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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河庄工区

北河庄工区位于平州市平野县的西南部,山南县的东北部。整个井田的面积大约158平方公里,初步计算煤炭储量约有25亿吨以上,而且煤层厚,低磷、低硫、低灰分、高发热量。相对来说,地下的地质构造比较简单,比较适合矿井开采,但是地表条件就比较复杂了。

勘探施工区西高东低,地势呈阶梯状分布。西临太行山脉,中部是丘陵地带,东部是华北大平原。滏香河由西北向东南横穿整个工区,最后注入黄河。全区域沟壑纵横,沼泽地河道遍地、村庄星罗棋布,很不适合钻探和地震物探施工。

前面提到,由于平野县位于冀、晋、豫三省的交界处,虽然经济发展和交通建设都比较缓慢,却是连接几省的一个重要出口,因此战略地位十分重要,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

据说,当年刘邓大军千里挺进大别山时,主力部队从山东向南开拔,遇国民党的合围,各部队遵照刘邓不纠缠不恋战、走出去就是胜利的指示,化整为零,分进突围。曾经有一支部队从山东绕道平野县后再准备向南挺进,在此和国民党的一支军队遭遇,进行了一场恶战,为了争夺这块几省交汇的要冲之地,双方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当然,这只是传说,故事的真实性还有待于史学家们进一步考证。

如今,在这块民风朴素、日出而作的土地上,经冀原省煤田地质局第二勘探队艰苦勘探,探明发现了蕴藏在平野县地下的丰富的煤炭资源,而且,平野县北河庄煤田的位置又在华北地区煤炭“黑腰带”范畴内,井田中20多亿吨的煤炭储量将可能成为该县经济发展的支柱产业,还将成为该市甚至是全省能源发展的一个增长点。省里和国家煤炭地勘总局已经把这个井田确定为全省能源建设的重点项目优先进行开发。平野县委、县政府对此非常高兴,这对于一个财政十分拮据的农业县来说,无疑是给送去了一个巨大的金元宝。为了表示对二队的感谢和为了今后更好的合作,平野县决定无论如何也要请请这些发现金元宝的功臣们。

这天,县委书记方国民、县长马志远等县领导,在县政府招待所亲自宴请地质队的领导。祝队长、队党委书记何文魁和队里的其他领导都应邀参加了宴会,林强、李义国作为打出第一个探测孔和两个精查孔的206井队负责人,也出席了宴会。

宴席开始,方国民书记首先代表县委、县政府上台致祝酒词,他热情称赞地质队给平野县的42万人民群众送来了财富,带来了希望,鼓起了干劲,是全县人民在迈向市场经济和致富奔小康道路上的亲密朋友和合作伙伴,希望双方今后加强联系,相互支持,共同发展。

祝队长随后致答谢辞,感谢平野县委县政府的热情接待,感谢全县人民对地质队勘探工作的大力支持和帮助,表示决不辜负全县人民的期望和厚爱,一定全力、认真、安全、按期完成钻探生产施工任务,在施工中要保证做到不污染环境,不给群众造成不必要的经济损失,同时,也希望当地各级政府和农民群众对勘探中所出现的不可避免的损坏,给予谅解。

接着,宴会的主持人马志远县长站起来大声说:“我提议,为了感谢地质队对我县经济工作的大力支持和帮助,为了双方今后在加强联系、相互支持、共同发展方面进一步合作,干杯!”

宾主双方举杯,相互碰杯致意,各自象征性地抿了一小口,算是“干杯”了。

马县长笑着说:“祝队长,何书记,虽然我们是第一次在一起喝酒,但是早就听说地质队的同志们能喝酒,今天有机会在一起坐一坐,也算是一种缘分,来来,我们方书记身体有病,不能喝酒,我就代表方书记敬你俩和大伙一杯了,这杯酒一定要全干了啊。来——干!”说罢,从容地将斟满酒的五钱杯一口喝下,又将杯子口向下晃了晃,微笑地望着地质队的同志们。

祝队长忙说:“马县长好酒量,我们也干了!”说完,也一口将酒喝下。何书记和二队的人以及县里的同志们,这一次都是真正的干杯。桌上的气氛热烈了起来。

何书记缓和地说道:“方书记,马县长,贵县地大物博、民风朴实淳厚,自然环境十分优越,相信在你们党政班子坚强有力的领导下,贵县的经济发展步伐一定会一年上一个新台阶,方书记和马县长的事业也是步步高啊。我和祝队长也敬你们一杯!”

