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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中芳树的田中与金庸

东方双璧

BBS上曾经有人将田中芳树和金庸并称为“亚洲文坛的东方双璧”。这一句话引发了网上近一个月的关于“田中是否有资格与金庸并驾齐驱”的论战。人们之所以总喜欢将田中和金庸一较高下,也许因为他们二人的作品的确有不少可比之处。

其一,他们都是畅销小说作家。金庸的鼎鼎大名自不用太多说,只要“有华人的地方就有金庸的小说”一句话就可以概括。而田中芳树的《银河英雄传说》在日本销量超过1500万册,平均每8个日本人就有一册。在国内田中芳树的名气似乎不及金大侠,但仅国内盗版的《银英》就翻印了四次以上。

其二,二人都以精通中国古代历史而著称。

其三,二者的作品都能做到“雅俗***赏”,这也是他们的小说能够畅销且经久不衰的原因。“雅”的思想内涵套上“俗”的外衣才能广为流传,深入人心。金庸和田中的作品都是“老少皆宜”的。有人醉心于金庸书中的出神入化的武功套路、跌荡起伏的故事情节,欣赏田中书中的波澜壮阔的宇宙战争或崇拜书中的超级帅哥;而另一些人则感叹于金庸对于人性的剖析和田中对于历史的思考。

除以上三点之外,田中和金庸的作品还有一个***同点就是都曾经被改编成漫画。金庸的小说曾经被香港的李志清和新加坡的黄展鸣改编为漫画。不过因为金庸作品的风格与现实更接近一些,所以被改编成电影和电视剧的比较多。相比之下,田中的小说本身就具有漫画剧本的潜质──唯美。这也是他与金庸在文风上最本质的不同。 唯美是漫画中的一大要素,这一点大家应该没有什么疑问吧。少女漫画表现为画面上的美形和人物的纯情,少年漫画则力图刻画完美的“友情-努力-胜利”。而田中的小说在情节编排和人物设定上都有唯美倾向。(当然,将“唯美”一词理解为褒义还是贬义就因人而异了。)

丰富的历史知识 田中的小说通常被称为“架空历史”小说,甚至被划入科幻小说之列,但实际上田中所描绘的主题永远是“历史”──侧重于政治和军事的历史。田中的作品大体可以分为两类:一种是真正意义上的“小说”,如《银河英雄传说》、《亚尔斯兰战记》、《创龙传》、《梦幻都市》和《红蔷薇新娘》等;另一种是貌似小说的“历史”,如《风翔万里》、《长江落日赋》、《红尘》、《海啸》、《奔流》等等。

后者讲述了有史可考的“真人真事”,他写这些书的目的只是为了“让读者能够以愉快的方式了解历史和人物而已”。这些作品中的主人公(比如《风翔万里》中的花木兰、《红尘》中的梁红玉、《奔流》中的祝英台)的作用只是带领读者走入历史当中,通过他们的眼睛来观察历史,用他们的经历将一个时期内的历史事件贯穿起来。在田中的笔下,枯燥的历史变得有声有色,仿佛死去的时间又复活了一样。如果各位看过他的《风翔万里》,一定会对他将隋唐时期那段混乱的历史整理得井井有条的本事佩服得五体投地(他是个日本人呀!)。

他对中国历史的熟悉程度,实在是另绝大多数中国人望尘莫及。此外,田中还编译了《隋唐演义》、《岳飞传》、《杨家将演义》、《郑和航海记》等描述中国历史的著作,田中对书中出场人物的生卒年月都做了详实的考证,可见他严谨的写作态度和对中国历史的喜爱。(当然,从《银河英雄传说》等书中可以看出他的世界史知识的丰富程度也非同一般。)

冷酷的历史规律

和金庸相比,田中书中的“历史”的味道更浓一些。金庸所写的是某一特定时代背景下的传奇故事,由于最初连载在报纸上,书中充满戏剧性的情节,推动故事发展的是不断出现的奇遇和巧合。而田中的小说有整体的构想,本身就像是一部沉重的史书,推动故事发展的是历史的必然性,加上田中经常以后世历史学家的口吻使用类似“那一年某人**岁,距某历史事件的发生还有***年”的句式,使读者在阅读的时候仿佛能听历史车轮前进时发出的不可抗拒的声音。

田中笔下故事的发展也遵循着历史发展的规律,他在贯彻这一点上毫不手软。他在《银河英雄传说》里为了表现“英雄也会死于感冒或刺杀”的理论不顾读者的强烈反对杀死了两个主角莱因哈特和杨威利,这与金庸笔下那些总能逢凶化吉的主人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如果重读《银英》,就会发现田中早在“野望篇”的第一章中就曾经提到“世事盛衰无常,再强大的国家也终有灭亡的一天;再伟大的英雄一旦权力在握,日后必定腐化堕落。生命亦然。许多战场上勉力挣扎图存的勇士,因一场感冒断送了性命;在血腥权力斗争中获胜的人物,丧命于名不见经传的暗杀者手上。”这也许正是对莱因哈特和杨威利的命运的暗示吧。

