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失格”这个词同时有点高大上和神秘,或者说它的本义更容易理解:
“失去了做人的资格。”
太宰治以第一视角描述的主人公叶苍,胆小敏感,最终“非人”,让我感同身受。我甚至能猜到,叶藏是典型的水瓶座。和我一样,表面像山一样不动,内心却常常因为别人的窃窃私语而像潮水一样翻滚。
提起想写这本书的感受,很多往事涌上心头,迷茫得过了几天平静后依然心情沉重。
东方的神都是善良的。他们富有同情心,充满智慧和爱,都以消除世界的痛苦为目标。慈悲的观世音菩萨,传福的弥勒佛,助人为乐的玉帝,甚至阴间的阎王,都以惩恶扬善为己任。
但神仙之善的基础是有神通。但如果一个神仙没有魔力,他能万能吗?就连连保全自己也难以启齿。
人间失格英雄叶苍就像一个没有魔法的神,在人间受了很多欺凌和苦难,最终不配做人。他人生悲剧的根源在于他的诚实善良,不符合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
叶苍生长在一个富裕的家庭,在11的孩子中排行第九。他的父亲是国会议员,他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但叶藏从小经历的多是人类社会的欺骗,所以从小就害怕人类:“通常他们看似隐藏了自己的本性,但不知什么原因,他们会发怒,突然暴露出人类的可怕本性,就像一头温顺的牛躺在草地上休息,突然摇着尾巴杀死了一只牛虻。”
比如,父亲邀请一位知名人士在家乡演讲时,听众包括与父亲有过亲密友谊的“战友”都在背后骂演讲,但见到父亲时,却毫不羞耻地称赞演讲极其成功。
尤其需要起诉的是成年人对幼叶的侵害。书中没有明确提到性侵,但从故事的发展来看,少年叶藏被男女性侵是毫无疑问的。
“对幼儿做出这样的事情,是人类所有罪行中最丑陋、最卑鄙、最残忍的。”
这些欺骗和侵犯,让让叶藏族深深体会到人性丑陋和虚伪的一面。“人类到处互相欺负,但人们却乐此不疲。”“我真的无法理解那些互相欺骗却又公开公正快乐的人,或者那些看似随大流获得生存自信的人。”
为了生活,“作为人类最后的求爱者”,叶藏不惜扮丑取悦他人,以期得到善良和温柔。从小到中学,他靠伪装和表演,成为学校和家庭里非常受欢迎的人物。
只有两个人打破了他的伪装,一个是他“教唆自杀”一案中的英明检察官,另一个是他的同学,武一。
最瘦的身体和最差的功课傻瓜。讽刺的是,你身边聪明的人都看不透叶藏的伪装,只有傻子才看得透。
换句话说,更深层次的隐喻是,大家其实都看到了,只是故意不说出来,好让让叶继续搞笑表演取乐。
为了不让竹韵识破他的伪装,叶藏故意靠近他。在接触的过程中,武一对叶隐藏了两个预言:“你会让很多女人着迷”和“你会成为一个伟大的画家。”这个预测只对了一半。
一般人看不出他的伪装和对人类的恐惧。父母朋友仆人只把他当成取笑的工具。因此,在寻求真诚的过程中,叶藏发现“人类对我关上了名为叶藏的信任之门”。
世界被打破了。
善良天真的叶苍变得胆小神经质。“我不敢说我讨厌什么,但我喜欢的也像小偷一样胆小紧张。”
他的悲剧人生就此拉开了序幕。
叶藏苦苦追求的是世间真正的信任,得到的却永远是伪装和欺骗。
幸运的是,或者更不幸的是,仍然有一些人抓住了叶苍身上的可贵品质和孤独气息,给予了他生命中的几份信任——虽然这些信任立刻让他陷入了更深的深渊。
女人。
不是所有女人。女人大多和男人一样粗鲁邪恶,甚至比男人还要复杂:叶苍小时候被一个丫鬟侵犯,后来被放出疯人院后还得被一个叫“阿哲”的老处女扮演。
只有少部分女性能更深刻地咀嚼快乐与痛苦,才能体会到叶藏的天真另类。
当然,叶藏也很有对付女人的天赋,这大概和他细腻敏感的内心有关。例如,他认为:
“如果一个女人突然无缘无故地哭了,只要拿出糖果,她就会感到心情的变化,破涕为笑。”
“告诉女人做事永远不会让她们沮丧和不开心。相反,男人如果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就会感到幸福。”
在叶藏短暂的一生中,有七八个女人对他有好感,其中三个有很大的感情纠葛。
第一个是洋子,21岁,酒店服务员,可怜的老婆,老公被犯罪收押。我在叶藏喝醉的时候遇见了他。他是如此的普通和贫穷,以至于他的坏朋友Masao Horimu都不屑于亲吻他。但洋子是个心地善良的女人,她第一个准确地说出了叶躲藏的特点——孤独。
恒子因为生活的重压感到孤独,没有钱,离家出走,丈夫在狱中。孤独让他们走到了一起,一起自杀。
最后恒子死的很成功,但叶苍活了下来。
幸存下来的叶藏经历了精神和肉体上的重大打击,以“教唆杀人”的罪名辍学,与父亲断绝联系,并被父亲的好友“比目鱼”所鄙视。就在叶藏走投无路的时候,他遇到了第二个本可以让他开始幸福生活的女人。
