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品 新编梁山伯与祝英台
幕一
(梁山伯与其书童一起上。)
梁:你挑着担,我牵着马(牵马状,可着一人扮马),迎来日出,送走晚霞……
(扮马者极其郁闷,乘机配着后面歌词把梁压倒。)
马:踏平坎坷,成大道……(从梁身上踏过去)
(梁翻起身,强力又把马制服,争斗场面)
梁:斗罢艰险,又出发,又出发。(梁制服马作得意状,书童与其一起步至舞台中央,马作郁闷状后从舞台一旁下)
(梁行至舞台中央,正欲于观众打招呼,台下左部分观众打着“西游记迷”的牌子,开始热情鼓掌嚣叫:“我们是西游记迷!我们是西游记迷!”)(注:若字幕牌子达不到醒目的效果才使用口号,否则不用。)
梁:(在一旁傻眼)众位看官,俺要解释,俺不是孙悟空,俺不会武功(乐律唱词),小弟乃是湖南人氏,姓梁,名山伯……
(台下右部分观众打着“水浒传迷”的牌子,以热烈鼓掌与嚣叫打断梁的说话,其中一人高唱:“大河向东流,天上的星星参北斗……”)
梁:(几欲晕倒,忙制止):错了,你们都弄错了。这出剧目不是演《西游记》,也不是演《水浒》,而是上演《梁祝》呀!
(台下突然一片寂静,半晌,有人小声嘀咕,“哎,你除了四大名著之外,看过其它的书没有?”答:“没有,你说“梁祝”是啥玩艺呢!”)
梁:(听见,气急败坏,大叫)编剧,编剧,编剧快给我滚上来,快,快!
编剧:(一溜烟的跑上来)请问梁兄有何指教!
梁:(抓起编剧就打,拳打脚踢)你个臭皮匠,写个剧本比你脚还臭,告诉过你不要这样瞎编的,你偏作耳边风,看我不打死你,打死你。
编剧:(蹲着躲避)哎呀,别打了,别打了,我怎么知道现在的大学生文化水平都低成这样了!
书童:(放下担子连忙上前劝阻,拉开梁)别打了,别打了,你打在他身痛在我心呀!
梁:(后退,默默走到一旁,沉晌半刻)为什么现在的大学生如此堕落,沉迷于电脑、游戏与网络,竟然还有如此龌龊的东西。哎,我现在就要去中国第一的商学院梦之奇迹MBA书院读书了,我的结局会和他们一样吗?我的结局会和他们一样吗?……(小声叨念,转头向舞台一边走去)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上下而求索……(渐远)
(书童扶起编剧,暧昧的分别,挑起担子,追上梁,从舞台一边下。)
(舞台另一边,祝英台与其女侍齐上。)
祝: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两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雌雄?
(台下中间观众正欲起呼)祝:(忙制止)呓,且慢,我可不是什么花木兰,我才不想扎在一堆汗味地大老爷们中闭声闭气地生活呢!哼!
女侍:就是亚,在那样的环境中能不闭声闭气吗?那么臭,还不得把我们如花似玉的小姐给熏坏了……
祝:(制止女侍)小兰,给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小姐了,这在广州那一代歧义巨大。关键我们这是要去书院读书了,那里留不得女子在那里学习的,要不我爹干吗还要花大价钱去买个院生的资格。瞧我现在都这身打扮了,你到时可千万别露馅坏了我的好事呀!
女侍:小姐(见祝脸色不对)公子呀,你说你何必吃这苦冒这险去书院读书呀!
