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舞不需要靠“看”来理解,不同的人一定有不同的感受。以下是现代舞的n种打开方式,欢迎阅读了解。
看现代舞不需要“大脑”,带个“身体”进剧场就行——用眼睛看,用耳朵听,默默理解。
一般来说,有故事情节或者很炫的表演相对容易接受。但是,现代舞不是用眼睛“看”,而是给想象留出空间,就像中国画里的留白一样。灯光暗下来,舞台干净的时候,舞者花一个小时,用身体说出最隐秘的话语。观众首先需要坐着不动,调动一切感官手段来填充自己的想象力。现代舞不需要靠“看”来理解,不同的人一定有不同的感受。诠释的多义性就是现代舞的审美价值——现代舞的观看方式有很多种,极其个人化和任性,取决于观众如何选择如何到达。
跟随或探索:开始
11这个月,7号一个晚上有四个选择:来自云门2,来自上海戏剧中心的仲夏,赖声川的《冬之旅》,还有《年初——前三部好评如潮,广东现代舞团的这部作品被称为“全球首演”。
一直认为现代舞不是为了理解或者思考,需要调动想象力,打开毛孔,吸收。“本楚”二字在我脑海中一直与“盘古开天”、“女娲造人补天”、“精卫填海”等远古神话联系在一起。《本初》的开头以一个从天而降的球轴开始,逆时针旋转,或时钟旋转,或地球旋转,把舞台空间一下子延伸到了时间维度。有趣的是,逆时针旋转的双球装置似乎在暗示,循环的时间——回到开始,已经发生的一切与现在正在发生的交织在一起,出现在同一个时空——在物理停止的时候仍然在变化。
舞者的肢体词汇和音乐本身的走向都不是确定的信息,而是请假后的某种释放。常用来讨论戏剧的“开头之前”和“结尾之后”,强调已经发生并仍在继续的戏剧状态。它们在《开头》中恰到好处,舞者肢体的运动让人感觉几个平衡的宇宙确实存在。
在舞蹈词汇方面,编导将古典舞和民族舞蹈的元素吸收其中。在古典风格和禅意意境的介入下,本初在追求形体动作的简约回归中,仍有“云手”、“太极”之类的形体表现,总让人觉得其风格有意无意地向云门舞集靠拢,让人呼吸到林怀民《游子之歌》、《九歌》、《散烟》等一系列作品的厚重气息。第一个舞蹈片段在纯净欢乐的氛围中静静的展现着古人的身体律动,每一个笔触和风格之间都有着朴实的劳作和修养的魅力。接下来,男舞者拍了一段对抗性很强的舞蹈片段,散发着战争般浓浓的冲突和撕裂的味道。最后,十二位舞者回归成圈,成功建立了一个平等冷漠的大圈子。其中节奏感和仪式感都很精彩,但也有一些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游子之歌》最后半个小时舞者用米画圈的部分。
美籍华人音乐制作人李代国的音乐创作相关,在电子音乐的基调中加入了自然的声音和民族的节奏,返璞归真。有一段流水隐隐约约听到了人们窃窃私语时噪音的效果,我的脑海里充满了在祖先山野玩耍和工作的画面。
《本初》中抽象的主题、仪式感的动作、云门的编排风格、身体词汇的民族化。有点不满意可能更多的是舞台视觉体验的不足,画面感变化不大。当然,导演力求返朴归真,也无可厚非。没看过青年夫妻档导演李片和高之前的作品《零点》,但听了演出后的谈心中的讲解,得知导演追求回归身体本身,回望和探索表达过程的概念。从零到一,是一个向内看,向后看的过程。影院60分钟的观影体验更多的是头脑清醒后的一片空白,充满了意义。
生日,你一定要开心?