金庸所着力刻画的是人和人的感情世界,而田中写作的重点则在于政治、军事以及宗教等等社会现象,即构成社会的人类的总体,所以他笔下的主人公通常是那些创造历史的帝王将相们,而故事发生的时代背景也往往是社会制度发生彻底变革的群雄逐鹿的历史时期。比如《亚尔斯兰战记》实际上所描绘的就是从奴隶制社会向封建社会转变的时期,而《银河英雄传说》的故事虽然发生在未来,其社会制度的实质是从封建社会向资本主义社会过渡的阶段。从故事的结局我们可以猜测田中的政治观点偏向于“改良”。他所赞成的是统治阶级内部进行的自上而下的改革,比如《银英》中最终采取的实际上是君主立宪的制度。

尖锐的政治批判

田中经常被说成有“政治洁癖”。这也许是因为他对所谓的政治家的腐败和政治阴谋进行了大胆的揭露。比如《银英传》中的特留尼西特等人,使读者总是不自觉地联想起现实中的一些人和事,不由得对田中的敏锐洞察力和勇气佩服得五体投地。尤其在《创龙传》中,因为故事发生在现代的日本,田中一改以往的“指桑骂槐”,对当今的日本政府进行了直接的毫不留情的抨击,他还在后记中号召读者“赶快去买此书吧,也许过几天就会被文部省列为禁书了!”其后发展如作者所料,出版至十二集后被列为禁书。正因为田中常常在嬉笑怒骂之间将政客们阴暗的伎俩轻松地抖露出来,明白得似乎连小学生都能读得懂似的,所以有人戏称他的作品为“政治学的小学教材”。

可望而不可及的民主“所谓政治,永远是少数人对多数人的统治。”但在田中心目中最弥足珍贵的词大概就是“民主”了。对于“民主”与“专政”的辩论是他作品中的一大主题。最坏的民主和最好的专政究竟哪个更利于人类社会的发展?田中本人倾向于选择民主,但对这个问题的态度也存在一定矛盾之处。他的作品中最接近作者本人形象的人物是《银英传》中的杨威利。与历史的创造者莱茵哈特相比,杨是作为历史的评论者,即作者的代言人出场的。虽然田中在《银英传》中描绘了一个腐败的民主体制和一个在莱茵哈特的领导下近乎完美的专政政体,但正如书中的杨威利所说:“不能因火灾而否定火的价值。”而杨本人也为了自己心目中的“民主”而奋战到了最后一刻。深知民主政体也并不完美,且必将导致种种社会弊病的产生,田中也没有将其彻底根治的良策,但他相信至少与“专制”相比,“民主”是人类更好的组织形式。

田中所崇尚的“民主”主要是思想上的自由。虽然写的是历史,但他无疑是在“以古喻今”,作品中的很多情节都能在现实中找到原形。与金庸相比,田中笔下的人物更具有现代感,毫无封建思想的束缚。对于那些不择主君的愚忠的满嘴儒家道德的臣子们,比如《红尘》中的李若水,他所有的只是怜悯。他最蔑视的就是那些懒得用自己的头脑思考的“思想奴隶”们。他对广大麻木不仁的民众们表现出了强烈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感情色彩。“让独裁者有机可乘的其实是那些不愿花精力思考问题的沉默的旁观者。”“民众所喜爱的并非自主性的思考及随之产生的责任,而是命令、服从及责任免除。在民主政治中,该为政弊负责的是选择不合格的从政者的民众本身;而专制政治则不然,民众不愿自我表现反省,而喜欢轻松且不需负任何责任地大肆抨击为政者。”

因此,要实现真正的“民主”,首先必须有民众的觉醒。 不可避免的战争人类的历史总是与战争联系在一起的,朝代的更替更是建立在无数的鲜血与枯骨之上。对于“战争”,田中也有很多睿智的评论。他曾借杨威利之口说过:“有史以来,人类的思想大体可以分为两类:有些人认为存在某些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另一些人认为没有任何东西比生命更可贵。当人们发动战争的时候,就鼓吹前者;当人们想要停止战争的时候,就宣扬后者。于是,战争与和平就这样不断重复下去。”“在人类历史上原本就没有永久的和平,所以我也不会有如此的期望。可是,只要有几十年的和平就可以使时代富足了。如果我们必须为下一代留下某些遗产的话,我想最好还是和平吧。而把前一代遗留下来的和平维持下去,那就是下一代的责任了。如果每一代都不忘记自己对下一代的责任的话,那么大概就能保持长时间的和平了吧。如果忘记了这一点而把先人的遗产坐吃山空,那人类就得再从头开始了,那也不算坏事。”

