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偶皇帝
公元467年,拓跋宏出生于北魏都城平城(今山西大同北),两年后被立为太子。
虽已入主中原,拓跋部仍保留着过去早婚的习俗。拓跋宏出生时,父亲拓跋宏才14岁。拓跋部建立北魏后,学习了中原王朝维护皇权的一些做法,并使之严格执行。比如后宫生了儿子,一旦儿子被立为太子,他的母亲就会被处死。其用意是避免皇帝年纪轻轻即位,权力落入母系外戚之手。因此,当拓跋宏两岁被立为太子时,他的母亲认为李欣宇是“被赋予了死亡”。这种野蛮的做法不仅给塔巴洪幼小的心灵蒙上了一层阴影,似乎也预示着他日后家庭生活的凄凉和不幸。
由于拓跋宏小时候失去了母亲,他由祖母冯太后抚养长大。冯太后不是血亲,而是名义上的祖母。她是汉族,“聪明”、“学书战术粗糙”,受过封建传统文化教育。她个性很强,做事果断,颇有政治家风度。《舒威皇后传》说她“足智多谋,有耐心,能成大事,赏罚生死,当机立断”。拓跋宏的父亲拓跋宏登基时,年仅12岁。他在北魏孤儿寡母,政局不稳。冯太后首先显示了他的优势,逮捕了专制的总理和将军易混,平定了关中的叛乱,控制了国家事务。
拓跋宏刚一出生,冯太后就摆出一副“罢官,不听政治”的姿态,把政权交给父亲拓跋宏。拓跋弘皇帝自荐亲政,开放山泽禁令,开设仓库救助灾民,带兵北伐。很快,他就展现出了青春不羁的魅力,大权在握的冯太后再也坐不住了,于是插手北魏政治成了她的家常便饭。这自然会引起文帝的不满,而他们又不是血亲,于是一场普通的宫廷权力斗争不知不觉就爆发了,结果自然是根深蒂固又充满政治谋略的冯太后获胜。《舒威天香志》写道:“上帝迫于太后之命,为孝将皇位传给太子。”
洪即位时年仅五岁。平城宫太华宫前举行隆重仪式时,他被抱上了皇帝的宝座。作为一个五岁的婴儿,冯太后自然不会担心任何事情,所以他会再次面对局面,把所有的权力都控制在自己手里。同时,她也吸取了因不服而“禅”的文帝的教训,按照她心目中想象的模式去引导、塑造、培养年轻的文帝。
虽然拓跋宏的血脉里流淌着中国文化,但他从小就受到中国文化的熏陶和教育,身边的大臣也是一群文化素养很高的汉族文人。他从小就喜欢读书,很有天赋。《舒威高祖纪》说他“有五经之义,故观之能言,而不能习之,探其精。历史讲一百个故事,什么都不该涉及。”冯太后还亲自撰写《劝诫宋》、《诏书》等文章督促他读书背诵,并向拓跋宏传授忠孝、仁义礼等儒家的封建道德思想,用自己的言行影响他。比如冯太后生活节俭,“不善作秀”,对仆人比较宽大,拓跋宏也是如此。
童年的生活积淀在拓跋宏的心里,影响了他的一生。此后,拓跋宏一生热爱诗歌,创作了大量诗歌和散文(约40卷)。他勤于政事,励精图治,个人生活相当节俭;他崇尚封建礼教,讲究孝、仁、忠。他不仅身体力行,还要求他的臣民也这样做。这些都是他日后推行全盘汉化政策的内在依据和指导思想。
当然,拓跋宏并没有完全放弃鲜卑习俗。而且当时南北对峙,战乱频仍,也要求皇帝具备卓越的带兵打仗的能力。所以,拓跋宏在练字的同时,也练就了一身武功。他从小善射,“而射兽,必随其志而死”;臂力也不错。在我十几岁的时候,我能用手指折断羊的肩骨。
这样成长起来的拓跋宏,既有骑射技能,又有丰富的中华文化素养,可谓文武双全的人才。
先驱
拓跋宏的父亲献上文帝“禅位”时才19岁,是热血的年纪。退位后,他时刻准备着搬家,不甘于变得一无所有。随即,他作为皇帝的父亲,亲自领兵攻打柔然,不断在全国各地巡视。“国家大事咸而臭”,一个被冯太后废黜的老臣复活了。这些自然引发并加深了他与冯太后之间的矛盾。宫廷斗争更加赤裸裸,血腥残酷,斗争双方往往不择手段,不顾血缘亲情,让对方死在一片惨淡的血光里,然后迅速收场。冯太后和献文帝没有血缘关系,发发慈悲逼他退位,给他太上皇的称号就好了。毕竟,克贤皇帝年轻,但他未能理解冯太后的深远意图,他还在试图“在传统的年龄破土而出”。于是,文献帝成了冯太后眼中的“刺”,脚下的石头。公元476年,冯太后干脆把文献帝当羔羊杀了。
