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凡万万没想到，他发的一条朋友圈变成了现实。
那是最近很流行的凡尔赛文艺风格。所谓凡尔赛文学，就是一种假装炫富的笑话。它的本质在于粗心和假装痛苦。看着朋友圈刷屏，她也跟风编了一个。
“刚去门口送外卖，被小哥的眼神吓得别别的，怎么，没见过乖乖女儿送外卖吗？香奈儿的新衣服不能当睡衣穿？”
刚按下发送键，门铃就响了。
张凡凡吓了一跳。她看了看墙上的钟，11: 05。这么晚了会是谁？她小心翼翼地走近门，瞥了一眼壁橱里的全身镜，惊呆了。
她的睡衣怎么了？
她感觉到衣服穿在身上。细节精致，设计简洁大方。一看就是价格不菲的高档货。
“你好，请问是张小姐吗？你的螺蛳粉到了！”
张凡凡很惊讶。我什么时候叫外卖了？
直到她打开门，看到眼睛和下巴都快要掉地上的外卖小哥，才觉得这一幕有些似曾相识。
这，这是刚才朋友圈的内容！
看到拿着外卖的小哥一动不动，张凡凡就生出了恶作剧的想法，她装作不耐烦的样子。
“怎么，我没见过乖乖女叫外卖？”
2
第二天，当张凡凡盛装出现在公司时，所有同事的瞳孔仿佛都遭受了地震。
“哇，范玮琪，你中彩票了吗？背面的包包其实是爱马仕的秋季新款！"
张凡凡刚放下包，眼尖的同事虞照就靠了过来。虞照是公司里的大人物。张凡凡平日最讨厌她。只要她一开口，全公司的注意力就会像机关枪一样。
张凡凡昨晚意外收获一件香奈儿新装后震惊了好久。她反复确认这件怪事的真实性，带着些许紧张和期待发了第二条朋友圈。没想到上帝听到了她的愿望，一个萝卜丁，一个爱马仕包，一瓶sk-ii神仙水依次出现在桌子上。
她兴奋地摸着这些她一辈子都买不起的奢侈品，心想，有钱了！
“我不是说，范玮琪，这包裹少说也有几万，对吧？哪来的这么多钱买包？”
虞照的话把沉浸在美好幻想中的张凡凡拉回了现实。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的答案，就随口撒了个谎，“朋友送的生日礼物。”
“什么朋友这么大方？男朋友？”
“像她这样一个又穷又蠢的前台湾女孩怎么会认识什么有钱人呢？她模仿性很强。”
不知道谁小声说了些什么。张凡凡听了很不高兴。上班铃声一响，大家都散了，张凡凡还在暗暗心疼，头顶传来老板雷鸣般的吼声。
“张凡凡！刚上班的时候看到你发呆！滚出办公室！”
三
在办公室，老板给张凡凡做了一次思想教育。她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景，于是低头闭上眼睛，假装悔悟，其实是在躲避扑面而来的唾沫。
一天的好心情，没说老板的教训就结束了。张凡凡越想越不服气，以为换了一身贵的装束，世界就不一样了。结果不仅没人注意到她，还被别人质疑。
出了办公室后，她去了趟洗手间，拿出粉饼，开始慢慢化妆，以此来拖延自己的工作时间。写到一半，她突然灵机一动，拿出手机快速敲了一串字。
“穿着一套香奈儿去上班，结果我被提升为总裁秘书，工资也翻了一倍。美中不足的是，总统是个秃头大叔，很无聊。”
朋友圈发出不到五分钟，下面就出现了几条嘲讽的消息。张凡凡并不惊讶。一直被认为是月薪2500的屌丝女，但这次不一样，无论如何都要做点什么来证明自己。
于是她和自己打了个赌，如果这个朋友圈成真，她就立刻辞职。如果没有，她会继续努力工作。
十分钟后，张凡凡又被老板叫进了办公室。
十分钟后，张凡凡面不改色地从办公室出来，身后跟着一个怒气冲冲的老板。
她在心里比较了一下。我在恐惧中工作了三年，今天终于解放了！
四
一缕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挤进来，照在张凡凡的脸上。她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开始思考辞职第一天要做什么。
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辞职，突然重获自由，让她感到不安，也有点激动。
想了很久，她决定先卖掉桌上的一些奢侈品，攒够几个月的生活费，再慢慢找工作。但是除了现在的站，她还能做什么？打开朋友圈，她突然发现，自己的同学有的开了奶茶店，有的被提拔做了高管，有的嫁到了有钱人家。
