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关注：一封公开的家书》一***三集，元月2日到4日播出。第一集，从杨德超发在网上的家书入手，讲述姐姐的故事，以及他的幡然悔悟。第二集，讲述他和父亲以及哥哥的关系，探讨为什么他会在家书里对父兄如此抱怨。第三集，姐姐找到了，一家人团聚了。可是生活还要继续。每个人依然面临选择。
惹争议最大的是第二集。在这一集里，记者把目光转到了杨德超和他的家庭。其中有四组镜头反响最大：一是杨德超早上起床后，让母亲把衣服洗一洗；二是他用手机给小猫拍照；三是他在吹口琴，而母亲在洗衣服。四是一家人吃饭的时候杨德超在数落母亲做饭不好吃。也是这些，让杨德超承受了不小的压力。从他的“正式回答”中，我看到他的义愤填膺，也看到了他的气急败坏。但他还是表示：
“我接受源于我的信件的本身给我带来的任何批评和建议！那都是正常的，也是必要的!!
很好。很好。那么就让我们再回到这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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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以“一封公开的家书”为题，是经过一番考虑的。当我第一次读到这封信的时候，感动得泪流满面。在第二天的选题讨论会上，我强烈地推荐了这个题目。当时我认为，它的意义在于两个字，忏悔。迷途知返，浪子回头，良心发现，那是上帝也会原谅的。更何况，他忏悔的对象是和他联系如此密切却反差如此巨大的一个人。一个是读书在外的研究生，一个是小学毕业就辍学务农打工的姐姐。这封信让我们看到了这个研究生身上具有的人性回归的力量。而这在我们这个时代是有意义的，有典型性的。而他的姐姐自身所具有的巨大反差也让我们深受震撼。在信中，杨德超用了美丽、贞洁、自尊、有孝心这样的词汇形容姐姐。而现实中，她却受到父兄的嫌弃、丈夫的虐待、打工的老板、社会上的歹人的侮辱与损害。我们常用来形容旧社会的三座大山、水深火热什么的，用在姐姐身上毫不为过。这种来自草根阶层，尤其是草根阶层中的女性所面临的严酷现实和悲惨的命运也是典型的、有意义的。
我们就是基于这样的理性判断以及强烈的情感冲动，和杨德超取得联系要求采访的。我还记得记者给杨德超打通电话后说的那句话，“看了你的信，我们都很感动。”看似客套，却是实话。
是从什么时候这种感动被一点点瓦解了？
当记者准备出发跟随杨德超前往湖南与姐姐见面的时候，我们再次仔细地读了这封信。时隔数月，情绪已然平静。我们以职业的心态读这封信，为即来的采访做些准备。这一次，我们看到了什么？我们依然看到了杨德超对姐姐痛彻的忏悔和深切的惦念。只是这一次，我们还看到了别的。我看到了他对自己父亲的抱怨、对兄长的不满。网上回应的帖子中，在对杨德超表达感动之余，也多有对他父兄的声讨指责。
我和记者商量，在整个事件中，杨德超说得已经够多。一定要采访到他的父亲，特别是他的哥哥，听听他们怎么说。
我相信，他的父兄一定有话要说。
果然，我们听到他的父亲说，他用患白内障的眼睛把这封近8000字的信看了一个半小时，也哭了一个半小时。他在前面哭，大儿子在后屋哭。当我在编辑间看到这一段的时候，心酸不已。
于是我想，同是家庭的一员，为什么他的爱与恨会反差这么大？我们的节目是不是不应该仅仅局限于杨德超和姐姐的故事，而应该再放大一些，再深入一些，把整个家庭容纳进来？于是我们没有用“姐姐，带你回家”这样的标题，而是围绕“家书”展开了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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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杨德超的信中，我最感动的是他关于要杀掉侮辱他姐姐的歹人的一段。我感到他有血性。我最反感的是他对父亲说，即使你瞎了，我也要读给你听。以我所受的教育，我无法接受这种和父母说话的态度。我在想，为什么他可以这样说话？谁给了他可以和父亲这样说话的资格？
在传统的农耕文明中，父亲是家庭中的绝对权威。妻子要“从”，儿女要“孝”。而父亲在享有家庭成员尊重服从的同时，也应该承担起养家糊口兴旺家族的责任。杨家就是一个这样的家庭。父亲对母亲和姐姐的粗暴，对杨德超“砸锅卖铁”也要供他读书的坚定，都符合他作为传统意义的父亲角色。