这一年,拓跋宏十岁。
献文帝死后,冯太后被尊为皇太后。直到公元490年去世,她一直留在朝廷,没有放弃自己的权力。
幸运的是,冯太后以一个具有远见卓识的杰出政治家出现在世人面前。她不仅按照自己的理想培养新皇帝,还把整个北魏纳入自己的框架和模式。她的目标很明确。一是她进攻南朝,乘其内乱,出兵夺取淮北大片地区,将北魏边界推至淮河。二是改革内政,采用汉朝的礼仪制度治理国家。小的改变无关紧要,当然不会有效果,也很难达到有效的目标。但是,大刀阔斧的改革必然会遭到顽固坚持鲜卑旧习俗的既得利益者和贵族的反对。因此,冯太后果断地处理了一些政治对手,或将其处死,或赦免或流放。然后,她依靠冯氏家族成员,重用宦官和汉人官员,拉拢鲜卑元老,在身边培养了一批可靠的亲信,巩固了自己的权力,加强了改革。
在冯太后的一系列改革措施中,最具影响力的是薪酬制度。
游牧民族南下的目的是掠夺财富,他们往往“只身来此一鞭,百车归。”为了鼓励士兵勇敢作战,氏族首领把战利品让给个人,并根据他们的功绩给予奖励。“每个士兵都有自己的不同之处。”。这项政策极大地激发了士兵们的战斗兴趣。大家冲锋陷阵,拼死一搏,很少有撤退、叛逃、逃跑的情况,大大提高了战斗力。北魏建立后,鲜卑拓跋族还保留着过去的遗风——官员没有俸禄,收入主要靠掠夺和赏赐。北方统一了,战争和掠夺的机会就少了。于是,官员们公然贪污受贿,大肆掠夺人民的肥膏。北魏官僚腐败,财力匮乏,国家机构被严重侵蚀,鲜卑贵族贪图享受,昔日勇猛善战的战斗作风正在逐渐消失。历代皇帝对此深感不安,多次下诏惩治不法官员,但长期存在的官员腐败问题根本无法解决。
公元484年,孝文帝下诏实行俸禄制。工资每三个月发一次,从每年10月开始。同时对贪污腐败制定了更加严厉的惩罚措施:“行后盗马者死。”
俸禄制度实行后,加强了北魏的中央集权和封建化进程,对保障官员的日常生活,杜绝贪污剥削,确实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它既是孝文帝变法的前奏和前兆,也是北魏消灭游牧奴隶制残余,接受汉族官僚政治制度的表现和标志。
就在俸禄制实行一年并取得明显成效后,北魏采取了一项非常重要的经济改革——均田制,就是以国家的名义对现有的土地进行分配和调整。这种制度对权势家族的土地所有权进行了一些限制,从他们那里重新获得了大量的劳动力,并将一块土地分给农民,保证了国家的财政收入。它使耕者有其田,满足了农民的一些要求,对恢复生产、发展经济、稳定社会起到了积极的作用。
均田制是中国历史上一项重要的土地改革制度,经历了北魏、北齐、北周、隋直至中唐时期。它在古代持续了大约300年,并影响了日本、朝鲜和其他东亚国家。
表面上看,这些改革制度都是以孝文帝拓跋宏的名义颁布实施的。事实上,冯太后做了最后的决定,冯太后起了主要的决定性作用。
