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当我从埃及回新加坡的时候,我可以在书摊上看到一本叫《老夫子》的漫画书。经朋友介绍,我才知道“老夫子”已经享誉世界。不过,这个“老夫子”已经不是上世纪三四十年代红极一时的天津漫画家彭迪写的了。作者叫王泽!曾经看过天津老漫画家黄莲的一篇文章,指责从上世纪60年代开始在香港发表大量有关“老夫子”漫画故事的王泽剽窃他的朋友和兄弟,并在香港漫画书上用文字表达愤慨。王泽生后来住在天津,原名王佳芝,50年代在文化宫做美术干部,60年代来港,开始在报纸上发表题为《老夫子》的漫画故事。后来看了王泽的《老夫子》,可以断定王泽在人物造型和人物设计上确实使用了朋友们的原创动漫人物“老夫子”、“老土豆”等。再说,连“老夫子”这个名字都是人家朋友的哥哥!
20世纪三四十年代,由于现代城市的发展,大众文艺进入读图时代,幽默漫画应运而生,具有调节城市紧张生活的功能。那时候,叶的《王先生与》,张乐平的《三毛流浪记》,还有他的朋友、土豆头、阿莫林都是家喻户晓的名字。彭娣原名堤丰,1998年毕业于上海艺术学院。他的艺术创作主要活跃在北京和天津,作品发表在《新天津画报》、《永报》、《伊势报》、《鄞县画报》、《369画报》、《147画报》等。老夫子在他的作品中塑造了一个具有时代特征的平民形象,在这个形象中新旧事物和思想发生了强烈的冲突。而且这个人物天真迂腐,憨厚狡诈,有正义感,爱耍小聪明。通过这个复杂的人物,它像一面棱镜一样反映了社会的污点和荒谬,并对现实生活进行了批判。特别是因为这种小人物往往是尴尬无助的,所以特别吸引读者的善意和同情;因此,老夫子是当时人们喜闻乐见的卡通人物,而由于他的朋友和兄弟都处于社会底层,所以卡通具有浓厚的街头色彩,自然与城市中的公共生活融为一体。到了50年代,在天津琉璃厂和天香商场的二手书店里,一毛钱两毛钱还能买到一本老老夫子,可见当时发行量之大,知名度之广。现在京津50岁以上的人,身上大多印着老夫子的形象,充满了笑料。然而,20世纪50年代以后,由于意识形态的变化,老夫子这一不合时宜的形象逐渐淡出社会生活,作家彭迪本人也黯然失色。1957年初社会思想松动的那段时间,彭迪的兴趣突然大了起来。画了一幅“出土红薯”的图,发表在《北京日报》上。漫画家李斌圣也写了一篇散文《老红薯引论》,为他鼓掌鼓励。他说,“我祝贺2000年就为人所知的漫画家再次画画,希望‘地瓜’以后能经常出现在漫画的花坛里。”但随之而来的“反右”一棍子把他们打倒在地。从此我的朋友再也不敢轻举妄动,真的消失得无影无踪。这种曾经的文化已经成为一种被遗忘的历史。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老夫子和地瓜出现在了香港。这里虽然把老夫子后脑壳的辫子去掉了,大腿加长了一点,还换了老红薯的外衣,名字也换了一个字(名字“老红薯”改名为“老红薯”),但基本形象和性格特征都和他朋友笔下的人物一模一样,王泽之就是这么做的。这种笨拙的抄袭,是一种“掩耳盗铃”的愚蠢行为。但由于当时香港与内地隔绝,信息匮乏,他撒了谎,成了家喻户晓的人物。
前年,我在大树美术馆接待了一位海外画家。他自称王泽。王泽先生说,他在天津生活了近30年,对天津有着深厚的感情。只有在交谈中,我才知道他实际上是《海外老夫子》的作者。我马上问他:“你认识什么朋友兄弟吗?”他说:“我很了解对方。”这句话,他立刻回避了问题。当时想到了黄冠廉先生的文章,想起了王泽在自己的文章中一直对“彭迪”二字讳莫如深。为了避免让客人尴尬,我也跳开了老夫子q的话题。
其实在我看来,王泽先生是可以开诚布公的谈朋友,谈兄弟的。转移和应用自古就有;说白了,什么都没有。王泽生出生于1926,彭迪出生于1907。彭迪在《紫色》成名的时候,王泽是一个生活在同一个城市的艺术青年。这并不令人难以置信,他从钦佩到模仿,直到他开始使用它。此外,王泽先生的《老夫子》虽然取材于朋友的《老夫子》,但也有一些自己的再创造。因为王泽的《老夫子》是当代的老夫子,与他的朋友老夫子q相隔半个世纪,时代不同,生活不同,对于艺术的取材也不同,所以画中少了一些社会批判,多了一些生活中的幽默元素;那个曾经经常拿生活现实开玩笑的角色,现在变成了纯粹的“理解”玩笑;内容上也加入了很多现代生活的趣味和细节。在艺术上,老夫子,一个朋友和兄弟,是早期漫画的四重形式。四联漫画的结构就像一首古代绝句诗,结构方法都是起承转合;王泽的老夫子用六联法增加情节进程,可能是受迪士尼漫画和欧美现代漫画的影响。此外,在他的作品中还发现了一些他自己的漫画。但是,老夫子的人物原型,无论是形象的塑造,还是性格的设计(包括性格因素和心理特征),都是他的朋友和兄弟们的创意。别忘了,就连“老夫子”这个“名字”也是属于他的朋友和兄弟的!而且对比王泽的《老夫子》和他哥哥的《老夫子》,一眼就能看出,人物的动作、表情、形象细节都没有什么区别。但就其生动性和审美价值而言,王泽与他的朋友们还有一段距离。如果比台词的功力,王泽在山脚下,而他的朋友兄弟却站在高山上。这也是创作者和模仿者最真实的区别。所以应该说,如果没有朋友和兄弟,就不会有王泽的老夫子。不过朋友原创的确认并不能掩盖王泽也有一定的天赋。相反,把老夫子的寿命延长到当代,是王泽的“功绩”。令我们非常遗憾的是,我哥哥晚年非常悲伤。他死于1983。据黄冠廉说,哥哥去世前,曾无意中看到王泽模仿老夫子,表情冷漠沉默,但心里的辛酸可想而知。他一生画了1200幅漫画。最终,他的艺术被多年的“革命风暴”一扫而光,他一生塑造的人物被彻底带走。想想他最后的人生境遇,就像一片冰天雪地!今天的《中国漫画史》没有朋友的名字;有几个怀旧的老漫画,没有“老土豆”和“老夫子”的迹象。为什么漫画界对朋友兄弟如此苛刻?而王泽的《老夫子》却红遍全球,被冠以“漫画大师”的称号,真正达到了“哪里有中国人,哪里就有老夫子漫画”的目标。此外,王泽还在台北成立了会员制的“老夫子俱乐部”,拍摄电视电影,采用商业手段运作,甚至已经成为一个企业。那么,曾经在北京或天津生活工作过的王泽,是否也应该找个机会,纪念一下曾经对他大加亏欠的老乡和兄弟?对历史、民间、漫画史有一个令人信服的解释也是好的。其实就算不坦白,历史也不会弄错;迷茫的往往是现实,清晰的必然是历史。对于今天的京津文化界来说,我们应该记住彭迪,一个曾经给一代人,尤其是艺术界带来欢笑的极具艺术天赋的人,让他在中国漫画史上占据一个天然的位置——那就是让历史记住他!
历史是健忘的。如果它没有被记住,我们有责任提醒它。
1999.07
节选自文化发掘,出土于老夫子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