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里很多老爷和公子哥们都有风流韵事,比如贾琏与尤三姐,贾珍与秦可卿,薛蟠与柳湘莲还有宝蟾等等。就算是宝玉也是处处留情,见到胭脂就要吃,看见落花就相思。
贾府的表面风风光光,私底下却跟下人焦大说的一样,“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可见真的只有门前的那个石狮子是干净的。
这样的背景下,贾政的小妾赵姨娘虽然育有一儿一女,却都憎恨这个亲娘,而且她还到处被人欺负,是何缘故?
01
赵姨娘是贾政的小妾,女儿探春从小在贾母身边长大,只管喊王夫人为娘,却从不正眼看自己的亲娘,后来就有了期男和恨庶意识。
可是赵姨娘每次找探春办事,都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口口声声地说我是你的亲娘,弄得女儿更加讨厌她。
儿子贾环一直跟着赵姨娘生活,但是却品性顽劣,贾环十分忌恨其兄贾宝玉,多次陷害宝玉。一次是因为自己喜欢的丫鬟彩霞与宝玉聊天,他心中怀恨,故意拨翻烛台,烫伤宝玉;金钏跳井事件后,他又诬陷宝玉,使得宝玉遭受贾政毒打。
曹公描述他的形象是“人物猥琐,举止荒疏”,因为他是宝玉继承家产的潜在对手,王夫人不仅没有把他留在自己身边,反而因为赵姨娘生了儿子更加嫉恨她。
02
然而赵姨娘即使知道自己被人瞧不起,也没有丝毫有效的对抗手段。按道理如果自己娘家没有靠山,弟弟还在贾府做下人,而且还有个儿子可能继承家产,就应该暂时忍气吞声,像李纨一样把孩子好好地培养,寻找机会,也许可以翻身。
但是赵姨娘只是个普通的填房丫鬟,贾政也许只是一时冲动,让她成了小妾,却没有让她幸福一生,反而跌进了火坑。
看看别人对她的态度。宝玉被烫伤后,王夫人不骂贾环,便叫过赵姨娘来骂道:“养出这样黑心不知道理下流种子来,也不管管!几番几次我都不理论,你们得了意了,越发上来了!”
赵姨娘算是王熙凤的小婶子,可是王熙凤敢堵在赵姨娘的门口,对她指桑骂槐,说她没资格教育贾环。有一次,赵姨娘和周姨娘来看望宝玉。李纨等人都客气地站起来让座,独凤姐只和林黛玉说笑,正眼也不看他们。
宝玉和凤姐被赵姨娘买通马道婆设计陷害,她又假意去探视,对贾母说要赶紧料理后事,话还没说完,被贾母照脸啐了一口唾沫,骂道:“烂了舌头的混帐老婆,谁叫你来多嘴多舌的!”
03
如果仅仅是贾母和王夫人骂自己,赵姨娘也就认了;凤姐权大,自己还要求助于她,骂几句也可以忍了。女儿和儿子是心头肉,骂两声也就罢了,可是我们再看看那些丫鬟们是如何对待她的?
有一次贾政把宝玉叫去训话,金钏儿、彩云、彩霞、绣鸾、绣凤等众丫鬟都在廊檐底下站着。赵姨娘打起帘子躬身进去,只见贾政和王夫人对面坐在炕上说话,地下一溜椅子,迎春、探春、惜春、贾环四个人都坐在那里。从这里可以看出赵姨娘不仅没有和老爷坐在一起的机会,还不如自己的孩子有个小椅子坐,只能像那些丫鬟一样站着。
还有一次赵姨娘与自己的丫鬟芳官闹了起来,芳官就一头撞向赵姨娘,还有藕官、蕊官、葵官、豆官五个小戏子,围攻赵姨娘,把赵姨娘弄得狼狈不堪。一边晴雯高兴得要命,故意拉偏手。可见这些丫鬟根本没把她当长辈,更没把她当主子看待。
04
别人不待见自己也就罢了,嘴巴长在人家身上,自己没地位没帮手理该如此。可是自己不能作践自己啊,赵姨娘一步算错,步步皆错。
周姨娘无宠无子没有受欺负,还经常被凤姐照顾。而赵姨娘却成了众矢之的,原因当然是多方面的,但自己应该承担主要责任。凤姐身边的平儿也许就是当初的赵姨娘,但是平儿却非常善于待人接物,上下关系理的顺,不仅凤姐离不开她,最后还被贾琏扶正。
若是赵姨娘有平儿一半的精明和稳重,也不至于被人人喊打。所以平儿也说:“墙倒众人推,那赵姨奶奶原有些着三不着两,有了事就都赖她”。
自己的女儿探春责怪她,不过也说出了她为人的缺陷:“不留体统,心里又没有计算,何苦自己不尊重,大吆小喝失了体统,自己呆,白给别人作粗活,没的惹人笑话。”
不过赵姨娘终于明白:“我这屋里熬油似的熬了这么大年纪,又有你和你兄弟,这会子连袭人都不如了,我还有什么脸?”
也许是曹公从小就憎恨这类人,在他的心中有抹不去的阴影,所以便借助小说抒发他内心的情感。自始至终赵姨娘没有给我们留下一点好感,甚至没有人同情她的的遭遇,真可谓可怜人自有可嫌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