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川镇的夜晚,天空是紫蓝色的,一轮满月悲伤地悬挂在头顶,就像夜的心。
向静怡把她的旅行包扔进草丛里,然后在草丛里一屁股坐了下去。“哦,嘿——我真的走不动了!”她揉着酸痛的小腿,反复抱怨。
“你真的是!走了这么远就打电话!”童楠安白了她一眼,然后低下头研究手中的地图。借着手电筒微弱的光线,他可以清楚地看到纸上复杂的标记和线条。
景怡不耐烦地嘟起了嘴:“都是你!我说想去看看破湖,没找到,迷路了。我说你的地图到底靠谱不靠谱!”
见童楠安似乎没在听,向景毅又开始教育他:“我跟你说了几遍——一百遍——不要买来历不明的商贩的东西,你就是不听。蹲在这荒山里喝西北风是好事!”
一个场景还在说个不停,童楠安有些不耐烦的挠着凌乱的头发。
“咔——”向京义粗暴地抢过地图,但那只是一张破地图。有必要研究这么久吗?
“嗯?”她摸了摸下巴,真的很神奇。根据这张图中标注的路线,如果你想离开这里,你应该走这条路线。是的,但是他们走了很久,仍然在原地转圈。
想着想着,她的手心感觉到了汗水,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这不会是没有回程的毕业旅行吧?如果你在这里消失了,爸爸妈妈会紧张的到处找我,对吗?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机屏幕在夜色中发出灿烂的蓝光。“嘟嘟……嘟嘟……”机器发出微弱的呼叫,电池快没电了。
她转身伸手去拿童楠安口袋里的手机,还剩一块电池。
“没用的,”童楠安叹了口气。“我已经试过了,这里收不到信号。”
她以前在书上看过,警察可以根据嫌疑人的手机追踪他们的位置。如果现在有人发现他们失踪了,追踪他们的位置会很好。她想着,摸着她已经皱缩的肚子,瘫倒在草地上。
松枝上的一盏绿灯,有一个浅绿的影子。
突然刮起了风,山路上的风吹起了她凌乱的长发,她不自觉地收紧了外套的领子。
满月在微微水润的空气中散射出温柔可爱的清亮光芒,虚幻摇曳的光华让人仿佛置身于幻境。一点温暖的花香混合着冰片的香味,像雪花的漩涡一样飘下来,像幻影一样闪现。细腻温柔,像一股气息,稍有风过就会散去。
似乎是在响应香味的召唤。虚空中萤火虫般的蓝光从四面八方汇聚,不停旋转上升,与绿灯侠的绿影相得益彰,形成一条光明大道,直通未知的黑暗。
一个精姨摸了摸瞌睡虫,从地上爬起来。
“嘿,南岸!看那里!”她有些激动地推了推童南安的胳膊。
童南安笨拙地从草地上爬了起来。当他们看着彩色光带时,他们觉得一切都充满了不真实的梦。
他们小心翼翼地走在光带上,就像梦中的浮桥,脚下明亮的光随着一步一步的前进逐渐变得越来越少。向景毅紧紧抓住童楠安的手,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当她回头时,发现荒川镇的山和森林已经消失在身后,只剩下一片墨黑般的深黑色,连回去的路也消失了,只能继续前行。这又是一条没有回程的路。
遗忘之丘
再往前,墨一样深的黑色开始变得灰暗,像国画里被水渐渐稀释的墨水。一缕光线从这黑暗的背景中投射出来,无数血色的光芒顿时浮现在空中,露出巨大的暗红色鳞片,顿时我眼前豁然开朗——
脚下的彩色光带延伸到这里消失的无影无踪,而一片崭新的土地延伸到脚下,米黄色的土地只让人感觉像一条贫瘠的沟壑。仰望同样贫瘠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红色的天空被分割成巨大的暗红色鳞片。
荒凉,荒凉
是向景毅对这个地方的第一印象。看来这注定是一次奇怪的毕业旅行。
“咯吱——咯吱——”听起来像是机器运转的声音,他们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走去。
一个巨大的操场矗立在眼前,但设施年久失修,看起来像一个巨大的废弃加工厂。
景怡向旋转木马走去。它就像一座明亮的灯塔,召唤着孩子们回家。