静子。28岁的报社记者,她的丈夫三年前去世,留下她5岁的女儿和众多的孩子一起生活。两人在堀目家相遇,心地善良的静子收留了叶苍,并与叶苍发生了关系。他们后来以夫妻的名义生活在一起。
和静子在一起的日子是叶藏唯一见到阳光的日子(另一个是和侯文在一起的乖儿子)。和静子母女在一起,让叶藏人第一次有了家庭和责任的概念。他开始画漫画养家赚钱,业余时间和女儿凡子一起玩。静子的善良,包容,欣赏,让这一时期的叶苍开朗帅气。
但幸福来得太快太突然,让充满自我怀疑的叶苍无法接受。他担心自己会扰乱紫晶和他众多子女的幸福生活。
尤其是静子的女儿,凡子,对叶藏没有真正的信任。在一部戏里,凡子说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一个“真正的父亲”。最童真的小女孩,触动了叶藏最脆弱的心。极度渴望人类信任的叶藏发现自己连孩子都不相信,于是胆怯地选择了放弃这段感情。
“懦夫连幸福都害怕,摸棉花都会受伤,当然也会被幸福所伤。”叶藏一生中最大的错误就是在这段感情中犯下的。
小说赋予静子极大的善良、美好、温柔和包容。估计静子也是作者最理想的女性类型。后来,即使叶藏娶了第三个女人——良子,静子仍然保持着和他的关系,让读者从头到尾都爱着静子。
第三个女人良子与叶藏有着纯洁美好的关系,而这段关系的破裂最终将叶藏推向了阿碧地狱。
当叶藏失去理智回酒店喝得酩酊大醉时,隔壁烟店老板的女儿良子,一个17岁的处女,表达了对叶藏的爱。叶藏受宠若惊,当即决定嫁给良子。
这是叶藏第二次宝贵的幸福生活。年轻的良子没有经验,她有一种其他人类没有而叶藏苦苦追求的特质——极度信任。两人组成了家庭,在良子信任的眼里,一切似乎都朝着美好的地方发展。
但不幸的是,它发生了。有一天,我的一个朋友Horimu找他喝酒,在天台上喝酒。堀目发现向叶藏索要手稿的书商企图在他的房间里强奸良子。但堀木并没有阻止他,而是叫叶藏下来。极度恐惧人类的叶藏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妻子被强奸。
良子的强奸对两人都造成了极大的伤害。良子感到内疚,变得消极和害怕诺诺。叶藏发现“极其信任”的妻子被别人强奸,更不能接受被人类社会欺骗。
“信任也是一种罪吗?”
叶藏的指控伴随着他一夜老去,标志着他人类生命的终结。从此,他越来越需要酒精和药物麻醉,最后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对世界的背信弃义让叶藏失去了对世界的爱,最终被取消了资格。
在叶藏失格的过程中,有一个不得不提的重要配角,他的朋友,正雄堀(ku)木。
用朋友可能不太合适,因为叶藏从来没有欣赏过他,堀木也从来没有把叶藏当真人,但是堀木确实陪伴他的时间最长。
如果说叶藏聪明、正直、诚实、善良,那么堀木正雄就是叶藏所有性格的反面——愚蠢、世故、虚荣、邪恶。
但是,这两个人一直纠缠在一起。堀木利用他,嘲笑他,叶藏依赖他,求助他。
一开始我很难理解。后来我明白了,叶藏和堀木原本是很相似的人,或者说是一个人的两面——他们都暴露了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真诚的本性。
叶藏揭示的是诚实和善良。他信任别人,不懂得欺骗,却在世界上笨手笨脚。堀木“让自己的激情喷薄而出,完全无视对方的想法”,但他的“虚荣与邪恶”本性是适合这个社会的,所以表现出他的世故。
用宗教术语来说,叶藏是天使,堀木是魔鬼。
天使很容易被魔鬼诱惑,叶藏也不是天生就有拒绝的能力。“一旦别人动心,我觉得如果拒绝,会在对方和自己身上都留下明显的裂痕。”
更何况,在这个世界上,天使是无法生存的,要想活下去,只能跟着魔鬼。
和叶藏生活在一起的叶藏,了解了烟、酒、妓女、典当行和左翼思想,为叶藏策划了游览路线和方法,陪叶藏喝醉,甚至帮叶藏花钱。
像被魔鬼诱惑一样,叶藏发现烟酒妓是转移和驱散人类恐惧的绝佳手段,他开始堕落。
还有堀目,当他发现良子被一个无良商人强奸时,他什么也没做,只是通知叶藏,让叶藏陷入了无法面对人类的恐惧中。
最终,堀木安排将他送进了精神病院。
进了精神病院的叶苍已经“失去了做人的资格”。他不仅是罪人,更是疯子,变得“没有人性”。
无能的神坠入地狱。
“我们所知道的叶子是直爽而聪明的,如果你不喝酒的话。。。不会的,即使他喝酒了,他还是一个神一样的好孩子。”
可爱,可怜,可恨叶苍是神一样的好孩子,却连做人的资格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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