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叫林立夏,名字的由来很简单,我妈说因为生我的那天是立夏,便给了这么个名字。
我人生的前四分之一就和名字一样简单,出身平凡工薪家庭,高考复习拿出了吃奶的劲头,终于勉强考上了一所211大学,谈不上前程似锦,但也算是顺风顺水,大学时期我遇到了宋佳明,比我大三岁的学长,我大一的时候他大四,百团大战上我被他表演的魔术给吸引,成功被他骗到了葡萄酒协会当会员,宋佳明是酒协的会长。那时我没见过什么世面,误以为他学识渊博,后来宋佳明成功考取了本校的研究生。
众所周知,研究生的课程比本科还要水,他便一边上课,一边在学校开始倒卖葡萄酒,宋佳明的学习成绩不怎么样,可做生意的能力却可见一斑,没多久学校周边的小饭馆葡萄酒供应就被他垄断了,宋佳明见有商机可乘,索性在旁边租了个小房子当工作室,招了一个学弟一个学妹,红红火火地做起生意来。
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话粗理不粗,作为宋佳明的小女朋友,我自然是享受到了不少恩惠,宋佳明自己节衣缩食,却给我买名牌包名牌衣服,而且牌子越来越大,最初不过是千元包,到了大四那年,别的姑娘还在背百元小包上班,我却已经提着过万的包去公司面试。
再后来,上了两天班,宋佳明心疼我来回地铁太辛苦,试用期工资连一个包都买不起,索性找关系托朋友安排我进了一家小公司,工资也不高,但宋佳明总是摆出一副大哥的架势说要养我。
我乐呵呵地接受了,毕业后不久我们便结了婚,他主外,我主内,日子和美。那时的我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婚后生活并不如我想象中的那般,尤其是宋佳明把我们的房子换成郊区的别墅之后,他把婆婆接了过来。本也没什么,公公去世得早,婆婆一个人自然孤单可怜,做儿女的来照顾也是情有可原。再说别墅这么大,两个人住也未免空旷。
却没有料到,从答应和宋佳明一起去接婆婆来住的那一刻起,我和宋佳明的关系已经开始走向下坡路。
我和宋佳明都是上班族,家务常找钟点工,婆婆从前在纺织厂做女工,来了两天,便闲不住手,把家中里外整理得焕然一新,我开始还觉得挺好,少了请钟点工的钱,却没想到,噩梦在后面,婆婆虽然开始给我们煮饭洗衣打扫家务,却也对我挑三拣四起来,一开始还好言好语,让我做一点家务,我便趁着周六把衣服都洗了,饭都煮了,她又开始嫌衣服不干净,饭不好吃,通通重新做了一遍。
后来她竟然直接说我像个娇气的小公主,好吃懒做,既不会煮饭也不会打扫家务,赚的钱也太少,要不是她儿子有出息,我大概要喝西北风。
我忍了几个月,终于和宋佳明摊牌,要他评理,宋佳明想也没想,就让我多让着婆婆。
我没想到宋佳明是个妈宝男,气得肝疼。宋佳明见我生气,换了个话题,开始跟我谈论商业上的事,征求我的意见,可我从小到大都被护着,怎会懂里面的门门道道,兜兜转转,我又把话题扯回了家庭。他索性选择蒙头睡觉,不理睬我,就这样,我们之间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矛盾和分歧却越来大。
我意识到不能这样下去,某天晚上,我锁上房门,趁着宋佳明在洗澡,悄咪咪地换上了性感的护士装,准备给他一个惊喜,低头时却正好瞥见了他手机屏幕上闪现的一条微信,“亲爱的”三个字触痛了我的神经。我更没有想到的是,给他发微信的女人是当初同他一起创业的学妹。还来过家里吃饭,一口一个嫂子叫得亲热。呵,日久生情。我信了。
那一刻,我如身处寒冬,双手颤抖,不知道该做什么。