方书记笑逐颜开:“哪里哪里,何书记过奖了。我县地大物博、民风朴实不假,可是经济发展却比较缓慢,一年上一个台阶实在是不敢当啊。不过今后煤田地质工作搞好了,我县的经济工作肯定会有一个大发展的,所以,我也拿这杯酒表示一下我对你们的感谢。这样吧,为了我们的共同目标,我今天就破个例,喝杯酒,干了!”说罢,便像喝中药似的,无限痛苦的样子将酒喝干。

“好,谢谢,谢谢!”祝队长边说边把酒喝下。

马县长忙给方书记的盘子里夹了一只油焖大虾,用筷子指了指菜盘,热情地张罗道:“来来,方书记吃口菜。大家吃菜!”

祝队长没想到这县招待所的厨师水平还是蛮高的,这一桌子菜的味道放在地市级宾馆也说得过去。心想,看来该县在饮食方面的发展程度要比经济建设发展的程度要好一些。

大家又吃了一阵子,马县长热情说道:“祝队长,何书记,不简单啊,我们方书记一般是不喝酒的,今天你们几位是我县的重要客人,给我们带来财运的神仙,所以方书记破例喝杯酒。嗳,有一句广告词怎么说来着,对,叫‘喝杯青酒,交个朋友’。确实,虽然过去接触不多,但今天一见如故,相识恨晚啊。一看何书记和祝队长也是非常实在的人,说实话办实事,令人钦佩之至。你俩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今后不论是勘探上的事,还是你俩个人的事,需要我们县里做的,尽管开口,我们一定尽力而为。”

祝队长说:“谢谢!今后工作上少不了麻烦方书记和马县长啊!”

何书记一面点头一面笑道,“勘探上的事具体由井队的同志来实施,我和他们都说了,没有什么大事不要随便来打扰县领导。但是感谢还是要的,是吧?为了表示对方书记、马县长的盛情款待,下面,就让为贵县完成第一口探测井的206井队队长林强给各位领导敬杯酒。”说罢扭身向旁边一张桌子上叫道:“林强,来来——给县领导们敬杯酒!”

林强便端着酒杯,来到主桌前,站着向方书记和马县长等人说道:“方书记,马县长,各位县领导,我代表施工的钻井队敬大家一杯酒,我干了,各位领导随意!”

“好!”马县长举起杯子向林强比了一下。县里的其他领导也向他举了举杯子,表示碰杯了。林强左右两边,一个是主管文教的副县长,还有一个是县办公室主任,俩人将杯子伸了过来,林强便和他俩碰了碰杯。

方书记只是笑笑,却没有端酒杯。

马县长不愧为姓马,一看这情景,马上说道:“小林队长,你这一杯酒敬一桌,是不是有点太不够意思了。我看你这样行不行,就这个小杯子,分开敬,一人喝一杯,啊,好不好,小伙子?”

这种场合下,林强只有答应。“好吧,那我就一个一个敬,就先从你马县长开始吧!”

“哪能先从我开始呀,从方书记开始。小林队长干了,方书记就喝一口吧!”马县长说。

林强既内敛十足而又傲骨铮铮地说道:“好啊,我先敬方书记。方书记,我干了,您随意!”

方书记这才面带笑容举杯同林强碰了一下,说:“好啊,到底是年轻人,有魄力。来,干杯!”而后抿了一口。

林强不等他放下杯子,一扬脖把酒全倒进了自己的嘴里。

县办公室主任替林强满上了酒,劝道:“林队长好酒量,来来来,吃口菜!”

