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总是很简单。
因为现实中我们总是相似的。
我这里说的相似,当然不是社会底层的贫困少年和中产阶级之上的精致少年的三观会如何惊人的一致,以至于会有史诗般的浪漫;也不是象牙塔里的浮生与走上职场的意气风发的都市精英之间的紧密联系;它不会成为横跨半个地球的爱和情感的桥梁。
就因为我们都是人,一出生就被扔进这个时代。不管什么阶层,不管我们喜不喜欢,总会有一些“人”与这个社会发生碰撞。太宰治的《人间失格》,其中一段说的是世界与自我的关系,与书中其他地方类似,沉浸在一种冰冷的旁观者的沉默中。
“这个世界,我似乎已经开始隐约明白它是什么了。所谓世界,就是人与人之间的斗争,是随时随地的斗争。人们只需要在他们的位置之间的斗争中获胜。人永远不可能服从别人,即使是奴隶,也还是会以奴隶的形式卑微自己。”
叶藏本是一个敏感而孤独的人。他无意过佛教生活。他总是像一个额外的人站在旁边,密切观察他的活动,如吃饭,睡觉,休息和工作。一个鬼魂,一个灵魂分裂了他的身体然后出来了。因为人是意识到怎么回事的——在同事朋友面前总是戴着虚伪的面具,连亲人都不可能真诚。十几岁的时候,我装的很搞笑,被同学看穿了。感觉真实的自己暴露在别人面前,我很震惊,很害怕。
我们大多数人都是普通人。我们中有多少人真的做到了表面上的样子?年轻时曾被教育界嗤之以鼻的“虚伪”就是其中一种不可接受的价值观。什么时候自己捡的?最可怕的是,我还得兴高采烈地拿起来,小心翼翼地涂上颜色,让它成为我的面纱。
“是面纱,不是面具。”面具总是虚伪的,面纱只是看起来朦胧。现代社会,外人看来没有那么多道理。“仍然把她的半张脸藏在她的吉他后面不让我们看见”这种做法是最有联想的,也总是富有诗意的。当大家都这样做的时候,面纱才是最真实的状态。这个时候你看到一个人没有任何面纱,你会觉得那个人在大街上裸奔。
其实没有那么多矛盾。面纱可能正是这个世界所需要的,也是我所需要的。出门时按照流行时尚打扮成“精致女孩”,面对陌生人要有礼貌,绝不轻易争辩;见朋友时,可以插科打诨,也可以落落大方;当你一个人在自己的小世界里的时候,你可以用各种方式让自己放任自流,除了不破坏社会法律和习俗,其他的大概都可以。你可以去旅行,去唱歌,也可以一个人在酒吧里喝得酩酊大醉,痛哭流涕。你可以做自己的斜杠青年,但你还是选择住在10平方的窝棚里,吃着外卖,在破电脑上用鼠标指点山川。
人只是想,世界也是。世界有很多面,每个人都有很多可能。你羡慕我的红橙黄绿青紫,我羡慕你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因为每个人的人生冷暖,只有自知之明。生活中的甜蜜大概是可以分享的,就像你的咖啡里再加一勺糖,甜丝丝的感觉可以瞬间传递;而生活中的痛苦无法感同身受,眼睛看不见而陷入黑暗。我说我能理解,我为你难过。这是一些废话。真正的痛苦,只有自己去体会。苦涩在舌齿间交织,苦涩的胆汁翻滚,胃在膨胀,头脑在爆裂。这些人可以说,我理解。嗯,这个时候的“我知道”是很假的。
但我们需要这种“虚假”。
就因为生活这么痛苦,为什么要曝光?这些甚至不是善意的谎言,而是生活的一部分——每个人都必须拥有的面纱。
在学校,我是一个尊敬老师,团结同学的好学生;在工作中,我是一个完成本职工作的好员工;等我回到家卸下装备,我可能就是老公的老婆,孩子的妈妈。和朋友走在一起,你可以谈天说地,吹牛全世界,也可以做最好的倾听者。
今天发生的一件小事突然在我这里想起来了。我不是一个善于交际的人。收到一个外地聚会的通知,犹豫了很久却没能说服自己参加。也许那个夜晚会因为我此时的选择而有两种可能:一方面是果汁、烧酒、派对上的狂欢;一边是月色朦胧,可以独自码字,也可以兴致勃勃地沿着整齐的城镇漫步。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放下“不确定有没有时间参加”发出去了。按下发送键后,我赶紧把手机扔到一边,脸发烫,心怦怦直跳。是的,这样的“谎言”让你试图找到一个可以立刻隐身的地方,快速逃离这种虚假的尴尬。
也许,我不是唯一一个会这样做,有这样想法和感受的人?
也许,我总有不想承认却有一天不得不紧紧拥抱的孤独。
也许,叶藏的孤独是因为他太彻底了,他坚持要把人的本质挖掘清楚。很遗憾太宰治自杀了,但这是不可避免的。在《人间失格》这个故事的结尾,不知叶藏这样一个孤独漂泊在世间的灵魂,是否找到了最终的归宿。
好在生活中的我们大多是普罗大众,在人生的长河中浮沉,在前行的列车中走走停停,也许还会跌跌撞撞。我们不存在于文学中。生活的真实和残酷让我们学会了自己的伞,它可以是你的面纱,也可以是你的面具。这些“虚假”永远不会结束。
咀嚼太宰治的话,也许太对了,是一种罪过?
现在我无解。总之希望我的保护色像向日葵一样鲜艳~
PS:这是一本好书,推荐给大家~人间失格(豆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