正义不在

成者王侯败者寇,这是冷酷但客观的历史规律,并不存在永恒不变的正义。所以在田中笔下,那些以华丽的词藻来渲染“正义”的,往往是最不义之人。“我最讨厌的是把自己藏在安全的地方,然后赞美战争,强调爱国心,把别人推到战场上去,而自己在后方过着安乐生活的人。”“莫大的流血,国家的破产,国民的穷困。如果要实现正义就不能缺少这些牺牲的话,那么正义就好像是一个贪欲之神,丝毫不知廉耻地要求一件又一件的祭品。”

与金大侠所说的“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不同,田中对于“爱国主义”毫无赞美之意。“国家”是什么?一个阶级对另一个阶级实行专政的工具,或在战争中有***同利益的人的集合。所以对于战争双方维护自身利益的行为并没有讴歌的必要。“无论是名将或是愚将,其杀人的记录是一样的。愚将杀害了自己一百万人时,名将则杀了敌人一百万人。”“兵学所存在的意义就在于以最小的牺牲换取最大的成果。残酷地说,即是如何有效地杀死自己的同类。”在残酷的战争中,只有生存下来的一方才有资格谈论所谓的“正义”吧。

疯狂宗教

宗教也是历史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与对战争的态度不同,田中给与宗教的是几乎完全负面的评价。比如《银英传》里的“地球教”、《创龙传》中的“神圣真理教”、《亚尔斯兰战记》中的依亚尔达波特教和魔道士们,充当的都是不光彩的角色。田中对于宗教的批判主要集中在它们所宣扬的对所谓“绝对真理”的盲目崇拜和消极遁世的思想。在《创龙传》中田中写道:“人可以不择一切手段,只为了贯彻宗教的信念;当神、国家、民族、思想这些名词成为一种疯狂信仰之时,理性与人道观念顿时灰飞烟灭,转移成无限的自我正当化,所以他们可以杀害婴儿、在地铁散布沙林毒气、以机关枪扫射非武装的民众……”

虽然田中认为“真理”可能是不存在的,但他并不主张逃避现实,比如在《奔流》中,他对南北朝时期梁的一代名君萧衍晚年信佛表示不屑。《银英》中他对“地球教”的回归地球的思想的评语是“地球是人类的摇篮,但人长大了就不能总睡在摇篮里。”而对于《亚尔斯兰战记》中的辛德拉国王那样将自己难以决定的事推给“神”去裁决的懦弱无能之辈,他更是进行了无情的嘲讽。

此外,廉价的“爱国主义”、“民族主义”与宗教一样都是田中痛斥的对象。“做坏事的人很少会拥有‘我在做坏事’的自觉,大多数人都是搬出爱啦、国家啦、教祖啦这一类将自己成正义英雄的理由。”他还曾经在《创龙传》中提到:要煽动士兵们的作战情绪,就不能把他们称作“士兵”,而应改称“战士”,因为后一种称呼让他们感到自己在为“正义”而战。他们需要的不是用自己的头脑思考什么是所谓的“正义”,而只是一种虚幻的荣誉感。

爱情

历史上的才子佳人是作家们争相描写的对象,田中则不同。对于田中笔下的爱情,读者们有不同的看法。总的来说,田中的作品是相当严肃的,绝没有“戏不够,爱来凑”的情况发生,书中虽不乏才子佳人,但并无缠绵悱恻的描写,故事中爱情占的比例相当小(真正偏重“爱情”的主题似乎只有《银英》外传《污名》中的“重要的不是谁爱着我,而是我爱的是谁”而已),而且似乎不如读者们所期待的那样浪漫。甚至有不少人怀疑莱茵哈特和他的王妃希尔德之间是否有真正的爱情,亦或只存在***同的利害关系。纵观田中的作品,可以发现他心目中的爱情并非花前月下的山盟海誓,而是表现为一种相互的信赖。女性对于男性的爱使她们全身心地信任和支持对方。比如《银英》中希尔德对莱茵哈特、菲列特利加对杨威利,《创龙传》中的鸟羽茉理对龙堂始等等,她们聪惠能干,都是“英雄”身边不可缺少的助手。

幽默

当然,作为畅销书,田中的作品在严肃中也不乏幽默。比如《银英》中杨舰队成员的毒舌吐槽,《亚尔斯兰战记》中那尔萨斯对于绘画的自我陶醉,而幽默成份最多的作品要数被作者自己称为“搞笑家庭小说”的《创龙传》了,书中伶牙俐齿的龙堂家四兄弟的斗嘴总是让读者笑得前仰后合。(看这部书的时候总觉得田中好像是在自娱自乐,四海龙王不需花飞机票钱就代替他本人完成了周游世界的梦想。)另外田中的作品中还存在一些另读者忍俊不禁的“田中定律”,比如“战场上的英雄=情场上的白痴”。看到杨那语无伦次的表白、莱茵哈特向米达麦亚请教怎样求婚的时候,各位都不禁哑然失笑了吧。

