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可以看到他没有看着墙；因为当我近距离看他的时候，就好像他在盯着两码以内的东西。不管是什么，它显然给人以极其强烈的欢乐和痛苦；至少他脸上悲伤狂喜的表情让人这么认为。那个幻想不是固定的；他的目光孜孜不倦地追寻着，甚至在和我说话的时候，他也从来不愿意把目光移开。我提醒他很久没吃东西了，但是没用。即使他接受了我的建议，动了手去摸什么东西，即使他伸手去拿一片面包，手指还没摸到就握紧了，他把它放在桌子上，忘记了它的用途。
我坐着，像一个耐心的模特，试图把他全神贯注的注意力从一心一意的沉思中吸引出来；后来他就烦躁起来，站起来问我为什么不让他一个人吃饭。下次我就不用伺候你了:我可以放下东西就走。说完这些话，他离开了房子，沿着花园小径慢慢走着，消失在大门外。
时间在焦虑中悄悄流逝:又一个夜晚来临了。我直到很晚才睡觉，但是当我睡觉的时候，我睡不着。他直到午夜后才回来，但他没有去睡觉，而是把自己关在楼下的房间里。我聚精会神地听，翻来覆去，最后穿上衣服下楼。躺在那里好烦，有一百种没有根据的担心困扰着我的心灵。
我能听到希斯克利夫先生在地板上蹒跚的脚步声。他经常用深呼吸来打破沉默，就像呻吟一样。他还嘟哝了几句；我能认出的只有凯瑟琳的名字，外加几声亲昵或者痛苦的呼喊。他说话就像面对着一个人；声音低沉而真诚，从他的内心深处扭曲出来。我没有勇气直接进屋，但我真的很想分散他对梦想的注意力，于是我去厨房玩火，搅拌了一下，开始铲炭渣。这让他走了出来，比我想象的要快。他立刻打开门，说道:“耐莉，过来——已经是早上了吗？把你的蜡烛带进来。”
“现在是四点钟，”我回答。“你需要拿一支蜡烛上楼。你可以在火上点一个。”
“不，我不想上楼，”他说。“进来，给我生个火，收拾一下这个房间。”
"在得到这堆煤之前，我必须先把它扇动一下."我回答，一边搬着椅子和风箱。
同时，他来回走着，像是要发疯了；他连续不断的重重叹息，一个接一个，都很急促，仿佛没有正常呼吸的余地。
“我打算让格林在黎明时来，”他说。“我想在我还能思考这些事情并冷静安排的时候，问他一些法律方面的事情。我还没写遗嘱；我不能决定如何处理我的财产。我希望我能从地面上摧毁它。”
“我不想谈这件事，希斯克利夫先生，”我打断了他先把遗嘱放在桌子上；你也要省下时间来后悔自己做过的很多不公平的事情！我从未料到你的神经会发疯；然而，在目前，它可以奇怪地无序；几乎全是你的错。按照你这三天的生活方式，就算是泰坦也会生病。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只要照照镜子，你就会知道你有多需要这些。你脸颊凹陷，眼睛布满血丝，像是一个快饿死的人，而且因为失眠快要失明了。"
“吃不下睡不着又不是我的错，”他回答。“我向你保证，这不是故意的。只要我能做到，我就吃饭睡觉。但是你能要求一个在水里挣扎的人在离岸边只有一臂之遥的时候休息一下吗？我必须先到，然后休息一下。好吧，不用担心格林先生:至于后悔我做的不公正的事，不是我做的，我也不需要后悔。我好开心；但是我还不够快乐。我灵魂的快乐杀死了我的身体，但它没有满足自己。”