她越看越沮丧。毕业后大家都相处的很好。他们是怎么这样相处的？
张凡凡从小就是个普通学生，相貌平平，性格平平。他属于那种在人群中找不到的类型。按理说，这样的人根本没有机会成为主角，但不知何故，上天突然大笔一挥，给了她一次成为主角的经历。
既然是女主角，就不能没有男人。就在她突然怀疑这种神奇的能力能否为她变出一个男朋友时，大学室友赵结婚的消息进入了她的视线。
“我们的婚礼将于下周六举行，收到私人请柬的各位都将到场！”
看到下面一串留言，张凡凡得知赵邀请了她所有的舍友，而她却没有被邀请，这让她觉得被拒绝了。记得他们在学校的时候关系很好，经常一起去吃宵夜。虽然毕业后很少联系，但也没有疏远成这样。
会不会是自己想自己了？于是张凡凡试探性的留言:恭喜你~没看到这条朋友圈我都不知道你要结婚了。
对方很快回答道:“范玮琪，我们要求有人参加婚礼，但据我所知，你好像是牡丹，对吗?”？对不起
看到回复的那一刻，张凡凡仿佛被强行塞了屎一样窒息，尤其是“牡丹”二字，简直把她的自尊心撕得粉碎。
血腥的输赢欲望在张凡凡心中燃烧。她咬牙切齿地回答:“不示爱不代表没有对象。你不知道我家每次送我礼物，她都跟我说不要交朋友，怕别人讨厌有钱人。”
看到两人在评论区打架，大家都看着吃瓜。但大家都觉得张凡凡是深受最近凡尔赛文学的毒害，入戏太深，只是看个笑话。
然而，五分钟后，赵私下给她发了一封邀请函。
“我很期待见到你的男朋友。别忘了穿上你的香奈儿，这样我就可以大饱眼福了。”
五
张凡凡弄了一批花样，魔术居然关键时刻掉链子了！
收到邀请函后，她接连发了几个朋友，传说中的男朋友却没有出现。她突然意识到，这种魔法也许能给她带来无穷无尽的物质，但活人不能。
结婚那天，赵特意打电话提醒她要参加。张凡凡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只好硬着头皮现身。
现场的人都是成双成对的，唯独他一个人，这让张凡凡想挖坑钻进去。但能怪谁，只怪她太粗心。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赵拉住了一个看上去很有钱的中年男人。
“范玮琪，你穿的是真货，”赵粗鲁地揉着张凡凡的衣服，好像在擦他的手。“那你男朋友呢？你怎么没看见他？”
“他……”
“范玮琪！我回来了！”
张凡凡正愁怎么回答，身后突然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声。
瞬间，全场变得鸦雀无声。看着赵目瞪口呆的表情，张凡凡惊奇地回头，看到一个身高一米八的帅气男子快步向他走来。
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还没等张凡凡反应过来，男人就拉着她的手，一脸担忧的看着她。“对不起，范玮琪，我出差有事耽搁了，不过幸好我到了...舞会还没开始？”然后他歉意地朝赵笑了笑。“对不起，我来晚了。祝你新婚快乐。”
赵看着自己眼前这个油腻的新郎，哭了。
直到舞会开始，张凡凡才知道，这个自称是自己男朋友的男人，其实是国内顶级知名设计师徐凯。
她对设计行业不是很感兴趣，只是不明白magic怎么给她配了这么优质的男人。总之，现在的情况是，大家似乎终于相信了她在反击的事实，一改之前的态度，纷纷前来恭维。
张凡凡第一次享受这种明星级待遇，就像舞台上的主角一样。所有人都向她投掷鲜花和钞票，享受至高无上的荣誉。
宴会结束后，许凯用豪华轿车送张凡凡回家。一开始，她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她长这么大了，连男人的手都没摸过，但今晚却直奔情人阶段，这让她始料未及。
但许凯一路上表现得很绅士，就像漫画里的王子一样。听了他关于出差的趣闻，张凡凡渐渐放松了警惕。这时，车停了下来，许凯轻声说:“到家了，下车吧。”
张凡凡解开安全带，正要伸手去开门。他无意中向窗外瞥了一眼，吓了一跳。
前方不远处，矗立着一座宫殿般的金色大厦！
六
经过反复实验，张凡凡现在可以完全放心的吃魔法了。
