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作为一种图腾崇拜，纹身(或纹脸)只是这个部落区别于其他部落的外在标志。后来随着人类文明的进步，这种文身逐渐消失，但在一些少数民族中仍有少许残留。到了汉朝，北匈奴还流行“面面”，汉朝的使节要经过“面面”才能得到匈奴首领大单于的接见。金庸小说《天龙八部》中，丐帮帮主乔峰发现自己胸前的狼头纹身和契丹武士胸前的狼头纹身一模一样，有些服气。辽宋时期，历史上的契丹人确实有“图腾崇拜”的文身习惯，人物形象有狼、虎、熊等。
从古代尧舜时期开始，作为五刑之一的酷刑刑就已经存在，即在有罪者的脸上刻字后，再涂上墨炭，以示惩罚和印记。到了周朝，“文身”已经成为墨刑中使用最广泛的刑罚，可以说是文身负面评价的根源。但此时的纹身严格来说只能称之为“纹身”，是纹身的早期形式。此后的秦汉两晋南北朝，乃至唐宋元明清，都一直是罪犯的标志，只是每个时期的使用范围和对象略有不同。最常见的是电视剧《水浒传》中，林冲刺沧州，宋江刺江州，宋武刺孟州等等。他们都是被纹在额头或脸颊上后，被发配到偏僻的地方流放，一辈子都被打上罪犯的标记。
到了唐宋五代，文身经历了一个普及发展的阶段。此时纹身已经开始脱离“文身”的局限，从手、脸、胳膊、腿甚至延伸到人的全身，纹身的人群范围也有所扩大，特别是到了宋代，纹身开始流行于大街小巷。唐末五代时期，战乱频繁，一些藩镇的将领在所辖士兵的手上和脸上纹上记号，以防止士兵逃跑。这种习惯在军队中普及后，很多士兵以此为美，而此时纹身和刺青的内容也逐渐丰富起来。从简单的文字到复杂的图画，有很多种龙、虎、花和鸟。到了宋代，这种习惯逐渐从军队蔓延到民间，社会闲散人员纷纷效仿，成为一种时尚。
五代时，后梁始祖朱温曾在士兵的手上和脸上纹身，称之为“识字运动员”，战争中抓获的逃亡者一律斩首；郭威，五代后周朝的毛，早年在军中担任小官职。因为他脖子上纹了一只麻雀的图案，所以人们叫他“郭怪人”。北宋仁宗时期的大将狄青，在宋朝与西夏的战争中屡立战功，被称为“绵聂将军”。“面涅”是指他的脸上纹有图案。在经典的《水浒传》中，九纹龙史进、和尚鲁和浪子燕青也是纹身爱好者。南宋著名的抗金“八字军”就是士兵们在脸上纹上“一心报国，誓杀金贼”以示抗金决心；还有著名抗金名将岳飞，据说背上还纹了“精忠报国”四个字。虽然最后死于昏君奸臣之手，但他的忠义已载入史册。
明清时期，棉棉作为一种刑罚形式依然存在，但其使用范围和适用对象较以前有所缩小，其残酷性也逐渐减弱。纹身在民间经历了几千年的演变发展，逐渐成为一种文化。但是从清末到近代民国，甚至建国后很长一段时间，直到改革开放，纹身作为一种社会文化，越来越神秘，因为普通人一般不做纹身，而且大多是很多私人秘密团伙的参与者。
现在社会上很多年轻人喜欢纹身，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是受八九十年代的港台剧影响，里面很多黑社会帮派的人都有纹身，让人看起来很帅很牛逼，比如年轻危险。还有一个原因是近年来很多欧美影视和体育明星也做了纹身。以上两个原因导致很多年轻人纷纷效仿，于是纹身的潮流又开始兴起。
现在，虽然文身已经成为一种社会文化，但纵观中国历史，文身从“刑”开始，从古代军人上升，发展到社会闲散人员等，甚至成为民间“会门”组织的标志。大多数人心理上还是不太容易接受。这是一种社会文化大众心理，改变它需要一个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