165438+10月8日,分四场看了六部现代舞作品,或长或短。呈现了不同空间、不同风格舞者的观赏体验:抽象纯粹的坠落的操控与坠落,自画像的粉碎与重生,莱莱舞厅的多重拼接,夜跑的模糊追求,地球的嘻哈滑稽。其中,北京董磊天下现代舞团带来了著名编导杨威的作品《地震》,以其肆意的情感、视觉的怪诞与拼接、肢体的碰撞与对抗,突破了以往编导杨威的所有技术经验。青年导演何其沃的《来来舞厅》也很给力,在影像和空间的运用上有想象力和内在的情感张力。作为现代舞,这些作品更注重个性化的表达,以思辨和形体探索为目的,在技术或内涵上达到极致或简约。
现代舞吸收了芭蕾、西方现代舞、民间舞的词汇,容易与大多数人的娱乐需求重合,比现代舞更时尚、更主流、更受欢迎。现代舞生日快乐?无论是场景的设定,情绪的表达,肢体词汇,视觉感官,都比《地震》和《开头》更平易近人。在舞蹈设计中打破舞种的限制,不需要拘泥于形式,而是要运用多种多样的表现手法来塑造人物形象,表达情感。生日会后从天而降的黑色气球和几首流行音乐的剪贴添加,视觉上丰富而不凌乱,听觉上愉悦而不低俗。
你的生日一定快乐吗?这是香港城市现代舞团表演的现代舞《生日快乐》?《生命之书》给出的问题,也是导演庞之俊在回顾她五年前生日时的感受和思考。当我们年复一年庆祝生日,庆祝一岁的成长时,其实我们离人生的终点又近了一步。或许这是一种悲观的想法,但在五光十色的生日聚会和陷入一片黑暗山谷的内心感受之间,我们不得不承认,日常的情况往往就是这样。
现代舞生日快乐?让人不禁想起上海歌舞团2013推出的现代舞《我们一起跳舞吧》,直面都市人的生活状态和情感世界。》当时的导演童在演出后的谈话中说:我做了太多太重太大的作品,经常被条条框框束缚。特别想摆脱,想拍一部简单快乐的剧。而且,在过去,似乎创造永远离不开死亡,无论是民族生存还是自然灾害。这一次,我想谈谈如何生活。
生日快乐?生命、日子、速度和快乐!
身体本身的节奏就是音乐。
侯颖的《图图》,这部作品虽然没有几年前刚创作时丰富的色彩所带来的视觉体验,但依然不令人失望。70分钟,用肢体表达内心的故事,旋转,跳跃,下落,撑起。最初的芭蕾短裙是有色的。2009年第一次出现在广东现代舞周的时候,并不是今天舞台上看到的灰黑色调。舞者们在身上涂上红、黄、蓝三种颜色,当四肢交织在一起时,身上的颜色就传给了别人。演出结束后,满地都是色彩,整个舞台都是色彩。第一个“图图”是图图,第二个“图”是地图。一场表演下来,整个颜色好像画满了地图。
据侯颖说,创作《图图》花了六七年的时间,为了最准确地描述自己想表达的感情,草稿改了好几遍。时过境迁,她的心变了,感情也变了。现在这件作品对她来说充满了色彩,但也是灰色的。对于现在的侯颖,此时没有任何颜色可以表达她的理解。对她来说,灰色可能是更丰富的颜色。
这部作品的创意和编排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沈巍去年为上海国际艺术节带来的作品0-12和连接转换。十多年来,沈巍不断发表重要的原创作品,并由此发展出一套独特的技术体系,称为“自然体开发”。它的舞蹈语言基于对人体运动轨迹的研究,同时融合了大量的媒体元素,包括绘画、声音、雕塑、戏剧、视频等等。或者说侯颖作为沈巍舞蹈团最优秀的舞者,在肢体词汇和编曲技法上与沈巍有着深厚的* * *音;又或许侯颖和沈巍一样,对绘画情有独钟,对色彩有感觉,所以都用涂抹舞者身体的方式进行创作。
从广东现代舞团赴美的侯颖,这些年掌握了东西方的舞蹈技法,在图图得到了充分的展现,以纯粹的肢体动作为主,展现了人类生命与时空的关系,以及对宇宙的感悟。有一段时间没有音乐,源于现代舞先驱魏格曼的观点“现代舞必须脱离音乐”。现代舞应该是脱离传统,是一种破碎的东西而不是一种传承。传统上舞蹈是依附于音乐的,舞蹈表达的是音乐的情绪而不是舞蹈本身的情绪。于是,音乐的强力介入,掩盖了原本应该由身体表达的情绪。所以,没有音乐的时候,舞蹈的生命力变得更强。从某种意义上说,身体本身的节奏就是音乐。
界限不再存在。
对于现代舞,推而广之,对于所有当代艺术,我们必须有这样一个认知:作者说的是一回事,作品如何呈现也是一回事。看了德国俗气公园剧团的作品《鬼》,脑洞大开。你确定这是现代舞吗?你确定不是现场纪录片?现场的文字讲解,演员的进进出出,中国传统的打击乐,杂技表演,视频装置,现场的歌舞表演都是极其炫目的手段和媒体,充斥着剧场里每个人的视听。不管是社会剧,现代舞,还是纪录片。在现代舞周看到更多行为艺术与装置艺术跨界合作的剧场作品后,突然觉得剧场的大门完全打开了,艺术门类的界限不复存在,跨界无处不在。