短短一个月，她已经用魔法完成了她这辈子最想完成的top3清单:偶像化，买房，去法国旅游。
一切来得如此容易，以至于她常常怀疑自己是否生活在梦中。
但是，张凡凡不爱思考。她只把这种魔力视为上帝的赐福。况且小说都是这么写的。就在她享受安逸生活的时候，几个老同学带着几箱高档礼品来拜访。
“范玮琪，现在你是你的同学中最有气势的了。反正你不缺钱也不缺时间。要不要考虑成为我们的合作伙伴？”
“是的，范玮琪，我告诉你，这个‘颤音’平台现在非常流行。我手里都是国内最好的签约网络名人，广告都很受好评。投资我的公司，就相当于躺着收钱！”
“加上现在行情好，不到一年我就回本了！”
三个老同学一句话介绍了各自的公司。张凡凡是个小商人，但一听说他们和他喜欢的网络名人签了几个合同，他就突然产生了兴趣。
张凡凡想，反正他现在不缺钱，还不如干脆投资。输了问题不大，赚了能证明他眼光不错，是块投资的料。
看到他们诚恳的态度，深入调查后发现，他们都是非常优质的公司。张凡凡爽快地把三家公司都签了。
签合同当晚，张凡凡马上给他们打款。三个老同学走的时候，互相道谢，笑得合不拢嘴。送走客人后，她发了朋友圈，炫耀当天的成绩，抱怨除了赚钱没有其他爱好，太不值钱了。短短五分钟，我就喜欢了一百多遍，评论祝贺我。她沉迷在这种高光里，整个人都飘飘然了。
吃饭时，许凯对忙着回复朋友圈评论的张凡凡说:“你最近在朋友圈很勤快啊。”
“有吗？”张凡凡拿起碗里的炒鲍鱼塞进嘴里。他看着屏幕，开始倒计时。“今天发了七件，都是生活的记录。”
“那你以前的生活呢？是什么样的？”
张凡凡觉得许凯的问题很奇怪。她的生活不一直都是这样吗？每天丰衣足食，高枕无忧。但她并没有思考其中的含义，只是开玩笑地回答道:“当然，我还在想什么时候能见到你。”
“傻姑娘。”
许凯宠爱的揉着她的头发，笑容一如既往的温柔。
只是张凡凡万万没想到，魔术也是有时间限制的。当你习惯了自然，把它当成空气来生活，失去就意味着窒息和绝望。
七
钱投出去没几天就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
和往常一样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张凡凡醒来发现许凯不见了。
她找遍了整个房子都没找到，于是打了她的手机。结果电话那头有个提示，号码是空号。她翻出许凡公司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对方接了，她疑惑地说:“你打错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没醒？张凡凡扭了扭胳膊，还没来得及喊疼，手机就响了。
她激动地抓起手机，才发现是她投资的其中一家公司的秘书。
“张小姐，请你一定要来我们公司。发生了可怕的事情。”
对方的语气很严肃，听起来很急。
张凡凡瞬间有了不好的预感。
匆匆忙忙洗漱完毕，张凡凡穿着高跟鞋走进了老同学王宗的办公室。我看见王先生背着手来回踱步。当他看到张凡凡的时候，眉头立刻放松了。他打招呼的第一句话是:“范玮琪，你怎么了？你投的钱是怎么收回来的？”
“谁？我吗？撤？没有啊”张凡凡一脸尴尬。
“除了你还有谁？你自己看看，会不会凭空消失？”
她接过王总递过来的手机，白纸黑字，上面显示的撤资方确实是她自己。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小小的躁动，夹杂着书记的劝阻。砰的一声，另外两个老同学闯进了房子。
他们一看到张凡凡，就和王先生一样，冲过去抢着问:“范玮琪，你怎么撤资的？”我们明明签了合同的！"
张凡凡被他们的噪音烦透了，只好喊:“站住！你现在跟我回家，我再用家里的银行卡给你转钱。”
回来的路上，三个老同学又恢复了之前的礼貌。张凡凡也懒得和他们打交道，只想尽快弄清楚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越接近目的地，脸越难看。
窗外的风景不像是通往豪宅的路。
“我们到了。”司机说话的时候，大家都打开了车门。下车的时候大家都惊呆了。
低矮老旧的楼房，阴暗潮湿的小巷，随处可见的街边小摊，熙熙攘攘的人群...