“高兴吗，主人？”我的名字是。“奇怪的幸福！如果你能听我说而不生气，我可以给你一些建议，让你更快乐。”
“什么事？”他问:“说吧。”
“你知道，希刺克厉夫先生，”我说，“你从十三岁起就一直过着自私的、非基督徒的生活；在那段时间里，你可能从来没有拿过圣经。你一定忘记了这本圣书的内容，你现在可能没有时间去查。你能请某个人——任何教堂的牧师，这都没关系——解释一下这本圣书，告诉你你已经误入歧途到什么程度了吗？另外，除非你死前做出改变，否则不适合你上天堂。这样会有害吗？"
“我不生气，但是我很感激，耐莉，”他说，“因为你提醒了我我希望被埋葬的方式。它会在晚上被运到礼拜堂的墓地。如果你愿意，你和哈里顿可以和我一起去:特别要记住，教堂司事应该听从我关于那两具棺材的指示！不需要牧师；你不需要对我说什么。——我告诉你，我即将到达我的天堂；别人的天堂对我来说一文不值，我不要。”
“如果你坚持不懈的绝食，那样死去，他们拒绝把你埋在礼拜堂里怎么办？”我说，我很惊讶听到他对上帝如此冷漠。
“你呢？”
“他们不会那样做的，”他回答道。“如果他们这样做，你必须秘密地移动我；如果不在乎，就证明死者并没有完全灭绝！”
他一听到家里有别人走动，就退到自己的房间里，我呼吸更自由了。但是到了下午，当约瑟夫和哈里顿正在干活的时候，他又来到厨房，带着狂野的神情叫我坐在大厅里:他想有人陪他。我拒绝了；明确告诉他，他奇怪的对话和态度吓到我了，我没有勇气也没有心思和他独处。
“我敢肯定你认为我是一个恶魔，”他说，带着悲伤的微笑。“住在一个体面的家里就像是一件太可怕的事情。”然后他转向凯瑟琳，带着一丝冷笑说道。凯瑟琳碰巧在那里。他一进来，她就躲在我身后。——“小宝贝，你过来好吗？我不会伤害你的。不要！为了你，我把自己变得比魔鬼还坏。嗯，有一个人不怕陪我！哦，天哪，她太残忍了。啊该死的。这太让有血有肉的人难堪了——连我都受不了！”
他恳求不要有人陪他。黄昏时他去了卧室。整个晚上，直到早上，我们听到他自己呻吟。哈里顿渴望进去；但是我告诉他邀请肯尼斯先生。他应该进去看看他。
当他来的时候，我要求进去，并试图打开门。我发现门锁着。希斯克利夫叫我们出去。他好些了，喜欢一个人呆着；于是医生又走了。
那天晚上雨下得很大。真的，倾盆大雨一直下到天亮。早上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时候，看到主人的窗户晃开了，雨水直往里灌。我想他没有睡觉，大雨会把他淋透的。他要么起床，要么出去了。但是我不想再猜测了。我想大胆进去看看。
我用另一把钥匙开了门，进去后跑去打开隔断，因为卧室空了；我迅速推开隔板，偷看了一眼仰卧着的希斯克利夫先生。他的眼睛如此锐利而凶狠地看着我，我很吃惊；然后他似乎又笑了。
我不能认为他已经死了；但是他的脸和喉咙被雨水冲刷着；床单也在滴水，他一动不动。窗户来回颠簸，一只手在窗台上擦；破皮处没有血流出来。我用手指去摸，不能再怀疑了；他已经死了，僵硬了！
