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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记》中反讽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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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调侃和刺戳的名义揭露和鞭笞某些人物的丑恶灵魂和恶习,在中国古代文学史上有着非常悠久的传统。

在《诗经》和《左传》中,我们可以看到很多这样的例子。比如《诗经·香鼠序》说:“刺之无礼。”《说书·序》曰:“刺重,敛也。”《伐谭》的“序”说:“刺贪也。”在《左传》中,我们随处可见君子对某些腐朽贵族的“嗤之以鼻”。但要注意的是,虽然《诗经》和《左传》的作者以讽刺、刺戳、嘲讽的名义对一些人物进行了否定和批判,但这种否定和批判基本上都是虚伪的、直白的谴责。虽然这种谴责有时会达到非常激烈的程度,但严格来说,它们几乎不具备讽刺文学的特质,即“目的含蓄但语言温和”(鲁迅语)。真正的讽刺文学是在先秦诸子散文时代才开始出现的。尤其是在《孟子》、《庄子》中,讽刺已经成为作者不可或缺的表达手段之一。比如孟子的“齐人有妻妾而有官职”,庄子的“儒兴于诗礼”,都是这方面的突出例子。到了汉代,一方面继承了《诗经》、《左传》对统治集团的直接批判,另一方面又有了先秦诸子散文中婉约辛辣讽刺特色的文学作品。我们认为最突出的是司马迁的《史记》。

司马迁是一位具有伟大理想、高尚情操和顽强战斗精神的历史学家。在《史记》中,他多次宣称,他创作《史记》的目的,一方面是为了建立一套完整的思想体系,旨在改良世界,造福人民,用他的话说。即“成家之言”;另一方面是为了继承孔子在《春秋》中批判各级贵族黑暗统治的战斗传统,在他对《春秋》的评论中,就是“放逐天庭,隐退诸侯,求医”。因为《史记》是一部以当代历史为主要叙事对象的史书,而司马迁所处的汉武帝时代是一个高度集权的专制社会,当他把批判的矛头指向汉朝的统治集团时,就不得不选择这种讽刺的方式。在《史记·匈奴列传》中,司马迁通过评论《春秋》向读者暗示了他使用反讽的原因。他说:“孔子写《春秋》,是隐逸与桓之间的一章,但论及太平与哀丧,则是轻微的。不为其当代写法所称道,亦为忌讳。”正是因为这种批判和讽刺,汉代一些官方学者把《史记》称为“谤书”。

在《史记》中,司马迁对汉代统治集团的讽刺可以说是相当全面的,可以概括为:

第一,讽刺统治者道德水准极低,与其崇高的政治地位极不相称。统治者为了巩固自己的政治地位,奴役广大民众,往往把自己打扮成重仁攻义的道德君子,声称自己的地位是因为拥有天意之德而取得的。但在《史记》中,司马迁却以讽刺的口吻,将这些“圣人”的画皮一一撕开。比如刘邦,作为汉朝的缔造者,曾经被汉朝的统治者神化。但在《大帝实录》中,司马迁利用刘邦早年饮酒违约,起兵后为了逃跑抛弃了自己的儿子和女儿,进了城阳后想住在阿房宫寻欢作乐,与项羽作战时屡次食言,即位后甚至还要求老父为他抱昏迷。

二是讽刺了汉朝统治者推行的一些腐败荒淫的内外政策以及他们的一些愚蠢可笑的行为。例如,刘彻,汉朝的皇帝,曾经被誉为有伟大才能的君主。但在司马迁的作品中,他并没有显得那么睿智和伟大。司马迁在《平话》中讽刺汉武帝大量建筑宫殿,国库空虚,民生萧条的现实。在《大宛传》中,司马迁讽刺汉武帝穷兵黩武,徒劳无功。司马迁在《关禅》一书中讽刺汉武帝迷信神仙方术长生不老的愚昧行为,等等。

再次,讽刺了汉代官僚吃素、明哲保身、投机取巧、敲诈勒索等陋习。如司马迁在《刘与传》中,以汉代有儒家之称的叔为标本,详细分析了汉代士大夫一心扑在名利上,不顾个人荣辱的不良品质;在《酷吏列传》中,司马迁猛烈抨击那些没有政治才能,只会用漠视人命来讨好独裁者的官僚。司马迁在《万世君传·张书》中,讽刺了以万世君家族为代表的汉朝官僚为了保住自己的官位,只追随诺诺,随波逐流的不良作风。

