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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轨”的女邻居

那天早上,我被救护车的声音吵醒。老公告诉我,住隔壁的王丽喝农药自杀了。

不算太意外,但我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等我匆忙穿好衣服出去看的时候,救护车已经把人带走了。我不知道王丽会不会活着回来。我觉得愿意放弃生命的人,在这个社会已经普遍失去了希望。

我不太了解王丽。她家六个月前搬到这里。我隔壁家赚了很多钱,搬到城里住。镇上马路边的小平房空出来后,就从外地租给了王丽,我和她成了邻居。

王丽是一个非常诚实和勤奋的女人,三十出头。她不化妆看起来很帅,话也不多。我的第一印象是她是一个典型的传统中国女人。她在隔壁开了一家杂货店。有时候家里的东西没了,我会去找她买。当她看到我时,她会和我打招呼。据邻居介绍,王丽的丈夫被调到镇上修高铁,每天早出晚归,工程要好几年才能完成。我几乎没见过王丽的丈夫。平时王丽一个人在家看店,带着两个孩子,大一点的女孩五岁,小一点的男孩两岁。虽然杂货店的生意并不忙,但有两个婴儿要带,就足以让她忙个不停了。

我丈夫在镇上做公务员。去年结婚后,我在镇上开了这家美发店。虽然顾客多是阿姨,但是养家糊口还是可以的。下午有空的时候,我会坐在店门口玩手机打发时间。

王丽经常坐在她家门前的一张矮凳上。她总是很忙,洗衣服,刷鞋子,织毛衣,很专注。只是有时候听到自行车铃声,她会情不自禁的抬头,脸上满是期待,是我见到她的时候少有的少女表情。

也许是生活太无聊了,于是我开始默默关注她,关注她每次忙碌时抬头想看的东西。

整洁的白衬衫,浅灰色的裤子,锃亮的皮鞋,看起来就像每天下午五六点钟的样子。三十多岁的男人会踩着自行车,像轻云一样从路上经过。他长得不帅,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成熟帅气。女人的直觉告诉我,他就是王力每天期待的。

所以,我也开始注意到王力期待的那个男人。从周一到周五,每天下午五六点钟,他都会骑着自行车穿过马路。

事实上,现在骑自行车的人不多了。就算买不起车,摩托车或者电动车还是有的。但是,那个骑自行车的男人,一点也没有让你觉得土,反而有一种自我满足感。我猜他可能在镇的另一头工作,每天下班都会路过这里。我不知道他具体是做什么的,但是他每天都是面带微笑的走过,给人的感觉就是他很快乐。

王丽好像每天下午都坐在家门口等他经过,欢喜的抬头。男人好像从来没有注意到王丽,我觉得他们也不认识。不知道王丽的家庭关系怎么样。我猜想,她虽然是贤妻良母,生活也是这样,但毕竟还年轻。作为一个普通的女人,王丽的内心隐藏着对许多美好事物的向往。

很久很久,那个人都没有经过。每天下午我都能看到王丽执着的期待,以及她脸上时不时流露出的失望。

那段时间婆婆生病,老公下班走不开,我就每天下午三点关门,去医院照顾到晚上十一点左右。过了几天,我很累。每天回家,只有寂静的夜空陪伴着我,老公规律的鼾声在等着我。

一天晚上回家,发现王丽家里的灯还亮着,王丽坐在家门口的矮凳上,一个人在抽烟。

“你最近回来得很晚。”她看我一脸疲惫,拿着烟朝我招手。

“是的,我婆婆最近生病了,在医院照顾她。”我一边锁电动车一边回答。

“你也不容易。”她又吸了一口烟,把烟头扔在地上踩灭。

“没想到你会抽烟?”我好奇地看着她,问。

“我很久没抽烟了,但这几天一直失眠。不然你怎么知道你最近回来晚了?”她自嘲地笑了笑,突然问我:“你渴吗?如果你不赶紧回家,我可以请你喝一杯吗?”

“嗯...好吧。”不知道是真的渴了,还是因为突然不那么困了,我点了点头。

也许今天的王丽和平时看到的完全不一样了,我的好奇心开始起作用了。

王丽回到屋里,拿出两瓶鸡尾酒饮料,掀开盖子,递给我一瓶。“谢谢!”我喝了酒。“尝尝这个味道。电视上有广告。我还没喝呢!”她轻轻喝了一口,自我评价道:“味道有点怪,不过还可以,不过价格挺贵的……”

她指着一个矮凳问我:“你要不要坐一会儿?”

“嗯。”我笑着坐下,酝酿着要问她的话。“不知道该不该问?”我试图弄清她的秘密,这可能源于一种八卦的天性。

“问什么?你说……”她茫然地看着我。

我沉默了一会,但还是提出了心中的疑问:“你失眠是因为那个人吗?”

“谁?”她一怔,好像我说了什么她以为没人会发现的话。

“就是那个天天骑车的……”我还没说完,她已经竖起了食指,示意我不要继续了。

“你懂的!”这是我的猜测,她似乎有点尴尬。

“你放心,我什么都不知道。”确认了自己的猜测后,我觉得没什么。我抿了一口饮料。

那时候她不知道怎么回复我,就像小心伪装保护自己的“感情出轨”一样。我立刻把她扒光了,她皱着眉头把瓶子里的饮料一饮而尽。

“你为什么不呢...我们都回屋早点休息吧?”为了避免进一步尴尬的聊天,我示意结束这个话题。

“他爸爸这两天休假,带着孩子回老家了,我可以放松一下。太累了,每天要做的事情太多,做不完。有时候真希望自己活在乱世,只要活着就好,其他的什么都不用想。其实我很羡慕你。我今年其实已经25岁了,但我感觉自己活了55年……”她跟我说完,叹了口气,起身。

我意识到她和我是同龄人,只是不同的人生经历让我们看起来不一样。

“虽然我不能理解你的一些苦,但我明白做女人的不容易。”我莫名其妙的觉得对不起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安慰她。

“你快回去休息,我坐一会儿。”

我没有继续和王丽聊天,也不知道聊什么。在我的印象中,这是和王丽谈得最多的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正式的谈话,因为没多久她就选择了自杀。

王丽最后没有救她,也没有如她所愿的死去。她躺在床上,成了植物人。她的丈夫带着她开的壳牌车和两个孩子从一个城镇搬到另一个城镇。听说他们之前买的大房子已经装修好了,但是我不知道。

那个骑自行车的人又出现了,还是下午五六点钟的时候。我仍然不知道他是谁。他总是微笑,我总是注意到他。偶尔有一天他不路过,我会觉得有点失落。

可惜王丽再也见不到他了。不知王力的灵魂是否已化作一缕清风,追随自行车车轮,陪伴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