然而，现代文明作为一种强势话语体系，不可避免第冲击着传统的家庭秩序。虽然杨德超是最小的孩子，但是因为他是家里读书最多、接受了现代文明洗礼最多的人，因而在家里也受到了格外的礼遇。而他凭借这种资本，也获得了和父亲对话、甚至居高临下的位置。于是他才可以对父亲说，“ 我好象好久没有给家里写过信，如果我写信回来，那肯定是很重要的事情！”于是他才可以说，“你说你眼睛不好，可就是瞎了我也要念给你听！”
可是，当他获得了这种和父亲平等对话的地位的同时，却没有相应地承担和这种地位相关的责任。这也不全是他的错。想进入现代文明体系的高端，成本很大。一个农村底层家庭，倾全家之力，加上他的天资和努力，也只能使他获得一个月薪数百元的工作。这是社会现实。杨的读研，也是希望获得更高地位的努力。以这样的现状，他是无力回报家庭，承担责任的。于是，他一方面对姐姐忏悔，一方面对父兄抱怨。这本是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是一个身处两种文明冲突中的年轻人内心焦虑的外化。对于他的来处，他的故乡，他的家庭，他的情感很复杂。他努力想摆脱，但是又血肉相连，无法摆脱。我们注意到了他的这种挣扎撕扯。我曾经和沈深说，我们这节目做出了农耕文明和现代文明的冲突。沈深笑话了我。其实，我们的用意仅仅是希望杨德超在姐姐的问题上良心发现之余，也能够深入考虑一下他和整个家庭的关系，重新考虑一下他对家庭的责任。如果他只是一味地享有全家人的付出而无以回报，那么是否他至少能够尊重和理解一些他们？至少他能够不再居高临下地对待他们？
这难道不是善意的？这难道是不负责任的？这难道是哗众取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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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这期节目引起的反响是我们始料不及的。我们一***做了三期60分钟节目，却只有3个镜头被人记住了，而这3个镜头并不是我们这次派去的记者拍摄的。为此我们不得不向前辈郑永志表达敬意。在我们的再三请求下，他无偿地为我们提供了这组素材。他所具有的职业敏感、他对电视语言的把握能力都值得我们学习。郑老师也多次郑重表示，所有镜头绝无摆拍，完全是在真实状态下的拍摄。我们也负责任地说，对郑老师的素材我们有编辑但绝无篡改。
在杨德超的想象中，郑永志拍到杨德超在家中的种种行径之后一定偷着乐，因为他拍到了绝好的、可以搞臭杨德超的证据。可是事实上，郑永志和我们一样，是怀着感动之心前去采访的。如果说那些杨德超眼里的善良记者爬山涉水到湖南采访姐弟团聚是辛苦的，如果说《***同关注》因为想要别出心裁哗众取宠而播放那些刺眼的镜头，那么郑永志和摄像师等一行人，早在找到姐姐前××天前就去偏远的湖北广水农村采访，应该更辛苦更无哗众取宠之心吧？他告诉我们，他是在采访过程中逐渐改变了对杨德超的看法的。而这种改变缘于杨在镜头前后的种种表现。他说摄像师是强压火气拍摄了那几组画面的。在拍摄结束后，郑永志和摄像师教育了一顿杨德超。从只言片语中我揣测大概是不该忘本不该对父母颐指气使之类。杨德超在当时是虚心接受了。在2005年底给郑永志的贺年短信上，杨德超仍然不忘感谢郑老师的教诲，即是证明。
可是仅仅隔了几天，郑永志在杨德超的描述下就成了一个“牛×烘烘”的人，一个缺乏社会公德的人，一个没有职业道德的人。呵呵。杨德超真的是气坏了。
其实，我们的节目还是很有节制的。一些更有表现力的素材我们并没有选用。我负责任地说，其实杨德超在素材里的表现比播出的更恶劣，更让人不堪。还有一个细节是，虽然郑老师没有给那个职业乞丐捐钱，却给杨德超的父母留下了400元。郑老师自己的节目还在制作中。他原来准备要跟踪拍摄2年的，想通过时间的累积来记录一个家庭的命运变迁。这是纪录片的拍摄手法，我们自愧弗如。由于我们选用了他的部分素材，最终惹恼了杨德超，使得他继续拍摄的计划搁浅了。对此我们深表歉意。我们期待着他的大作早日出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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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的问题。