宋佳明从浴室里走出来,见我拿着手机呆楞的模样,很快了然于心,他夺走手机,扔在沙发上,然后抱紧我,不由分说就开始吻我的脖子,细细密密的吻如雨点一样落下来,我反身迎合上去,原本高涨的兴致却早已消失殆尽。我的爱一瞬间消失,原本该有的翻云覆雨也成了枯燥无味的机械运动。
我背对着宋佳明,默默哭了一晚。
第二天,我肿着眼睛去找了律师,要求和宋佳明离婚,下午立马办理了离职。宋佳明妄图解释,说他之所以会出轨,是因为我和婆婆之间的争吵令他没有喘息的空间和余地,他也是个需要放松的男人。
我没有说话。宋佳明便开始责备我一身的公主病,不够温柔体贴,不够孝顺,让他夹着尾巴做人。
宋佳明最后急了,说我疯了,说哪个男人不出轨,他说离了他我根本活不下去,吃亏的是我,我肯定会后悔。
我冷笑着对他说:“没试过怎么知道。”
2
人走茶凉。
原来宋佳明早已做好打算,个人财产与公司财产做了明确分离,就连我们住的别墅也是在他母亲名下,我所分得的财产比想象中少太多,全款买了一套小居室之后所剩无几。转念一想,这些确实都是他一人奋斗得来,和我并无太大干系。离都离了,撕破脸皮就不必了。好聚好散才是重要。
到底是折腾了一阵,但都过去了。当务之急是找到一份解决温饱又前景良好的工作。
这是个弱肉强食的年代,鸡肋一般的工作经验派不上任何用场,面试了十几家公司之后,依然无所收获,在罗森便利店吃汉堡做午餐的时候,我接到了一通电话,是个保险推销员,我本来想挂掉电话,可这个推销员甜美的声音吸引了我,我听她说了半分钟,就在她问我是否打算购买保险的时候,我脑子抽风似的,问了她一句:“你们公司还招人吗?”
就这样,我去当了一名保险推销员,从零做起,几乎是一夜长大。
我不敢懈怠,拿出比高考时还要努力的劲头,虽然保险公司不坐班,但我每天都在家里研究怎么去提高销售额,早上做计划,白天出去拉业务,晚上复盘,吃饭都是麦当劳、肯德基随便解决,狼吞虎咽,争分夺秒。
好在现在不同以往,人们的风险意识比以前强太多,加上从前也积攒了一点点人脉,也有一些朋友支持,碰到的经理也是个出色的狠角。这行本就是做口碑,不管客户大小,一传十,十传百,我都真诚相待,渐渐地,我的事业开始有所起色,经理也开始放手让我做集团业务。
进公司的第二年,我便开始独立带团队,肩上的责任更重了些,我不敢懈怠,拼了命地努力。但中国到底是人情社会,既然做这行,免不得要与人应酬,这次我和客户在一家名叫“枕海小筑”的饭店吃饭。
说是饭店,其实是个靠海的民宿,楼下吃饭,二楼则当作民宿对外营业。
这客户是个剽悍的东北女人,喜欢喝酒,对着我就是一顿猛灌,简直拿五粮液当白开水。我强忍着招架她,终于换来一句“明日签约”,等送她出了门,我回去付款,却再也受不住了,直接瘫倒在吧台旁。
过了大概一个世纪,我感觉到有人在推我,耳边传来一句充满磁性的男声,“小姐,我们要打烊了。”
酒精麻痹了我的意识,好不容易睁开双眼,明明晃晃间,看到眼前一张方方正正的脸。是个男人,缠着白色的厨师服,似乎很年轻。
哦,他是这家店的厨师。
我撑着吧台站起来,手指着这个人,我站不稳,整个人几乎是扑在了他身上,“你谁啊?你长得好像我前夫哦。”
他双手撑着我的肩膀,皱着眉,“你再说我下次就在你饭里下毒。”
我大概真的是醉了,竟然冲他花痴似的嘿嘿笑着。
半梦半醒间,我感觉有人将我整个人架了起来,拖着我向前走,又过了一会,我感觉到有人把柔软的毛毯搭在了我的身上。
我蜷缩在毛毯里,失去了意识。
神经放松,我只想成为一只猫,酣睡一场。
3
我在海潮的拍打声中醒来,已是日上三竿,酒精的作用太猛烈,脑子里传来一阵剧痛。
白色柔软的床,宽敞明亮的屋子,高大半开的落地窗,半透明的纱帘,微风吹起,传来腥稠的海味。
“竟然是海景房,风景真好。”我不由得感慨一句。
“怎么样,还不错吧。”
耳边传来一句。
等等,我掀开被子,没想到被子下竟然还有一个人?