马的头部已经露出了骨架般的支撑物,眼睛凹陷下去。每次跳的时候都会剧烈的响。景怡坐在木马上,童楠安坐在她后面。他搂着她的腰,她用手抓住生锈的柱子,随着木马上下起伏。
她呼吸着操场的音符,仿佛回到了过去。为了和童楠安约会,离家前,她总是对着镜子打扮很久,穿上自己最漂亮的裙子,把自己打扮得像个粉红色的芭比娃娃。然后他们一起去附近的游乐场,他总是从小丑那里给她买棒棒糖或者棉花糖。
她转头笑着看着童南安,觉得什么都没变。强劲的微风扫过她垂在耳边的头发,包裹着两个人像飞翔的翅膀一样紧紧拥抱在一起。天地间只有两个人相对静止,这种感觉很好。
后来城里的游乐园关门了,推土机又把它铲平了。然后在那片土地上建起了新的高楼,他们的记忆被掩埋在废墟和瓦砾中。然而,在这贫瘠的沟壑里,我能再次遇见废弃的操场,找回当初的记忆,即使这辉煌的操场矗立在这贫瘠的土地上,是如此的不协调。
认识童楠安的那一年,她19岁,刚上大一。他们是同班同学。一开始,她没有注意到这个男生,也没有和他说话。
她四级考了两次都没及格,英语真的很差。如果不是语文和文学综合帮助她高考得分,恐怕她很难考上这所大学。在朋友的介绍下,她得知童楠岸英语很好,想请他帮她补习功课。
那天,三个人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咖啡馆见面。虽然他们通常在同一个大教室上课,但他们几乎没有注意过对方。或许应该说,向景毅大学期间的人际网络基本都集中在宿舍圈子里。
从表面上看,童楠安似乎是一个很低调的男生。其实他说话的时候一点都不害羞,特别健谈。向景毅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好老师。在家教的过程中,两人渐渐熟络起来。甚至在他们平时的学习生活中,童楠安更多的是像大哥哥一样照顾景怡。
每节粗课前十五分钟,老师会抽签让学生上台演讲。她让课代表把班上每个学生的名字写在一张纸上,折叠好,放进事先准备好的密封罐子里。每次上课前,她随机让一个学生从罐子里抽出一个姓名标签,抽出来的学生准备上台演讲。演讲的内容没有限制,可以是时事新闻、笑话或故事。
理论上每个人被抽中的概率应该是相等的,但奇怪的是,静怡被抽中的概率出奇的高,一个月会抽三四次。她很郁闷是不是RP太好了。
从小到大,她都不敢在舞台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话。每次站在舞台上,她都觉得自己呼吸急促,紧张得说不清楚话,甚至引来同学们的嘲笑和鄙视。
第一次抽到的时候,她在讲台上磨蹭。她想到了一个好故事,但当她看到台下的人群时,她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很长一段时间,全班都在这样的沉默中度过。直到台下伸出一只手,沉默才被打破。
“老师——”童楠安突然自告奋勇,要帮向静怡讲故事。
台下立刻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起哄之声。从那以后,班里一直流传着童楠安和向静怡交往的传闻。
后来,在童楠安的帮助下,向静怡终于顺利通过了大学英语四级考试。
班级春游时,童楠安终于鼓起勇气向景怡表白。他捏了捏她的手,问:“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她转身看着他。他的眼睛是深不见底的水潭。她使劲点头。
神秘女孩
“吱吱——吱吱——”听起来像是机器运转的声音。他们坐在旋转木马上,看着远处巨大的摩天轮。暗红色的天空下,一个女孩的黑色剪影出现在上面。
这个女孩穿着一件长长的花裙子,头上戴着一顶可爱的花帽子。
当她走近他们时,向静怡不禁瞪大了眼睛。
这个女孩有着相似的五官和脸型,但她的穿着让她看起来更像一个打扮漂亮的芭比娃娃。
“你...你是谁?”景怡疑惑地问。
女孩笑了,“我是你姐姐。”
“姐姐?”童南岸惊呼,“景怡,到底怎么回事?你从来没有告诉我你有一个妹妹。”
面对突然出现的妹妹,景怡也感到不解:“你说你是我妹妹?有什么证据吗?”
