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的心真的很单纯,也许是看到他在篮球场上挥汗如雨时被太阳反射出的七彩光芒,也许是他被戏弄后嘴角露出的无奈的微笑,也可能是他在安静的晚自习课上看着他时不经意间捕捉到的一个眼神。
总之,曾经和他高三同班的我,在高三的时候暗恋过他。这心跳开始的太晚了,以至于在以后看不到他的那些日子里,我总是很后悔。为什么我的心跳不能早点来?如果我早一点喜欢他,就能多见他几年,就能少很多现在想想就觉得窒息和难过的失落感?
高三的日子很无聊,很累。只有上了两周的课,假期的生活才能充实起来。那些被周考,月考,模拟考试掩盖了的女生的心思,只能每天晚上在修的时候偷偷看他的背影发泄。当时觉得日子很长,身心疲惫,但还有很多小考在排队等着爱情的号码牌。可是我觉得日子那么短,没有时间多看看他,跟他说一句话,所以我很忙。
对于高三学生来说,唯一的希望大概就是体育课了。
他篮球打得很好,但当他上体育课时,羽毛球是他最喜欢的运动。印象中,我总是看到他骑着山地车,背着暗红色的羽毛球拍套在单人车棚里,白色的校服充满了让人向往的朝气。
那时候女生总喜欢八卦。在没有被老师拖住的课间,周围的女生聚成一团,窃窃私语分享着她们最近的谈资,但大多数都是在聊我们当时向往的爱情,跃跃欲试却又不敢轻易触碰。专用羽毛球拍,然后在课堂上挑战他,和他打架。我不知道这两个人是怎么输赢比赛的,但是我会一边捡球一边从另一边长时间看他们。
但即便如此,最终女孩还是没能追到心上人,和我一样,成为了他众多暗恋者中的A、B、C。
黑板上高考倒计时从300到200,从三位数到两位数,再到高考结束。明明经历的时候感觉很漫长,但真正结束的时候,又不禁觉得时间过得飞快。从我交上最后一篇英语论文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的青春结束了。但那一刻,我又兴奋又释然,那种势不可挡的轻松感席卷全身。我开始考虑明天要做什么——嗯,我要先美美地睡个懒觉,一直睡到下午三四点;然后晚上和闺蜜一起吃吃喝喝逛逛,把今年没时间做的事情都做了。
我应该很兴奋。
然而,当我帮亲爱的同桌收拾完宿舍的东西,走出宿舍的时候,我看到班主任笑得那么清楚,他宽慰而又勉强地对我们说:“祝贺你们毕业”。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铺天盖地的悲伤直接淹没了我。
直到高中毕业将近6年后,我才终于明白,当时的难过,源于我再也感受不到上课和同桌传纸条,下课逛食堂的那种纯粹,再也听不到上课老师的唠叨,再也看不到那个每天都想多看一眼的男孩。
高考那天晚上,同学们自发组织了一次农家烧烤,我知道我喜欢的男生也会去。我用尽全力从凌乱的衣柜里挑了一件最漂亮的衣服去吃饭,但最后我发现,除了我在学校会穿的t恤,衣柜里只有校服。
最终,想打扮得漂漂亮亮给大家一个惊喜的我,以最简单熟悉的方式参加了。
我以为大家都面临毕业,虽然不会泪流满面,但至少会坐在一起,来一次推心置腹的倾诉,一次说真话的冒险。我还在想,如何抓住这最后的机会,靠近我的心上人。结果到了现场才发现,真的只是烧烤。男生办个烧烤,女生办个烧烤互不打扰。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这期间,我放纵自己,比平时更多的看着他。他穿着最普通的衣服,脸上像往常一样带着笑容,笨拙地进行着手部动作。我记得他手里剩下的羊肉串被烤焦了,旁边的男生无可奈何地骂他。他并不恼火,甚至有点憨厚,笑着说:“我错了,我错了,下弦一定不那么专注。”
那一夜,我努力把所有关于他的细节都刻在脑海里,以后每次想他的时候,都把它们翻出来,细细品味。烧烤结束的时候,我看着他清秀瘦削的侧脸,默默说了一句发自内心的话,再见,祝你前程似锦,我最爱的男孩。
我以为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
谁会想到我们高考在同一个城市,他的学校坐地铁过去只要一个小时。接下来,我可能会用字母来串起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我们莫名其妙的组成了一个五人郊游团,两男三女,都是高三的同班同学。我的妹妹A和妹妹B在同一所学校。我的小哥哥C和我最爱的人(以下简称L)在同一所学校。因为我很了解BC,所以L和A有点熟。只是因为大家刚来大学没什么朋友,大一大二经常约出来玩。
说实话,我也没想到会有这种发展,但我还是那个小懦夫。就算和五个人一起旅行,我也只是默默关注他的那个人。更多的时候,L在和a说话。
但我不后悔。我满意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