除了以上三个方面,司马迁还在《史记》中讽刺了汉朝上层社会的忘恩负义、势利、不守信用、傲慢无礼,这里就不赘述了。

有必要着重分析和总结司马迁运用讽刺艺术的具体方法,这是司马迁对中国古代讽刺文学发展的主要贡献。从《史记》中所有的讽刺作品来看,我们主要总结如下:

一是让讽刺对象表现自己,从而产生强烈的讽刺效果,这是《史记》讽刺艺术中揭露讽刺对象最直接的方式。如《李斯列传》中,司马迁为了揭露和讽刺李斯追求名利的卑微人格,在文章开头安排了一段对李斯的心理告白:

(里斯)我年轻的时候是县上的一个小官吏,看到官邸厕所里的老鼠和狗,我惊恐万分。一进仓库,就能看到仓库里的老鼠,吃小米,生活在大警卫之下,看不到人和狗的忧虑。于是利斯奈叹道:“人之德如鼠,在自己耳中!”

在里斯看来,人格的高低不取决于道德修养的深浅,而取决于他所获得的社会权益的多少。这是典型的功利主义哲学。接着,司马迁整理了李斯告别荀况时所做的一段心理告白:“听说此事,我并不偷懒。今天我占了便宜,旅行者说了算。今秦王欲吞天下,以帝治之,此布有时为说客之秋。如果你处在卑微的位置,不去做,这鸟鹿都会被肉和人面逼的!所以,耻大于贱,悲大于贫。长期处于卑微的地位和困苦的地方,为恶利,靠无为,不是君子之爱。故斯必谈秦王。”这段话在《史记》、《李斯列传》中是一个孤立的存在。司马迁显然是插了这段话来表现李斯的不安分情绪和赤裸裸的个人主义、享乐主义。

再比如,《大皇帝传》中,司马迁为了讽刺刘邦追求富贵享乐的心态,特意安排了一段刘邦早年在咸阳服役时的内心自白:

(刘邦)尝阳。看着秦皇,他好尴尬,说:“嗯,君子应该这样。”

刘邦对富贵荣华的羡慕溢于言表。又如《平金侯传》中,司马迁讽刺主父偃为了个人的功名前程而陷害他人的行为,他引用了主父偃与人的一段对话:

孝敬魏后,让太子决定国家大事,盖严功不可没。部长害怕他的话。行贿一千块,有人说“太横了。”大师父亲说:“我留学四十多年,却做不到。亲戚不为我着想,坤迪不接纳我,客人嫌弃我。我已经死了很久了。”而丈夫不能吃五鼎,死的是五鼎煮饭的耳朵。说到底我是穷,所以我会暴力的去做。"

这种疯狂的复仇心态和超人哲学让人不寒而栗。

其次,它本着事实记录的精神,有选择地叙述讽刺对象的生活和行动,从而塑造出一个漫画般的形象,达到让人看得懂的讽刺效果。这是《史记》中使用最多的讽刺方法。这里,我们以孙叔同的形象为例来分析。蜀曾为汉高祖刘邦做过朝臣,地位很高,享有很高的荣誉。他被称为“汉儒”。然而,在《史记·刘和列传》中,司马迁通过记录他的肮脏和肮脏的历史,无情地讽刺了汉代儒家这一教派的丑恶本质。在秦二世时,孙同叔叔在当时的首都城阳当医生。当陈胜起义的消息传来时,儒生们认为形势紧急,建议秦二世迅速发兵。天真愚蠢的秦二世不想听到这个坏消息,他对学生们的建议感到愤怒。面对这种情况,立即附和道:“所有的学生都错了。夫与天下一家,灭县城,掣兵以示天下不重用。并且知道主在上面,律法在下面,使人人都可以服事,人人都可以向四面八方说话。谁要是敢造反,这群特殊的贼就能从狗身上偷,从耳朵上偷。他们为什么要问?为什么今天担心郡守被捕?”秦二世听了非常高兴,立即拜他为大夫,并给了他20匹丝绸。一些正直的儒生被革职,一些进了监狱。儒生责怪孙同叔叔:“先生你的意见呢?”孙同叔叔说:“我不知道,但我有危险。”然后我赶紧收拾行李溜了。为了寻找新的政治出路,他先后投奔了项梁、王怀、项羽,最后投靠了刘邦,终于找到了一个他认为可以依靠的主子。刘邦不喜欢穿儒服的人,于是大叔脱下儒服,穿上楚国的马褂,以博取主人的欢心。当时天下未定。知道刘邦喜欢勇士,就给刘邦推荐了一些流氓土匪。他的学生骂他:“石老师几岁。好在他已经调离汉朝了。现在他当不了部长了。怎么了?”孙同叔开导他们说:“如果汉王愿意为天下而战,你们又怎么能为之而战呢?”所以,我不会忘记那些先举旗待我好的人。“刘邦做了皇帝以后,那些武将喝酒赢功,举止粗鲁,让刘邦觉得很反感。叔父孙同觉察到了这个机会,就对刘邦说:“儒者与儒者,虽难进取,但能并驾齐驱。我想召集所有鲁的学生和我的弟子们一起讨论。“臣子做了之后,臣子规矩了,再也不敢无礼了。刘邦高兴极了,说:“我今天知道我是皇帝的宝贝了。”于是蜀终于发了财,被拜为太公,并赐黄金500斤。这时,叔父孙同向刘邦推荐了他的一批弟子,刘邦高兴地任命他们为郎官。这让渴望名利已久的弟子们喜出望外。他们感激地称赞丈夫说:“孙生成叔叔是圣人,知道天下大事。”就是这样一个“十大宗师,皆慕其亲”的投机家,成了韩家的儒家。这是对汉代儒生的极大讽刺。祖先尚且如此,后人可想而知。