林强淡淡一笑:“没事。这第二杯酒,我是不是该敬马县长了!”

马县长这次站了起来,微笑着说:“好,强将手下无弱兵。祝队长、何书记把这么年轻有为的帅哥放在我县指挥勘探,就是对我们的最大支持,这杯酒我干了!”

“谢谢马县长如此看重,那我先干为敬了!”林强说罢碰杯,又一饮而尽。

接下来,便向几位副县长、副书记一一敬酒,干杯。算下来,林强在这一桌上一下就喝了六七杯酒,一点事也没有。

祝队长和何书记相视一笑,两人对林强今天的表现很满意。当领导的谁不希望自己手下有几员虎将,关键时刻能够拉的出来,冲的上去,即使是在酒桌上也是如此。如果手下的人不懂事,你让他敬酒去,他推说不能喝,这种场合也不好批评他,只好队领导自己耍光杆司令了,这样一场下来,队长、书记就得喝趴下了。可要是手下的人虽懂事但却不中用,那也不行。不然才敬完一个方书记,再敬第二个县领导时,就醉醺醺的开始胡咧咧了:“这点酒……算什么……我……我还能喝一、一、一斤,来……马、马、马县长,干、干、干杯,哇——”一不留神,一张口把刚刚吃到肚子里的东西全给吐了出来,你说,让人家县领导怎么看咱们煤田地质队的人呀。所以找手下的人代表自己去敬酒,也一定要选对人才行,这敬酒的人一是要能喝,这是基础;二是要懂事,这是关键;三还要酒风好,能说会道,能抑能扬,由不得你不喝。

翌日,第二煤田地质队的三个钻井队、一个地震分队共100多名地质勘探工人开进了北河庄井田勘探工区,开始了地质构造及煤层分布的勘探精查施工……

工区内,滏香河、小清河横贯南北,河周围开阔地带上有无数小河道,河床中部水位深浅难测,给生产带来极大困难;东部施工区80多块大小不一的鱼塘连成一片;中南部植被茂密,锯齿状的拉拉秧遍地铺开,稍不注意就会划破腿脚,毒液渗进皮肤……

滏香河是从太行山麓流下来的一条大河,与北面流过来的小清河在附近交汇,后向南流进了紧密相连的黄河。这条原本清澈的河流,上游的十几家企业为了自身的经济利益,把它当作了公共垃圾场了,什么工业排污、建筑垃圾、生活垃圾等全往河里倒,结果把河水污染得乌黑、黏稠,散发出让人窒息的恶臭。清晨,微风一过,在沿河两岸耕作的农民们,很远便闻到阵阵酸臭的味道。河滩上寸草不生,两岸上的植物也萎靡不振,沿河两岸的村民们说:用这河里的水浇什么,死什么。所以,当地的人们现在没人叫它滏香河,都称它为“腐臭河”。206井队和地震分队的施工区域却是围着滏香河来回打转转。施工区在这样一种条件下勘探,工作十分棘手,难度也可想而知。

曾有勘探队伍进驻,中途不辞而别了。

林强和地震分队队长孟晓军实地踏勘,面对波澜不惊的滏香河,心中掠过阵阵忧思。两个人深知任务艰巨,但想到已经向队长拍了胸脯打了保票了,也就只有前进了。临来时,祝队长问他俩,怎么样,有什么问题,能不能完成任务?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异口同声说道:没问题,请祝队长放心,我们保证坚决完成任务!