随着孝文帝一天天长大,他与冯太后的关系变得更加微妙和复杂。当然,问题的关键还是在于一个字——权力。作为封建制度的最高统治者,权力就是一切,甚至比生命还重要。冯太后对权力的欲望极其强烈,她天生多疑。她看到一天天长大的孝文帝越来越“贤明”,担心将来难以控制,“不利于冯”,下定决心要废帝。于是,她把拓跋宏关在室内,三天不让人送饭。在寒冷的冬天,拓跋宏只穿一件薄外套。冯太后召集群臣商议,打算立咸阳的王茜为帝。由于许多高级部长的强烈反对,他不得不放弃。同时,她还下令官员监视孝文帝的言行,每十天报告一次。一次,太监向孝文帝通风报信,冯太后大怒。随即,拓跋宏走过来,用几十根棍子狠狠打了他一顿。孝文帝无法反抗,只好“默默接受,不用交代”。拓跋宏生性聪慧,深谙宽容之道。不像他的父亲,他是软心肠的,所以他没有扩大他和冯太后之间的矛盾。否则,以冯太后的毅力和谋略,即使大臣“固谏”再厉害,也会被踢出北魏的皇位。公元486年,孝文帝20岁,已经成年。从情、理、势来看,冯太后不方便继续听政,所以她不得不把权力的“魔杖”交给拓跋宏。于是“皇帝开始奉冠,朝觐各国”,正式主持国事,开始亲自起草圣旨。
拓跋宏执政后,冯太后并没有完全退出政治舞台,但扮演主要角色的还是孝文帝。拓跋宏当皇帝的28年间,对权力的控制要分为三个阶段:一是五岁即位到20岁,权力完全掌握在冯太后手中;2.20岁,冯太后24岁去世,他和冯太后执掌朝政;第三,从24岁到33岁,政权属于拓跋宏,这个阶段也是他彻底汉化的时候。严格来说,孝文帝真正执掌北魏的时间只有89年。但封建皇帝对九五的尊崇,使他从小就在大臣和百姓心中树立起威严肃然的形象。他一掌权,就表现出一代英国领主的矫健姿态。
冯太后死于公元490年,享年49岁。冯太后死后,拓跋宏非常悲伤。他已经五天没好好吃饭了。他一日三餐只吃不到半碗米粥,他不肯脱下丧服。虽然冯太后立了遗嘱,要求节俭办丧事,但孝文帝还是相当隆重地为她举行了葬礼,并表示要守古礼,守孝三年。遭到王公大臣的强烈反对后,忍痛作罢。
孝文帝为冯太后的葬礼大做文章。一是因为他对冯太后确实有很强的好感,虽然冯太后骂过他,想废了他,但他始终认为“养育之恩,教导之德,寻之不得,无计可施”;而且孝文帝想通过丧葬的形式,展示汉民族的封建礼仪文化,忠孝仁义。同时,他也想通过葬礼向军政大臣表明自己的态度,即以更迅速、更坚决、更彻底的方式将冯太后的改革战略进行到底。
写并表演
拓跋宏完全掌握朝政后,做的第一件大事就是将北魏都城从平城迁至洛阳。
他大力推动的改革内容可以用一句话来简洁概括——完全中国化。迁都洛阳表明了他彻底汉化的决心,也是他改革成功的转折点和标志。
鲜卑的拓跋部起源于偏远的边境地区,他们的人口本来就不多。进入广袤的中原后,必然成为少数。如果只限于抢劫,他们可以像风一样来来去去,完全维持过去野蛮的游牧生活和习俗。但是,如果他们长期占据中原,生活在这片土地上,他们就不得不调整和改变过去的生活方式,从游牧生活转向先进的农业耕作。
鲜卑拓跋部南下,有迁都史。道武帝拓跋珪建立北魏时,定都乐圣(今内蒙古和林格尔北),公元398年迁都平城。换句话说,平城也是北魏统治者迁都的产物。如果限于现有的疆域和统治,平城自然是鲜卑理想的都城。但随着形势的发展,北方的柔然、高昌的威胁已经解除,南方的地盘也在不断扩大。才华横溢的拓跋宏皇帝明确了北魏的战略目标——南征齐,统一中国。平城地处黄土高原东北部,气候寒冷,土地贫瘠,交通不便,显然不能适应当时的战略发展目标。最重要的一点,这里的鲜卑贵族比较集中。他们思想保守,生活腐化,固守鲜卑旧俗,形成了反对改革的顽固势力。
由此可见,北魏要发展,就必须改革,而改革的关键就是离开平城,转战中原。经过一番权衡,拓跋宏最终选定了气候温和的古城洛阳。他看重洛阳的主要原因恐怕是这里汉族文人最多,是中国文化的中心。再加上洛阳靠近南朝,便于他随时作战,“挥师南侵吴”,实现统一全国的野心。
只有离开保守势力的大本营,才能顺利实施整体中国化的改革策略。