关于这个地方的记忆，就像按了后退键的电影一样，在张凡凡的脑海里回放。这不就是她之前住的那个城中村吗？
豪宅呢？！
“张凡凡，别告诉我你住在这里？”
张凡凡很迷茫。
她打开手机备忘录和地图反复确认，这确实是之前豪宅的地址。但是为什么之前没有发现呢？她在城中村的地址和豪宅的地址一样。
她穿越了吗？她突然觉得有点晕，慌慌张张拿出手机编了个凡尔赛笑话发到朋友圈。一分钟过去了，她的口袋里没有一瓶香水。相反，有一个洞。
在众人的压力下，张凡凡只好带着他们去了她的出租屋，惊讶地发现，一切都和她第一次穿上香奈儿西装那天一样装饰一新，桌子上甚至还有一份外卖。王先生走过去摸了摸外卖盒，说了句“还热着呢”，然后环顾四周，不经意间瞟了一眼挂在墙边工作服上的工牌。
张凡凡心里喊着，她想冲上去抢她上一站的工卡。没想到对方一怒之下扔了一份外卖，把汤和面条洒了一地。
“张凡凡……”王先生怒目而视，像一个可怕的怪物。“你他妈的骗我们！”
八
张凡凡敢对天发誓，她从来没有骗过他们。
投入的钱是真的，但她真的不知道钱是怎么凭空消失的。
生活了24年，张凡凡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狼狈过。他从一个挥金如土的富婆变成了一无所有的穷光蛋，还背负着负债累累的王者身份。
三位老板为了她的同学，给了她三年时间还清所有罚款。看着票上的天文数字，张凡凡觉得人生一片黑暗。别说三年，就算是三十年，她也不算完！
不甘心放弃的张凡凡再次打开朋友圈，幸运地来回试探。转眼一个星期过去了，她的生活并没有好转，银行卡里仅剩的钱也快用完了。
更搞笑的是，以前巴结她的人都离开了她，赵还在背后传她的绯闻，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被排斥，没有魔力，张凡凡看起来就像一条奄奄一息的鱼，整天住在出租屋里，靠着仅剩的方便面度日。
直到解决了最后一袋泡面，她找遍了整个房间也找不到吃的，于是颓废的倒回床上，试图靠睡眠来断绝饥饿感。
结果我得了胃病。
“年轻人要吃喝，不要没事就绝食！”
张凡凡坐在急救室里。老医生一脸无望的看着她，一边开药一边摇头。
花完兜里最后一个便士，她拿着药走出了医院。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闻着烤鱿鱼串的香味，张凡凡想，该振作起来了。
回国后，她打开朋友圈，花了一个小时清空了注册以来发的所有朋友圈。然后打开招聘网站，更新简历，开始找工作。
经过几个月的冷落，她的综合能力大幅度下降，远远落后于同龄人，所以老板在面试的时候很轻松的就压了她的工资。没有反驳，张凡凡只能像实习生一样从最底层做起。
她的工作是编辑，每天的工作就是把网上的各种文字复制粘贴，然后改编整合，最后发表。这份工作技术含量极低，但当她忙碌了一天回到家，放下包包，她觉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富足。
终于，发工资那天，张凡凡到了沙县一家豪华小吃店，点了一盘蒸饺和一份蛋炒米粉。
她做富婆的时候，吃过无数的高档食材，却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一顿饭，这让她很安心。
这么想还是挺感性的。我自己也是个富婆。
接下来的日子里，张凡凡更加努力，终于以高效率和过硬的素质得到了老板的认可，得以提前转正。然后因为他在策划方面思路突出，被调去做策划助理，工资增加了500。
发薪日，张凡凡看着工资条上的数字，美滋滋的。虽然涨幅不大，但她下定决心要往上爬，让大家刮目相看。
就在一切即将步入正轨的时候，一个女人的归来打破了所有的宁静。
八
张凡凡万万没想到，他是凭借在凡尔赛文学上的知名度被翻案的。