我关上了窗户；我梳理了他前额上长长的黑发；我想闭上他的眼睛，因为如果可能的话，我想在别人来看之前，像一个活人一样摧毁那种可怕的、狂喜的凝视。眼睛闭不上；他们似乎嘲笑我的尝试；他张开的嘴唇和亮白的牙齿也在笑！我又感到一阵胆怯，大声叫约瑟夫。约瑟夫爬起来，叫了一声，但坚决拒绝多管闲事。
“魔鬼夺走了他的灵魂，”他喊道。“你也可以带走他的尸体。我不在乎！唉！他是一个多么坏的人，对着死亡狞笑！”这个老罪人也嘲弄地咧嘴一笑。
我以为他会围着床跳一会儿；然而，他突然冷静下来，跪下，举起手，感谢神的合法主人和古老的家族恢复了他们的权利。
这个可怕的事件让我失去了理智:我不可避免地带着压抑的悲伤回忆起过去。但是可怜的哈里顿，虽然最受委屈，也是唯一真正痛苦的人。他整夜坐在尸体旁，痛哭流涕，真诚无比。他拉着它的手，吻着那张人人都不敢看的讽刺而残忍的脸。他怀着强烈的悲痛哀悼他，这种悲痛自然来自一颗慷慨宽容的心，尽管那颗心像钢铁一样坚韧。
肯尼斯先生不知道如何宣布他的主人死于什么疾病。我隐瞒了他四天没吃饭的事实，怕惹事，但我也确信他不是故意绝食；那是他怪病的结果，不是病因。
我们按照他的意愿把他埋了，所有的邻居都觉得很奇怪。恩肖和我，教堂司事，还有另外六个人一起抬着棺材，这是送葬队伍。这六个人把棺材放进坟墓后就离开了。我们留在那里看它被埋葬。哈里顿流着泪，亲自把绿草泥挖出来，铺在褐色的坟头上。目前，这座坟墓和其他坟墓一样光滑碧绿——我希望这座坟墓里的人也一样安睡。但是如果你问村里的人，他们会指着圣经发誓说他还在到处走:有人说他们在教堂附近，在旷野里，甚至在这所房子里见过他。你会说这是胡说八道，我也是，但厨房炉火边的老人肯定地说，自从他死后，每个雨夜，他都看见他们两个从他卧室的窗户往外看:——大约一个月前，我遇到了一件怪事。一天晚上，我正要去田庄——天黑了，要有雷雨了——在别墅的拐角处，我遇到一个小男孩，他前面有一只绵羊和两只小羊。他哭得很厉害，我以为是小羊羔撒野不听他的话。“怎么了，我的小男子汉？”我问。
“希斯克利夫和一个女人在那边的岩石下，”他喊道。“我不敢走。”
我什么也没看见，但他和羊都不肯往前走；所以我让他绕到下面的路。也许当他独自一人在荒野中行走时，他想象出了鬼魂，想起了他父母和同伴听到的所有废话。但是现在天黑了我不想出去，我也不想一个人呆在这个破房子里。我别无选择。当他们离开这里搬到画眉山庄时，我会很高兴的。
“那么，他们要去画眉山庄？”我说。
“是的，”丁太太回答，“他们一结婚就去了，在元旦那天。”
“那谁住在这里？”
“嗯，约瑟夫会照看房子，也许会找个年轻人陪他。他们将住在厨房里，其余的房间将被锁上。”
“鬼可以用它来活下去，对不对？”我说。
“不，洛克伍德先生，”耐莉摇摇头说。“我相信死者是和平的，但我没有权利鄙视他们。”
然后花园的门开了；流浪者回来了。
“他们什么都不怕，”我喃喃自语，看着他们从窗口走过来。
"在一起，他们可以勇敢地对付撒旦和他所有的军队."