拓跋宏知道,如果贸然提出迁都洛阳,会遭到鲜卑贵族的强烈反对。南迁意味着让他们放弃现有的财产、习惯的生活环境和游牧“武功”...很多鲜卑贵族认为,北魏的天下是以平城为据点一点一点从马背上打下来的。如果离开了平城,他们很可能失去好战勇敢的民族特性,不仅难以统治汉人,反而会被汉人同化。总的来说,鲜卑人从小没有像拓跋宏那样接受过中国文化的熏陶和教育。他们往往对中国文化持轻视和不认同的态度,并不具备塔巴洪心目中的危机感和紧迫感。他们以为只要能压制汉人,让他们为所欲为,自由自在,尽情享乐,就心满意足了。于是,拓跋宏忧心忡忡地说:“北方人爱这本书,突然听说它会动,就忍不住去打扰它。”如果强行迁都,很可能导致不可控制的内乱。为了顺利达到迁都的目的,拓跋宏不得不竭尽全力,反复思考,想出了一个相当巧妙的解决办法。
493年5月,孝文帝召集大臣,宣布将在南方征服小琪。他命太常清的王琛占卜南征的吉凶,结果得了一个“革”卦。所以拓跋宏大声说:“唐吴革命要靠天吃饭,得民心,运气大。”
接下来的一切,都是完全按照孝文帝很久以前安排的计划进行的——
493年7月,孝文帝从平城率领30万步兵骑兵攻克南齐。天气一直不好,一直下大雨。道路泥泞崎岖,阴云密布的天空像铁锅一样扣在头顶,让人喘不过气来,让惯于养尊处优的鲜卑贵族及其大臣感到疲惫。军队南下,一路走得很慢。用了一个多月才到达洛阳。在洛阳稍作休整后,拓跋宏故意选了一个大雨的日子骑上马,挥舞着马鞭,命令军队继续前进。听说要继续南下,堕落的鲜卑贵族一个个都吓坏了。所有人都跪在拓跋宏的马前,恳求皇帝发发慈悲,不要再南下了。见时机已到,孝文帝提出了他的交换条件:“不南征,可以迁都洛阳。”然后要求大家排队,愿意迁都的站左边,不同意的站右边。一声令下,几乎所有人都站到了左边;站在右边的不是没有,只是孤独的人不多。左边的鲜卑贵族和文武大臣都跪倒在地,磕头如蒜,高呼“万岁”。拓跋宏看到这一幕,正式向世人宣布北魏迁都洛阳!
就这样,这个重要的决定,在他自编自演的一场话剧中,出色地完成了。留在平城的鲜卑贵族——即使不满,因为军队被拓跋宏带走,也没有反抗的资本,只好无奈的放手。
493年10月,孝文帝下令修建洛阳。次年三月,他回到北方平城,再次劝说鲜卑贵族和文武大臣恩威并重,对南迁和留守作出了更加具体的安排,逐步实施南迁计划。
公元495年9月,以平城官员和后宫的代代迁都洛阳为标志,孝文帝汉化改革最重要的决策之一——迁都三年完成。
悲剧人生
拓跋宏作为鲜卑族的一员,血管里流着拓跋的血,自然对自己的文化有一种本能的善良和喜爱。但他从小就受到汉族儒家文化的影响,两种不同的文化因素在他的内心共存,必然会不时产生激烈的碰撞和冲突。两相比较,他理性地认识了汉文化,以至于完全拜倒在汉文化的脚下,苦心引导臣民走上先进文化的道路。
迁都洛阳后,北魏汉化改革发展到了一个崭新的阶段。孝文帝不再满足于过去零敲碎打的改革,而是加大了力度和速度,以多面、全方位的进攻,把汉文化全部取为我所用。
在对内改革的同时,拓跋宏始终不忘南北统一大业。他聪明、果断、勇敢、果敢,但脾气似乎太急躁。他恨不得一仗打完一些东西,全部在他手里完成。他一迁都洛阳,就不理会大臣的劝告。在内部不稳、兵力物资准备不足的情况下,他仓促率军南下,分四路出击。结果持续了半年,基本失败。
496年10月,在第一次南征失败仅仅一年多后,他决定利用南朝内部政治动荡的大好时机,再次大砍齐国。这一次,孝文帝做了充分的准备。起初魏军屡战屡胜,攻占南阳、新野等多个郡县。然而,在杨过的第一次世界大战中,魏军被击败,一万多名士兵死亡,三千多名士兵被俘。虽然转败为胜,但七个月的南征并没有取得突破性的进展和成果。