十八线小说家张凡，平时以写霸道总裁文薇为生。她默默无闻，有一天突发奇想，在微博上更新了一些反日常的段子。没想到引起了网友的关注，登上了第一热搜。
凡尔赛文学大行其道，张凡凡本人亦步亦趋。
张凡凡因为突然爆红而不知所措。网友视她为神话，广告商发现商机，纷纷邀请她合作。
她意识到，如果这个时候自己突破了，眼前所有的荣誉都没了。为了保持热度，她不得不把剧本打错。
“我大学室友邀请我参加婚礼。他出差了，所以我不得不一个人去。快到舞会开始的时候，我没想到他会准时到，但我的电话响了。是他。我在想，他在电话那头说，太晚了，无法赶到现场，所以我临时订购了一个仿生机器人，自己出席，以后再补偿你。”
“半夜睡不着，和许凯说我要吃蛋糕，而且是我前天在东京街头吃的那家店。他二话没说打了个电话，然后带我去了天台。我以为他要给我看星星，很快一架飞机从地平线上飞了过来。原来他刚刚打电话订了一份加急外卖。打开一看，原来是我前天吃的黑森林蛋糕。”
笑话里她是不愁吃穿的富婆，还有爱她如命的未婚夫许凯。他们的生活方式和相处模式很受女性网友欢迎，所以她牢牢抓住了这些用户的心理，充分发挥了凡尔赛的精髓。
但是，受欢迎的人很多，有人追捧，有人会踩。
就在张凡凡在文学圈的时候，有人通过非法手段找到了她的ip地址，循着踪迹找到了她的真实住处，并在网上曝光。
一时间，网络舆论的走向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热搜全是张凡凡的各种翻车证据，评论区也是水深火热。随之而来的是网络暴力，甚至有人专程去她住处敲门。
吓坏了的张凡凡拔掉了网线，关掉了手机，彻底停止了所有的社交状态更新。为了躲避风头，她回到老家，整日整夜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管她父母怎么劝她，她都不听。
就这样，他从公众视野中消失了两个月。张凡凡觉得网上的热度应该差不多消散了，就下床把网线接了回去。打开手机和电脑，信息像汹涌的潮水一样铺天盖地。她深吸了一口气，点击了信息红点。
没想到，舆论全是正面的。
每个人似乎都原谅了她。评论里充斥着“理解”、“加油”、“励志”等关键词。她点开自己的微博主页，瞬间惊呆了。
她的微博...自动更新N状态！
她一路滑到了她最新的一条微博的下一条，这条微博是她回老家躲避风头一周后发布的。
内容看似公开道歉声明，但更倾向于一种清醒后的自我反省。作者意识到不能再沉迷于所谓的凡尔赛，而应该走出幻想，踏踏实实地生活。
起初，她怀疑是不是账号被盗，但随着失足，她发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
就是这个人和她一模一样，无论衣食住行还是爱好，就像她的分身一样。更奇怪的是，微博拍的一些照片是在她住处拍的。
张凡心里咯噔一下，家里进贼了？
九
张凡凡决定回A市的住处一探究竟。
从微博内容来看，此人是在她回老家期间出现的。如果内容属实，那么这个人现在一定是住在她家。
她怀疑是不是某些粉丝搞的恶作剧，但可能性不大。没有人会无聊到花两个月的时间在一个短命的网络名人身上。
当她下车看到熟悉的城中村时，两个月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她把头一甩，迅速回到了自己的住处。门口的鞋架依旧静静的放着，却没有一点灰尘。她拿出钥匙，打开了门。现在是白天，里面应该没人。
房子里的陈设和两个月前一样，但有些奇怪。床被子和桌面收拾的整整齐齐，放了一束向日葵，给人一种积极向上的感觉。桌子上有一包未开封的特制麦片，但她清楚地记得，她之前买的那包已经快吃完了——
就在这时，麦片下面白纸上的照片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是一份简历。张凡凡记得很久没有更新简历了。他三个月前从一家小公司辞职，开始全职在家写小说。之后，他再也不想去公司上班了。