比《大叔传》色彩更浓的漫画是《万世君与张大叔传》。司马迁在《万世君与张书传》中,为了讽刺他们谨小慎微的为官艺术,拍摄了万世君一家在官场和日常生活中的一系列镜头,如:

建之为医嘱,书奏事,下之,建之读之,曰:“错书。马和尾巴是五个,现在是四个,还不到一个,判死刑!”非常害怕。他很谨慎,尽管他是。

另一个例子是:

万的小儿子以仆人身份庆祝。他问车上有几匹马,他举手说:“六匹”。庆祝在哲学家中是最容易的,但它是这样的。

另一个例子是:

鲁大夫,比万高一等,18岁回到老家当了朝臣。过了宫门,万就下车,看路,看马。儿孙都是小官吏,回来拜谒时,万会在法庭上相见,匿名。子子孙孙有错不罢休,坐以方便不吃案。.....家里给你吃的,你会低头吃,好像在往前走。

通过以上这些小事,万家那种可笑又睿智的家风无疑给人们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第三,借用他人的批评判断来讽刺讽刺对象,往往以其客观公正的特点产生令人信服的效果。比如司马迁,为了讽刺刘邦的无知和侥幸,引用了《侯淮阴传》中韩信和刘邦的一段对话:

淡定的味道和信以为真的话是有区别的。他问:“我能不能学几何?”信上说:“陛下只能出十万。”他说,“那于君呢?”说“官越大,耳朵越好。”他笑着说:“越多越好,我的鸟儿有什么吃的?”信中说:“陛下不能当将军,只能当好将军。这就是为什么这封信是给陛下的。况且陛下所谓之礼,非人也。”

又如,在同一篇文章中,司马迁还借用韩信的一段话来讽刺项羽的“男子汉之勇”和“妇人之仁”:

襄王如此缺德,万人废之,而不能为智将军。这是一个男人的勇气。襄王见人恭敬慈爱,言语吐槽,人恶心,呜咽而食。封爵时要立功,封爵时要封爵,不能不忍,这就是所谓的妇人之仁。

再比如汉武帝的宰相公孙弘,是司马迁最不喜欢的人物之一。在《平金后平传》和《儒林外史》中,司马迁分别通过汲黯和元谷讽刺了自己的奸诈和卑鄙。《侯传》云:

洪人富而奇,常说人不病,人臣不俭。洪是布被子,吃不吃不重要。.....汲黯说:“洪在三国,有很多钱。但是,被盖了就是作弊。”

《儒林外史》云:

坚实的标志也是薛公孙弘的标志,他对坚实侧目。顾曰:“公孙子,学于文字,学于无乐之世!”