“你还认得这条项链吗?”女孩从胸前掏出一条装饰精美的项链。
景怡瞪大了眼睛,啊!她脖子上也戴着和这条一样的项链。
她连忙把项链从脖子上解下来,然后把自己的项链和女孩手里的项链放在一起,形成一对完整的天使翅膀。
女孩笑着说:“妈妈在我们姐妹出生前做了一对项链,一对给你,一对给我。”我们是双胞胎,但是我出生没多久就死了。"
景怡点点头,脸色阴沉。“是的,我妈妈告诉我,我有一个双胞胎姐姐,出生后不久就死了。我妈说我真的很幸运,抢救的很及时。但是,这是什么地方?是天堂吗?你怎么来了,姐姐?”景一满腹疑问。
“不,这是边境时空避难所。”女孩解释道。
“那是什么意思?”童南安问。
“简而言之,它是正常时空轨道之外的避难所。据我所知,有些东西在正常的时空里很容易被遗忘,比如这个在城市规划改造中被废弃的游乐场,它会在这片崭新的土地上生长。还有一些看不见的‘垃圾’,比如人们无意中产生的一个想法,一个真实的声音,一个谣言...它们一旦被制造出来,就会变成看不见的垃圾,在这里被回收。其实这个时空场并没有我们肉眼看到的那么小,可能还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景怡陷入了沉思,姐姐也是在这样的不毛之地长大的吗?在这样荒凉的地方度过二十多年,是多么孤独。
“什么?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脱离了正常的时空轨道?”童南安相当震惊。
女孩点点头。“可以这么说。”
童南安更加郁闷了。“你知道怎么出去吗?”
“你这个白痴!姐姐要是知道,早就出去了,怎么会一直待在这里?”一景突然插话道。
女孩“扑哧”一笑,“虽然我不知道怎么出去,但我可以带你去见一个人,他可能知道。因为我不属于正常的时空,他不会告诉我出路。但如果是你,他应该会帮忙。”
童南岸拍了拍手掌,“太好了!那就赶紧带我们去见他!”
神殿中的智者
如果这个时候有相机的话,相敬一真想拍下童楠岸笨拙的样子。
“开快点,你,”坐在三轮车后座的向景毅催促道。
坐在前座的童楠安累得直喘气。“小姐,不看看你有多胖。我很难踩踏板。”
我妹妹突然指着前面一个破旧的神龛喊道:“嘿——看那个!看到了吗?我们要找的人就住在那里!”
这里是供奉神灵的神龛,门前深绿色的树木郁郁葱葱。一个穿白色衣服的男孩坐在神龛阴影下的木制俱乐部大厅的楼梯上,右手拿着一块椭圆形的黑色石头。他把耳朵贴近石头,仔细听着,眼睛微微闭着。
要不是姐姐介绍,景怡也不会相信。穿白衣服的男孩原来是这里的一个聪明人。
“智者先生,我们是来问你离开这里的路的。”童南安直接切入正题。
“谭天,他们不属于这里。你随时可以告诉他们离开的方法。”我姐姐盯着男孩的脸。
男孩沉默了很久,才慢慢抬起头。他的声音极低,仿佛屏蔽了所有的情绪:“两个又误入歧途的人。离开这里的唯一办法是找到海之珠,这是离开这里的唯一钥匙。”
“海州市遗珠在哪里?你能带我们去找吗?”童满脸期待地问南岸。
男孩看起来很严肃。他平静地说:“我知道你渴望离开这里,我愿意帮助你。然而深海危机四伏,拿到宝珠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很可能你会有生命危险。你要考虑清楚。”
“不管有多难,我们都要去尝试”,童楠安下了很大的决心。
姐姐和景怡也点了点头,但景怡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五天后,月圆之夜是海城食人葵最虚弱的时候。我们会在那天晚上的午夜再做一次,所以你可以先住在神社里。”
在这个神社的后面,有一个长满荷花的池塘,是静怡闲暇时最喜欢去的地方,因为他可以倾听不同人的秘密和真实的声音。
水池边随意堆着椭圆形的黑色石头。那些石头的形状和谭石天第一次见到他时拿着的一样。
据说这些石头记录了不同人的声音和秘密。
景怡蹲下身子,捡起地上一块黑色的石头。她弯下食指,在石头表面轻敲了三下,然后把耳朵凑在一起,仔细听着。
一个尖锐的女人声音从石头里传来:“哦,嘿,我要死了。这个死混蛋整天出去喝酒,到处喝酒喝酒,不用管家里人。我累了一整天,我们俩都死不了(方言)……”
向敬一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又拿起一块石头,敲了三下,一个小男孩的声音传了出来:“老婊子老处女,布置这么多作业,累死我了~我要打游戏!”我想玩游戏!!!"
