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蛤蜊,可以溯源到我国的古代。据《周礼·天官》记载,古代的蛤是和鱼、螺等一起加工成祭品供周天子用来祭祀祖先的,同时也供周朝宫廷内食用。南北朝年间,海洋渔业得到较大发展,人们吃蛤蜊的方法也多了起来。1400年前,北魏贾思勰写了一本很有价值的农书叫《齐民要术》,其中的烤蛤蜊一段,特别讲究调味、注重火候、注重原汁原味等。因为制作得法,美味适口,许多人以此为嗜品。据《南史·王弘传》中说:“不知许事,且食蛤蜊。”———嗜蛤蜊者达到了如醉如痴的境地。
到了唐宋,记载食用蛤蜊的史料更多了,食用方法也日趋完善,各具特色。《物类相感志》中记有腌蛤蜊法,书中说:“腌蛤蜊以炉灰入盐,咸之味好,且不开口,要即熟则在日中晒。”《杜阳杂编》记载了唐文宗食蛤蜊的故事,宋朝沈括的《梦溪笔谈》还记录了吃蛤蜊的大笑话。
唐宋年间的书籍中,不仅有蛤蜊的一般食法,还记录了蛤蜊进入食谱的许多内容。宋《梦梁录》中有“酒鸡蛤蜊”、“蛤蜊淡菜”、“米脯鲜蛤”等,可惜有名无谱,后人不知其做法。唐宋后,蛤蜊更加普及,食用者也较前增多,而且谱子详细。比如,元朝《云林堂饮食制度制》一书记录了生吃蛤蜊的妙法,“用蛤蜊洗净,生擘开,留浆别器中,利去蛤蜊泥沙,批破,水洗净,留洗水,再用温汤洗,次用葱丝或桔丝少许,拌蛤蜊肉,匀排碗中,以前浆及二次洗水汤澄清去脚,入葱、椒、酒调利,入汁浇供,甚妙。”除此,还有用蛤蜊肉制作蛤蜊酱的记录,想必可以与“虾酱”媲美。
清朝年间的书籍,记录蛤蜊食谱尤其繁多,袁枚《随园食单》中有韭菜炒蛤蜊肉及制汤的记述:“剥蛤蜊肉,加韭菜炒之佳,或为汤亦可,起迟便枯。”主要强调要掌握火候;清朝的著名汉学家郝懿行在《记海错》中不仅记述了“热酒蛤蜊”的吃法,而且对蛤蜊进行了考证。
明代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用“蛤类之利于人者,故名。”来解释“蛤蜊”名字的由来。的确如此,蛤蜊是一种高蛋白、低脂肪、低胆固醇的美味廉价海鲜食品。科学测定,每百克蛤蜊肉的晒干制品中,蛋白质的含量高达51.3克,脂肪6.4克,碳水化合物21.7克,灰分7.9克,并含有278毫克钙、758毫克磷、264毫克铁及一定量的维生素 A、 B1、 B2和烟酸等。其中蛋白质的含量在同类海产品中名列前茅。因此,自古以来,除了食用,蛤蜊还被广泛地应用于医药。宋朝掌禹锡在《嘉祐本草》中对蛤蜊的医疗作用作了详细全面的总结,他说蛤蜊肉具有“润五脏、止消痛、开胃、治老癖、为寒热、妇人血块”等功用,并说“宜煮食之”。蛤蜊壳也是良药,可用于“清热利湿、化痰饮、定喘嗽、止呕逆、消浮肿、利小便、化积块、解结气、消瘿核、散肿毒。”等多种疾病的治疗。
在古代,个体较大的蛤称为蜃,小一点的才叫蛤,亦称作蛎,传说蜃与蛤都是由飞鸟变化而来的。《国语·晋语》中说:“雀入海为蛤,雉入淮为蜃。”应了这个美好的传说,蛤蜊确实为我们的味觉带来了飞翔的快感,也为这个城市带来了别样的文化注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