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靠了两年文竹的栀子花死了,枯萎的黑树枝上只剩下两片绿叶,她的同伴们以各种英雄姿态紧紧抓住树枝或依偎在树根上。记得那一年,学生问我:老师,叶子的离去是风的追求还是树的不挽留?这是他们小的时候会问的问题。我说,没必要追求,也没必要挽留。是叶子对根的附着!学生们会微笑。转眼间,他们毕业了,分散在城市的不同角落。
栀子花旁边的芦笋的故事就更长了。十年前我的第一批学生种下的。那年刚毕业,20岁,在农村中学做高一的班主任。我清楚地记得坐在我摩托车后座的胖乎乎的班长害羞的样子,因为他不知道要不要搂着我的腰。那一次,我带他去邻村的花圃买花苗,一块钱一棵,买回来后自己移植,包括文竹的故事。因为喜欢它淡淡的绿色,我在那个古老的教室里的同一张旧讲桌上铺了一张深绿色的灯芯绒桌布,芦笋被学生们放心地放在上面。它见证了我和他们一起成长的日日夜夜。那年6月,他们高中毕业,去了不同的城市读大学。现在他们真的分散在世界各地。在忙碌的日子里或者在我睡觉的凌晨,我会接到来自全国各地的电话,有时候是那些喝醉了,想找我聊天的男生。其中有几个已经是孩子的父亲,是各自领域的中坚力量。
毕业那天,我在电子教室熬夜看他们的高考,我做了一个电子相册,栩栩如生,栩栩如生。唱着我教他们的歌:
“道别的时候,我们匆匆分开了。他面带微笑,转动着泪眼。不再迷恋,几乎忘记过去。突然有些迷茫,今天见面。十年一瞬,青春一瞬,不提命也不提钱。总有几个名字,重复了很多次,最后我又一次握住你的手,不想放开。
这里的酒是满的,杯子是苦的,也是甜的。就像过去一样,我们可以为所欲为。有人走到窗前,星星散落了很久。每次相聚,都是思念到天边。一切都在改变。在青春的时刻,说难不难。我们当年的愿望只实现了一点点,新的希望已经诞生迎接明天。"
我不知道是谁把这盆芦笋放在了我办公室的桌子上。三年后,一棵当初一块钱的小苗,变得苦涩而灰暗。那天,在文竹旁边,我看着窗外一簇簇槐花,写下了“花开无声”。在文章的最后,我写下了这样的话:三年来我从未听过花开的声音,但它是怎么开的呢?不知道你走后这朵花还会不会再开。
铁打的营盘,流动的兵。他们上大一,我回大一。时光飞逝,又是两年。2007年6月的一个下午,我和朋友去池塘钓鱼,晚上一起喝酒。怪我我喝酒。回来的路上出了车祸,昏迷了三天两夜。医生两次让我的家人“准备葬礼”。这些经历我在《灵魂去哪儿》里写过,就不赘述了。那段时间,学校的一切都是我的好朋友洪生在打理。那年9月,我们参加了选拔考试,来到了现在工作的单位。他还给我带了这个芦笋。装修房子的时候,我特意为它的成长设计了三根柱子。在妻子的悉心照料下,文竹长得更欢了,顺着柱子爬到屋顶又垂下来,郁郁葱葱。我买了一个小亭子式的风铃挂在其中。夏天的早晨,我打开窗户,微风吹过,枝叶飘动,风铃叮当作响。我不禁想起给他们讲当年的《一岭轩志》。归有光写道:
“院子里有一棵枇杷树,是我妻子去世那年种的。现在是婀娜多姿……”
家里的每一盆花,似乎都有自己的故事。
我和妻子在夏天的傍晚去了赏花时的“常青花园”,并选择了它。感觉是一种行为艺术,不好意思给别人看。家里有个盆景陶瓷花盆,搭配的恰到好处。说起这锅,是老校长看中了我的文竹。他几次让我用他的铁树交换,“派人”偷偷换。一番调查,审时度势后悄悄搬了回来。他从别人那里得知了文竹的故事,于是纵容了我这种不友好的行为,于是我也恬不知耻地种了两盆花,铁树就种在这盆里,上面刻着四个字,写着:山清水秀。去年,新版三国发布。我看“周郎谋定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这一节的时候,看了一眼他旁边的榕树,脸红了。校长比我早一步离开原单位,隔了好几年,现在也是众说纷纭。唉!这盆可记得,来了又走,不知不觉。
竹和傅贵竹可以PK,绝对是我花花草草里的英雄美人。都是一个人离屋顶不到一尺多高,一个身材匀称,一个身材苗条。八叶伞是我阿姨婚前送我的,还有鹅掌楸和玉竹。如果在别的地方,他们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当老大,但有了伞和竹子,再加上猴子搬来的“春雨”和更早的文竹,他们充其量只能代替“浪中白条”,更别说旁边的一盆“黄冠”了。丰富珍贵的竹子是当年教师节同学送给我的。我看着他们一个个成长成一圈,到了顶端,他们互相竞争,就像我班学生的生活一样。在我读书的时候,差别并不明显。几年春秋下来,水面的鱼沉入水底,水底的鱼却浮出水面。人生就是这样,海阔天空,鸟也能飞。有些事情是不确定的。泰戈尔说,天空中没有留下翅膀的痕迹,但我已经飞过,但我觉得最好留下点什么。毕竟我在这个世界上走过一次,大家都说,大雁飞来,留一声。
老婆是个很爱花的人。她能读懂花的眼睛。小胡锦不想呆在电脑桌前,所以他和电视旁边的兰花交换了位置。进门的晾衣板上挂的衣服很少,因为上面有吊兰垂下来,隐约能看到藏在后面的八五。这是千千在我生日时送给我的礼物,我会珍惜它。千千是一位非常有成就的同事。在女同事中,只有她的内心是最开放、最纯洁、最包容的。去年我们都去了二七的胡杨林。这是400多公里的车程。她反复听李玉刚演绎的《贵妃醉酒》。胡杨林里树叶飞舞,蒙古包里的千千淡定地醉了,醉得她优雅而又颇为高贵。我怀疑千千想一醉方休,但她总是否认。谁在乎呢。反正她也喝醉了,谁知道呢!妻子生日,朋友送了她一盆精致的花,不知名却一年四季都开,就像妻子的人一样。她心里全是朋友的苦衷。我那些无家可归的朋友会让他们的妻子给他们缝补衣服。她在他们心中。家里到处都有人送她礼物,老婆给了不同的名字:长江七号,大黄,黄啸,兰妮,丑八怪,史诺比...我一直在想,如果有另一个世界,我们不在家的时候,这些家伙会和花草有什么样的故事?
或许,因为背后的故事,我们爱家里的一切;也许是因为我们爱这个家庭,所以我们爱这些植物。看似简单,我就是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