这人是谁?我们昨晚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瞪着这个男人,脑海里一连串冒出很多疑问,我看着这个男人方方正正的一张脸,在脑海中仔细搜索回忆……昨晚,客户,付钱,厨师……终于串起来。
见我皱眉,他赶紧撇清关系,“我对死尸没兴趣,我是见你昨晚醉得不行,才把你拖到二楼,给你开了最好的海景房,我怕你出事,才不嫌弃你脏,跟你睡了一张床。”
低头又见我们两人身上都衣衫完整,除了有点臭味没有其他,这才勉强相信了他的话,于是便起身去洗漱,却分明听到身后传来一句,“一晚1080,待会记得在前台支付。”
我:“……”
谁让他给我乱订房的?一个破民宿收1080一晚?得,喝酒误事,认栽。想想还是气,我抄起身边的一个靠枕冲他狠狠地砸过去。
我悻悻地洗了个澡,这才清醒些,换好衣服出浴室,那个男人已经走了。正准备下楼去付房费,房门又开了,还是那个男人,手中拿着托盘,上面摆着牛奶,火腿,吐司。牛奶是热的,面包上则用番茄酱画了一个笑脸。心情终于好点。
“喏,早午餐。”
我饿极了,抓起面包就狂啃。细嚼慢咽早就不适合我,我还得去找昨晚的客户签协议。他只拿了一份面包,我这才仔细打量他,和我年纪相仿,剪着平头,一米七五左右的个子,谈不上帅气,但是气质里有种不言自说的从容和淡定,看来是个阅历丰富的厨子。
还好牛奶是纸盒装,可以随身带走。吃完面包,抹了抹嘴,准备下去付钱。
临走前,他却问我:“喂,你叫什么名字?”
“林立夏,树林的林,二十四节气的立夏,”我拿起桌上的小番茄,塞进嘴里,忽而又回眸一笑,问他,“对了,你叫什么?”
“我叫金斌,金子的金,文武斌。”他微笑着对我说,斑驳阳光照在他的脸上,说不出的好看。
金斌。
我默默在嘴中重复一遍,却没料到这个男人会从此掺和进我的生活。
4
再去“枕海小筑”时,已经是三周之后,这两周真是忙得够呛,成功签约之后,那位剽悍豪爽的女客户自来熟地认了我当“妹妹”,又给我推介了两个企业的大单,带着整个团队的人连轴转三周,全部合同签订好的那一刻,我给他们所有人都放了三天假。
出办公室的时候,霞光映满天际,我打了一辆车,竟然鬼使神差地对着司机师傅报出要去枕海小筑。
我要了一壶水果茶,坐在靠海的位置,随手拿起身后书柜上的旧杂志,一边翻着看,一边看日落。窗户开始,咸咸的海风吹进来。
落日余晖,缱绻温柔,太阳落山的那一刻,我的一切感官仿佛都失灵了。
天空黑下去,小筑里的灯却亮起来,就像是上天施加的魔法一般,星星点点,温暖明亮。金斌也在此刻走进来,他这天没有穿厨师服,而是穿着白衬衫和牛仔裤,再简单不过的装束,看起来就像是个青涩的大学生。我们四目相对,他微笑着走过来,坐在我的对面,盯着我,左瞧瞧右看看。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我怎么了?”
