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某人写下了“这一幕使尘土飞扬”

看完小时代3.0，已经是2011 11 14的下午，距离故事开始连载已经过去了五年，距离结尾大火的原型也过去了一年。一年前的一个晚上，我战战兢兢地走过两个路口，远远地望着那座灰烬的建筑，凝视着我即将搬进的新家。几分钟的发呆之后，我扭头就走了。再找中介，找房子，搬家，上班，写小说，吃饭睡觉，按部就班。我曾经以为，这样一个庞大而热闹的世界，无论如何都能在我的脑海里留下巨大的印记。但最后我发现，能塞到我胸口的愿望、秘密或者绝望也就那么多，拳头大小的一堆，我无聊到不好意思说出来。五年，三本书，几项国家纪录，粉丝和评论家一起狂欢。这段时间不长，有些人转瞬即逝，这个时代被所有人惊恐而茫然的目光一扫而空——无论你多么厌恶它，多么热爱它，无论你多么鄙视、放弃、唾骂、尖叫、哭泣、咆哮，你都再也回不来了。无论好坏，平凡的时光都是这样记录的。一笔一划，千沟万壑。最初吸引我看《小时代》的是它的语言。它的语言很精彩，精彩到不需要考虑是否值得看，不需要任何崇拜或批判的精神。直接读，读音就行了。有点像传统的相声、商业剧、贺岁片。是穷，不是烦，不是说教，只是告诉观众。我们今天有这样一个故事。有些人负责扮演坏人，有些人负责扮演高大全，有些人负责挨耳光和打滚，有些人负责假装聪明。根据剧情需要，他们可能要揪头发，互相吐口水。当然，谢幕的时候，大家都是手拉着手，肩并肩，含着泪。不区分真假，包里有包，一句话落地后，要么激起一片笑声，要么溅起一滴眼泪。它的语言有点奇怪，有一种让人忍不住炫耀的自信语气，有一种时髦又入世的味道，有一种可以自圆其说的另类逻辑，有一套完整的。他们的节奏生动，他们的陈述有时耸人听闻，他们的谈话辛辣而直接。当他们想要阐述时，他们会带来数千字的奢华描述，从晦涩的黑色幽默到直白浅薄的笑话。似乎在你细胞的某个部位发出“缺乏”信号的那一刻，特效药就到了。有趣的书有两种:一种需要巨大的精神力量和专业的描述才能读，比如《微积分》、《民法通则》。另一方面，渴望快乐阅读的人主动贴上来——虽然这种快乐不可能简单，但你充满了奢华，大部分时候都是五味杂陈，还有无数的钉子和碎石在那些调味瓶里来回滚动。这五味都有，指的是里面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个结局。如果硬要把埋在灰烬里的故事线挑出来，捡起来一抖，就是金融界的大案——但人们关心的不是这个，不是金融衍生品，更不是价格上涨股价暴跌时提起诉讼和调查的时限。甚至和它比起来，顾的父亲死时被几根钢筋贯穿似乎更有意思。人们小心翼翼地撕开这五年铺开的庞大的旁系血脉，发现那些和自己关系最密切的，那些关系，那些友情，那些趣闻，那些哭笑，甚至欺骗和伤害，全都没有了，就像青春一样。曾经不喜欢的清贫校园时光一去不复返；我曾经投身的偶像化事业，已经没有了；感谢先生，那个急于建功立业的人，走了；曾经志同道合、形影不离的朋友都不在了；曾经信誓旦旦不妥协的恋人已经不在了；我曾经讨厌的人已经不在了。就在人们疯狂应对这些人生幻灭的时候，却发现那些本不该老去不朽的人物也一起谢幕了。而那些曾经看似无聊可笑的名牌、房产信息，突然成了身边朋友同事每天讨论的焦点；那些曾经觉得自命不凡的手势和话语充斥着每一天，每一个会场；那些曾经鄙视的奸诈而强大的人物，真的如鱼得水，看起来那么成熟稳重可靠，利人利己。然而，似乎这些变化和沧桑都不是《小时代》的目的。它的结局既不无情也不残酷，而且非常公平。无论曾经，无论现在还是未来，一场大火，今天毁了昨日女儿的柱子，今天成全了昨日好人的小丑，让有思想的人继续忍受苦难，让有真爱的天真少年升天。看似即将驶向幸福、完美、安定、和平的方舟，以及一切摇摇欲坠、即将崩溃的关系，将公平而无差别地一起死去。《小时代》在刻画人物方面非常赤裸裸，赤裸裸到毫不掩饰金钱和规则。虽然这样说很伤人，但这个直白的故事里的人物还是按照系统的方式生活着——如果简单粗暴地划分，这个故事里有两种人:成功人士和普通人。他们之间有一条清晰的界限，是以黄金为底，谎言为胶筑成的新长城:有钱的龚铭和古力，会说假话，狂妄自大；简Xi，有钱，会说假话但态度很好；南湘，一个会说谎的穷人；林萧，一个不会说谎的可怜人。看起来最不起眼最不招人喜欢的是主角林萧，看起来与世无争，充满女性的善良，热衷于小事。本来我们评价成功人士的时候就很苛刻。有很多条条框框，比如金钱，外貌，事业，智慧等等。苛刻的标准翻新勾搭后，最后往往统一到一点:看谁能在众人哭泣的哀嚎中给自己的人生画上一个亮丽的句号。