他们踩在门阶上，停下来最后一次看月亮——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借着月光对视——我忍不住又想避开他们。我把一个纪念品放在丁太太手里，不顾她对我鲁莽的抗议，在他们开门的时候，我从厨房溜走了。要不是我幸运地在约瑟夫脚边留了一块钱，还很好地当掉了，让他认我是个正派人，他会以为他的同伴真的有了外遇。
因为我绕道去了教堂，我的回家之旅被延长了。当我走到教堂墙脚下时，我看到它在短短的七个月内变得越来越腐烂。不止一扇窗户没有玻璃，露出一个黑洞洞的洞；屋顶右侧的瓦片有几处凸出，秋风秋雨来临时会逐渐脱落。
我在靠近荒野的斜坡上寻找三块墓碑，很快就找到了:中间那块是灰色的，半埋在草丛里；埃德加·林惇的墓碑脚下长满了草皮和苔藓；希斯克利夫确实是秃头。
我在温柔的天空下徘徊在这三座墓碑前！看着飞蛾在石南和百合间飞舞，听着轻柔的风在草间吹过，不知谁能想象平静大地下的沉睡者该有着不安分的睡眠。
这一次，我记得躺在那间橡木套房里。我清楚地听到了暴风雪；我也听到枞树树枝重复着戏弄的声音，我知道为什么。但这让我很恼火，所以我决定如果可能的话就停止这种噪音。我想我起来试着打开窗户。窗钩焊在钩环里——我醒来时看见了，但我忘了。“无论如何，我都要阻止它！”我嘀咕着，用拳头打穿了玻璃，伸出一只胳膊去抓那棵搅拌着的树。我的手指没有抓住它，却碰到了一只冰凉小手的手指！噩梦的恐怖压倒了我，我用尽全力把胳膊缩回来，但手就是不放开。一个非常忧郁的声音抽泣着，“让我进去——让我进去！”“你是谁？”我问，拼命想挣脱。
“凯瑟琳·林敦，”声音颤抖着回答(为什么我会想起林敦？到了林敦那里，我读了二十遍。“我要回家了。我在旷野迷路了！”她说话的时候，我隐约认出一张小孩的脸正往窗户里看。恐怖让我残忍，我发现摆脱那个人也没用，就把她的手腕拉到碎玻璃面上来回摩擦，直到鲜血滴下来，床单都湿了。但她还是哭着说:“让我进去！”"而且还紧紧地抓着我，这让我感到害怕. "怎么才能够？“我终于说了。”如果你想让我让你进来，就让我先走！“手指松了。我把手伸出窗外，迅速把书高高地堆在窗边，捂着耳朵等了超过一刻钟。可是我再听的时候，那个悲壮的声音还在继续哀嚎！”走开！”我叫道，“就算你求我二十年，我也绝不会让你进去。"“已经二十年了，”那个声音喊道。"二十年。我流浪了二十年！“然后，外面传来轻微的刮擦声，那堆书动了一下，好像有人把它推开了。我想跳起来，但是四肢动不了，我惊恐地大叫。令我惊愕的是，我发现那叫声并不是虚幻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走近我的卧室门。有人用力推开门，一束光线从床顶的方洞里微微射进来。我坐着的时候还在发抖，我在擦额头的汗。闯入者似乎犹豫不决，喃喃自语。最后他轻轻地说:“有人在吗？”显然不指望有人回答。我想还是承认我在这里的好，因为我听出了希斯克利夫的口音，生怕我保持沉默，他会进一步搜查。考虑到这一点，我翻过身，推开了面板。我永远不会忘记我的行为所带来的影响。
希斯克利夫站在门口，穿着衬衫和内裤，手里拿着蜡烛，蜡烛油滴在手指上，像他身后的墙一样苍白。橡木门的第一声响声像触电一样吓了他一跳:手里的蜡烛跳出了几英尺远，他激动得连手都拿不起来。
“只是你的客人来了，先生。”我哭着让他不要表现出更多的胆怯和丢脸。“我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不幸睡着的时候哭了。很抱歉打扰了你。”
“哦，上帝惩罚你，洛克伍德先生！我希望你是——”我的主人开始说，把蜡烛放在一把椅子上，因为他发现不摇晃它是不可能拿着它的。“谁把你带进这个房间的？”他继续说，并把他的指甲放进他的手掌，磨他的牙齿，以阻止上颚的振动。“谁带你来的？这一刻我真想把他们踢出去！”
“是你的仆人，漆拉，”我回答道，跳到地板上，匆忙穿好衣服。我不在乎你是否赶我出去，希斯克利夫先生。她活该。我猜她打算利用我来证明这个地方又闹鬼了。唉，闹鬼了——这房子里全是怪物！我告诉你，你有理由把它锁起来。任何睡过这样的洞的人都不会感谢你！"