公元498年4月,拓跋宏派出20万州县兵,于8月中旬集结完毕,准备第三次大规模进攻南齐。南征的高长兵,怕远征起义接连不断,又恰逢齐明帝驾崩。孝文帝以“无丧”为名中止了对南朝的进攻,派兵镇压起义平息内乱。多年的远征疲劳早已让孝文帝疲惫不堪,各种内部矛盾也让他心烦意乱。就在这时,后院起火了。有报道说,冯妙莲皇后与冒充太监的高僧菩萨有染。这就像火上浇油。拓跋宏大怒,下令将冯皇后下狱,高僧菩萨和媒妁,一起处死。孝文帝灰心丧气,筋疲力尽,本来就虚弱的身体又生了重病。延误就医吃药后病情略有好转,身体至今未恢复。他还支持病人率军攻克南齐。结果他得了绝症。孝文帝于499年4月26日卒于军中,时年33岁。
孝文帝临死前,也没有忘记放荡的冯皇后。他留下遗诏说:“皇后不守妇道,恐死后干预朝政,命其自刎,随皇后之礼下葬。”
为了北魏的皇位和民族事业,拓跋宏几乎没有得到家人的幸福和温暖。他的个人生活可以说是地道的多重悲剧。父母、妻子和儿子要么被谋杀,要么被处死,要么被敕令处死。在拓跋宏的血亲和家庭生活中,似乎有一股萧瑟阴郁的阴风,终其一生从未飘散。
成败英雄
后人对拓跋宏的重视,学者们对他的研究,他在历史上举足轻重的地位,不是他的武功,而是他的文学处理——完全汉化。有一个研究结果是,北魏的衰落是从孝文帝改革开始的!
后人在评价拓跋宏的全盘汉化改革时,有以下三种看法:
首先是表扬和肯定。认为他完成了北魏社会的封建化,促进了各民族的融合,促进了当时的社会稳定、经济繁荣和文化进步。
应该说,孝文帝整体汉化顺应了当时的历史发展趋势,也是他不得不采取的改革策略。
二是褒贬兼备。他在肯定拓跋宏中国化改革的同时,认为不应该不加选择、不分青红皂白、不分精华糟粕地吸收汉文化。比如门阀制度的建立,产生了很大的负面影响,不仅使鲜卑贵族日益腐败无能,而且使士兵地位下降,士气低落,战斗力降低。他迁都洛阳不久,在准备不足、内部不稳的情况下,接连发动三次大规模军事行动攻克南齐,更有操之过急之嫌。
第三是全盘否定。认为孝文帝的汉化是迂腐的儒学,是被动的汉化。他只学到了中国人的繁文缛节和腐朽的因素,失去了拓跋扈的勇敢和淳朴。他的改革不仅没有振兴北魏,反而导致了民族的衰弱和国家的衰落。
事实是,即使没有孝文帝的改革,拓跋部已经失去或正在失去其祖先的勇气和活力。北魏的衰落并不完全是拓跋宏造成的。如果当初不迁都洛阳,壮大南方势力,也许南齐早就北伐成功,收复中原失地了。如果要说拓跋宏在改革上的失误,恐怕主要原因是他忽视了北部边陲之地。迁都洛阳后,政治军事重心南移,孝文帝改革主要在以洛阳为中心的黄河流域进行。或许是由于经济条件的制约,或许是因为力所不及,又或许是因为他想集中精力对付南朝,却无论如何也顾不上了。南方完全汉化,北方保持浓厚的鲜卑倾向。鲜卑语言和鲜卑服饰依旧,门阀贵族家族制度排斥北方重镇贵族,使其成为底层普通姓氏,导致其强烈不满。久而久之,北魏逐渐分裂为以洛阳为中心和以平城为中心的两派,导致了巨大的政治内乱,加速了北魏的灭亡。
北魏迅速衰落的根本原因是孝文帝后继无人。中国封建统治的最大特点之一就是人治,其兴衰得失往往与掌权者密不可分。贤明的君主使国力强大,昏庸的君主、暴君、平庸的君主使国力衰弱。这是中国几千年封建社会的一条铁律。孝文帝死后,他的后继者不是碌碌无为,就是昏庸暴虐。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不到30年,一个好好的北魏很快就彻底灭亡了。
民族之间的融合与同化是人类作为一个整体的历史进程,是一种必然的发展趋势。从这个角度来看,1500多年前孝文帝拓跋宏严格推行的整体汉化政策,是顺应历史潮流和发展趋势的伟大改革。无论善恶的道德判断,功利主义的成败,至少他对先进文化的自觉认同行为,为后人树立了可贵的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