祝:哎,这你就不懂了吧!现在这个时代呀,女人没有地位,就是这个万恶的社会,表面上男女平等,可骨子里归根结底还是男尊女卑的社会。(乐律唱词)还记得前月家里我老头子请来的那个戏班子没?就是什么纽约百老汇的那个,还记得那叫什么芭芭拉·史翠珊演的那出《燕特尔》没有?不就是讲中世纪欧洲一女子不顾教会关于女子不得读书的规定冒险求学,在隐瞒性别读书的过程中,面对爱情仍忍痛割舍而继续读书的故事吗!我当时感动得把脸上刚搽的“宝莱”润肤爽全用泪水冲掉了,所以我决定要当会中国的燕特尔!不过,要是能顺带找一个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高大威猛,还懂得关心我、照顾我,我难过的时候要安慰我,沮丧的时候要鼓励我,逛商店时要陪着我,吃东西时要由着我、让着我,还要舍得、等得、跟从、听从得新好男朋友那就更好了。(作花痴状,边冥想边往前走。)
(另一边,梁上。)
梁:(头一上一下的晃荡,小声叨念)上下而求索,上下而求索……(“碰”,梁与祝撞在一起。)
祝:哎哟。
梁:哎。
(两人极其狼狈的摔倒场面。)
祝:哎哟,哎哟,鬼撞墙了,鬼撞墙了!(在一旁地上不断作痛苦状。)
梁:(呲牙咧嘴的爬起,看着一旁的祝,不解)真是怪了,这位兄台,明明是人撞人嘛,怎么说是鬼撞墙呢?好好一个人咋就这样瞎捣哧呢?真不知俺是鬼还是墙?算了,也怪我刚才走路姿势太前卫了,就拉他一把吧!(过去对祝伸出手)兄台,真是对不起,俺刚才正在练习正炫加余炫式走路法,更不好意思的是俺自幼色狼,阿,不,不,是自幼色盲。呵呵,你的穿着正好在刚才的背景下形成了“保护色”的效果,于是乎就在刹那间,撞到你的脸,实在是让我们尴尬的局面。(乐律唱词)你还好吧?
祝:(忿忿的转过脸)真是见鬼了,你撞了人不好好道歉,还要侮辱我偶像“学友”的歌,看人家的腰都……
(说话间,转过脸,正好与梁四目相对,两人都呆住了,沉静半晌)
梁:(嘴张开半天)英台……
编剧:等一下!(编剧冲上场来,抓住梁一阵暴打。)
梁:(边躲边叫)唉,哎,你干吗打人,怎么,想以势欺人,公报私仇呀!
编剧:(停住手,气愤的指着梁)我叫你好好熟悉剧本,你不熟悉剧本,这下捅漏子了吧!人家都还没自我介绍,你咱就知道人家叫英台了!?
梁:哼,(站起身,气愤的指着编剧)还好意思说,就你那剧本里的那些瓜哇岛上的不知哪里的蚂蚁文,我能读懂那我早就是世界著名考古学家了。我演到现在都全靠自我发挥的,俺刚才只不过看见这位哥们长得确实俊俏,稍微分了点神,把“英俊的兄台”省略了几个字,直接称为“英台”了,英文这叫“shortcut”,懂不?
编剧:(还欲说)谁叫你缩写的,谁叫你缩写的……
(舞台上众人走过来,齐踹。):下去吧你!
(众人恢复刚才的造型。)
梁:英俊的兄台,不知你腰怎么了?
祝(回过身,害羞)没,没,没什么,我只是让青春撞了一下腰而已。(接上里梁的手顺势起来)
(舞台一边书童上,与女侍打招呼,愉快地交谈。)
梁:梦之奇迹!(发现祝胸前的徽章标记)哦,你也是那个号称中国的IBM之家,GE摇篮,微软故乡的中国第一商学院梦之奇迹MBA书院读书的吗?
祝:(惊)怎么,你也是?
梁:是呀。
祝:(喜)啊,啊,那实在是太好了。
梁:正好,那我们就是同床了,不不,是同窗了,我们就一道结伴,不知兄台意下如何?
祝:好呀!
(两人齐转身,却发现书童与女侍已经开心的聊起来,越走越远了。)
梁祝齐声:(叹)看来他们比我们快多了。
(众人齐下舞台。)
幕二
剧务甲上,胸前贴一卷型纸,碎步滑到中间,打开,字为:“我是跑马灯。”然后转身,后贴一纸贴:“一年之后。”剧务甲以背对人之姿态,碎步从另一边下场。
(舞台一边,马文才登场,另外一边,布置教室,众多学生坐在其中,包括梁与祝。讲台上一老者正在滔滔不绝。)
马文才:小人我住在苏州的城边,家中有屋又有田,金钱上万千。老爸来当官,生活乐天天,熊掌鹿茸,鱼翅鲍贝,吃过何止一百遍,一百遍。但谁知我心间,仍有一遗憾,今年二十三,却从未把美女的手儿牵。祝家有女初长成,于是上门睹芳颜。谁知那祝英台,胆大心细目无天,隐瞒身份把书念。为求此红线,唯有大胆无畏追上前,一边读书篇,一边追红颜,任凭风雨意志坚,定要把她手儿牵,手儿牵。(乐律唱词)
(马文才腆着肚子,到教室外,因太胖被门堵住,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挤进来。)
马文才:谁是祝英台呀?
(众哗然,老者刚才注意其颇久,现更加不满意的盯着他。)
马文才:谁是祝英台,谁是祝英台呀?怎么不说话呀!
老者:(走下)小丫,你新来的吧!
