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我的头发一直都很长,像漫画一样长。
上周在短发的道路上迈了一大步,差点扭到裤裆。如果我有鸡蛋,显然,这一步涉及鸡蛋。
我走进理发店,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平头照片,对理发师兄弟说:
“给我同样的发型。”
然后我们讨论如何调整这个发型更适合我的脸型,然后他说:
“你确定要这个?”
“嗯。”
理发师给我洗头的时候:
“你确定要这个?”
“嗯。”
当我坐在镜子前时,他拿着剪刀站在我身后:
“你确定要这个?”
“嗯。”
他的担忧是可以理解的。除了胸小,我从任何角度都和T没有联系,离T的刻板印象还远着呢。
平头的主题是自然。是一种成本低,容易打理的发型。不需要任何层次,也不需要打蜡,就有一种看起来极其舒服的自然刘海。我只需要每隔三四周修剪一下。
切割后,最大的感受是:
免费的!
卧槽,短发好酷!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头皮发冷?
这么实用的发型,应该冠上男人的名字——平头,不包括女人。这种好事全人类都应该享受。再说了,为什么一定要男生和T才能剪平头,为什么一个不是T的女生就不能喜欢我?
就这一周而言,因为剪短了头发,我的生活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首先,在家里,我打理头发的时间比较少。有了这个平头,我几乎没有空间把花变成魔了。更彻底地脱离;用了几年的蓝色风铃香水退居第二,黑密码男香成为首选;突然厌倦了衣柜里的彩色衣服,黑白灰才是王道;还拉上了厚重的金色窗帘,床单是浅灰色的;用纯黑地毯取代了之前重金购买的多彩魔毯;我还带着我的白色海绵宝宝斜挎包。
其次,在工作中,我照镜子的时间少了,注意力多了。结果我的效率更高、更快、更强。码字速度突飞猛进;难选的状况稍微缓解,午餐吃什么可以速战速决;更注重自己的表达,也想在事业上进入一个新的阶段。我怀疑我更秃顶了。
最后,不管穿不穿裙子,都会下意识的把腿叉开,声音也会低几度。你不喜欢穿胸罩,更喜欢运动或者无框加衬垫的。
我的裙子,各种裙子,吊带的,碎花的,A型的,压的,开叉的,拖地的,半身的,全身的,还在衣柜中央。环顾四周,都是我的味道。抬手摸摸都是心。我爱死他们了,即使我的头发被剪短了。
现在,我穿得像个讨女人喜欢的男人。
留了短发之后,性格变得越来越直爽。剪短头发的那一刻,我的语气对我的姿势有了明显的改变。对于这种转变,比起男性化改造的完成,我更倾向于认为自己解放了,跳出了性别气质的二元对立。
性别气质本身具有施为性和建设性,并不强制与性别挂钩。生理上的男人有可能表现出女人味,也有可能有女人味夹杂着男人味。
我是女人味的,剪了个平头来表现我的阳刚之气。
当我们认为只有男生或者T才能剪平头的时候,我们就给平头贴上了标签——只有“男人”或者“硬汉”才能驾驭,忽略了性别气质的多样性。我不能简单的认为我剪平头的行为是为了摆脱我的女人味。这种道路逻辑乍一看是合理的,但经不起推敲。
因为背后的逻辑是,女人没有男性化的气质,只有男人才有这样的气质,女人把头发剪短是为了摆脱自己的软弱,更接近男人。
我把头发剪短了,这是我性别表达的一部分。此时我的动作轨迹更加自然,大脑活动更加无拘无束。
翻看老照片,发现自己对短发的偏爱是有迹可循的。
小学之前,我的发型都是用尺子剪的。为了方便,我妈剪了我弟的发型。
我哥哥爬树,我也爬树;弟弟在地上玩弹珠,我也在地上玩弹珠;我哥穿着内裤跳河,我穿着内裤跳,跳之前被制止了;我哥点着了草堆,我就蹲在旁边,点了根火柴烧干草。他点着之前叫我跑,草堆的火苗跑得太快了。
我妈说我小时候是个假小子。和我哥一样,喜欢机械,不喜欢和女生玩。我每天穿着男装在男生中间上蹿下跳——大部分都是我哥穿的。唯一一张穿小裙子的照片是我五岁生日的时候拍的。不喜欢娃娃,不喜欢小镜子,不喜欢蹦极。
小学以后,妈妈因为性别意识和集体生活,故意不让我剪头发。九年义务教育,我留了九年头发。我妈不再图省事,买男人的钱,而是选择了两个完全异性的购买。我的很多鞋子、书包、衣服、床单、个人物品都是粉色的,这和我上小学之前的样子简直是两个极端。
每次用都觉得怪怪的。
记得我三年级的时候,我妈不小心给我买了我弟的小码足球钉鞋。我站在其中的女生中间,心里觉得很奇怪。
我似乎不依赖任何一方。
虽然感觉怪怪的,但我的言行举止和穿着打扮总体上还是和大多数女生一样的。
到了高中,我想突破这种奇怪的情绪。于是我开始有意识地操纵自己的身体,有目的地塑造自己的形象。
虽然我还留着长发,但我对发型和性别的看法已经不再片面,以至于上周我剪了个平头。
以长发短发来判断性别或气质类型,违背了多元性,也是一种歧视性的逻辑,抹杀了多样性和探索的可能性。在双重框架内,女性留长发,男性留短发,这就简单地将性别贴上了单一异性气质的标签,非男即女。当一个人不够女性化的时候,就是男性化,忽视了性别本身的多样性和流动性,对性别的看法过于单一,人们被迫穿上性别规范的衣服。
公司里有个外号叫“小公主”的长发哥,是我的基佬蜜。
在我剪短头发之前,办公室里键盘如雷的时候,我们的目光穿过层层人群,碰撞在一起。然后我们在黑暗的楼道里悄悄起床,带着阳光的笑容并肩站着,抽着同一根烟,交流着护发心得。
我把头发剪短后,他总是一边抽烟一边摸我的头:“这头发太疼了。”
“如果你不天天摸,我的头会长得更快。”我摇着小裙子说。
我们不像社会上的大多数人,但我们像我们自己。
我觉得所谓的女人味,就是女性自己做决定,自己发声,可以有闯劲,同时保留自己女性化的一面。他们可以做任何他们想做的事,成为任何他们想成为的人。
而不是“她可以穿短发的裙子”,我更希望看到“不管是什么发型,什么风格,只要他们愿意,都可以。”
每个人都有权利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