那些记录秘密和声音的石头,成了城市生活的变焦机器,不仅展现了平静的生活,也在冷漠的表情下展现了矛盾、欲望、被悲伤扭曲的人格等等。
她一个一个地听着,然后,她听到了-
“上帝创造了一个叫‘时空避难所’的地方,回收正常时空里容易被人遗忘的东西和一些看不见的‘垃圾’。上帝把人们失落的良知和善良聚集在一起,创造了一个名叫‘谭天’的男孩,指派他守护这个地方,指引误入歧途的人们,找回他们所失去的……”
她放下石头,在荷塘边找了半天,才找到那块属于姐姐的石头。她在石头表面轻敲了三下,石头发出姐姐的声音:“我和姐姐景怡是双胞胎,出生不久就不幸夭折,姐姐经医护人员抢救后幸运存活。上帝真的不公平。为什么妹妹一出生就能得到父母那么多的爱,而我却注定要在这个没有温暖的地方长大?为什么?”
石头听后,精一表情黯然,不愿成佛的亡灵也会被吸进这个时空避难所。
那么,我和童楠安是因为什么被吸进去的呢?
景怡又陷入了沉思。
海城之珠
五天后的月圆之夜。紫石。
大海一片漆黑,只能听到水流的声音。
负责这条船的谭天慢慢地摇着桨。他低声说:“不要贪心。一不小心惊动了海底的鱼怪,就再也出不来了。”
景怡和童楠安点点头,他们从背包里拿出潜水装备。
一切准备就绪后,大家摸黑潜入了大海。
在探照灯的照射下,可以清晰地看到海底的鱼类和水生植物。静怡觉得自己在虚空中漂浮,乌黑的头发像鳍一样散开。
它们划动四肢,向球体所在的深海游去。
很快,你就可以看到传说中的水下洞穴,周围是闪闪发光的珍珠,像星星一样闪闪发光。景一蹑手蹑脚地靠近,用探照灯仔细地环顾四周。
当她转头看向童南安时,发现他已经在疯狂地切珍珠了。他腰间的蛇皮口袋很快就装满了,像一个装满萤火虫的袋子。
突然,洞壁上攀附着食人葵花的生长,爆发出一声巨响。鲜红的藤蔓突然从花蕊中伸出,缠绕着童南岸的腰腿,紧接着是。霍然拔出腰间的长刀,长刀大放异彩。他一刀砍断了藤蔓的主干,却引来了食人向日葵更加疯狂的攻击。
“直——”空中布满了鲜红的藤蔓。
“我们走吧!去吧!”谭天绝望地示意人群撤离,他们赶紧手脚并用向前游去。
童南安冲到前面,谭天落在后面。突然,他转过身,将腰间的一袋鳞粉撒向虚空。
成千上万条鲜红的食人葵花藤蔓将会枯萎凋零,“鹏鹏”,藤蔓将会四分五裂,像一片片枯黄的落叶,像墨水一样飘向深海海底。
每个人都在等着休息,但是从深海深处传来了一声低沉的呻吟。随着呻吟声渐渐清晰,海水渐渐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景怡的胸口跳了起来。
他们奋力向前划桨,第六感告诉他们,那些庞然大物离他们越来越近。
谭天挥手让童南安扔掉腰间的蛇皮袋,否则他们都得死!
