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感谢小漫画家余杭先生为我卑微的工作制作图片和漫画。
?《简雍传》很短,正文* * * 221字,分为四个部分:一是关于身世,二是关于为人,三是关于故事,四是关于评论。我们把重点放在第三部分,简雍和刘备之间的一个小插曲。
小事不小,事关人民。
有一年,没有下雨,益州的收成很差。刘备为了节约粮食,下令禁酒。这当然是对的,但是下面的执法人员有点过分了。如果在老百姓家里发现了酿酒的工具,也应该以非法酿酒论处。简雍听说了。正好有一天我和刘备出去散步,看到一对男女走在一起。简雍说,他们要通奸,为什么不抓?刘备说,你怎么知道?简雍说,他们有通奸的器官!这不是和家里有酿酒工具一样的罪吗?刘备哈哈大笑,立刻下令释放带着酿造工具的人。
故事虽短,却发人深省。也有很多理解的角度——从政治上的宽大角度,从一线执行的角度,从历史深度的角度,可以阐述很多论点。不过,既然这件事在《简雍传》中有记载,而且与第一部(回忆简雍与刘备斗智斗勇的岁月)、第二部(简述简雍的倨傲气质)、第四部(评论简雍的幽默,大概和东方朔一样)有联系,我们不妨从人伦的角度去理解和分析。
刘备为君,简雍为臣。纵观历史,历代君主和大臣中,君主对大臣最大的要求是“忠”,大臣对君主最难的是“谏”。《简雍传》中记载的故事,实际上是忠臣之谏,智者之可谏。
总的来说,简雍谏刘备的成功主要是在三个方面取得的:一是分析了一个逻辑;第二,采用一种方法;第三,说明了一个道理。
简雍的逻辑分析体现在三个方面:
首先,冲泡和不冲泡的性质不同。“如果干旱时禁酒,酿酒者将受到惩罚”。可见,有酿必有罚,有酿必有罚;不酝酿,不处罚;没有酝酿,没有惩罚。被抓者只是“索要酿造器具”,而是“与饮酒者同罚”,这是不对的。
?其次,酿造的本质不同于酿造工具。刘备禁止的是“酿酒”和“饮酒”,即酿酒的行为和饮酒的习俗,而不是酿酒的器具。可见“酿酒者受罚”,而非“酿酒者受罚”。刀只有伤人才能称之为“作案工具”,没有伤人才能称之为“凶器”。
再次,用与不用的本质不同。违反“酿酒令”的标准是用酿酒工具酿酒。但是酿酒一定要用酿酒工具,酿酒工具不一定能酿酒。可见,用者有罪,无罪者执。用,是法律禁忌;执,是法无讳。
所以,如果家里有酿酒设备,只能说可能发生酿酒,而不能推断一定是自己酿的酒,或者简单地把持有等同于酿酒,更不能以此为依据抓人,“和酿酒人一起受罚。”
简雍是一个“赵德将军”,是一个官员,也是一个政治家。从政的人思考问题都很仔细,至少包括三个方面:要不要做,要不要做,怎么做。
首先,我们来看看该不该做。“大旱禁酒,酿酒者受罚”,意思是在歉收之年省吃俭用,没错。但小官只找到酿造工具就抓人犯罪是不对的。刘备明知而不制止,也是不对的。简雍作为国家的大臣当然应该出谋划策,这是职责,也是义务。
第二,看自己能不能做到。劝一下,说不定你会掉头!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所以,能不能做到,不仅取决于对建议对象的政治认识,还取决于自身的分量。刘备天下宽大,但这只是他能做到的前提。重要的是简雍有没有能力做到。从前两部《简雍传》来看,他跟随刘备多年,从不不拘小节,健谈,是个幽默风趣的人。这说明简雍有资源、有勇气、有能力、有成效,更重要的是有为民请命的动力。
最后,怎么做。是直接谏还是死谏,还是讽刺谏还是谏?形式和方法肯定会影响最终的效果。简雍幽默的个性无疑使他选择隐喻来讽刺。最终的结果是“第一任主人笑了,原主人却要酿”,不仅笑了,还马上让人走了。
所以,简雍选择了正确的形式、方法、时机和场合进行谏,更重要的是收到了实效。如果没有简雍,即使是诸葛勇、管涌、张勇和赵勇也未必有更好的效果。
其实故事讲完了,但我们还需要展开,就是对简雍讽刺的内涵和外延的遐想。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人,不是简雍。,是剑勇听到的。可以推断,这件事引起了一定范围的讨论,刘备的耳朵肯定也传到了。刘备是否有正确的判断?我应该说有。但由于严格执行君主的命令和“矫枉过正必须矫枉过正”的观念,这些因素很可能让刘备觉得批评小官吏、放宽政策、释放罪犯是不好的。即便如此,刘备的内心肯定是牵挂着最近这件事的。这时候,简雍出来了,用一种轻松的方式,让刘备放手,没有尴尬。不管以前别人怎么说,现在简雍怎么说,都证明简雍是故意的,刘备更是故意的。
说者无罪,听者被警告。假设简雍劝谏失败,刘备会问他的罪吗?应该说不会。这不仅是由事件的性质和局势的发展趋势决定的,也是由简雍的性格和处事的时机和方法决定的,更是由刘备的修养和皇帝的地位决定的。在简雍之前,不一定没有人谏或想谏,但肯定没有人成功。简雍一边陪他散步,或制造与路人的偶遇,一边用机智的应变、机智的语言、联系的观点说明道理,也仿佛在告诉刘备,不仅家里有酿造工具的人无罪,为了国家和君主而谏的人也不应有罪。至于刘备,无论是简雍的讽刺建议,还是其他人的直接建议,虽然没有全部表态,但应该说都引起了他的重视。
说者不狂,选者明。这本来是晁错和文帝的对位法,用在本文结尾也很恰当。为了表示谦虚,晁错在最后谈军事的时候引用了《春秋》中的一句话,就是“狂人之言,智者之主选择之”。文帝批示“言者不狂,择者不明,故此为国家之大祸”,并作出评论说,言者不狂,故不能激励他人,择者不明,对国家极为不利。只有说者疯狂,选择者清晰,才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才能使决策者明辨是非,选择解决问题。简雍和刘备,在“禁酒令”这件小事上,有阴谋有决裂,他们有阴谋有决裂。君臣之间半开玩笑的“阴谋与决裂”,远非抓人与小官吏的“武力与决裂”所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