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时代,曾经很热衷于名人名言录之类的书,一为写作文,二为聊天时随口引用几句,好显得自己知识渊博。工作以后,上两种需求已不存在,对这些“东一榔头西一斧子”式的语录的兴趣就此消失,转而攻读起长篇大论,几乎都忘了有一种语录体图书。所以,初翻《王蒙语录》一书时挺新鲜,读下去渐渐咂摸出味道来。
从前读语录是为了需要,经历了许多世事后再读语录,少了功利之念,慢慢品,读着思考着,逐渐有了一种“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鸣。本书编者说语录“短短的一两句话,有时要强过洋洋万言。”我同意,但隐藏在一句话后的万言,是要在经历一番人生阅历后,方感悟得了的。
前些时候,读王蒙的自传《半生多事》,曾暗自疑惑,经历这许多纷繁的世事,这个总在风里浪里翻滚的老人,如何一点不现疲乏之像呢?终于在《王蒙语录》中找到了答案,他说过这样一句话:“宁做恶人,王蒙也不要做一个无趣的男人”。顿悟从《青春万岁》到《王蒙语录》,年近七旬的王蒙仍然保持着19岁活力的秘密,一个视“无趣”比“做恶人”更可鄙的人,定然生机蓬勃,永不枯竭。
与那些仓卒而就的语录体书籍不同,《王蒙语录》的编撰十分精心,目录就很有味道,从“一语”“二叙”“三诠”到“九谈”“十谏”,用数字串起十个章节。每个章节里有3-5小节,诸如“冷眼:四笑小人之心”“世相:五讲穿透生活”“永恒:六评今古红楼”……一看便激起阅读兴趣。洋洋15万字,从王蒙作品的上千万字中选出,内容涵盖了人生的各个方面,句句精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