“什么意思？”希刺克厉夫问，“你在干什么？既然你在这里，躺下来睡一夜吧！但是，看在上帝的份上！别再发出那种可怕的叫声了。这是不可原谅的，除非你的喉咙被切断！”
"如果那个妖精从窗户进来，她可能会掐死我！"我回答道。“我不会再受你好客的祖先的迫害了。杰贝兹·伯兰·可汗牧师是你母亲的亲戚吗？还有那个疯女孩，凯瑟琳·林惇，或者恩萧，不管她姓什么——她一定是个善变的——恶毒的小灵魂！她告诉我，她已经在地上流浪了二十年——我不怀疑她活该！'
这些话还没说完，我立刻想起了那本书里希斯克利夫和凯瑟琳的联系，我完全忘记了，然后我就醒了。我为自己的粗心脸红了，但为了表明我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鲁莽，我赶紧补充道:“事实是，先生，我是在半夜——”我突然说到这里——我几乎是说“读那些旧书”，这表明我不仅知道书上印的是什么，而且知道用笔写的是什么。于是，我纠正自己，这样走下去——“我在拼写刻在窗台上的名字。很单调的工作，想办法让我睡着，像数数，或者——”
“你这样跟我说话是什么意思？”希斯克利夫大吼一声，发起了凶猛的攻击。“怎么，你怎么敢在我家里？-哦，我的上帝！他这样说话，一定是疯了！”他生气地敲了敲额头。
我不知道该和他争论还是继续解释。但他似乎受到了极大的震动，我为他感到难过，于是我继续讲我的梦，申明我以前从未听过“凯瑟琳·林惇”这个名字，但我读得太多，才有了印象。当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想象力时，这个印象就变成了一个真实的人。我说话的时候希斯克利夫慢慢靠在床上，最后坐下来，几乎藏在我身后。不过，听他不规则的呼吸，我猜他是在拼命控制自己过于强烈的感情。我不想让他看出我已经注意到了他的矛盾，就继续梳洗，大吵大闹，再看看表，对自己抱怨长夜漫漫。
“还没到三点钟呢！我想发誓，当时是六点，时间在这里静止了:我们一定是八点就睡觉了！”
“冬天我总是九点钟睡觉，四点钟起床，”我的主人抑制着呻吟说。看着他手臂上影子的移动，我猜他在擦眼角的泪水。“洛克伍德先生，”他补充道，“你可以到我的房间来。你这么早下楼会碍事的。你孩子气的叫喊赶走了我的睡魔。”
“我也是。”我回答。“我要去院子里走走，直到天亮我才会离开。你不必害怕我再次打断你。我想交朋友，想找乐子的毛病，现在已经治好了，不管是在农村，还是在城市。一个头脑清醒的人应该会发现这足以陪伴自己。”
“快乐公司！”希斯克利夫嘀咕道，“拿着蜡烛，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我会去找你。不过，不要进院子，狗没拴。在大厅里——朱诺在那儿站岗，而且——不行，你只能在楼梯和过道里溜达。但是，你走吧！我两分钟后来。"
我服从了，离开了卧室。那时候我不知道那狭小的茅屋通向哪里，只能站在那里，却无意亲眼看到房东做出迷信的举动。这很奇怪。看起来他只是有一个肤浅的想法。
他上了床，打开了窗户，在打开窗户的同时，他放声大哭。“进来吧！进来吧！”他抽泣着。“凯蒂，加油！啊，来吧-再来一次！啊！我的爱人！这次听我的，凯蒂，最后一次！”鬼表现出它一贯的任性，就是不来！只有风雪猛烈而迅速地刮着，甚至刮到了我站的地方，吹灭了蜡烛。
在这种突然流露的悲伤中，伴随着这种疯狂言论的是如此的痛苦，以至于我对他的怜悯让我忽略了他行为的愚蠢。我回避了，一方面是因为听到他的话而暗暗生气，另一方面是因为说出了自己荒唐的噩梦而烦躁，因为正是那个梦产生了这种悲痛。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明白。我小心翼翼地下了楼，来到后厨，那里有一团火焰，拉在一起，让我点了一根蜡烛。没有动静，只有一只带条纹的灰猫从灰烬中爬出来，低声向我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