马文才:啊,我正是新来的。我就是貌似潘安,智比诸葛,梦之奇迹MBA书院本年度顺位挑选新秀状元马文才是也!
老者:请问这位同学,你真的是来上课的吗?看你一身院生打扮,怎么谈吐却像社会人士?你该不是上帝派来的玩我的吧!
马文才:(看老者半天,恍然大悟)啊,你是院长吧?我真是一叶障目,有眼不识泰山呀!我是真的真的来上课的,不过人家也常送我一个“热血书生”的外号。
老者:何解呀?
马文才:俺是一颗红心,两手准备,既来上课,又来找人。
老者:唉,好了,这样吧,也就只剩一个座位了,你先到那里坐下好吧!
(马文才向下走,手上拿着一张相片,到处看人,终于看到祝,心中大喜,正欲坐下,发现自己座位与祝之间正好隔着梁。寻思片刻,在座位坐下。
马文才:(半晌之后突然举手)院长!
老者:啧,又有何事呀?
马文才:院长,我从小就有点夜盲症,可能是两个眼睛镜头的光圈调节不利的问题。隔壁这位同学坐得太正直,刚好挡住窗外射来的阳光。基于相邻关系,该栋建筑物正好阻碍了我的正当采光权,因此我请求院长强制排除该妨害。
老者:那你想怎么办?
马文才:不难,我为人心宽体胖,地道善良,也不需要强制削减他的海拔,也不需要驱逐他出教室,只要他和他隔壁的同学换个座位我想即可。
老者:梁山伯,祝英台,你们俩可愿换一下座位?这位同学的理由虽说稍显无稽,但换一下也无妨是吧!
梁与祝:(站起,相视一眼)是,学生遵命!
(两人装模作样的站起换位,但转了一圈后却又在各自原来的座位坐下。)
马文才:(刚还暗自得意,见此景,大惊,呆住半天。)你们怎么没换呀?
梁与祝:(齐转头)我们刚才不是已经换了吗?
马文才:可你还是挡住我的光线的呀!
梁:哦,这还不简单。(站起,把座椅往祝一旁一靠,挨着祝更近的地方坐下来。)
(马还正欲言,却见梁已站起)梁:回禀院长,现在双方当事人及尊敬的阁下你都可以见证,本人之光学投影已完全没有遮挡住对方当事人课桌上任何一丝阳光,即对方当事人所诉之侵害事实已不成立,因此本人希望院长就此宣判。
(马文才极其郁闷,却不知何言。)
院长:(略点头)本席宣判,本案就此了结。我们继续讲解诗歌。(走回讲台)我国古代诗歌向来讲究惜字如金……
(下面开始小声嘀咕)
马文才:(问梁与祝)唯,唯,同学,问问。你们不是在这里已经学习了一年了吗?怎么,是不是已经能说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呀!
(梁闻言,深深叹口气,看了马之后,则扭头不再言。祝迟疑的看了看,想了想。)祝:你会知道的。
老者:(提高声音继续讲)现在我们来进行一个随堂作业,这个要计入平时成绩的啊!你们要按照我所做的示例,都即兴作诗一首。各位可否听明白呀?(众皆领然。)好,为师即先行即赋一首:(摇着扇子,憋了半天)高山啊,好高!
马文才:(等半天不见后文,惊愕)院长,完了?
老者:完了呀!
马文才:(大惊,不知所措)这,这,这是什么诗呀,难度太大了吧!
老者:此诗惜字如金,以最短字句描绘出山的最大特点,高!现在,诸位弟子便可以此为例作诗!
祝:(忙接)长江啊,好长!
老者:(徐胡点头)不错不错,观察深刻!
梁:(被祝拉扯几下后,极不情愿的作答)大海啊,好大!
老者:不错不错,有气魄!
马文才:(张大嘴说不出话,轮到其时,半晌才入梦方醒)诸位啊……
老者:(忙问)我们怎么了?
马文才:(挺出一个大拇指)好猪!
(众皆愕然,老者正欲发怒,然铃声响起,众学生皆龙卷风般的收拾之后离开。撇下老者一人在舞台。)
老者:(尴尬,叹气)哎,现在的学生呀,我们,我们下课吧!
(众演员下。)
第三幕
(剧务乙上,同剧务甲,前书“我也是跑马灯!”,后书“两年半过去了!”)
