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28、你好，领导
青春是一台永动机。
“来吧，各位，到女厕所来。"
一声尖叫响彻丁咚小学的操场。
巧的是，当时是小学放假前的自由活动时间，很多学生闻讯赶到。声音源自操场角落的户外厕所附近。
1
室外厕所，当地俗称旱厕。2000年左右，乡镇的高中和小学还有这样的设施。
当然，学校里的旱厕和当时农村的旱厕是不一样的。
有些人住的是瓦房，因为那时候建筑还不流行，即使有外来务工人员的人也只能租住当地居民改建的房子。
如果选择将马桶放置在室外，空气会流通，清洗起来也很方便。
至于住的房子，瓦房相对好一些，大部分还保留着百年前老房子的样子。经过一些改造后，内部从远处看起来古色古香。
进门就是金碧辉煌，欧式，中式，节约，奢侈。
房子分两种，一种是简易红砖房，也叫倒挂房，屋顶是平的，还不错。
还有一种是板房，是用一种石棉瓦做成的，有墙，有门，有窗，有脊，然后拼凑起来，用钉子固定。最后，外观简洁美化，屋顶可以铺油毡纸，一种由沥青等杂质制成的防水材料。
板房纯粹是为了省钱，简易房，租房赚房费，冬暖夏凉。
而且有些人的旱厕会比学校的小。有些人有两个厕所，一个给家人，一个给房客。
黑瓦红砖，有窗有门，门口有锁。
一个三板，出口一个窗帘。
学校的旱厕会大很多，这是因为人口多，坑少。
至于其他方面，学校的旱厕没那么讲究，一样的漏风，一样的漏声，一样的气味。
当然，学校厕所和个人厕所最大的区别，或者说“亮点”，就是这里除了渣滓的摆放，还会有一种幸福的味道。
2
在这里，是爱的种子的地方，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因为差距可以看到。
这里，也是《爱的种子》里男生女生暧昧的地方:特殊的地方，大部分老师不会来。
但总的来说，旱厕不好，没有冲水设备，不卫生。
多年后回想那段时光，除了散落的情书和泛黄的纸张，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不知道是青春变了味，还是自己变了味。
三
除了那声尖叫，听到它我也很震惊。
当我和小黑疑惑的赶到时，厕所已经是里三层外三层，周围都是同学，还有尖叫的女生从厕所里冲出来。
一问，我和小黑明白了原因。
原来，在这个炎热的夏天，旱厕成了苍蝇一样的小飞行员的产房，既有养料，又没人驱赶。虽然偶尔会有蜘蛛、蜻蜓、螳螂等天敌，但谁知道这些家伙的繁殖能力呢？
根据以前的资料，一只雌蝇一生可产4-6批，每批产约100粒，总产量为400-600粒。
即使在华北地区，家蝇一年也能繁殖10-12代。按照最保守的估计，每只雌蝇可以产生200个后代，那么100只雌蝇只需要10代，苍蝇总数将达到2万亿只！
所以小飞行员们会完全无视那些零星的所谓天敌。
另一方面，这些小生物往年都有，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年产量极高。
这可能是因为我们的祖国，冉冉的后起之秀，正大步走向世界舞台，而作为中华民族的小生灵，它不能退缩，所以茁壮成长。
我不知道这对我们丁咚小学来说会有多苦，那里的小东西拖着长长的尾巴，成群结队地沿着上风口的女厕所出来晒太阳。
乍一看和水泥地面的颜色差不了多少。仔细看的话，后背会凉。
相反，背阴的男厕所要好得多，或许不是因为某个族群。年轻的时候总能豁达。
四
弄清楚眉心之后，我和小黑都是鄙视女生的懦弱，就要逞英雄掉头就走。
“来，进来。”
我的耳朵后面有睡觉的声音。
是糖糖，没错，就是她，那个一起跳过皮的小女孩，我坚信。
一转身，只见唐唐探出墙外，小脑袋焦急地望着外面，目光游移，扫视着周围的每一个人。
不知怎么的，突然觉得事情不妙，就缩着头，埋在人群里，不想最后被糖糖抓住。
不是糖眼尖，是那个傻逼小黑自以为眼光不错。此时的他，正远远的附和着对面的糖，晃着胳膊傻傻的笑着。
旁边的我自然逃不掉，只好微笑挥手。
“博兄，你和文全兄快进来。加油。”说着，糖糖紧张地向我们招手。
我想，我怎么才能进来呢？女厕所，这么多人看着，进不去，肯定进不去。
我失去了理智，杵在那里。
唐唐看到它时有点困惑。“快点，快点，没人上厕所，进来吧。”