林强知道,在这种地质条件下施工,是很困难的,但也正是因有困难有风险,才有奋斗的价值。既然已经向队领导下了保证,那么前面就是再难也得知难而进,要敢于迎接各种挑战,不然就徒有王牌井队的虚名。只有这样才能杀出一条血路,自己的206井队才能踏平坎坷,走向新的辉煌。

俗语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对一个钻井队来说,只有不合格的队长,没有不称职的钻工,就看你怎样要求、怎样管理、怎样对待这些人了。自己刚接手这个井队时,这些人松懈惯了,下钻以后喝酒划拳,拉耗子、推牌九,这都是常事,甚至有时上乡镇的歌厅或发廊潇洒一把。如不把这些臭毛病改掉,那自己的井队也就是一群散兵游勇、乌合之众。

因此,必须“严”字当头,才能造就一支高素质的钻工队伍。即使大伙开始不理解,甚至是公开对抗,也得这么搞。林强和李义国商量了个钻井队约法三章:上岗前不准喝酒,不准耍钱赌博,下班后非节假日不准去歌舞厅或有按摩小姐的发廊。并让徐斌抄写了几份,分别贴在食堂、宿舍和钻场工棚里。

李义国说:“都是些精力过剩的小伙子,这大野外的,生活单调又枯燥无味,得想想办法,也不能太憋屈着他们了,不然也会影响工作和同志关系的。”

林强说:“你说得有理。这样吧,用咱们井队的自主支配资金给大家配备一些娱乐活动设备,你说怎么样?”

“我看可以,这样也能改变一下大伙的野外文化生活,你看208井队魏刚那小子,早给他们井队买了电视和VCD什么的了!”

林强便说:“咱们也买,除了买电视、VCD、象棋、篮球,还得购置一些专业技术书籍、文学书籍,使大家有的看、有的学、有的乐!”

“好,就这么着,这也算企业文化,是精神文明建设,这事就我来具体负责操办吧!”李义国说。

“也好,你去办我放心。嘿,对了,你回头去的时候叫上徐斌,这小子这方面懂点,可以帮助你参谋一下!”

两天后,李义国和徐斌买回了一堆东西,有彩色电视机、VCD、卡拉OK机、篮球等,还有一大堆技术书籍和文学书籍。把钻工们高兴得不得了,帮助卸车向屋里搬的时候,众人的积极性高涨,干劲十足,可比卸一车钻杆来情绪多了。

晚上,工区食堂里便传出了各种版本的男声卡拉OK演唱,大家伙非常踊跃,你方唱罢我登场,好不热闹。特别是大张,别看打篮球不中,只要一抱着球便猫腰猛跑,到对方的篮下才向筐里投,哪有什么走步犯规这一说呀。可大张胆大,唱歌真敢点,连台湾已故歌星张雨生的《大海》也敢唱,唱别的歌词的时候,声音很小,听不清什么,可一唱到下面几句的时候,就可着劲地嚎——

如果大海能够唤回曾经的爱,

就让我用一生等待;

如果深情往事你已不再留恋,

就让它随风飘远:

如果大海能够带走我的哀愁,

就像带走每一条河流……

大伙自娱自乐,又唱又跳,玩得非常开心、尽兴。一直闹到小班的工人要接班了,这场“钻工卡拉OK演唱会”才得以散场。

从此以后,钻工们下班,几乎没有再去歌厅舞厅的了,而是就在本工区食堂里卡拉OK了。想想也是,在哪都是唱,干嘛非要去那乌七八糟的地方唱呢,还花钱,一壶茶水就得三五十块钱,黑不黑呀!工区食堂里下棋、打牌、唱歌、猜谜、看电视都行,虽然环境气氛比不了专业的经营场所,但是这里的生活气息足,有猪肉炖粉条子味,有醋熘白菜味,有炝炒土豆丝味,有时还会有辣子鸡丁味、麻婆豆腐味、蒜苔炒肉味,多香哟,多有生活气息呀!大张更高兴,也特别喜欢这食堂卡拉OK厅,唱累了,喊饿了,也不怕,趁炊事员不注意,一转身钻进厨房,掀开笼屉,拿起一个馒头夹片咸菜就塞进嘴里。肚子有食了,身上有劲了,出来再接着喊,更了不得了,再来一首高难度的《青藏高原》:呀啦索,那就是青——藏——高——原——

那感觉,真叫一个爽!

