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生高军这样形容自己:“我整个初中都是边学占卜边画漫画”。不管是否协调,年轻的高俊就是这样长大的。初一的时候,作为玄幻故事讲出来的《老子》把他带入了古典世界,但那时的他有点偏离了轨道,开始从气功、炼丹、道术、周易这些“邪说”中拥抱传统文化。好在大家什么都懂,无论是帮学生算命,还是用《词法词典》自己写词,让看起来像“快男”的高俊武装了一副厚重的中国传统哲学思维和修养。
他的大学时光主要是在茶馆和酒吧度过的,但他觉得当时“乱搞”的一切都挺有意思的。比如他提到,当时他曾做过一个有争议的“电鱼”装置,一个圆形的鱼缸,上面有按钮。当按下按钮时,里面的鱼就会被电死。他把这个事实告诉了观众,但还是有很多人按下按钮电死了这条鱼,于是他如实记录了人物和时间。
编故事和画漫画对于高俊来说就像是两种与生俱来的本能,小时候的他和所有同龄人一样痴迷于变形金刚。不同的是,当时他编了一个故事讲给他妈妈听。“我记得那个故事叫《美国差点沦陷》,现在回想起来还挺冷战思维的,和后来的《打虎》一脉相承。难怪早在经济危机之前,高俊就画出了《打倒资本主义纸老虎》这样的超验之作。
漫画引导高俊学习绘画,对“油老板”的向往促使他考取了四川美术学院油画系。只是这个时候,他已经不想做漫画家了,于是选择了三个画室,开始玩转各种当代艺术形式。“当时我觉得‘媒体高级论’已经过时了,所以我把所有的设备、行为、视频、Flash动画都玩了一遍,画画也只是零零碎碎的。
高军:嘴巴张到底。
2002年,当高军的第一个熊猫形象出现在画布上时,包括高军在内的很多人大概都没想到,这只熊猫在短短几年内就以火箭般的速度突破了百万美元大关。与此同时,高俊高调表示“艺术品价格可以衡量艺术品价值”也将其推上了风口浪尖。
高军认为,熊猫是“演员”,是“导演”,作品是“剧本”。如果说他的作品是《一只熊猫征服世界》,那么高俊就是《永不妥协》中的“导演”。
熊猫“故事”很符合我的性格。
商报:熊猫在人们心目中都是很幼稚的形象,你的暴力版熊猫颠覆了这种形象。把熊猫设定成这样的形象是出于什么考虑?
高军:这和我的性格有关。我希望以这样的基调来呈现我的作品,就像美国导演昆汀·塔伦蒂诺拍摄的美国B级片的黑色暴力风格一样。即使我不选择熊猫,我也会向其他人或动物展示这种风格。
商报:你把自己当“导演”,把熊猫当“演员”。所有的表演都取决于剧本里要讲的故事。你当初为什么选择熊猫做主角?
高军:在我上学的时候,熊猫就已经成为我绘画的一部分,但当时我并没有想到熊猫的形象会成为以后的创作主线。进入专业艺术家行列后,相信熊猫可以作为创作题材,也可以引出很多创作元素。2002年,在作品《熊猫先生不是诸葛亮》中,熊猫正式登场。其实,图中那只满身箭头的熊猫,是对当时西方艺术界东方异国情调成功的一种讽刺。我想说的是,草船借箭不现实,反而会自取灭亡。
从那以后,我发现这种讽刺风格可以用在其他创作中,于是熊猫也成了我每一个“剧本”的主角。
商报:你小时候喜欢“涂鸦”,直到初三才开始接触正规的美术培训。现在回想起来,你怎么看待小时候“涂鸦”的影响?
高军:我觉得小时候“涂鸦”的经历对我后来的学习和创作产生了一些影响,尤其是画漫画的时候。虽然当时怀着成为职业漫画家的理想,他锲而不舍地向漫画杂志投稿自己的“涂鸦”,但屡遭拒绝。不过这段经历培养了我的审美兴趣,就是作品要有幽默感和叙事性。这些都是通过漫画培养出来的。
我的成功不是80后的案例。
商报:动漫熊猫作品一直很成功。你觉得这是80后艺人的个案,还是普遍现象?
