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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行:东野圭吾作品中的疾病与绝望

文/风陵渡君

白夜是太阳伪装自己的夜晚。夜空中挂着一个假太阳,却是唯一能带来光明的物体。有两个灵魂,在黑暗中想要彼此靠近,却只能在一点灯光下渐行渐远。

东野圭吾的推理一如既往地与人性融为一体,而不仅仅是破案。通过罪犯的角度,挖掘罪犯的内心,用他们的眼睛看整个世界。罪犯也是人,包括世俗的欲望。虽然也有很多人无缘无故的冲动犯罪,但是很多罪犯,像柯南,都是有充分理由的。

看完小说,你总不想把罪行和主角联系起来,感性压倒理性;你永远对罪犯气不起,只有深深的绝望。因为在小说中,罪犯是弱势群体,他们获得了很多同情。

看完《夜行》,我只想说两个字——“病态”:病态的爱情,病态的行为,病态的社会。

社会就像一个大房子。乍一看似乎宽敞明亮,但在人们看不到的角落里,可能布满了厚厚的灰尘和无数纠结的毛发。娈童,这种病态的行为,就像一根令人厌恶的头发,湿漉漉地堵在社会的下水道里,仿佛大雨也无法将它冲走。这是整部小说的起源,也是一切不幸和绝望的来源。男方父亲是恋童癖,女方母亲以卖她为生。小三被侵犯的时候还在上小学,像一朵来不及绽放就要枯萎的花。

一个偶然的机会,男主人桐原亮司看到了他的朋友,女主人唐泽雪穗,在废墟中被他的亲生父亲侵犯的场景。悲愤之下,他杀死了自己的父亲,并利用自己小时候的身份逃脱了警方的追捕。然后女主雪穗亲自除掉了逼她卖身的母亲,把她的死伪装成意外。

作为读者,我看到这两个孩子就忍不住为他们鼓掌,因为他们杀的人都该死。

如果故事到这里戛然而止,那么也许我们可以想象一下,男主良四和女主雪穗成了青梅竹马,携手长大。也可能是他们分开后,有了各自的生活,谈了一场正常的恋爱,生活的很顺利。

但他们毕竟是被杀的,即使这么年轻,也逃不过命运的审判。从此,他们的世界里没有白天,只有彼此,在黑暗中不断挣扎,为了掩盖杀父杀母的罪行,他们一次次伤害别人,拯救自己。

虽然男方选择了陪女方一辈子,但两人之间有着深深的绝望和血海,阻止了他们在阳光下牵手。

有人说男方和女方在一起是深爱,我觉得除了爱还有愧疚。他注定一生都要偿还父亲的债务。

其实女主人也不是什么好心肠的人。她已经设计陷害了三次别人的清白。第一次是为了对付那些传播她谣言的人,可以理解。第二次,纯粹出于嫉妒,居然陷害我唯一的好朋友;她已经第三次利用别人无辜的手段来收买自己的继女了。这一切都是男主良治为她做的。稍微有点良心的人都知道,害人是不对的。但那时候,他们已经同病相怜了。为了爱情甚至更复杂的心理,良四一直充当着雪穗的护花使者,为她做尽了坏事,为禽兽般的父亲赎罪。

女主清高虚荣,嫉妒占有欲强,残忍。无论是她的生母在她死后成功设计讨得姑姑唐泽礼子的欢心,成为她的养女,还是最后良治为了保护她而牺牲了自己,她都不曾回头看一眼,过着非常自我的生活。因为得不到正常的爱,看不到别人好。尽管她有着美丽的外表和优雅的气质,但童年的经历已经扭曲了她的心灵,让她感到恶心。

比她的病更糟糕的,是桐原亮司这个人。从他杀死亲生父亲的那一刻起,他就病了。他沉稳聪慧,一只手就能切出精美的图案,但他本该纯洁的内心却蒙上了一层阴影。他变得阴郁而沉默,活在黑暗中,不惜代价把会威胁到雪穗的人和事一个一个消灭。

他的愿望是“有一天能牵着她的手,走在阳光下”,他一直期待着这一天,直到自己倒在她面前,结束这黑暗的一生。

不知道有没有人和我一样,看到结尾就忍不住想把书撕了。无力救赎的味道从薄薄的纸里弥漫出来,让人感觉喉咙痛。

在东野圭吾的小说中,一定有一个警察在追那对男女。就像上帝派来的刽子手,一步步被推向更深的深渊。东野圭吾的小说经常给人这种感觉。平静的叙述里流淌着蚀骨的绝望和情怀,爱情叠加在骨头上,隐藏在黑暗里,让人心疼却又无奈。

当然,万恶必有其源。“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男人终于归于尘土。他们曾经在黑暗中走来走去,最后男主良史只能选择点亮自己的人生,让那一瞬间照亮女主雪穗黑暗的人生。女主有白天走路的权利,却从此失去了心中的太阳。我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