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地记者-英雄
马克思说:“战争本身仍然是一种常规的交往形式”。战争作为一种极端的政治斗争形式,伴随着人类文明史;这场战争产生了全能的军事指挥官,如拿破仑、毛奇、伏羲、毛泽东、史达林、艾森豪威尔和戴高乐。战争是历史作家永恒的主题。
然而,人们有没有想过,无论是在世界大战的巨型舞台上,还是在局部战争的弥漫硝烟中,渴望看到和扼杀真相的,都不是军事使者、普通作家或历史学家,而是一群特殊的记者——暴露在枪林弹雨中,赌上生命,记录战争场景的战地记者。
有人说19世纪是小说家的时代,20世纪是记者的时代。如果是这样,那么,在20世纪末,当人类经历了两次世界大战的浩劫,局部武装冲突仍在肆虐的时候,相信人们通过阅读世界著名战地记者的生平和职业史,会对新闻、历史和战争有新的认识。
根据传统的定义,战地记者是“被派去报道一场战斗的记者”。今天,我们不妨把这个定义修改为:战地记者就是那些专门采访报道战争新闻的记者。
战场报道不同于战争新闻。它是战地记者根据个人经历和知识撰写的战地新闻(或目击者报告)。战地记者的绰号是随军记者,不是军事记者。英美军事记者是指新闻媒体中专门报道军事的职业记者;在前苏联,他是“军事报刊的固定(内部)撰稿人,为报刊组织和准备材料,撰写文章、通讯等。”。和平时期,战地记者是不存在的,军事记者照常工作。战地记者包括作家、画家、摄影记者和电视摄像师。
自从战地记者这个职业出现后,生动描述人类杀戮场景的战争新闻逐渐取代了枯燥、干巴巴的一般战争新闻。西班牙记者哈维尔·莱维特(Javier Levitt)将战地记者视为“各种战争冲突中的第二主角”。国内资深记者于右任非常羡慕这个独一无二的职位。他在1945的发言(我也想当记者)中说:“先说现在的情况:我们最能佩服的,就是嵌入部队的记者。”以诺曼底登陆为例,他说:“上千架飞机,上千艘舰艇,真是世界奇观。我们理解我们心目中的宏伟,但许多嵌入军队的记者目睹了这一点。”英国学者约翰·凯里认为,这种目击者报道有两个好处:一是给人以真实感;第二,它有一种真实感,因为它们是紧急的、主观的、不完整的,不同于‘客观的’或重构的史籍,后者是刻意要求工作却缺乏行动。
作为战争这一重大社会事件的见证者,大多数战地记者以他们的真诚和勇气提醒世人战争的残酷性和血腥细节。无论是毒气战、空袭战、闪电战、丛林战、原子战等现代作战样式,还是决战的决胜时刻,都有无畏的战地记者足够靠近炮火,以生命为代价拍摄每一个细节。正因为如此,战地记者的伤亡率通常高于战场第一功臣——士兵。苏联卫国战争期间,《消息报》44名记者牺牲,占该报记者总数的五分之一。
越南战争63名记者阵亡,萨尔瓦多内战40名记者阵亡(1980-1990)。索马里内战(1992-1993)中,至少有4名西方记者丧生,新华社记者刘江背部中枪后幸存。波黑内战头两年,有68名各国记者死于巴尔干半岛,创下二战以来记者年均死亡率新高。在1999北约对南斯拉夫的战争中,没有北约军队伤亡,但有两名西方记者在随军队进入科索沃时丧生。在贝尔格莱德,十几名南联盟记者因公殉职,中国记者第一次上了死亡名单,引起国人兴奋。
2、从战斗人员到非战斗人员
在19世纪,战地记者和士兵在外貌上很难区分。他们有的穿军装,有的甚至带头。许多记者在美国内战中担任军事职务,布拉德利·奥斯本因“穿海军蓝”而闻名。当英国军队于1898年远征苏丹时,上尉军官丘吉尔担任记者。《每日电讯报》的贝内特·伯利开枪打死了一名阿拉伯人。在西班牙-美国战争中,当美国军队冲锋并赢得一面敌人的旗帜时,克里曼率先出击。今天,所有这一切被国际社会视为严重违反国际法。
