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喜欢涂鸦,良好的绘画天赋为学生时代留下了闪光的一页。当然,这离不开两位美术老师的精心培养。
1,颜老师
颜老师是我的第一位美术老师。惭愧的是我模糊了严先生的名字,对他坎坷的人生经历一无所知。这位可敬的老师已经很久没教我了。然而,在他去世20多年后,他的声音、面容、笑容依然历历在目,他孜孜不倦的高大形象早已铭刻在我的记忆中。
五一中学是我的母校。五年级之前,我不明白为什么要上学。我才知道它的好处就是和同学打架很开心!作业一般,考试成绩不溜,从来没有“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罗大佑的经典校园歌曲《童年》是我童年的真实写照。业余时间,我有足够的精力画画,更不用说我能找到的白纸了。甚至在课本的空白处,在我自己的墙上,都有大量我发表的“超现实主义杰作”。
初春三年级开学后不久的一个星期天早上,我已经不记得当时是在家里看漫画书,还是在和弟弟玩游戏。这时,妈妈回家了。我抬头看见颜老师进来了。颜老师教四至六年级的美术课,当时我还不是他的学生。其实我妈跟颜老师也不熟。我只知道他是我们学校的美术老师。路上碰巧遇到他,打招呼的时候很自然的聊起了自己对绘画的热爱。我妈想邀请颜老师来家里看我的画,他欣然同意。这是寒冷的春天。颜老师穿着厚厚的棉袄,裤子,棉帽,围巾,那双能踢下山的老牛皮鞋。他们看起来像战争电影中的东北老兵。颜老师太瘦了,皮包骨头。苍白的脸,高高的鼻子,凹陷的眼睛,颧骨高耸如两座石峰。后来我看了名著《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扉页上奥斯特洛夫斯基中年时的画像立刻让我想起了严老师。他的表情和脸型和那个苏联作家太像了!颜老师坐在桌前,认真的看了很多我画的乌鸦。她点点头,冲我笑着夸我,表情和蔼,声音低沉缓慢。闫老师又和妈妈聊了一会,然后就走了。
很快,我加入了学校的美术兴趣小组。小组成员是从四至六年级的班级中挑选出来的具有绘画特长的学生。颜老师每周进行两次课后培训辅导。颜老师讲课言简意赅,切中要害,绘画方面没有限制。他鼓励我们自由发挥,无拘无束。画完成后,我们会逐一点评,指出不足之处,更多的是肯定和表扬,会让同学们的信心倍增。我努力学习,进步很快。我在学校和市里的艺术比赛中得过几次奖。还记得我有一幅获奖的蜡笔画吗?“未来世界的汽车”——汽车不仅能在高速公路上跑,还能在天上飞,在水里游,爬高楼。颜老师夸我想象力丰富,提出了一些修改细节的建议,让我重新画一张发给比赛。
颜老师身体虚弱,常年要吃药。她只有五十岁左右,但看起来很老。他工资微薄,家境贫寒。我爱人是农村妇女,没有工作。她通常用一个纸箱来贴补家用。他女儿比我小几岁。这个年轻女孩又瘦又矮,像一只营养不良的小猫,可怜的左眼还是残疾的。颜老师非常喜欢这个独特的昕薇。闲暇时,她经常让宝贝女儿骑一匹高头大马或捧在手中一起玩耍。严先生一家和其他几位老师一样,那些年都住在校园里的一排砖平房里。房间阴暗潮湿,白天开灯。没有厨房,只好在楼道里搭个炉子生火做饭。几户人家用一个水龙头,经常要排队取水。我还清楚地记得严老师被烟呛得咳嗽的样子...