不过她简历上的照片和简历已经更新了。照片中的她扎着马尾辫，看起来神清气爽，和自己完全不一样。
这家伙到底是谁？为什么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你会走进她的生活？
盯着简历上的文字，她很快找到了答案。
就在名字一栏，印着她之前的凡尔赛笑话里女主角的名字:张凡凡。
10
张凡凡领着刚发的工资，心里充满了喜悦。这个月奖金多了500，她决定下班后点一份鸡腿饭。
晚饭前，她拍了照片发了朋友圈，留言下的嘲讽依旧。但张凡凡学会了视而不见，因为人永远管不了别人的嘴。
我在吃东西，在眼前投下了阴影。张凡凡抬起头，看到一个时尚的年轻女孩，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欣喜地盯着她。
“你——你就是大作家张凡凡吧？”
伟大的作家？张凡凡头一歪，眉头一皱，女孩忍不住欣喜地把手机递给了她。
张凡凡拿起手机一看，愣住了。
这是一个id为“张凡凡”的微博账号，上面同步了她发的所有好友，发布日期都一样。张凡凡划着屏幕往下看，甚至看到了她之前删掉的凡尔赛段子。
更让人惊讶的是，这个账号居然有53万粉丝。
这是谁？
张凡凡回忆说，她很少玩微博，更别说变得有钱了。账号被盗了吗？她打开手机，微博，直接用微信登录。她惊讶地发现，登录后的id名是“张凡凡”。
张凡凡只觉得自己很蠢。吃完饭回家的路上，她还没有从那个女孩说的话中恢复过来。这个女孩说她是一名小说家。因为自己的凡尔赛文学，一不小心在网上红了起来，随后又因为翻车被网络攻击。大势之后，一切归于平静。
让张凡凡不解的是，她根本没写过什么小说。她只是一个整天做白日梦的前台...
等一下，张凡凡，张凡凡。
她一边走，一边翻着微博，突然一股电流闪过脑海。
手指按住屏幕不经意下拉，微博里出现了新的动态。
“你只是我笔下的一个人物，凭什么闯入我的世界！”
一阵风从后面吹来。已是深秋，张凡凡瑟瑟发抖。如果她没有猜错，更新这条动态的人很可能就是张凡本人——
这条微博是什么意思？她说的人物是谁？是我吗？张凡凡捏了捏自己的脸，真正的痛是从皮肤下面传来的，痛得眉头紧皱。
然后张凡凡闭上眼睛，回忆起自己的过去。具体形象终于落在了三个月前的那个晚上。她刚发完朋友圈，门铃突然响了。她沿着这条记忆线进一步探索，却发现无论怎么回头，都想不起来自己之前做过什么。
.....一片空白。
张凡凡突然觉得有点害怕，于是又捏了一下自己的脸，比之前更深的疼痛从脸上蔓延开来。她赶紧松手，然后想到了什么，开始低头看包。
包的隔层里塞了一张小白卡。她拿出身份证，但上面的姓名一栏，中间的“范”字变成了“范”。
张凡迷。
这是什么鬼东西？
张凡凡盯着证件上的名字，眼神渐渐深邃。
11
"...以自己为原型的虚拟人物，生存意识很强。一旦它们跃上纸面，自然的规则就会被破坏。这时候他们体内隐藏的生存意识被激发出来，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迅速找到替换本体的方法。”
这是张凡凡在一本灵异文学里看到的一段话。看完这段话，她立刻意识到自己身处险境。
所以目前按照张帆帆最新的微博定位，她跑到了楼下附近的真功夫。
但她万万没想到，看似没心没肺的张凡凡，在紧急关头突然智商飞速提升，以不可逾越的速度超过了她的步伐。
就在这时，她感觉到一股快速的风吹过她的脖子，然后就消失了。她回头一看，什么都没有，却像是有人想从后面偷袭她，结果人去楼空。
她松了一口气，确认了三个月前的空微博，然后看了眼身份证。
上面印着“张凡凡”的字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