“那天没注意看,原来你长了不少皱纹。”
“你吓死我。”我举手想要打他,他却嘻嘻一笑,避开了。
他低头见我的桌上除了一壶水果茶便空空如也,对我说道:“给你做点我的拿手绝活吃。”
没想到,他说的拿手绝活,却是一碗再普通不过的红烧牛肉面。
我忍俊不禁,然而到了饭点,加上一天没怎么吃,却也饿了,饿虎扑食地吃起来,吃着吃着,我竟觉得有家的味道。
小厨子金斌拿起我旁边的财经周刊看起来,看那认真的神情不像是装的,而是真的在看,没想到这小厨子还是有几把刷子的。
我三两下扒拉完牛肉面,吃了个底朝天,顿觉神清气爽,之前加班熬夜的倦怠感全无,果真美食治愈一切。
我夸金斌一句,“呦,小厨子,你的水平还挺不错。”
他不置可否,收起书,昂起头,“小厨子怎么了?小厨子也是一门手艺。”
“是是是。”大概是平时说太多话,这时候我反而懒得再同他争执。
金斌给我倒了一杯水果茶,忽然对我说:“喂,我问你个问题。”
我慢悠悠地喝了一杯,对他道:“说。”
金斌把脸凑过来,双手捏住自己的两边脸颊,眨巴着大眼睛,“你前夫真的和我一样帅吗?”
我一口水果茶喷在了他的脸上。
金斌立马石化了。
为表抱歉,那天晚上我等他下班后,请他在外面撸串。
金斌还挺勤奋,是整个饭店最后一个走的,他站在门口跟每个离开的人打招呼,看起来他在这家饭店的人缘还不错,大家都认识他。
我们在路边随便找了家烧烤摊,喝了几口啤酒,我们开始聊起来,我这才发现小厨子金斌懂得的真多,不仅懂面相懂星座,对金融保险也颇为了解。光是英国的保险制度史,他就能讲一个小时,我学了不少。
我已经许久没有这样轻松,从前我是个多么简单的人啊,可我却总觉得自己有很多忧愁,上学的时候我忧虑的是要考个好成绩,结婚之后是每天烧什么饭菜给前夫吃,什么时候去健身、旅游,我理所当然地享受着父母和前夫给我创造的一切,不知感激,直到这一切开始分崩离析……
念及往事,心中难免有些凄楚,加上海边风大,我身上只搭着一件薄薄的西装外套,海风往脖子里钻。
我环抱着自己,一件外套已经搭上来了。没想到这厨子不仅人缘好,博学,还贴心。我心里顿时暖暖的。
吃完烧烤,我们开始在海边散步,一只寄居蟹突然夹住了我的脚,我轻叫了一声,整个人忽然失去重心。
金斌赶紧揽住我的腰,我被他拥入怀中,独属于男性的温暖将我牢牢包裹住。
只能怪那晚的夜色太美丽,不然金斌这个小厨子的形象怎么在我眼里突然高大起来。
5
从此以后我常常去“枕海小筑”,甚至约人谈事的时候也常常约在哪里,说来奇怪,金斌自然是长得不算帅,可他的身上却像是有一种神奇的魔力,不自觉地吸引着我,让我忍不住想要靠近。
但金斌并不总在小筑里,他不在的时候我难免会有些失落,但也不好问什么,毕竟不能做得太像司马昭之心。
收到大学同学婚礼邀请函的时候,我正陪着老熟人陈总在“枕海小筑”吃饭,金斌在餐厅给人上菜,我皱起眉头,难道他换岗了?转念一想,这家饭店不大,今天客人又多,一个人几个岗位轮换倒也正常。
不过今天的的金斌有点不一样,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衫,整个人看起来落拓笔挺,果然是人靠衣装。
金斌见我们的酸梅汁没了,过来添加,他冲我微笑,“林总,今天的菜还满意吗?”