有一段时间我玩疯了,自由处于巅峰,学习成绩下降的一塌糊涂。班主任专门家访,我被父母骂了一顿,打了一顿。我承认了错误,写了检讨,但还是玩心。有一天放学,颜老师把我叫到办公室,语重心长地对我说:“你好调皮,好贪玩。你为什么不把聪明用在学习上,每天做好功课再去玩呢?”你妈妈对你期望很高。希望你以后能成为人才。从现在开始,你必须努力学习!”看着颜老师关心又期待的眼神,我心虚的低下了头。从这一天开始,我仿佛如梦初醒,多多少少明白了读书的意义。我从不及格的边缘赶上来了,学习成绩保持在全班中上水平。
下学期我上五年级的时候,颜老师因为身体原因回家休养。在此之前,他家已经搬进了建在校外的教师宿舍。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他。那时候,我太无知了。我每天都盼着颜老师早日康复,回到讲台上给我们上美术课,却从来没有想过我应该去看看他!
在我进入初中不久,颜老师不幸去世。从同学那里听到噩耗的时候,追悼会已经开完了,我难过了很久。
2.黄老师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打开了一本湖南工艺美术的画册,随意浏览。当我看到一位作者的名字和照片以及几件精美的雕塑时,我震惊了。这位在雕塑和公共艺术方面颇有建树的艺术家不就是我初中的美术老师吗?
照片中的她优雅时尚,光彩照人,长发披肩,白色遮阳帽,黑底白点短袖衬衫,深棕色牛仔裤,长靴。她站在自己的杰作——上海世纪公园巨大的铝蚀刻雕塑“龙卷——和而不同”前,笑容灿烂。虽然戴着墨镜,但她的名字和“光辉形象”与我记忆中的美丽美术老师完全吻合...
我初中三年学习成绩一般,却用毛笔为学校赢得了荣誉——在六一儿童节举行的长沙市少先队书画大赛中获得二等奖1986,黄老师自然功不可没。那时候,黄小姐才二十五六岁,新婚不久,潇洒脱俗,一对辫发,一张红红的鹅蛋脸,浅浅的酒窝,一双明亮的眼睛,清纯美丽,像个女大学生。黄老师几次批改作业后,发现了我的绘画天赋,分数很高,经常在课堂上表扬我,还提拔我为美术课代表。黄老师不断鼓励我勤练基本功,主动借给我一些绘本,让我第一次接触到达芬奇、等名家的作品,获得了艺术美的熏陶。
书画大赛前半个月,黄老师得到消息,时间很仓促。他赶紧给我报了名,然后一定要好好练。黄老师让我每天下午放学后,在她单独指导下,在学校为她提供的小画室里画一个小时铅笔画,回家后自觉练习。美术竞赛规定了写实题材,我擅长的漫画和科幻画没用,小学打下的那点素描基础也不具备竞争优势。黄老师给我做了主攻方向——山水画,画山水树木有亭有船有游人有飞鸟。这种画有一定的约束,对我来说真的是一种新的尝试。黄老师讲了构图要领后,我把之前春(秋)游的印象和想象中的风景结合起来,实际上很快就上路了,特别是把游客(主要是活泼的学生)画得很生动。黄老师很高兴,认真点评指导。我在她的指导下飞快地“奔跑”。
记得那天颁奖礼后,我戴着红领巾,和黄老师一起坐在体育场旁边的石凳上,她就像一个大姐姐。她一遍又一遍地看着获奖证书和奖品,开心地笑着。黄老师问我关于我的家庭和我未来的梦想是什么。我毫不犹豫地说,我想成为一名伟大的画家。黄老师拍了拍我的肩膀,笑了:“是啊,从小就立下远大志向,努力奋斗,就一定能实现理想。”
现在,黄老师正在腾飞,从一名普通的老师成长为一名才华横溢的艺术家,而她曾经引以为豪、寄予厚望的学生却早已“逃兵”了。通过这张专辑,我仿佛与黄老师久别重逢。我为她的成功喝彩,也害怕看到她对我深深失望的表情。
那天晚上,在我的梦里,我,一个记者,和一个知名的艺术家黄先生,聚在艺术比赛旁边的石凳上。依然年轻、美丽、优雅、平静,侃侃讲述着她这些年的奋斗和传奇,我一边听一边记录在采访本上。之后她没有再提什么尴尬的问题,只是握着我的手笑着说:“太好了!我们以前是师生,现在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