(舞台一旁,院长夫人上。)
夫人:(焦急的来回踱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呀!(再来回踱步)哎,我刚和祝夫人视频电话过,想不到马文才在学校搞得像gay似的缠着祝英台不说,竟叫他父亲上门提请亲去了。这祝家虽是一方富贾,可这马家却是中央有后台,地方有保护的高干家庭呀,那可是惹不起的呀!等小英来了,必须要和她合计合计。
(一旁,祝着女装上场。)
祝:院长夫人……
夫人:小英,咦,小英,你今晚怎么穿成这样来了,外面没人看见吗?
祝:(哭啼)院长夫人,我……我都知道了,我刚收到母亲的飞机传书,我全知道了!
夫人:(惊)飞机传书,不是飞鸽传书的吗?
祝:(擦拭眼睛)马家的人一到我们家就大吃大喝,把我家的信鸽全抓去做奶酪乳鸽了,所以我母亲只好用这个了。(从袖中抽出一小小模型飞机,递与院长夫人。)
夫人:(怀疑的翻看)这个,这个它能传书?
祝:(哭泣)院长夫人,我这可如何是好呀?
院长夫人:(收好飞机)这样吧,我已经道人叫梁山伯来了,若不就今夜你向他说明身份吧,然后看他如何表示再作打算吧?
祝:我亦正有此意,于是今晚便如此作装而来。可不知他心里如何想的呀!
(舞台一旁,梁上。)
梁:(作敲门状,此时院长夫人忙安排祝到场后躲着,梁再敲门)院长夫人,晚生特来应召,不,不,晚生又说错了(掌自己嘴),晚生是特应你的吩咐来见你。
夫人:(开门,斥责)小梁呀,给你说过多少次了,别整日里只是泡在藏经阁里,多出来与人交流下,不要说话老是用你的“shortcut”,那东西呀歧义巨大。交际能力对于你将来工作很重要的。
梁:(往前走)晚生谨记。不知院长夫人这么晚叫晚生来,有何事吩咐,是不是晚生申请刘校于图书馆继续进修之事?
夫人:你看你,你就还惦记着这图书馆研究生的事?
梁:学生认为,吾之所学乃信息管理之图书情报方向,于图书馆中继续研究学习,既可博览群书,又可以研究之理论联系实务,于人之品性修养,于人之自我完善,于之人生发展乃是再好不过。况且,(变说话方式)人家道上混的人还得要死了之后家人才能拿到“安家费”,将来研究生后出去找工作,哪里的人不得先给你几万的“安家费”呀。(惊觉失言,狂咳嗽,作揖往后退。)
夫人:你呀!唉,多注意下饮食,注重下身体,这么瘦!对了,(思索)你还要多注意下个人问题呀!
梁:伙食!?(恍然)院长夫人,俺正要投诉,俺正要向民管会投诉膳房的伙食问题?
夫人:你要投诉什么问题呀?
梁:俺一不投诉打饭的师傅断斤少两,二不投诉烧菜的师傅偷吃猪肉,俺要投诉的是那饭菜里有毒呀!
夫人:(惊)有毒,不可能吧!
梁:真的,每次我吃饭时,都明显的感觉到很不舒服,一般都要过一个多小时,才能感觉好点。
夫人:什么症状呀,你确定是事物中毒吗?
梁:是的,都是每次吃饭时才出现这症状的,症状是:胸闷,气短,血压升高,头昏,心里焦躁,情绪难以控制,以及一些难以言喻的附加症状等等。
夫人:(疑惑)你一般都与哪些人一起吃饭的呀?你可见他们也有事吗?
梁:回院长夫人,我向来每日都是与祝英台同学一起进餐的,不过每顿马文才同学都过来与我们搭张桌子。不过说来奇怪的也是,好像每次马文才同学帮祝英台同学夹菜的时候那些症状要更加严重。
(祝在后听见,暗喜。)
夫人:(也暗喜,假意摸摸梁额头)小梁呀,我看你这不是食物中毒,你这是相思病吧?
梁:相思病,我相思谁呀?
夫人:你相思的就是祝英台同学呀!
梁:(大惊,仰天狂啸)上帝呀,俺不要和编剧同流合污呀!
夫人:(忙制止)你先看看她是谁吧?
(祝从后台上。)
梁:(抬头,大惊)你,你,你是祝英台的妹妹?
(祝含笑害羞而不答。)
夫人:唉,她就是祝英台,一直隐瞒自己的性别在书院中读书,俺与她母亲是qq密友,所以才安排到她进来的。
梁:(上前抓住祝的手)英台,果真如此?
(祝害羞转过头,抽回手,再害羞的转过头点头。)
梁:(再次仰天狂啸)上帝呀!
众:(惊)又怎么了?
梁:没有,我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