在这个标准体系的衡量下，很少人成功，大多数人失败。那些失败的人，我们称之为普通人。普通人？哦不，我这么普通？我有野心，我有坎坷的道路，我能看到这个世界上的许多弊病，我想摧毁一切丑陋的障碍和荒谬的逻辑，总有一天我会向世界展示我非凡的品味和勇敢的心。你总是这样告诉自己。亲爱的，我们都一样。我们总是抬头仰望名山大川、亭台楼阁、水榭摩天，心想“好壮观啊，我也想上去看看”；我们总是羡慕那些诗人、作家、荧屏明星、英雄、美女，我们觉得“我好羡慕，我也觉得现实好多事”；我们有那么多真实的愿望和理想要美化——而不是整天想着毁河山、烧城堡、拷问英雄、戳瞎美女。听着前辈们啰嗦的教导，我们无奈地遵循了许多看似无意义却显而易见的规则:找工作时，要脱下那些凌乱的塑料首饰，换上一套完整的西装；吃饭时，要放弃那些五颜六色、闪闪发光的杯杯，温柔而坚定地吞下无味的食物；恋爱的时候，要花够了让路人羡慕，让对手生气，才敢给心爱的爱人买合适的礼物；过年回家，一定要给爸妈带一件一等一的土特产:一条羊绒围巾，或者一只有点历史文化底蕴的手表——对吧？你知道，你什么都知道，你把这些叫做“素质”。没有人会放弃对品质的追求，每个人都希望自己眼光高，品味优；但是，说到用品质镶嵌的闪亮名牌，很多人的语气都是含蓄的。“他们那么贵”“我买不起”“那他们为什么那么贵”“世界一定有病”——比如林萧。林萧称自己是一个“普通人”。她似乎对这个头衔特别满意。似乎被冠以“普通人”就可以与勾心斗角、勾心斗角划清界限，她就可以比剑更高贵、更正义、更忠诚，比湘南更纯洁、比更纯洁、比更深情——是的，这种从头到尾的挣扎，溢出了青春的眼泪和鲜血。她总能在逆境中生存下来。她一再给自己下咒，她要努力，要成功，要争取资源，要披荆斩棘。她迟早会推翻龚铭·基蒂等人空虚而虐待狂的统治，实现属于我林萧的幸福...拯救世界。绝唱，东方红。它看起来很熟悉，不是吗？我为她的不公正感到愤怒和难过，对吗？希望有一天她能脚踏风火轮，手持红缨枪，成为新一代励志天后。这个世界从来没有鼓励过任何人立志做一个普通人。而总是挂在嘴边的“静无为”“平淡是福”的人，一定是最在乎的人，是最焦虑的人，是最不甘心的人，却又无计可施的人。《小时代》创造的世界，从来都是那么直白耀眼，从来不屑于对我们撒谎。说谎的永远是那些以爱的名义试图占有你我的人，从感情到生活再到猜不透底线的未来。一脸绝望的样子，我嚼了好几下，但牙缝间还有一丝甜味。在《小时代》这么多与众不同的角色中，我最喜欢的是古力。她的外貌，她的气质和风度，她的智慧和见识——每个人都喜欢；她骄奢淫逸，关键时刻却敢偷鸡摸狗。她大方，对爱人如己，却热衷于一种刻薄自命不凡的气质——也有人喜欢。之所以这么喜欢，可以无视她的霸气，容忍她对中国语言文化的贫乏，是因为古力的心里一直有一个家。从四个人一起住的学校宿舍到静安的老洋房；从顾源的小公寓到刀光剑影的宴会厅；从南香家的破房子到她住的医院，唐就像那个不幸的新家。顾的影子无处不在:她的布置，她的所有物，她用来炫耀的名贵瓷器，她用来羞辱女性朋友的瑜伽垫，她用来喝醉的夜光杯和葡萄酒，她用来搬动唐的皮箱...顾什么都不缺，她所渴望的从来没有得到过回报。她有一个富裕但畸形的家庭。她在享受兄妹之爱的同时失去了父亲，有了爱人也不能生孩子。每次是兄妹的人冰释前嫌，总会有更丑恶更恶劣的情节等着她。即便如此，古力还是喜欢大大方方地翻来覆去，一马当先，号召一群人翻箱倒柜，谈笑风生，她乐在其中。直到最后一刻。我不知道这个结局对古力本人还是所有人来说是一种完美。从此不再有喝酒，不再有勾心斗角，不再有衰老疾病，不再有解体，只有一次又一次对别人的回忆，一层又一层的沉迷，一年又一年的期待。我从连载第一期开始看《小时代》，每期杂志，单行本，精装版限量版和电子文档，和作者本人聊天，在管理论坛的时候和其他读者吵吵闹闹地讨论分析，和全国各年龄段的人一起挤进签售现场，改编它的漫画，每年看它升级出版，看批评好评，看它排在榜单第一。这是这五年无可替代的幸福和骄傲。一想到在这个虚幻的世界里，除了那些有名有姓的人物，身边还有那么多陌生人，熟悉他们，关注他们的悲欢离合，关注他们的过去和未来，为它的世界里那一片薄薄的白茫茫的蓝天而流连，为折纸的繁茂而失望，为绿树绿草的萌发而感动，为那些沾满铜臭味的角落而愤怒，学着它尖锐的语调和它一样。直到那时，还有一丝遗憾。时光如闪电般流逝，在我心中造成了太多的尘埃。他们像小药丸一样，带着一点治愈的光芒走在这个世界的角落里，等待沉浸。不知道下次见面和沸腾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