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也一样。
所有的杂志和报纸,无论是中文的还是英文的,都永远逃不出这两个主题。当他们翻阅一本书时,他们发现同样的事情,要么是奥巴马的黑暗的脸,要么是华尔街的黑暗的天空。只是在美国人的心目中,前者代表“希望”,后者代表“绝望”——当然,奥巴马的反对者并不这么认为。
所谓道高一尺魔高十丈。再大的浪,都有防洪墙。此时此刻,中国成了一些冒险家的避难所,而上海就是这一领域最耀眼的明珠。
所以陆家嘴还是多姿多彩,物欲横流的。世界金融中心每天都矗立在云端。孤独得要命。只等身边的“上海中心”早日崛起,以解除其孤芳自赏的孤独感。所以,在“上海中心”环绕的工地上,就像是上海极其顽强生命力的心跳。一栋栋摩天大楼的中介,依然奔向西装革履的精英,他们通过电话控制着上海的经济命脉——或者说,上海以手机信号为线索控制着他们的傀儡——任何事情都可以从两个方面来说。
2008年底的上海还像一个疯狂旋转的玻璃球,快速发展的诚信就像一个恐怖的庞然大物。当所有外国游客还把连接浦东机场和地铁的磁悬浮列车视为上海必游景点时,虹桥机场二期正以远超浦东国际机场的规模迅速崛起。
虹桥交通枢纽工程是中国投资360亿元的超级工程,将成为世界上最复杂的交通枢纽。在这三个天安门广场区域内,有高速铁路、磁悬浮列车、城际铁路、高速公路客运、城市轨道交通、公共交通和民航。整个项目就像上海西部一个巨大的发光怪物。未来,人们将从它体腔内的各种肠道被快速运送到上海的各个地方。该报用一个动人的比喻描述了这样的举动:“如果把9000亿投资换成硬币,足够上海下一场持续128天的连阴雨了。”这个描述曾经出现在美国的报纸上,被用来形容比尔·盖茨的财富。
所以,当我和南翔再次回到上海的时候,我们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同。可能是因为我们才离开十天。我在上海看到的依然像一只黑色的章鱼遮住了太阳。它躺在这片海边的领地上,覆盖着所有的盲人,它湿漉漉的黑色触手触及城市的每一个微小角落。
止不住的爬,喜欢城市与生俱来的天赋。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我,南翔,,唐。我们四个还在客厅亲热地坐着。唯一的变化是,这个客厅现在是静安区的高级别墅,而不是学校的小宿舍。
古力仍然一边喝着来自卢旺达的烤咖啡,一边翻着手里的《每月时报》。她手里拿着红墨水笔,不停地在杂志上圈出自己感兴趣的段落。那表情就像我记忆中小学班主任批改作业的表情。喝了两口后,她愁眉苦脸地把咖啡放在茶几上。“南翔,这比你疼的时候喝的中药还难受!卢旺达?那个地方的人有味觉问题吗?他们的味蕾不会一直分泌蜂王浆吧?这玩意能让自认倒霉的小白菜活活气死。”
她轻蔑地看着旁边的一袋卢旺达烘焙咖啡,这是她从位于南京西路的英国最大的零售公司马克&斯潘塞买的。此刻的表情就像是戴着面具在看唐做瑜伽,充满了无比的怜悯和憧憬。),她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兴高采烈地从那个新的绿色地标买下这袋东西时那种得意洋洋的表情。
南湘一边把头发梳到脑后,一边疑惑地问:“唐不是一直自称‘红玉’吗?什么时候改成你家菲佣的名字了?而顾姐,只是一杯咖啡而已。放过卢旺达人民吧。他们激怒了他们招募的任何人。"
唐·婉如勉强穿上一件黑色紧身上衣,虚弱地站在南翔身边。她总是充满正义感。每次顾欺负我和南香,她都会为我们出头。
她慢慢地在南翔身边盘腿坐下(在坐下的过程中,因为试图模仿电视上明星们盘腿的优雅动作防止暴露,她因为双腿过度扭动而失去平衡,直接扑通一声坐在沙发上),但唐似乎有一个优势,那就是她在任何情况下都能非常冷静。
比如现在,她保持扑通一声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姿势,依然亲切地握着南翔的手,同情地说:“南翔,那样的话,你二姨就不是卢旺达人了吧?”我一直觉得她的皮肤,啧啧,怎么说呢?我只是直言不讳。别介意,我一直觉得你二姨太黑了!”说完,他指着《古力》杂志封面上的奥巴马,遗憾地补充道:“赶上奥巴马就够了,真的。"
南湘揉了揉太阳穴,坐到我旁边,拿起冰桶里的那瓶香槟,给自己倒了一杯,很快就热着脸加入了我已经喝完的行列。我看着唐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姿势躺在沙发上,又看了看穿着一件暗红色普拉达毛衣的,又咯咯地笑了起来。
南湘和顾看着我满脸通红,咯咯地笑,焦虑地摇头。而唐只是用空洞的眼神盯着客厅空气中的某一点,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说实话,我们谁也跟不上她的跳跃和奇思妙想。
我看着坐在我旁边的南湘和古力。他们两个看起来那么美,他们的青春闪闪发亮,像两朵幽香的鲜花。唐他们旁边的也是生机勃勃,在阳光下看起来就像一株安静而坚强的绿铁树。我呢,披着刚睡醒的蓬乱的头发,巨大的黑眼圈和布满血丝的红眼睛,就像冬天冯刚晒干的一堆稻草。是的,他们是我最好的朋友。
如果你很了解我们,你会知道在我面前的这个头上戴着一朵小通道宝石山茶花的女人是古力。我爱她,但我也害怕她。她就像一台装有太阳能永动机的巨型电脑。大学三年,她完成了双学位,以+的成绩获得了全系第一名。
学校老师给她一等奖学金的时候,她大概数了一下,然后兴奋地说:“啊,这么多,我可以给露西买双稍微结实一点的鞋了。”然后,她把一个装着钱的薄信封扔进她的LONGCHAMP包里。当时感觉她和中信泰富外墙广告里的凯特·莫斯一模一样,像一只高贵又苦涩的黑天鹅。
而且,这台巨型电脑会一直从她的嘴里喷出毒液。比如上个月,她在公司用了整整10分钟没有任何脏话的不停羞辱,让一个坐在公司大厅里1米83的40岁男人哭了。最后,她觉得太对不起了,于是蹲下来,拿出手帕帮他擦眼泪,抱住他的头,在他耳边温柔亲切地说:“想哭就回家哭吧。我还在这里上班,乖一点。”不要像神一样。你是成年人了。”她的眼睛仍然闪烁着温暖动人的光芒。
她穿着H & amp;穿着黑色长外套的米南翔,低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盘在脑后,引人注目的眉毛和眼睛,循环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动人美感。她的整张脸总是笼罩着一层墨雾雨,可爱极了。柔和明亮。她纤细的锁骨,长长的睫毛,粉红布丁般柔软的嘴唇,让她像幽静山谷中的一朵白色山茶花。
是的,就像她此刻别在头发上的鲜艳的山茶花。与顾价值连城的珠宝不同,她佩戴的是真正的鲜花,充满动人的芳香,但容易损坏,很快枯萎,转瞬即逝。而里面的珠宝是永恒的,压倒一切的美。这是他们最大的不同。我对南翔的感情不像是对古力的崇拜,更像是亲密和亲近。在我们相遇的十年里,我们分享了我们喜欢的小说,听了同样的歌。我们在同一条街上购物,买同样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