童楠安突然露出狰狞的表情,好像呼吸机出了故障,因为呼吸不畅,表情扭曲。
景怡紧张地游向他,童楠安突然一把抓住戴在她脸上的呼吸面罩,然后把她推开。
景怡吓坏了,徒劳地挣扎着。她觉得自己的身体正在慢慢沉入海底的深渊。
她绝望地看着童楠安换上呼吸面罩,游向大海。蛇皮口袋的光芒正一点一点慢慢消失在视线里。
虚弱和绝望一点一点地吞噬着她的身心。一瞬间,她突然失去了挣扎的勇气。在这样的决一死战中,她完全看到了人性的自私。
深如墨汁,海水包裹着她,慢慢下沉。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淹死的时候,身后突然被一双大手托起。
在昏暗的灯光下,她看到了那个穿白衣服的男孩,把自己的呼吸面罩戴在了头上。他屏住呼吸,把她抱在怀里,大步向上走去。
他们很快就追上了童南安,他依然不肯放弃腰间的那袋珍珠,依然在奋力摆脱压在身后的鱼怪。
谭天回头看了童南安一眼,鱼怪已经向他张开了嘴。
当他们浮出水面时,谭天喘着气。
景怡一脸苍白地看着四周的大海。她知道,童南安再也回不来了。
谭天喘着气说:“别看了,没用的,贪婪的人只会永远迷失在这危险的深海里。”
景怡伤心地笑了。“差点要了命,却一无所获。”
“不一定,”谭天狡猾地笑了笑,然后伸出了手掌。
景怡尖叫了一声,“天哪——”
一颗明亮透明的珍珠被牢牢地放在他的手心。
“第一次逃跑的时候,我把这个宝贝放在嘴里,差点吞下去,把我噎死了。”谭天苦笑道。
“嘿——你们两个还活着吗?”不远处,姐姐一边摇着桨一边向他们招手,慢慢向他们开过去。
船一靠近他们,姐姐就迫不及待地问:“怎么了,去了这么久,找到海城明珠了吗?”
谭天煌晃了晃手里的婴儿,刺眼的光线让妹妹眯起了眼睛。
“拉我们上去!”谭天催促道。
姐姐向他伸出手,谭天已经筋疲力尽了。他几乎连滚带爬地爬了上去。
景怡抓住船边,试图自己爬上去。
我妹妹突然走过来,使劲推了她一把。扑通一声,景怡又掉进了水里。
“你觉得你能活着回去吗?”妹妹突然冷笑起来,冰冷的表情一扫平时温柔的形象。
浮在水面上的景怡惊魂未定,大眼睛怯生生地看着妹妹。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景怡都快难过了。
“为什么一出生就能有那么多父母的爱!而我出生没多久就不幸去世了,注定在这个荒凉的地方长大,没有任何温暖!为什么?这不公平!不公平!”妹妹因为愤怒,整张脸都变得扭曲狰狞。
景怡无言以对,泪水从眼角滑落。
“我要拿走属于你的一切!”妹子睁大了眼睛。
"你这么想要那个球体,你可以拿走它!"景怡流着泪抽泣道,“我听着那块记录了你的秘密和感情的石头。我知道你很想离开这里。本来我以为多采几颗珍珠就可以一起走了!哪怕只有一把钥匙离开,我也会选择留给你!但是...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这样对我!”