早在1863,美国战争部就规定编辑或战地记者“可以作为战俘被拘留”,但不能作为间谍,所以记者被视为战斗人员。这一条款被列入1879号布鲁塞尔协定。1899海牙公约规定,战地记者应被视为非战斗人员,因为他们“与军队一起行动,但不属于自己”;如果一些记者携带武器是为了自卫,他们的非战斗性质不会改变。战地记者具有上述由交战国任命的非战斗人员身份。他们的制服与军装不同,左臂佩戴印有“C”的臂章,类似足球场上的队长。
在20世纪,战地记者通常受到国际法的保护,但法西斯国家和一些东方国家经常蔑视海牙公约的上述原则。在这些国家,记者往往与士兵融为一体,拒绝承认敌国记者的相应待遇。二战中美军与日军在瓜达尔卡纳尔岛的丛林战争中,日军经常故意射杀戴着臂章的高个美国记者理查德·特雷加斯基斯;约翰·里德在一战中从德军阵地向法军方向开枪,遭到了同行的谴责。过去中国新闻界不了解这一点,这说明也有一个与国际惯例接轨的问题。“一手握笔,一手拿枪”已经成为历史遗迹。
3、与公众的联系
当罗素报道克里米亚战争时,战地记者的角色正式开始。当时,“英国人在家里经历的兴奋和紧张是难以形容的。”幽默杂志《笨拙》上有一幅漫画,形象地展示了英国公众对拉塞尔从战场上发来的信的反应:一位绅士读报后怒目而视,挥舞着手杖,毫无尊严可言;女士们皱眉或捶胸。
二战中,战地记者作为纽带的作用表现得淋漓尽致,典型人物就是厄尼·派尔。斯坦贝克认为,他的一些杰出同辈比那些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们更有影响力。“许多职业战地记者目睹的战争和战争类型比军队中的任何人都多。”“这些记者是联系公众的纽带。除此之外,他们中的许多人已经在全国闻名,拥有大量的读者。他们在美国各地联手。.....厄尼·派尔深受国内读者的欢迎和重视,就重要性而言,大大超过了大多数将军。”
二战中,各个反法西斯国家战地记者的作品都有鲜明的人道主义色彩。在苏联记者中,西蒙诺夫的作品人情味最强,因此特别受到普通军人和民众的喜爱。自二战以来,美国记者的战地报道都遵循这样一个惯例:每当涉及一名有突出事迹的士兵时,无论立功、负伤、死亡或被俘,都要报道此人的全名、家乡,有时还会报道他的父母、妻子和姓名。这并不能大大增加公众对前线亲人战况的关注。美国公众认为厄尼·派尔创造了一个“历史性的充满爱的社会”。
4.战争英雄塑造者
自19世纪中叶以来,战地记者产生了许多传奇的战争英雄和神话,不仅丰富了新闻、文学和历史,也将一些战争英雄推向了更大的治理国家和确保和平的舞台。
每一位叱咤风云的战地指挥官,通常都是战地记者的宠儿。在美墨战争中,乔治·肯德尔的报告让美国人认识了此前默默无闻的扎卡里亚斯·泰勒将军,并帮助泰勒在两年后登上总统宝座。在美西战争期间,西奥多·罗斯福只是准军事部队第一志愿骑兵团的一名中校。理查德·哈丁·戴维斯神来之笔,将这个庸俗的冒险家塑造成了一个深受美国人喜爱的牛仔英雄形象,为他问鼎白宫铺平了道路。内战时期的联邦军将军尤利西斯·格兰特(Ulysses Grant)和二战时期的盟军总司令艾森豪威尔(Eisenhower)也是以类似的方式入主白宫的。
在英国,罗素以揭露自己的缺点而闻名,从而创造了战地记者和战地指挥官不和的传统。但是指挥官们仍然依靠记者来提高他们的声望,从19世纪的厨房到20世纪的蒙哥马利。丘吉尔用华丽的语言把自己描绘成一个殖民英雄,这为他日后的政治生涯积累了资本。
在前苏联,将军和战地记者一起出生也是很常见的。朱可夫元帅在远东战场的名气得益于西蒙诺夫等记者;伊万·科涅夫元帅因为鲍里斯·波列沃伊等记者的报道而名声大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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