《幽灵》反思了资本高速发展时代底层劳动者被消费和压榨的现状。
讲中国杂技演员的辛酸和困境,语气有点难听,没什么不好。像“鬼”一样被人遗忘,在高危职业下生活难以保障的杂技演员,不禁想起自己单位的公会,时不时号召大家为同系统受伤的杂技演员捐款。这是一部不难理解的作品,难的是界定范畴。期间看到精彩的杂技表演总会下意识的想鼓掌,却发现身边情绪批判冷静的观众都习惯了沉默和退缩。吊诡冰冷的剧场氛围与作品主题的控诉和揭露形成鲜明对比。
导演康斯坦萨·马克拉斯(Constanza Makras)通过中国几个杂技演员的境遇,探讨了资本扩张时刻“付出很多却一无所获的人”的生存状态。作品将杂技演员定位为“一个在中国广为人知,却被认为是脱离现实的群体”,以不知名的草根杂技演员的命运和他们“孤立的存在”作为当今中国的经济繁荣和成长。导演引入了《牡丹亭》的故事解说,鲁迅《狂人日记》的朗诵,聂舞蹈片段的解读,还有蒲松龄的《聊斋》和60年代中国戏曲中“鬼戏”的禁演,都是为了向观众强调——导演不断强调草根杂技演员与中国鬼故事传说中的“饿鬼”形象有多接近。当然,大叔的故事还是很感人的。那些尚未从中国经济增长中受益的社会阶层面临着怎样的处境?值得思考和同情。但这些在社会上被“孤立”的草根,不就是通过《人鬼情未了》再次被“消费”在剧场里吗?从这个角度去批判当代中国的社会问题,难道不是另一种“媚俗”吗?
以色列:现代舞的质量保证
《尘埃之家》的上座率和口碑是大剧院几部著名剧团作品中最好的。当然,以色列一直是现代舞的质量保证,更不用说1992成立以色列平头舞蹈团的Inba Pinto和Olympo Locke带来的作品,现代舞爱好者势必会蜂拥而至。
整场舞蹈以法国线漫画风格的短片开场。黑白视频向观众介绍了一个被洪水淹没的城市,充满了诗意和悲伤,但带有一种启示录式的寓言,只觉得这是诺亚方舟的故事。舞台上有五个白人舞者和五套桌椅,角落的纸堆里藏着一个黑人。然后,在明亮的柠檬黄墙上,门被打开了,一个四肢无力的蓝色舞者走了进来。仿佛一个普通人稳定的内心世界被打开了,外界的噪音通过那扇门的开启进入了屋子/人们的内心。然后,房间里的五个白衣舞者/我们原本坚定的信念或者对外界的好奇一起走了出来,一个个纠缠捆绑。
在我看来,蓝衣人、黑衣人、白衣人就像弗洛伊德人格理论中的意识、前意识、潜意识,或者人格科学中的本我、自我、超我三部分。白衣人是本我,原始而先天的,包含着人性中一些最接近兽性的本能冲动;蓝色的人是自我,意味着按照现实的原则行事;黑衣人是超我,代表良心和自我理想。无能为力的蓝人是现实中典型的应付不过来的人,而白人有着不同的本能,而黑人则默默守护着内心深处。当现实无力,本能混乱的时候,黑衣人从一张无法挣脱的白纸开始进入善恶之辩,逐渐被白纸覆盖。蓝衣男子在现实中失去了力量,但他站不起来的椅子似乎是他内心的外化,桌子上拿着竹竿走路的舞蹈片段其实是一个内心已经失控的男人最后的挣扎。最后,白衣人手持竹竿,在黑衣人和蓝衣人的周围形成一个正方形来建造房屋,似乎预示着三个“我”的回归和统一。
这次演出的视觉体验非常丰富,令人满意。从投影视频、可以打开的桌子、充足的纸张,到手摇动画、不稳定的椅子,不仅单根竹竿被巧妙利用,就连房子也可以组合搭建。每个道具的使用都非常出彩,但最难能可贵的是,道具使用的目的是为了深化主题,辅助表演,而不仅仅是形式上的堆砌。手部动画是主桌放下,桌面打开时出现的装置。当三个白衣人转动装置时,有一个画面是三个人不断被扭曲、溶解、愚弄,意味深长。白衣女舞者表演悲伤情境时,将眼泪画在展开的卷纸上,生动幽默。
让人感动和叫好的,当然是舞者对肢体的超强控制力,以及舞蹈片段间流畅的编排。演出结束后导演说,穿蓝衣服的人的身体呈现,其实就是相反的力作用在身体上的样子——比如重心前移但后移,重心上移。其中一个白衣短发男舞者的舞姿轻盈得让人有羽毛在空中打转的感觉。
更有趣的是,宣传册上写着“本作品用舞蹈来诠释尘埃的千变万化状态,象征着人生的起起落落。尘埃是一种精细研磨的物质,不可描述,有时有形有时无形,会旋转,飘在空中,落到地上再旋转再飞。就像尘埃一样,我们都迷失了方向,溶解,团结又分裂,找到彼此,然后又分开。灰尘做的东西容易散,必须从头开始。”然而那天我真的一点也没看出尘埃的意思,也没看到舞者四肢的描写。反而感觉里面的几个舞者呈现出一种“人生在世如尘埃,人生无望如粪土”的状态。听着听着,听着导演的思路,感觉不是尘的主题,所以真的不知道是中文翻译有偏差,还是来广州演出的时候作品变了,还是我理解错了。没关系,反正答案在每个人心里。
人体剧场:舞蹈、杂技还是戏剧?