几天以后,全队其他几支钻井队陆续赶到,北河庄井田精查项目大会战正式开始。

会战开始,地震分队首先遇到难题。滏香河宽约300多米,河上没有桥,河两旁是浅滩,中间是深浅不一的航道。按测绘选取的最佳井位,林强的钻机便安在了河滩上,有时,早晚河水大,一直冲到钻塔的脚下。地震施工队伍每天都要横穿河道布线、放炮。负责搭桥架线的何景民、张明辉、于海涛等人打头阵,每天穿着皮裤在浅水处或坐船在河中搭人字形竹竿架大线。开始时,他们不知道滏香河水厉害,稍不留心手沾上河水,很快出现许多小红点,奇痒难忍,抓破皮肤直冒黄水。于是,他们戴上手套,抹一层防护膏避免伤害皮肤。

线班是地震施工的主力,在地震分队中,放线工人最多。他们每天需要几次往返于河上。分队长孟晓军今年30多岁,平时和林强的关系不错,见了面称兄道弟,还算说得来。

这天,大张休班,于是拉上正好也没出车的阎子,一起去庄里喝酒,刚来到滏香河岸边,便见地震分队一伙人正在河里放线。

此时的孟晓军,整个就是一个放线工,哪有一点队长的样子啊。正带着20多人,正在河里来来回回地忙乎着。他一边大声指挥召呼着,一边也随大家一起,光着膀子穿着裤衩在浅水处涉水放线,一会又在水深处划起小船,穿梭于河滩水上。哪里需要人,孟晓军就到哪里,哪里活忙他人就在哪里。

河的浅处也有深坑,穿裤衩下水时,稍不留心就会掉进去,恶臭的河水淹没全身。如果不及时用清水冲洗,会导致全身痒疼难忍。有放线工便和孟晓军开玩笑说:“喂,孟队,这浑身瘙痒的难受,和得了性病一样,这要是回家,和老婆还说不清了。”

大张一听乐了,立刻接着说,“俺说哥们,到时你就说得了那啥来着……对对,是艾滋病,就说没有几天的活头了,趁机看看你老婆对你的态度。如果还像以前一样,一见面就不松手了,又搂又抱,不依不饶的,那说明你老婆还行,只爱你一个人,否则就休了她,那不中!”

“大张,你小子没事干了,跑这瞎扯淡来了,赶紧滚你个毬!”孟晓军站在河里喊道。

大张笑嘻嘻地说:“孟晓军,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赖人呀。俺这不是给你出主意嘛,俺也是好心,是怕你老婆给你戴绿帽子,给你提个醒!”

“滚你的王八蛋吧,你咋不说你老婆偷汉子呐?你咋不说你得了艾滋病呢!再说啦,本来没有这种事,却说得了这种骚病,岂不是太冤枉了。”

“哥们,笑话俺是吧,俺要是有老婆,还和你在这磨闲牙,早回家啃上了。俺这是为你着急,患难夫妻见真情。用这事考验一下老婆,有什么不好!”

“去去去,一边呆着去,净胡说八道。老婆是这么考验出来的嘛,得哄着才行。就大张你这个馊主意,给你十个女人,得有八个跑喽。剩下两个不走的,一个是聋子,你说什么她都听不见;另一个是傻子,啥是艾滋病不知道。”

“中了中了,算俺没说,瞧你急得这屌样,还跟真的一样,真不经逗!没劲,真没劲!”