高军:我觉得这代表了一定的普遍性。艺术家风格的产生与时代密切相关。80后艺术家需要展示具有时代特征的作品。如果他们去寻找属于80后一代的艺术,看到一个很学术的作品,虽然画的很好,但我觉得不属于80后对这个时代的认知。
商报:你的作品中有漫画情结。同时,来自中国、美国、日本的漫画、漫画勾勒出80后对漫画的认知。对你来说,哪个国家的漫画或漫画对你的影响更大?
高军:我第一次接触国产动画片。此后,日美动画片逐渐进入中国。在接触漫画和动画片的整个过程中,应该说在人生的不同阶段,这些漫画和动画片对我的影响是不一样的。从某种程度上说,国产动画片对我产生了根本性的影响,美国和日本的动画片开阔了我的视野。
商报:短短几年,你的作品拍卖价格从几万元到几十万元再到百万元。在此之前,你一直被称为“艺术明星”。对于美术院校的毕业生来说,刚毕业创作的作品一般被认为是不成熟的。你的作品在创作之初有成熟的想法吗?
高军:我创作之初选择的大方向是比较好的,但是对作品的理解需要在创作中不断修正和丰富。如果过早的把自己固定在某一种创作形式上,你以后的创作会很痛苦。我认为我的成功部分是由于运气。
我不会在文字上妥协。
商报:去年在尤伦斯艺术中心的《扯卡通皮》脱口秀上,您说“用艺术的价格来衡量艺术的价值”受到各方质疑。现在来看,这句话是真心话还是酒精的作用?
高军:这句话我以前说过。那天我只是又说了一遍,当时说的是经过漫长的历史时期,艺术品的价格体现的是艺术价值,而不是当下。
商报:你认为这些言论会影响作品在市场上的表现吗?
高军:不会,艺术市场还是要看艺术本身。在艺术史上,很多艺术家都有一些公众认为会影响艺术品市场价格的行为,比如萨尔瓦多·达利(Salvador dali),他从不回避钱的问题,但他并没有阻止人们对他作品的追捧。艺术作品出现后,定义它的不是艺术家,而是整个社会。
商报:很多人说你对当代艺术的评论“直言不讳”。以后还会坚持吗?
高军:是的。妥协是对之前一切的否定,我不需要这样的立场。
没想到艺人一夜暴富。
商报:看到你的作品,很多人会联想到日本艺术家村上隆的作品,认为其中包含模仿。
高军:这很正常。如果我们不从表面来评价作品,我们会发现我和村上隆作品的不同。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在我看来,这种争议的存在是很真实的,关键在于我自己对作品的定位。
商报:你的作品价格飙升。有没有想过这样的成就?
高军:我不知道。我刚开始创作的时候是2002年,当代艺术市场没有以前大。这是我进入这个行业完全没有想到的,也没有想到做艺人可以一夜暴富。
商报:一部漫画能卖几百万,很多人可能会说不懂。对此你怎么看?
高军:大众接受一种艺术形式是需要时间的。比如毕加索的作品在当时的大众眼里是不可能过亿的,波洛克的作品也是。印象派作品被大众普遍认可和接受,印象主义其实在19世纪就开始兴起了。所以,我们接受当代艺术还需要很长的时间。
商报:2008年,你开始在“熊猫馆”项目中推广自己的艺术衍生品。你如何看待艺术家的艺术衍生发展?
高军:其实艺术衍生品的开发非常复杂,涉及很多环节。之前艺术衍生品市场比较小,所以开发质量不高。我们看到的很多艺术衍生品都很简单,就是把自己的作品印在各种物品上。在我看来,艺术衍生品市场是需要培育的,艺术家也要增加作品的附加值。
想办法让熊猫演话剧。
商报:从去年开始你就没有举办新的展览了。创作上会有什么新的变化吗?
高军:创作风格不会有新的变化,会以扁平化创作为主,但在创作技术上会有一些变化。之前我在尝试把屏幕和屏幕结合起来。
商报:创作的改变是出于对一直常态化的创作的突破欲望吗?
高军:我想在创作中寻求新的刺激。之前的作品创作需要很长时间,对我来说是一种消耗,需要在作品创作上寻求新的突破。
商报:你的创作一直以熊猫为主线,让熊猫成为各种故事的主角。你会在新的创作中续写熊猫的故事吗?
高军:是的。新的创作基本上是在续写熊猫的故事。如果说之前的创作是让熊猫演一部喜剧,那么未来我们可能会让它开始演一部严肃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