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我看起来和他们大多数人不一样。我全身的毛很少,只有头上的毛,没有松鼠姐姐们的毛软,也没有狼哥哥们的毛厚。
我没有长耳朵,也没有可爱的尾巴,除了我的眼睛、鼻子和嘴巴。好像没有一个地方像其他人一样。
不过还好,没人太在意这些东西。
狼哥受伤了。听说是森林外的人类造成的。他们想要狼哥的皮,所以成群结队的来围攻他。
狼哥哥的肚子上有一个小洞,但他不停地流血,很快就把草染成了红色。连我的手都是红色的。
狼哥叫我快走,不然人类找到我们的时候我们都会被抓。他还告诉我,人类是一群狡猾的动物,只有狼一个人出现的时候才敢冲。如果是他和他的家人,人类绝对不敢行动。
我看着狼哥嘴里不停地呼气,却很难吸气。我感到很不舒服。
我不想他死,也不想一个人跑。
我想救他。
我把头发从头顶拔下来,借了狼哥的尖指甲剪了剪。
我手里有一束暗黄色的头发。我把它递到狼哥哥的嘴边,让他吃了。
狼哥的力气都快没了,但他只是转过头,只是捂着流血的洞口,小声对我说不。
别担心,它会再长出来的。
我说完这些,狼哥的脸色缓了下来。再三向我确认后,他吃了我递到他嘴边的头发。
狼哥痊愈后跑得特别快,在他熟悉的树林里,人类根本追不上。
我躺在狼哥哥的背上,感觉很安心。
我头上的毛——狼哥说那叫毛,长得特别快。我让松鼠妹妹帮我绑起来。一根大辫子,挂在我脑后,很重,但没关系。
各种各样的兄弟姐妹开始在树林里受伤。他们有的眼睛被刺伤,有的腿被打断,有的甚至耳朵被直接撕掉。
他们都活了下来。
闭着眼睛,一脸痛苦的样子,我猜他们一定是做噩梦了。
所以我变得很忙。我忙着给各地的兄弟姐妹吃头发。如果他们吃了我的头发,他们可以很快好起来。
起初,只要一小撮头发,兄弟姐妹就能痊愈。他们的血会止住,他们的眼睛会重见光明,断裂的部分会重新接上,直接撕裂的部分还能长回来。
大家都感谢我,摸着我的头说谢谢。
但是只有狼哥哥看起来不高兴。他舔着爪子,眼睛一直在我和我受伤的弟弟妹妹身上游走。
后来情况就不那么好了。
一小撮头发根本不够,甚至不够止血。
但是受伤的兄弟姐妹越来越多,伤口越来越深。他们的眼睛闭得更紧了,眼神开始绝望。
我不想让他们做噩梦。噩梦难吃。
所以我增加了数量。我开始一把把我的头发喂给他们,甚至一把把喂给他们。
我知道,只要他们吃足够的头发,他们就会没事。
今天又有一个鹿哥受伤了。他哭着指责人类,说人类为了鹿角杀了他全家。
我看到陆哥的眼泪,下意识的拔头发,才发现自己没头发了。
哦,是的,是的。我的头发很久以前就用完了。
头发没有以前长得快了。几天前还能长回来的头发,现在要几个月。
我垂下手,感到无力。
狼哥把我拉到一边,有点凶狠地质问我。他问我为什么头发长得这么慢。
我有点难过和生气。我觉得狼哥嫌弃我,不能及时治疗我。
他还没说一句话,我就跑了。
我跑得很快,因为我不想被比我快很多的狼哥哥追上。我跑到了一条以前人们不让我走的路。
我跌跌撞撞地跑着,风迎面吹来,吹得我眼睛发酸,鼻子也有点肿。
我喘息着停下来揉揉眼睛,却意外地被抱在颤抖的怀里。
那些生物长得真的很像我,同样的身材修长,脸型扁平,除了身上有毛——
我知道,狼毛。
我一下子变得凶狠起来,咧着嘴向他们示威,装成一个普通的狼哥,想把这些狡猾残忍的物种吓跑。
但是对面有个女的。在她空洞的眼神里,有着刚才我在陆哥哥眼里看到的一样东西。
失去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是一种无底的悲伤。但是有狂喜在慢慢蔓延。
她疯了一样抱住我,喊着阿妹,我一时间不知所措。假装凶狠是没有用的。
旁边的男人过来拉她,说女儿死了。
女人哭了,歇斯底里地平静地说,她会带杜诗梅回家。
我是人参,能治百病百伤。
在陆地上生活了很久很久之后,我有了一种物质,我能说话,跑和跳...
