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总是去外婆家停一停，吃个肉末饺子，买些吉祥物、年画、零食，在我上班挣钱后的那些年里，摆满外婆的茶几。
奶奶是一个非常严厉的奶奶。她吃饭一句话不说，睡觉一句话不说，配菜都是饭后剩下的。她要把它们换成小盘子，肉馅要够细。垃圾袋要卷成一团，干净的留着吃，不干净的当垃圾袋。水龙头来了水表不转的小水流，跟着一盆半天。花园里有小番茄、豆子和一棵枣树。
后来奶奶不会做饭了，我们也不能吃肉末饺子了。
后来奶奶一直讲着同样的故事，念叨着，但这次并不好。
后来奶奶的床空了，我妈还是不敢回去看。她还是骗了自己。奶奶还躺在床上，看着窗外，也许连自己都骗了自己。奶奶也可以去厨房把热乎乎的豆瓣酱装在那个不太深的盘子里，强行关上几年前买的小冰箱，然后用绳子绑好。
我努力回忆着外婆的样子，生怕忘记了她。我努力更快的分辨出Aauto里那个骂人的老太太，生怕一不小心就以为是我奶奶。
怎么会突然泪流满面？半夜，突然想起来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