《***同关注》为杨德超提供了500块钱。钱的确是杨德超主动要的。甚至没有等回复，他就短信发来了帐号。在短信里他对我们的记者说，他刚刚知道姐姐找到的消息，并且不打算通知任何其他媒体，他只想尽快见到姐姐。他说，“对那些不能对姐姐提供帮助的人，我知道该怎么办”。作为记者，我们很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为了获得杨德超对采访的配合，也出于对他的困境的理解，经过和领导汇报，栏目组同意为杨德超提供500块钱路费。但是这笔钱并没有用来买车票。到长沙后，为了找到一辆车把一行人送到新宁县，记者费了不少周折。最后是利用私人关系找到了南湖医院。医院以尽人道主义义务为名，派了一辆车，一名医生，并为他捐款1000元。呵呵，这就是《***同关注》为这家医院做广告的“真相”。当然众所周知，《***同关注》并没有获得什么独家新闻。一下车，数十家媒体已经守候多时，杨德超很快就被裹挟而去了。
***同关注后来给杨德超的钱是500块----根据他们的协议！杨感觉这号人做事就跟做生意没啥两样。
在他的兜里只有50多元钱的时候，***同关注给他提供了500元路费。我个人认为，如果他以这样的态度对待给他雪中送炭的人，未免失之厚道。
事后记者了解到，《***同关注》并不是唯一为杨德超提供钱的媒体。只两位采访记者亲眼所见，就有3家媒体的记者给杨德超塞了超过1000元的钱。我们不知道这是杨德超提出的要求还是媒体记者的主动行为。当地宣传部也给了杨德超1500元，还有新宁县的一位居民。当然，如果杨德超否认，我们是提不出证据来反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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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现在我们回到开头的问题：杨德超被谁异化了？
看下面：
因为全国有那么多热心的朋友关心姐姐。很多的有良心的记者为此做了大量的工作，他们加班加点的做报道，他的朋友，杭州都市快报的记者吕宏，北京青年报的记者周春林，中央电视台社会记录的记者银建章，等等很多的人，做了非常辛苦的工作！他们翻山越水，真的是不容易！可是因为***同关注这件事情，他们所有人的劳动都是白费！因为，他们帮助的是一个道德败坏的人，是一个极度虚伪的人！那些帮助杨找姐姐的人，遍步全中国，他们帮助的是一个为了自己出名的伪君子！还有湖南新宁县的唐梅娇阿姨，她帮助的是一个有着险恶用心的研究生！还有黄龙镇那八十高龄的老爷爷老奶奶，那个向他们握手道谢作别的人居然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还有中国约有一亿的了解这件事情的读者，他们有很多人因为看了这封信或者了解这件事情而泣不成声！现在他们...
南有嘉鱼 () 发表于 2006-01-19 12:49:08
杨德超的做法有不对的,我同情他,但我同样鄙视你!你在哗众取宠!
你说出“杨德超已经学会应对媒体了”时你是什么感觉?你们抄作的"意义"不正是在此吗?如果换了你,你同样自如的应对媒体!甚至更甚!当你为了名利,为了权利在酒席饭桌上应酬的时候你怀疑过自己的应对能力吗?要知道你每天的饭菜对于杨家来说意味着什么,你只知道说,你只在乎你的文字发出去后的响应程度,你又为他做过什么?(当然我没有权利去要求你为这个家做什么)如果你是农村里长出来的娃,你就会理解他了.你同样没有理由在这里谴责他,扪心自问你是个表里如一的好记者吗?不是每个人的心都打上世俗的印记的,不要对唐梅娇阿姨还有黄龙镇那八十高龄的老爷爷老奶奶以及中国约一亿的了解这件事情的读者强加你的观点,他们帮助人有错吗?至少他们还有这么颗心,你有吗?至少他们的灵魂在帮助他人的时候还没染上阴谋与目的,"他们有很多人因为看了这封信或者了解这件事情而泣不成声！"那是他们发自内心的,而你呢
引用你的"当然众所周知，《***同关注》并没有获得什么独家新闻。一下车，数十家媒体已经守候多时，杨德超很快就被裹挟而去了。"你关注的不就是所谓的"独家新闻"吗?试问一句如果你的采访是"独家新闻"你还会如此义愤填膺的写这样的帖子吗?不管背后的内幕是什么,你还有勇气像这么愤怒的去揭开吗?你这样写不也是为了所谓的收视率(也或者是刊登在报纸上的)吗?再引用你的话"呵呵，这就是《***同关注》为这家医院做广告的“真相”。"连做广告都有内幕,你们还有什么没有目的你难道没有被异化？我伤悲!
不知道一褒一贬的报道作什么用 感叹良心发现？呼吁？ 还是炒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