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在进化,人类在进化,人类的语言和文字也在不断进化。而且语言文字的进化在很大程度上也体现了人类思想意识、道德观念的进化。我们汉语文字当然也是如此。这种进化是好还是坏另当别论,不过认真琢磨起来还是很有意思,这里不妨略举几例,算是谬论,大家大可不必太认真,只当笑话。
无心也是爱
爱,是最神圣、最崇高、最纯洁的一个字眼。没听有一首歌上唱的吗:“爱是人类最美好的语言”。现在的“爱”是一个简化字,是由繁体进化而来的。进化的结果是把这个爱字中间的“心”没有了。这种进化的确令人费解:爱是要用心来爱的,没有心怎么爱?没有心的爱那还能称其爱吗?为什么这个字别的地方不进化,单单把心进化掉了?不过,从社会和人们思想的发展来观察,我们渐渐地看出了一些道理来。当今的爱,意义广了,领域宽了,不单单从内心发出来的爱才算是爱,而且这些爱还有了一些附带意义。例如:爱党……的关怀;爱国家……的福利;亲爱的,我爱你……的钞票;我爱你……爸爸的乌纱帽;……,等等,等等。这个爱又有了利益的内容、金钱的内容,还有什么什么的内容。这就对了,因为这些爱是不需要心的。也许这是人类进化的结果,所以,爱在进化中没有了心也就不足为奇了。
职的功能
职,可以分为职务和职业两个含义,职务就是官衔,如局长、书记等。职业就是工作类别,如会计、工程师等。实际上职业这个词是现代才有的,原来的称谓是“行”,如:“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所以,以前的“职”字只有职务这一层意思。对于职,是有要求的,不信你可以琢磨一下繁体的职字:是耳、音、戈三个部分组成,需要有耳朵听,有口发出声音,而还要能拿起兵器打仗。看来对于担任一定职务的人的综合素质要求不低,所以说真正能胜任职务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但现在不同了,职进化到现在完全不需要那么多的功能了,只需要一只耳朵就可以了。也许有人疑问:担任职务的人只凭耳朵听就可以了吗?不需要讲话?不需要办事?现在不需要你操戈上阵,难道不需要一个有职务的人德才兼备吗?这样的问题也许太天真了吧,现在有些在职者的素质和人们对他的期望并不是一回事,贪污的层出不穷,玩忽职守的大有人在,欺压百姓、鱼肉群众的时常被曝光。群众把他们当佛来拜,不过,不求你保佑,但求少骚扰。这样看来,“职”的进化还是合理的,一个人只是用耳朵做官,不去扰民,怎么说呢?也就算他称职了吧。
会符其实
会,可能是当今最时髦的一个字,也是出现频率最高的一个字。会的繁体字是“人”字下面类似一个曾经的“曾”字。可见原来意义上的会是谋面、相见的意思,例如“以文会友”、“师徒相会”等等,从这方面看会的参加人并不是很多,规模不是很大,发生的次数也不频繁。现在不同了,进化成为简化后的“会”,发生了质的区别。你看:现在的“会”字,上面一个人,下面一个云,人群云集。与会的人多了,而且会的频率也高了,会的种类也层出不穷。大会、中会、小会,代表会、全会、务虚会、工作会、纪念会、座谈会、茶话会、庆祝会、追悼会等等、等等,就是现在所说的“文山会海”。听说一位领导干部对自己一个星期参加的会做了一个统计,***计15次。经常看见上级下文件和开会时反复强调要尽量减少会议,抽出时间多干点实事,不过,总是雷声大,雨点少,文件照发会照开。没办法,现在的“会”字就是这么个结构,名副其实。
言而必罚
有些字在形状发生了进化的同时,意义也随着进化,而有的字形状发生进化,意义确没有进化,“罚”字就是其中之一。“罚”字无疑是最可怕的字,从判处死刑到学生罚站都是这个字,人们都惟恐躲之不及。罚从何来?这个字的结构就告诉和提醒着你:说话要谨慎小心,上面一个囚笼右边一把刀在等着你呢,这就是说,你的话说不好,不是进监狱就是有杀身之祸。这不是骇人听闻,秦始皇的“焚书坑儒”,苏东坡的“乌台诗狱”,清朝的“文字狱”等等,都明明白白写在史书上呢。现在罚字进化了,形状不同于原来了。不过进化来进化去,只是把大写的“言”字变成了小写,一个囚笼和一把刀仍在伺候着。不信可以想一想,我们国家出了多少“右派”,出了多少“走资派”,出了多少“恶攻”性质的“反革命分子”。但愿这个“罚”字以后能有所进化,这个进化是实质意义上的进化,把言字从罚里面解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