我妹妹当时在发呆。她没想到她姐姐已经决定把这个机会留给自己。
“你疯了!”谭天喊道:“你忍心对你妹妹做出这样的事!”他朝景怡伸出双手,拖着疲惫的身体,把景怡拉了起来。
在冷水中浸泡太久,静怡冷得发抖。
妹妹脸色苍白地在船尾坐下,两人彼此一言不发。
谭·墨田摇了摇桨,向金沙滩驶去。
最后的再见
又是一个月圆之夜。紫石。
圆月把清辉洒在神社的荷塘上,使水面波光粼粼。
静怡拉着姐姐的手,把宝珠放在手心。
“姐姐,你回家后,帮我照顾父母。”她笑了。“我会把家里那只叫张三丰的猫留给你。还有,记得每天给窗台上的薄荷草浇水。”
姐姐点点头,眼泪悄悄落下。
“更何况,我爸喜欢吃城南御膳饼屋的凤梨酥,我妈的生日是5月12日……”景怡不放心,拼命在脑袋里搜寻更多需要向姐姐解释的细节。虽然两姐妹长得很像,但如果她想愚弄她的父母,她需要让她的妹妹做作业。
“时间差不多了,”谭天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实在受不了这种告别的场面。
两姐妹最后拥抱在一起。景怡看到姐姐手中宝珠的光芒渐渐将她笼罩在一片白光中。她微笑着向她挥手。
白光突然加强,妹妹的身影终于融化在一片冰冷的火焰光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夜幕降临了,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谭天走过来拍了拍景怡的肩膀叹了口气说:“你不后悔吗?”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泪水从眼角滑落。
又一个夏天
转眼间,我已经在这个时空避难所度过了一年。夏天来了,神社的荷塘又开了。原来这片不毛之地还有这么美的风景。
静怡坐在神龛树荫下的木屋楼梯上,右手拿着一块椭圆形的黑色石头。她弯下食指,在石头表面轻敲了三下,然后把耳朵凑在一起,仔细听着。
《石头记》中,童南安音:
“这个世界真不公平。人在子宫里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一生的命运。你再有才华,也很难突破固有的阶级局限。而有的人,长相平平,资历一般,却能过上大小姐的生活,是因为有一个非常有钱的父亲,比如向景毅。
作为一个孤儿,我真的很羡慕,很羡慕她所拥有的一切。看到她站在台上说不出话来,我开心得心里都笑了。我向老师举手表示愿意代替她演讲。老师同意了。站在舞台上的那一刻,我由衷地感到自豪。我想向你们每一个人证明。像她这样背景很好的人呢?其实他只是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
我甚至偷偷塞了几张写满向静怡名字的纸在一个满是名字条的罐子里看她出丑。这样的恶作剧没有被老师同学发现。
春游时,我向她求婚了。她差点不愿意,就答应了。多么简单的一个人。要不是她是个富二代,我连看都不会看她一眼..."
“砰砰砰”,黑石从他手中滑落,落在台阶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景怡脸色苍白。她再也听不下去了。为什么每个人都有这么自私虚伪的一面?如果她没听说过,她还能过上幸福自以为是的生活吗?
谭天轻轻叹了口气。“其实心里少了点什么的人,都有可能被吸进这个空间。上帝创造这个空间是为了让人们寻找心中缺失的东西。他们最后能不能离开,不是最重要的问题。关键是你能不能在这个过程中找到你真正失去的东西。”
“丢东西了?”景怡不解。“心里缺什么?”
谭微微一笑。“你已经迷失了自己。从小到大,你一直是一个缺乏独立心智的孩子。你总是按你父母说的做。甚至大学有男朋友,对方提出交往,你也毫不犹豫的答应了。现在,你终于第一次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给了你妹妹离开的机会。其实你已经找到了自己。”
景怡恍然大悟。
“还会有童楠安,因为嫉妒和对现实的不满,内心的缺失,被吸进这个空间。遗憾的是,因为贪婪,他抛弃了留在心中的良知和善良,最终放弃了生命。”说到这里,谭天遗憾地摇了摇头。
“那我妹妹呢?”
“虽然你姐姐不愿意现实,但在你的影响下,她终于学会了包容。”谭天从口袋里拿出一块黑色的石头,递到景怡的手里。
景一拿起石头,敲了三下。石头发出姐姐的声音:
“我平安回国,父母都很好,因为我事先和姐姐串通好了,父母没有发现我不是真正的景怡。家里那只叫‘张三丰’的猫越来越胖了。她整天跑到院子里和野猫私会。我每天都给姐姐窗台上的那盆薄荷草浇水。
前段时间在杂志社找了一份稳定的工作。工作后,我把在时空避难所的经历写成了小说。目前已经和出版社谈好出版的事了。
我不知道我姐姐在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姐姐真的很想你,原谅她伤害了你。我姐姐真的很想对你说对不起..."
景怡笑了。其实我已经原谅你了,姐姐。
原来在这个荒凉的地方,不仅可以看到黑暗的东西,也有很多美好的东西存在。只要你愿意相信,它们永远存在。
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