当我变成一个实体的时候,周围没有河流,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子。
但是我能感觉到我的身体是轻的,我的视野是高的,我能看到的四肢是白的。
但是它太薄了
当我还只是一个半实体的时候,我不止一次看到各种生物在我眼前飞过。
它们既强壮又快速。就连看起来很温柔的小白兔姐姐,也很敏感,一双红色的瞳孔随时在观察周围。
但是我的身体,无论在任何方面,都太虚弱了。
所以当我突然被狼踩在脚下的时候,我几乎无法呼吸。
就在我以为要回陆地的时候,白兔姐姐救了我。
她好像对狼说了什么,狼仔细观察了我一下,才松开钢爪。
我可以救人-
用我自己的身体。
因为我是一个不寻常的人。
但遗憾的是,凡事都有极限。我的能力被框在一个限度内,我用的少一点。当我的能力逐渐消逝时,只有更多地使用我的身体才能达到同样的效果。
我在这个人类大家庭里已经很久了。我不知道为什么跟着我。我告诉自己,那是因为我想保护自己。如果我不跟他们走,我会像狼哥一样被揍。
但奇怪的是,人类似乎并不像狼哥说的那样。他们都对我很好,有说有笑,还喜欢轻轻的摸摸我的头,带着一点歉意。
可能是可怜我的头发吧。
我被带回来后头发就没长过。头上秃了。真的很难看。
那个女人温柔地给我拿来一顶帽子,白色的,毛茸茸的,很舒服。但我扯掉了。
因为我又认出了它—
兔毛。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为什么我长得那么像人类,就像第一次看到狼哥想把我踩在脚下,那个女人自欺欺人的以为我是她死去的女儿。
是的,我已经明白,当我试图无情地摧毁狼弟的时候,我被当成了一个成年人。那个一见到我就抱我的女人也把我当大人了。
真有趣。
但是我说过,我没有父母,我是无缘无故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没有爱或不爱,也没有结晶或不结晶。
所以对于那个女人无微不至的照顾,我完全不知所措。
我其实慢慢开始向往了。
我想我该死。
那个女人,外面的所有人,谁没有我好朋友的影子?他们将其视为权力和金钱的象征,令人厌恶。
所以我该死。我对自己表现出来的欲望感到极度内疚。
我的头再冷,我也不想戴帽子。
一场战斗开始了。人类来到了我生活了十年的森林。我状态很不好,女的担心我,就带着我,说给我吃点好的补品。
我闭上眼睛,一句话也不想说。
当我看到狼来了,我非常冷静。他们有一个庞大的群体,没必要害怕这些人类,哪怕他们手里有枪。
但是当我看到那个女人快死了却还在保护我的时候,我的心情还是很奇怪,像被针扎了一下一样——硬邦邦的。
我心里其实已经有答案了。
我问狼兄弟,那个女人的女儿是怎么死的。他们说他们吃了。
我点点头,说我要埋葬这个女人。
我之前救的狼哥明显着急了。他看着我光秃秃的头,不想让我走。
我坚持,他放手了。
我板着脸把自己的手剁下来,放在嘴里嚼了嚼,吐出来喂那个女人。她觉得反胃,所以我捂住她的嘴,强迫她吃东西。
回来的时候一只手空空,狼兄弟惊呆了。有的说会很快舔我的伤口,有的问我会不会像头发一样长回来...只有一只狼只是看着我,什么也没说。
我抬起头,只是在想,希望她醒来的时候可以逃走,永远不要回来,永远不要再受到伤害。
因为,如果你再受伤,我不知道我能给你多少来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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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奶茶是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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