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时曾有过两次拉练的活动,一次是在小学仁兴二小的时候。石岭拉练的事,这是我们班整体进入中学后进行的第二次拉练。
小学的那次拉练是从四平的城南向东走的,这次拉练却是从城北向东行的。四平城的北边有一座小山,山不高,但是很长,叫做蜿蜒十几里地。
我们是从北山根底那条道向东走的。大概走有十多里地,就进入了山区,这时行路有些困难了,并且开始翻山。这次拉练可以说比上次要艰难得多,翻山越岭、道路崎岖。
多年以后,我曾经坐车寻找过这条上山的路,怎么也没看到。记得曾看到坦克履带的印迹,我们都知道这里是坦克出没的地方。现在想起来,一定是在某个地方拐入上山的小道了。
这次拉练我是出师不利,脚受伤了。不记得是脚扎了,还是崴脚脖子了,反正我是掉队了。老师批准我离开队伍,我就一瘸一拐走在队伍的后面。同学们一个一个越过我,另外的班级同学也都超过我了。我只好捡了一根木棍当拐杖拄着,忍着痛拐着腿加快了脚步。
开始上山了,好像是在一条小河旁的小路进入山里。山路很窄,队伍成一路纵队。我则在队伍的外侧跟着走。因为是别的班的队伍。我自己自由些,可以看到些沿途景色。采了一些路边的野花玩。长大了,主要是改革开放以后,引进了邓丽君的歌,才知道路边的野花是不能随便采的。但是,时代变迁太快,人们的思想转变也快,这时路边的野花变成“不采白不采,白采谁不采”了。哈哈哈,老了跟不上形势了。
翻过一座山,趟过一条小河沟,地势平坦了。别的班的同学开始一个个超过我。我紧赶慢赶走在队伍的后面。再往后就没人了。傍晚,蹬上一个山坡,往前看出现一个屯子,听说是我们的宿营地,我松了一口气。
当我进入屯子时,同学们都已经进入自己住的地方。而我被领进一个老乡家,只记得满屋墙上糊的都是报纸,其它什么记忆都没有了。以至于,我下乡后曾到老乡家住过,老是想糊报纸的墙,分不清是拉练时住的老乡家,还是上山下乡住的老乡家了。有同学说做饭的事,我现在都没有记忆吃没吃过晚饭。
第二天,起床洗漱后打点行装,饭后又开始行军。好像我们走在山梁上。这回我一直跟在班级的队伍里。昨天拉后,有一点点后怕。
大概中午我们到了石岭子。一进入镇子就看见水泥厂的两个大烟筒,冒着黑烟。沿着大道走到镇子的北面,就到了石岭镇小学校,这里是我们第二天的宿营地。
在这个宿营地的教室里,应该有许多故事。可惜记不住了。好像有在女生住的教室门有站岗放哨的印象,是说笑话还是真事,记不住了。
石岭镇历史悠久,二龙湖水库有一古城,是战国晚期的燕国北部边城,距今2300多年。但在清初还无人烟,被定为围场,应该是东流水围场。嘉庆8年(1803)放禁招垦,当时,有王姓人开了一个卖火勺买卖,就把居住的东岭称为火勺岭,后又叫火石岭。1912年,石岭为伊通县公署第六区(今哈福)所辖。1939年,石岭从伊通划归四平省梨树县管辖,此时应该是建二龙湖水库时期。2010年11月石岭镇由梨树县划归四平市铁东区管辖。
我们第一次拉练就是去的哈福,没想到石岭还归哈福管辖过。
我们这次去主要是参观两处遗址:一是日俄战争战壕遗址,在半山腰上,已经被泥土掩盖一半了,似乎有遗留的物品。现在我们知道,1905年日俄战争,是老毛子被小鼻子打败了,退到这里修的战壕。
二是于家沟遗址,沙俄在那里杀害中国人制造惨案的遗址。于家沟是石岭镇一个偏僻的山区小屯。这里有一条大沟,住有6户人家 30口人,因于姓居多,故称为于家沟。光绪二十六年(1900年)八月,沙俄在这里制造了骇人听闻的“于家沟惨案”。
当年沙俄一支马队驻扎在于家沟附近的刘磨房。狗强盗的铁蹄所到之处,田园荒芜,鸡犬不宁,方圆十里,耕牛斩杀殆尽,遗留的牛骨堆,至今历历在目。更有甚者,沙俄马队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强奸妇女,屠杀平民。村民于永春愤起抗击,用斧头先砍死一名沙俄士兵,后又抢夺沙俄士兵随身携带的刺刀刺死另一名沙俄士兵。沙俄军队为了报复,杀死于家沟村民数十人,制造了骇人听闻的于家沟惨案。
?这是于永春的墓
参观时,我们顺着山间小道,进入山沟。据介绍说这里曾经森林茂密的地方。但我们看不到森林的样子。这条山沟的尽头,就是于家沟,有两间大小的茅草屋。据说现在于家沟抗俄遗址建有抗俄纪念碑,我们那时参观是没有的。回来的路上,带我们参观的老师领我们观看了牛骨堆,说是堆不确切应该是山。真是触目惊心,牛骨多得让人难以想象。曾几何时,我们曾经是被外国人任意宰割的懦弱民族。参观完后,同学们的心情都很沉重,激起对野蛮侵略者的无比仇恨!“勿忘国耻”四个大字深深地埋在我们心中。
中午吃完饭,我们就打道回府了。走的不是来时的路,记得出镇后,我还仔细地看了看来时下山的路,那是一条很崎岖的小路,再看时已经淹没在树林中。虽然,只走过这一回,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以至于后来凡是到石岭子办事,或到二龙湖玩,我都要仔细地看看那年拉练时走过的路。那是一座森林茂密的山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