,可见这种习俗被认为是公职人员的行为。此外,《枕草》、《紫部日记》、《光荣的故事》等作品都记载了当时贵族与黑池有染的习俗。
《平家物语》第九卷记载,12世纪的原平河北战争中,源氏一方的武士看到对方黑牙就认出不是自己人,因为这是官员或贵族的行为,普通武士不会这么做。平原本是个武士,现在却像贵族一样染上了黑池,这在当时被认为是背叛武士阶层的腐败象征。
这个习俗在日本已经有几千年了。据李《明代日本考》记载,当时日本贵族中盛行重黑池的习俗(“地方官本身,宗族、首领的子侄,皆浸锈铁,牙染黑,故与民间黑白分明。年满15岁的女人,不管好坏,结婚前还染了黑牙”)。战国时期的日本武将今川义元痴迷于传统文化和京都习俗,包括染黑池、画蝉眉、抹粉等一些行为。和当年的平一样,他那种“身为武士,冒充贵族”的行为,也被世界知名人士嘲笑。
这些情况,连西方人也也注意到了。阿清诗人曹寅在《日本灯词》中提到日本男女的服饰:“洋人如云,日本妓女却开始穿花花绿绿的衣服,唱的歌和粤东采茶歌音调相近,也是一个属。灯是布机,弹簧盒之类的。男人用蜡剃头;女黑痴,穿木屐……”他转述了“外国人”(西方船员)的话,表示西方人也对此印象深刻,因此将其列为主要特色之一。1858年,美国商务代表佩里·柯林斯(Perry Collins)从俄罗斯南下日本函馆,发现“许多少女和年轻女性的牙齿洁白整齐,而已婚女性的牙齿却很黑”(西伯利亚之旅)。
长期以来,黑池习俗被认为是中国古代野蛮、未开化的特征之一。《楚辞招魂》中引用的话最能体现人们的恐慌。“雕黑池,可得人肉为祭,取其骨为祭。”似乎是一些骇人听闻的食人部落。但是后来,这个形象慢慢改变了。
《镜花缘》前16-19章提到了黑池。这个国家是小说中唐傲、多九宫等人出境后游历的第一个文明国家,礼仪明确,秩序井然,无从接取。只是偷书之风甚嚣尘上,屡禁不止。原来这个国家读书人太多,书商没时间卖书,洛阳纸在书市上又贵。人们害怕买书,大多数人把书当成财富,小心翼翼地藏起来,防止被别人偷走。
该国公民“不仅黑如墨汁,牙齿也是黑的,嘴唇有点红,眉毛两道红,一身红衣服,感觉黑极了。”唐傲的团太黑了,他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唐傲和多九宫自命为中国的王国,他们相当蔑视它。没想到,这里的男女每天都能读上千字,聪明绝顶;他们和人谈音韵学,被驳得体无完肤。在这部小说中,齐舌国和黑池国代表了优雅和温柔的最高境界。
在谈到江户日本江户时代的日式时,Maurumeye说:“把牙齿染成黑色的,一定是已婚女性;如果牙齿不仅染黑了,眉毛也剃了,那肯定是个膝下有孩子的母亲。把牙齿染成黑色在现代人看来很可怕,但染发的另一个目的是防止蛀牙和牙周病。有怀孕经验的女性应该知道,在怀孕期间,因为胎儿会吸收母亲的钙,进而影响母亲的牙齿,所以染发的习惯并不完全是一种装饰。”这里说的染牙,目的是为了预防牙病。恐怕这是一种现代的解释。在这个习俗起源的时候,不应该是这样的。
但作者在此承认“把牙齿染成黑色,在现代人看来似乎很可怕”,这也证明了现代观念下的人们更难接受这种习俗。这正是本文开头东山魁夷所面临的问题。值得注意的是,东山魁夷因为黑齿不喜欢奶奶,却很爱妈妈,证明妈妈没有黑齿。
东山虽然家世不显赫,但也是个贵族。他说,他的父亲是一个“公子哥”,他“坐有家徽的人力车进出,这表明他的家庭相当富裕。”所以这个习俗本来就是他们贵族家庭的标志之一。据东山生于1906,这一习俗的废除显然与明治政府大力提倡“文明”有关。
谷崎润一郎的散文《死亡颂》也可以印证这一点。他在文章中说:他年轻的时候,也就是十九世纪末,他母亲那一代人把他的脸涂成白色,把他的牙齿染成黑色,刮掉眉毛,涂上紫色的嘴唇。他见过很多,在二十世纪初,他在一家旅馆里见过这样的场景。那就是:“当我走进这个宽敞的房间时,一位眉毛剃光、牙齿染成黑色的老年女服务员正拿着烛台在屏幕前等着。”这种场景在古代日本可能很常见,但在当时一定很少见,以至于他只能看到一些“年长”的女性如此装饰,给他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象。
当代侦探小说家埃德加瓦·拉波尔在《金的面具》中也提到“黑池,能略的面具露出来,使人感到可怕”。按照这样的面具,应该是表现了古代的真实情况,但是在小说里,却被认为是很吓人的,说明对这种习俗的认知已经过时了。
100年后,这种日本人的断代和黑池的灭绝,在中国南方和东南亚重现。如今,黑翅的习俗在越南几乎已经消失,只有游客偶尔能在七八十岁的老年妇女身上看到。傣族人以前把染牙齿作为女性婚前的必备,现在已经看不到了。毫无疑问,在现代口腔医学和牙膏广告的强大攻势下,这种习俗和其他许多传统习俗一样,必然会走向衰落,而这只是“现代化”下文化趋同和消亡的一个小小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