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生们每天必经的路上,高高地矗立着两棵树,一棵在北边,一棵在南边。北方的树有着奇怪的形状。粗大的树干底部看起来像中年男人鼓鼓的肚子,看起来像日本的装清酒的酒瓶,但瓶口朝下。从倒置的瓶底开始,分成两个分支向上搓。由于树干又短又粗,整个树干从远处看就像大写的英文字母“V”。南树也分为两个枝杈,但由于树干更高更细,远远看去像个大写的“Y”,更符合正常树的样子。
?从生物老师那里了解到,这两棵树叫“挺着大肚子的美丽木棉”,俗称美人树。北方的树真的是大腹便便,但这跟美有什么关系呢?别担心,这是不开花的时候的样子,但是开花的时候就不一样了。每年11月中旬左右,这种大肚树的高枝上就会出现圆圆的蓝色嫩芽,很像绿色的小果实,然后绿叶就开始掉落。在几乎所有的叶子都没有了之后,似乎一夜之间,所有密集的小橄榄都爆裂了,扶桑开成了密集耀眼的花朵。花托里有五片长而微卷的花瓣,蓝得像两个铃铛。花瓣粉红如胭脂,在基部逐渐变为金色或白色。它们在阳光下一簇簇地绽放,整棵树装扮成一个披着云朵的仙女。这个冬天盛开的树木突然照亮了整个校园。
学校所在的花园曾经是广东宫媛的一部分。雕梁画栋的历史遗迹虽然消失了,但园中的古树名木却很常见,一年四季郁郁葱葱。无论什么季节,从外面滚滚的洪流中踏入这个花园,眼前是一片绿色,身上是沁人心脾的,甚至还有鸟儿在耳边歌唱。一年四季的绿色很养眼,很清爽,但是时间长了就有点单调了。所以每到冬天,这棵屹立在花园深绿色中的华丽花树,就勾起了很多人内心关于唯美、浪漫、梦幻的想象。
每天早早回家的同学,早上扫院子的时候,都会情不自禁地站在扫把旁边,在晨光中以绝对的美丽凝视一棵树,然后在远处开诗做白日梦。
陪着学生晨读的老师,看着窗外浓绿中的粉色枝干,不禁莞尔,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美好,无需任何言语。
?中午散步的老师们拿出手机拍照,然后在朋友圈晒这个校园的美景。
?因为关心,大家很快就发现了两棵树的不同。北方的大肚子开满了花,南方的薄绿叶挂满了枝头。于是在赞叹壮丽的同时,自然也有了质疑和抱怨:同时移植,同样的品种,南方的异域木棉树怎么会不开花呢?站在这么漂亮的同伴旁边,我觉得很尴尬...
是啊,南方的为什么不开花?是不是不够努力?我也在想这件事。还是生物老师告诉我的答案:北方的树三面无遮挡,从早上到下午一直在接受冬天温暖的阳光。南边的树正好在教学楼和办公楼的夹角处,只有中午才能短暂的享受阳光。原来位置的不同导致了两棵树的不同,一个花期长,一个花期短,一个颜色浓,一个颜色淡。
果然,两周后,南方的稀树开始开花了。果然,一个月后,当北树还繁花满枝时,南树已经枯萎了。这是残酷的现实,也是真实的成长规律。虽然不能承受,但也只能面对。
那天放学后,一对夫妇来看我。他们满怀期待地希望我能给他们开出一剂良方:“老师,我的孩子已经很努力了,可为什么成绩上不去?”我知道那个孩子真的很努力。他可以多次修改一篇作文。他虽然进步很大,但是离那些才女学生的文章还差得很远。但是我也知道他的漫画很好看,他的歌声很好听。我真想把他父母叫到窗前,给他们讲讲窗外学校路边那两棵开花树的故事。但是最后觉得太残忍了,就放弃了,开始说一些言不由衷的善意谎言。
?这座古老的花园,年复一年,送走一届又一届学生,迎来又一届。在这来来往往的人生中,必然会有很多鲜花和不知名的人。为什么花园里这两棵奇异的木棉树要同时开花和枯萎?为什么要用同一个标准去衡量不同的孩子?是的,我是一棵开花的树,但我不能只长绿叶不开花吗?再说了,开不开花也影响不了我成为参天大树。
?开花的人值得称赞,不开花的人不一定不努力。当我们宣扬“成功”和“成功”时,我们绝不能忘记,每一个生命都有其特殊的价值。每一个努力追求和实现自己独特存在价值的生命,都是值得尊重的。
所以,当树开满了花,开始枯萎的时候,我决定写写学校路旁边那两棵开花的树。一棵开花的树长,一棵矮,一棵密密麻麻,五颜六色,一棵光。(丁志静,本文已发表在羊城晚报2017 11的散文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