再比如,汉文帝是汉朝著名的圣人。而在《张释之冯唐列传》中,司马迁通过张释之的几次劝谏,充分暴露和讽刺了文帝贪婪、自私、心胸狭窄的一面。汉文帝幸在巴陵,忽感人生无常。他向大臣们感叹,如果把北方的石头当棺材,把老的当羊群,就没人能盗墓了。所有的大臣都认为这很好,但张释之不以为然地说:“那些有所渴望的人,虽然南山还有一个缺口;让那些无欲无求的人,虽没有石棺,何苦呢!又有一个例子,当文帝行至魏桥时,一个愚蠢的人从桥下走出来,惊动了马钰。当时,张释之是挺魏的,被依法判处罚金。汉文帝大怒,认为定罪太轻。他说:“这个人吓了我的马一跳,但因为我的马很温顺,所以他不会伤害我。“而庭威是罚款!”张释之谏曰:“法家乎?天子与天下* * *也。此法之重,不取信于民。而且当时是上使让过来的,现在在廷尉之下。庭威,世界是平的,世界的用法有轻有重。民安怎么了?只有陛下会遵守。“再比如有人偷了刘邦庙前的玉环。张释之依法判他放弃市场。文帝大怒,认为应该灭绝这个民族。他说:“人类的无知是在偷始皇帝的庙器!我属于廷尉,廷尉要成家,你玩法律;* * *继承了宗庙的意思又不是我的错。张释之坚持原则:“有法律就够了。”。和罪恶等等。,但是听话就不好了。今天偷祠堂器皿就像叫傻子从长陵拿一块地。陛下为何要添油加醋?“这是对文帝自私、残暴、漠视人命的讽刺。应该指出的是,汉文帝最终接受了张释之的建议,尽管他很无情。司马迁这样写,也隐含着对汉武帝独断专行、冥顽不灵的间接讽刺。在《史记》中,《汲黯正史列传》与《张释之列传》性质相同。

第四,运用巧妙的叙事技巧,揭露事件背后隐藏的阴谋和秘密,达到讽刺的效果。如《万传》讲述了史粉崛起的故事:“高祖东征,过河内时,十五岁,侍奉高祖为胥吏。高祖和禹,爱他的尊重,问:“怎么会呢?"他说,"芬只有一个母亲,可惜她双目失明,家境贫寒,还有一个会弹钢琴的姐姐。”高祖说,“如果你能跟着我呢?岳:“我愿意尽力而为。”。“所以高祖称他妹妹为美人。以汾为涓涓之流,受书赞,迁长安之家,以妹为美人。他当官到了孝道,为医生立下了汗马功劳。没有文学,什么也比不上谦逊。“石奋当时被称为长老,父子五人官到二千石,号称万。但他得到的荣誉不是因为他的才华,而是因为他善于孝敬皇帝,甚至主动把妹妹送给刘邦取乐。另一个例子是陈平被任命为汉朝的宰相。他之所以取得如此高的地位,是因为他在刘邦的开国大业中做出了许多惊人之举。然而,在《陈丞相家》中,的所谓诡计,其实不过是卑鄙、阴险、奸诈的诡计。另一个例子是,刘彻为了长生不老,迷信巫术,让当地的学者李少翁做成都将军。后来李少翁魔法无效,汉武帝杀了他。怕被人笑傻,他声称文成将军“死于马肝中毒”。司马迁道出了这个秘密,对于讽刺汉武帝的饥荒和矛盾,无疑是非常有效的。再比如,卫青和霍去病都是汉武帝时代的名将。但司马迁在《霍彪骑将军传》中介绍霍去病时,却将霍去病命名为“将军之妹”,以指出封建裙带关系对一个人地位的影响。

第五,通过虚词的灵活运用,营造出独特的语气,从而达到反讽的效果。这种方法在《封禅》中最为明显。为了讽刺汉武帝的荒谬,司马迁在叙述汉武帝对鬼神的信仰和推崇时,特意在叙事文本中加入了“若”、“盖”、“云”、“衍”、“易”等疑问词,让人一看就知道他们的诡计。如:“若造塔于天之上,置神龛之下,则招贤纳士...若见一片轻云”;”(《天子篇》)焦涌,获兽一角,若林冉。一个大臣说,‘陛下的牺牲在郊区,上帝的赏赐,锡角兽,丐帮林云’;”小翁去鬼神。幸而王夫人,其妻死,少翁以方遮夜,使王夫人与厨鬼如云,天子从帘中见之。”“到了蓬莱,夜里看见一个大人,长几尺,没看见。我看到那是一条很大的痕迹,像一团动物云...我还以为是仙女呢”(鸾)我看了几个月,戴了六个印,震天动地,但海上燕齐之间,有禁党,能使我长生不老。“在上面列举的这些例子中,虽然司马迁没有直接揭露汉武帝所从事的各种迷信活动的虚假性和欺骗性,但通过“如果”、“盖”、“云”、“颜”等虚词所反映出的虚假语气,我们不难看出司马迁本人的态度。

综上所述,我们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司马迁的《史记》在中国古代讽刺文学领域应该有一个比较重要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