糖糖这个乱七八糟的，我一点概念都没有。
是小黑。我不知道他哪来的精力，他大步走向糖。
可能当时觉得不能丢别人的脸，也可能只是随大流，于是小黑动了，我不明所以的冲上去。
五
在里面，我发现一个小女孩此刻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小黑和我又大吃一惊。
糖糖简单说了一下情况，然后看着小黑瞪得大大的眼睛开始不高兴了。“来吧，做点什么，我们不能总是在这里。”
布莱基张着嘴看着我，征求我的意见。
我用手捂住小黑嘴。“闭嘴。”
小黑突然明白了她的处境，紧闭双唇不敢开口。
糖糖打了小黑一拳。“你是老板，做点什么。”
我暗自得意，却不敢直视糖糖的眼睛。
Candy着急的跺脚，然后角落里的女孩淡淡的抽泣起来，让我产生了同情。
平时沉默寡言的小黑，现在更加紧张，嘴唇颤抖，组织不出完整的话语。
六
这个意外情况太突然了。前不久，旱厕里地上的小动物肆意扭动，突然一个声音喊道。
“啊，虫子。”
然后人们开始注意到周围的波动，尖叫起来。结果这些小飞行员的宝宝瞬间吓跑了90%的女生。
因为唐唐和她的小闺蜜在最里面的位置，这个大情况发生在去厕所之前，这让他们想和混乱的人群一起逃离。
周围的噪音吓坏了唐唐最好的朋友的小心脏，站在唐唐耳语。
糖糖发出天真的低语，却无比坚定，“你放心，我在这里，我会给你想办法的。”
糖糖帮她尿裤子了，于是她最好的朋友鼓足勇气抄个墙角逃跑，然后独自跑出厕所，在人群中发现了我们，就有了下文。
七
“我能做什么？我哥哥。”糖糖摇着我的胳膊，请求帮助。
“等老师来。”我只能敷衍，毕竟我只是个四年级的小娃娃。
此时的小黑眼神坚毅，突然变得伟岸。“我们不能等老师来，外面的人会越来越多。”
说着，小黑抱起一直哭成泪人的弟弟，转身说:“我去医务室。”然后快步走了出去。
带着大家疑惑的表情，小黑消失在人群中，然后我和唐唐紧随其后，不经意间踩到了几只正在扭动身体的小生物...
八
好在现在是夏天最热的时候，小黑背上的少女碎花裙看不出任何痕迹，大家绝对不会期待真相。
但我想:那个女孩可能没事，因为我在黑漆漆的厕所里没有看到任何水迹。可能只是她八九岁，会哭，就能看出她的胆怯。
遇到什么事，总喜欢在心里编一些理由一次次为自己的懦弱开脱。
九
医务室的老师拒绝了大部分学生的探视，只留下几个在场的客户询问过程。
老师告诉我们永远不要说出事情的真正原因。如果有人问，他们只说那个小学女生因为腿抽筋走不动路。
布莱基犹豫地点点头。
躺在床上的女孩害羞地看着医务室的医生。“老师，你能让那个哥哥陪我一会儿吗？”
老师微笑着点点头，带着我和唐唐出了门。
关门前，老师转过身，向无助的小黑点了点头。“这是善意的谎言。”
10
回到班里，我无心听课，心里在预测小黑和那个女生会聊些什么，怕被他们看出自己的懦弱。
半节课结束，小黑咚咚向班主任点点头，走了进来。
教室里一阵骚动。班主任说了两遍“安静”后，渐渐闭上了嘴，只剩下椅子和地面轻轻地快速扭动。
我开始发现，其实除了我还有人在关注这个意外。
小黑带着放心的表情，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到座位上，弯着嘴，一句话也没说就坐下了。
看到小黑熟练的拿出课本开始听课，我和自己打赌，他会以他的样子翻到抽象漫画，看到下一本书作者的名字会对我大发雷霆。
然而小黑只是静静的看着书，又看了看黑板，然后拿出笔在书上刷刷的记录。
11
铃声终于响了，我飞到小黑的座位上。
没等我说话，小黑语气平淡。“医务室的老师给她父母打电话请了一天假，是她父母接的。”
至此，小黑像心里的石头一样倒在了地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不知道他是学哪部电视剧长大的。也许，每个男孩小时候都相信英雄主义，但我很崇拜，同时也放弃了。
我看了一眼小黑，尽可能潇洒地往回走。我也放下了心中的巨石。小黑没提。自然的空气依然平静，骄傲依然包围着我。
对了，那个小的叫兔兔。
青春是一台永动机。
/第三十章，寻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