说到“田中式的幽默”,就不得不提起“田中式的语言”。在遣词排句方面田中芳树可谓与众不同。由于他的句子中经常出现又多又长的定语,加上中国的翻译水平不高,经常让读者看得一头雾水(比如《创龙传》的开头处写道:“托急剧的天气变化和即使预报再偏差也不会破产的气象局之福,感觉就好像是在棒球比赛九局后半被打出了再见全垒打”。圈子绕得够多吧?),于是就有人斥责他的语言过于生硬。(我强烈建议那些因为看盗版《银英》而得出“田中写的句子不通顺”的结论的读者们在看了翻译质量较好的正版书后再做结论。世界上可能会有语言不流畅的畅销书作家存在吗?)我个人以为田中的语言只是有“特点”,而非有“缺点”,他的文学水平并不逊于金庸。且不论他作品中严谨的整体构思和呼之欲出的人物形象,只是语言的运用就有其独到之处。

仅举一例以证明:当杨威利被刺身亡之后,她的妻子菲列特利加有这样一段幻想:“……在战乱已是长达一代以上的过去式的和平年代里,有一位老人,他曾是威名颇具的军人,但亲眼证实的人很少,也从未有人听过他吹嘘自己的武勋。年轻的家人对他寄予七分敬爱和三分淡然,他就这样过着靠退休金度日的生活。在日光室中放着一把大摇椅,连吃饭的时候他都坐在那里读书,静静的就像是椅子的一部分似的,日复一日,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有一天,在外面嬉戏的孙女一不小心将球从日光室的入口丢了近来,球滚到老人脚边。以前,老人总会缓缓地弯下腰,捡起球来给她。但这次他却像没有听见孙女的声音似的,动都不动一下。孙女走上前去,捡起球来,由下方仰望祖父的脸,觉得祖父的表情似乎在说些什么。“爷爷……”没有回答,阳光映照在老人入睡低垂的脸上。孙女抱着球,跑到客厅大声报告:“爸爸!妈妈!爷爷好奇怪呀!”声音传得好远好远,老人仍然坐在椅子上。永恒的静谧像海潮一样,缓缓漫过老人的脸…… 菲列特利加认为,这种死法才适合杨威利。这景象宛然是在现实中真实发生过的,而不是想象中的情景。”

整段描述没有出现一个表现悲伤的词语,但却将那种欲哭无泪的感情渲染到了极至,使读者深切地感受到一种刻骨铭心的悲哀。

特色标题

最后再说说“田中特色的标题”。独特的标题也为田中的作品增色不少。《银英》从“黎明篇”中“永恒的夜”到“落日篇”中“梦的尽头”,充分营造了“诸神的黄昏”的史诗般的悲剧气氛;《奔流》中的“建康之花、洛阳之梦”充满了诗意;《亚尔斯兰》中的“落日悲歌”和“征马孤影”使读者身临其境地感受到血色残阳的悲壮;还有《银英》中独具匠心相互呼应的“过去、现在、未来”、“混乱、错乱、惑乱”,“因剑而生”、“因剑而亡”……而像《创龙》中“最后一天的下午”、“最后一天的晚上”这种返璞归真又不失幽默的标题也并非是一般作家敢于使用的吧。

田中的洁癖

比如《银河英雄传说》中为了不让莱因哈特和齐格飞之间完美的友情出现裂痕而在裂痕出现前让齐格飞为保护莱因哈特而死,从而留下一个完美的回忆。又因为“无法想象莱因哈特年老时候的样子”而让他的生命像火焰一样燃尽,使英年早逝的他在读者心中永远是那个“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的黄金狮子。虽然田中芳树的书中充满了历史的沉重感,但读他的书时读者尽可放心,《亚尔斯兰战记》中亚尔斯兰和部下们之间永远充满了相互信任,《创龙传》中的四兄弟遇到危机时总可以潇洒地取得胜利,《银河英雄传说》中的杨舰队一直充满了“侠气与醉狂”的大家庭般气氛,而带着“天真无辜”的表情的特留尼西特最终也难逃罗严塔尔的一枪……而像金庸的《天龙八部》中倒霉的萧峰不断被陷害这种让人读起来憋气的情节绝不会在他的书里出现。

田中芳树惯于以一个后世历史学家的口气进行叙述和评说,在描绘历史车轮滚滚前进的残酷现实,对当权者的无能与腐败进行淋漓尽致的批判的同时,保留了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友情等等在各个时代都被人们所珍视的东西,这也正是他“唯美”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