Afa的《职场笔记》是现代舞周中比较通俗易懂,剧场气氛比较活跃的作品。关键是很具体,很夸张,颠覆了对现代舞的理解,可能更接近肢体剧。在黑匣子剧场里,放着两根高高的钢管作为攀登杆,还有一堆大小不一的石头和三把白色的高脚椅。五个西装革履的帅舞男和1个伴舞表演中跳来跳去的美女歌手,给观众带来了一幅现代人在职场中的生存图景——互相竞争,承受沉重的压力,跳过重重障碍,相恋,结成党派谋取私利,集体欺凌。有的人被欺负后继续微笑,有的人承受不了沉重的压力选择逃避,有的人突破极限却相互勾结——不同的情境和冲突,化作五个男人不同的肢体动作,融合了嘻哈、弗拉门戈舞等不同的动作特点,配合石头、杆子、高脚椅等道具的灵活运用和人声现场哼唱的微妙协调,相当精彩。
杂技只是因为大量的攀爬和身体叠加技术,甚至街舞中常见的翻滚、倒立等展示技术;说是舞蹈,真的是在五个舞者的配合下,编舞Pia苗森的三人舞和二人舞组合非常流畅连贯,把职场人的肢体语言放在显微镜下,很多地方流露出跺脚、拉筋、挺胸等类似弗拉门戈的动作,非常适合职场人的精神面貌;据说是一部剧。除了个别角色的台词,更是对不同情境的生动展现,不同舞者扮演的角色泾渭分明,夸张中带着讽刺的安慰,暴露出每个人不同的心理动态和控制权、话语权的渴望。
其中,矮个子在经历了巨大的压力后,被同事放在了三把高脚椅上。他不仅被戏弄,中间挪走了一把椅子,被吊起来,还被剥光了衣服和裤子,甚至经历了拔胸毛和打屁股的折磨。但是,当他从椅子上下来,面对周围恶作剧者疯狂肆意的笑声时,他先是默默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慢慢的开始强颜欢笑,然后笑声变成了自我嘲讽。变得神经质、肆无忌惮——带有戏剧性的张力,深深震撼了感受到职场压力和办公室政治纷争的观众。
美女歌手的设计似乎给整部作品增加了一个叙述者和观察者,带着观众进进出出,用人声效果或者优美的古典歌曲来调节作品的节奏。石头在作品中巧妙地充当困难、障碍、重压等隐喻,也是舞者跳动的现场音效来源;钢管作为舞者攀爬的道具,呈现出竞技、婆娑、翻滚等不同状态,也为从巅峰跌落、选择逃避等情境的创设提供了空间拓展的可能。一般来说,舞蹈空间的横向动作有很多种,现在在纵向空间写文章也算是一种独特的思路了。三把白色高脚椅,或者说权力的象征,每次单独或者集体呈现,对舞台视觉和舞蹈动作支撑都有很好的协调作用。
看完了经历了故事驱动的现代舞周的抽象现代舞作品,不经意间又想到了乌镇戏剧节反复呈现的这样一个问题:在即将到来和进入的“剧场时代”,所有的空间艺术是否都有必要剥离剧情和情境?那些形式和想象本身可以被称为故事或主题吗?或许,现代舞或者当代艺术没有确切有效的表达方式,有n种方式连接罗马。或者《云门舞集2》艺术总监郑的这段话,可以带来一些启发:
“你被一阵风吹得很舒服,还怀疑自己懂不懂风?当你走向自然时,你不会问自己是否了解自然。艺术给人的是感觉。人受黑框影响太大。只要你不能理解这个界限,你就会感受到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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