“行了,别扯淡了,你该干啥干啥去,我们还得抓紧放线呐。哎咱们大伙儿也别干听着、傻呆着了,干活干活吧!”孟晓军冷着脸说道。虽然他反感大张当着自己的手下和自己开这样的玩笑,但是他心里清楚,其实大张也没什么恶意,只是想在这种略带荤色的相互调侃中,寻找着艰苦环境下的乐趣,轻松一下。可是自己还是不愿意让他在自己手下弟兄们面前说这些有损形象而又不吉利的话。

其实,孟晓军和地震队线班人员几乎都品尝过河水浸蚀的滋味。

因为河水酸度极高,致使周围的空气中都弥漫着酸气。在施工中,线班每人必备一块砂纸。因为大线接头与空气的酸接触,很快便出现一层氧化膜,导致接头绝缘。放线员在接线头时,必须先用砂纸打磨。施工中,最使线班头疼的是河道、鱼塘像蜘蛛网一样纵横交错,放线难、查道更难,有时因一条线不通,放线班就要绕道几百米查道排除故障。

在施工中,临时负责工区指挥的林强,始终把地震施工安全和质量作为工作重点。每天,他除了在工区办公室和自己的206井队之外,其他的时间便奔波在地震分队各炮班线班之间,协调班组关系,抽查检波器埋置、炮孔深浅等,发现问题当场解决,决不留后患。

针对北河庄地理环境,地震分队多次召开安全人员会议,林强和孟晓军带领职工学习队地质科制定《地质勘探施工安全管理办法》,做到炸药雷管等危险品由专人保管、发放。放炮班几位放炮员背着爆炸机,工作认真负责、一丝不苟,严格执行操作规程。发现安全隐患时,宁肯停产,也不侥幸放一炮。

随着盛夏的来临,天气温度时常高达40℃,头上是炎热的日头,脚下是滚烫的沙土,人就像在蒸笼中一样。职工们在野外作业,上半身汗珠直流,下半身湿淋淋的,上衣、裤子与身体紧紧裹在一起,那滋味真不好受。即使这样,职工们仍坚持在高温下工作。有的头晕呕吐、心慌乏力,只稍做休息,又振作精神,继续投入到紧张的战斗中……

李义国回家后的第二天晚上,林强把陈建刚叫到自己的宿舍,询问井队最近的情况。

建刚便把林强住院期间的情况简单地汇报了一下,之后说:“林强,还有一件事,不知该不该说?”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你什么时候也学得这么磨磨叽叽的了?!”林强说着扔给建刚一支香烟。

建刚接住烟,自己掏出打火机点上,狠狠地吸了一口,说:“得,说就说,这事我怎么寻思怎么觉得老李办得不地道。”

林强心里一惊,表面却很平淡。“什么事,有这么严重?”

建刚便把李义国近来的状态,特别是几个人进城看林强喝酒时,给几个班组长封官许愿笼络人心的事说了一遍,最后说道,“那天我正好是当班,所以没有去,其余几个班组长都让李书记拉去了。林强,咱们是哥们,所以我给你提个醒,你可要防着老李点,我听说队里要在北河庄井田成立工区,并准备在咱们几个井队选拔工区领导,他这时候大搞这一套东西,你也得长个心眼。”

“噢,成立工区的事我也听说过,至于在哪选领导,这是队里考虑的事,作为我来说,干好本职工作就行了。”

“林队,你也别犯傻,在这关键时候不行动,等于坐以待毙,工区领导的位置就永远不会到你的手上。”建刚劝说道。

“嗬,真看不出来,你小子对这方面的事还挺在行呢,门清啊!”林强笑着说。

“林强,你就别拿我开涮了。说真的,这事太认真了不行,但是不认真也不行。该出手时就出手,出手了没有成功,那是天不助我,是天意,那时就要想开一些了。”

“李书记他们喝酒的事,你听谁说的?”林强问。

“大张和我说的,这小子也想着当个班长副班长什么的呐!”

“行了,这事就到此为止,出去以后别再说了。”

“咱办事啥时候出过错,你就放心吧,回头有啥事我再告诉你……”

“你小子,说你胖你就喘,快去睡吧!”林强不等建刚说完,把自己桌上那包烟扔给了他。

晚上,林强躺在自己床铺上就像烙开了饼,这通翻腾。望着对面老李床上的空铺,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黑暗中,一支忽明忽暗的烟头亮了半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