其实我忙着和客户聊天,后来又收到邀请函,一时间心绪混乱,都没怎么吃,给了他一个极不走心的答复,“满意。”
金斌刚走,陈总拽住我,指了指金斌的背影,“林经理,这人是谁呀?”
“哦,这家店的厨子。”我漫不经心地答道,心里却还想着婚礼邀请函的事情,一个人去难免尴尬。
陈总哇哦一声,“竟然还有这么帅的厨子呢。”
帅?我怎么没看出来。
送走陈总,我灵机一动,重新走回枕海小筑,找到正坐在餐桌旁休息的金斌,拉着他的手,“喂,要不然,你伪装一下我男朋友呗。”
金斌看着我,噗嗤笑开,“我的出场费可有点贵。”
我大气地从钱包里掏出五百块人民币,塞进他的手里,“小样,不用找了。”
金斌看着手里的钱,笑得合不拢嘴。
也是,一个饭店的小厨子一晚上哪能挣到五百块?我看着他,心里打起了小九九。
6
为方便联系,我和金斌互加了微信,顺便偷窥了他的朋友圈,金斌还真是一个钢铁直男类型的厨师,朋友圈里全都是关于美食的视频、照片和文章。不得不承认有些看起来很美味。
其中有一篇是他自己写的,原来他十五岁那年,就想有一家自己的饭店,后来,一直为这件事努力着。我在心里开始勉强将他定性为一个颇有志向的厨子。
婚礼的时候,我想打扮得高调些,前一天我带着金斌去商场买了一套贵死人的西装。西装给他的时候,我好生嘱咐,“千万别摘吊牌啊,婚礼结束了还要退回来的。”
金斌望着我,忍着笑。
我瞪他一眼,“你别嘲笑我,虽然我现在比你有钱,但你没听过吗,越有钱越抠门,钱都要花在刀刃上,这种冤枉钱咱不花,乖。”
我踮起脚尖,摸摸他的头,耐心地教育他。金斌“哦”了一声,他说知道商场旁边有家十年老店很好吃,要请我吃。我去了才知道不过是一个阿婆开的小吃店。不过那炸黄金年糕还真是美味。我一连吃了三根。
之所以要雇佣金斌,是因为这个同学是宋佳明的铁哥们,他一定会去参加。万一宋佳明带着女伴,而我没有,面子上过不去。
然而到了现场,情况却恰好相反,宋佳明孑然一身,就是胖了一点,其他倒是没什么变化。听说和我离婚之后,宋佳明成了圈内炙手可热的单身王老五,女朋友换得勤快,到现在没个定数。
路过宋佳明身边时,我故意咳嗽一声,装模作样地拉着金斌,昂起头,“金老板,这边请。”
吃饭时宋佳明故意和我们坐在了一桌,还故意坐在我身边。
酒过三巡,宋佳明隔着我,微笑着,向金斌发问,“金老板,是做什么业务的?”
自然不能说是开饭店的,宋佳明做葡萄酒生意,也混迹餐饮圈,本市不大,自然一查就查出来了。
我害怕金斌露馅,赶紧护住他,狐疑地问宋佳明,“对我男朋友这么关心干嘛?”
宋佳明凑到我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我是关心你,怕你被人骗,我们好歹曾经夫妻一场,情分仍在,我看,这人是你哪里雇来的吧,不过这套西装,我都看不出来是仿版。”
我:“……”
宋佳明拍拍胸脯,“这种小狼狗玩玩就行了,找男人还是要找我这样的。”
还没来得及吐血,上次吃饭的陈总也碰巧参加了这次婚宴,她过来打招呼,“哎,立夏你来了,哟,这位不是枕海小筑的厨师吗?恭喜呀,这么快就在一起了。”
宋佳明端着红酒站起来,走到金斌旁边,他意味深长地回头看我,“原来,是个小厨师呀……”
“他可不是小厨师,人家是大总裁”陈总接下来的话让现场禁了声。
“什么?”(小说名:《非典型总裁》,作者:刘蓝之。来自:每天读点故事,看更多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