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癫与文明》包括前言、正文和结语三个部分:
福柯在序言中明确指出,本书的目的是通过追溯历史上疯癫的历史来确定疯癫与理性的本质。
正文包括九章。第一章“愚人之舟”,从中世纪众多的麻风病院开始,讲的是中世纪流行的一种愚人之舟,将疯子从一个城镇运送到另一个城镇,目的是让他们继续流浪,以便城镇驱逐他们。第二章“大禁闭”,描述了17世纪广泛存在的禁闭房。第三章“疯人”讨论17和18世纪人们对疯人的看法。第四章“激情与谵妄”讨论了疯癫的结构。福柯认为,疯癫的背后是人们对激情和谵妄的态度。第五章,“疯狂的阶段”,描述了不同种类的疯狂。第六章“医生与病人”,描述了历史上治疗疯癫的各种方法。第七章《大恐惧》描述的是18世纪中叶西方出现的一种恐惧。恐惧来自于禁闭,人们认为有一种神秘的疾病在禁闭的疯子中流传。第八章描述了自18世纪以来,人们对区分疯子和罪犯的渴望。第九章“精神病院的诞生”描述了精神病院的诞生及其功能。
在结语中,福柯通过评论西班牙画家戈雅的几幅油画得出结论,并展示了疯癫的本质。
《疯癫与文明》是福柯的博士论文,发表于答辩之前。这部作品受尼采影响很大,福柯希望他能在“伟大尼采的探求的光辉下”进行文化研究。此前他写过一本书《精神疾病与人格》,所以《疯狂与文明》的主题是精神疾病是有原因的。
《疯狂与文明》是福柯整个思想体系的奠基之作,对于理解福柯深邃的思想具有重要价值。书中阐述的理性与疯癫,尤其是对疯癫的话语分析和知识考古的考证,彻底推翻了西方传统哲学赖以存在的理性观念。对西方思想的进一步多元化具有重要意义。这本书尤其对西方文学理论有很大影响。福柯与传统文论将文学视为意识形态的反映和对社会状况的模仿的论点相反,认为文学是人们被社会排斥和阉割的话语模式的反映,是疯狂体验的表现。这些观点促进了美国新历史主义的产生。
《话语与事物》主要阐述了福柯的话语实践理论。在书中,福柯首次提出了一个观点,即“承担科学话语的个体,都是由统治和支配他们的历史条件在其环境、功能、感性能力和实践可能性中决定的”。而正是这个条件,为理解文化和知识形态提供了基础。在这里,作者批判了传统的主体观,提出了“人死”的观点,认为人不是自然事实,而是历史的知识建构。弗洛伊德和列维-斯特劳斯的结构主义开创的精神分析颠覆了现有的占主导地位的知识形式,使这些传统的知识形式“非法化”;认为现代哲学已经超越了对真理和人类解放的追求。福柯尤其对萨特的存在主义哲学进行了批判,认为存在主义是“资产阶级针对马克思建立的最后一道防线”。接着,福柯分析了西方历史上三个不同历史时期的知识形态。在他看来,文艺复兴时期有三种不同类型的知识,古典的和现代的。文艺复兴时期,文字与事物的关系建立在“模仿”的原则上;在启蒙运动开创的古典时代,这种关系建立在“同异”原则上,成为语法、博物学和经济分析的基础。世界进入现代后,人们“回归语言”,在现代人文科学认知模式的影响下,发现语言是一种“粗暴的存在”。因此,在当代,反映世界和存在的语言的真实性越来越受到质疑和批评。福柯认为,从经典的话语和事物的表征体系向现代方式的转变带来了知识体系的分裂,原本以“科学”的名义整合的知识体系已经分裂为两个独立的体系,即人文科学和自然科学。最后,福柯认为,随着知识体系的发展,人类知识体系仍然会有分裂的可能,新的知识体系会出现。
尼采对福柯影响很大。尼采宣称“上帝死了”。福柯指出,随着上帝的死亡,“人”也必然死亡。正是在思考“人类死亡”的过程中,福柯发表了纯学术著作《话与事》。其实在1966出版之前,福柯就在巴西圣保罗大学做过演讲。演讲的基础是《话事稿》,但当时反响不大。
但这本书出版后,获得了惊人的成功。这本书很快成了畅销书,三四年里印了十几次,总印数110000。对于一本纯学术、难度极高的书来说,能达到如此畅销的程度是极其难得的。该书起初在学术界引起热烈反响,许多结构主义者对《词与物》推崇备至,认为它带来了存在主义的灭亡,为人类提供了一种“新的思维方式”。然后,大众也热情地接受了这本书,很多人以是否拥有或读过这本书作为判断对方是否识字的标准。
《话与事》给福柯带来了世界性的声誉。该书的主要贡献是研究了现代西方思想的演变,提出了自己的“话语实践理论”,为西方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反思自身的历史和知识现状提供了有力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