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子恺,1898(光绪二十四年),浙江崇德县石门湾(今桐乡县石门镇)人。我父亲的名字叫冯,他是一个学者。他不管理祖上开的百年冯通玉染坊,只是埋头读书,考举人。每三年一次,他试了三次,没有一次成功。当时他有六个女儿,没有儿子,这让他更加沮丧。丰子恺的出生给全家带来了欢乐。三年后,37岁的冯去省会杭州再次参加省考,居然考上了。本来中了举人之后,可以去北京再试一次,但是冯苦于丧母,丁在家,只好办起学校来教学生。当他的未来悬而未决时,冯把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子恺6岁的时候,他爸爸把他放在座位下面。
教子所写的《千家诗》每页上方都有一幅木刻。第一张图是大顺耕田的图,描绘了一个人和一头大象,引起了子恺的兴趣。他向染坊师傅要了一些颜料,给书上的单色画上色,画成了一头红象,一个蓝人,一片紫地。但是涂上颜料后,它会渗透到下面的几层。冯发现了这一大片的颜色,大发脾气。由于母亲钟石的到来,丰子恺没有挨打,但他再也不敢在父亲面前画画了。子恺9岁的时候,父亲去世了。冯从不知道自己的儿子会把一生献给艺术,而他却成了“五四”后中国艺术界一个很有影响的人物。
丰子恺十二三岁的时候,他的两个同学在私塾打架,换来他的一幅画。学校老师搜了丰子恺的抽屉,把他的画谱拿给丰子恺看,丰子恺吓得魂不附体。没想到第二天上学的时候,老师翻出画谱里的孔子雕像,问他:“你看这个,能不能画一个放大的彩色的?”凯子回答说:“是的。”回国后,在大姐的帮助下,他用方格子的放大法按比例画出了孔子的轮廓,并用颜料涂上去。这幅栩栩如生的孔子画像后来被挂在私塾前。每天放学后,学生们都要向孔子的画像鞠躬,小画家的名声就传遍了全镇。
16岁时,参加崇德县小学考试,县令徐亲自阅卷,爱惜丰子恺的文采,娶其妻为妻。
丰子恺1914毕业,成绩最高。然后考上了浙江第一师范。在这里,他受到了中国现代文艺先驱李叔同的影响,开始了他的艺术生涯。
1919他从师范学校毕业,和同学去上海合办上海师范学院,任学校美术老师。两年后,子恺向亲戚朋友借了学费,卖到了石门湾下西巷的一处祖居,去日本学画。在日本,他深受日本漫画家竹久祐治和谷弘儿的影响。回国后用漫画描绘古诗意境、儿童生活、社会现实,先后在65438至0924期报刊发表,深得读者喜爱和欣赏。
1922期间,丰子恺在浙江上虞白马湖畔的春晖中学教书。以夏丐尊为首的春晖中学聚集了一批对中国文学事业颇有抱负的青年,包括朱自清、朱光潜等,他们都与丰子恺有过密切的交往。朋友们经常去丰子恺家里欣赏他的画,并给予热情的鼓励。朱自清后来回忆起当时的情景说:“小客厅里,垂直的两面墙上,排着像小眼睛的漫画手稿;当微风从它们之间经过时,你几乎可以听到沙沙的声音。“1925,文学周刊只是想用插图。主编郑振铎向丰子恺要图,给了“漫画”的称号。从此,“漫画书”这个名字就在中国产生了。所谓“连环画”在中国真的是一个突破:既有中国画风的苍凉,又有西方画风的活泼。漫画是一时的轰动,它们的奇妙之处正在被自由地展示出来。
朱自清是丰子恺漫画的探索者和批评家。他还为丰子恺的第一张专辑《子恺漫画》写了序言,为第二张专辑《子恺画集》写了后记。他说:“一个接一个的漫画就像一首接一首的诗——一首有核的诗。就像吃橄榄一样,总感觉那股味道。”
早在凯子就读师范学校时,李叔同就在游遍艺术世界后逐渐萌生了超脱世俗的想法,出家时还不到40岁。他取了法名来放音,号码是弘毅。1928丰子恺在沪与弘毅大师合作《由护生》第一集,庆祝其50岁生日,并附赠丰子恺画作50幅、弘毅大师诗词50首。后来在1939年,弘毅大师60岁的时候,用60张图片完成了《由护生》第二集。这时,弘毅大师以70岁高龄请丰子恺制作《由护生》第三集,80岁高龄制作第四集...以及第六集100岁。“圆源堂”是丰子恺亲自设计的中式建筑。它高大、宽敞、明亮,有着简单而深沉的美。在这里,石丰一家度过了五个夏天和冬天。对于丰子恺来说,这可以说是一个无论是生活还是创作的黄金时代。大部分时间都在画画或者写文章,晚上照常喝酒背诗。
儿童的心态和生活往往是丰子恺漫画的主题。这些画中的大多数模特都是他的孩子。他爱孩子,羡慕他们的天真无邪。他认为“孩子是世界上最有灵气的”,孩子才是真正的“人”。他从儿童生活中观察到可爱的意境,并以此作为绘画素材。
孩子们搬着凳子“跑小家庭”,或脱下小鞋和妹妹们的新鞋一起放在凳子的四只脚上,或假扮新郎新娘,或骑着自行车两腿下夹着两把细细的扇子,都是丰子恺绝佳的绘画素材。
丰子恺越是热爱儿童的纯真,就越是感受到世界的不平等和贫穷儿童的不幸。所以他画的儿童画实际上包含了社会画面。他说:“在这个社会里,贫穷的成年人是痛苦的,他们能知道自己的痛苦,所以他们能设法摆脱痛苦。可怜的孩子在受苦,他们还不知道。一味追求生活的乐趣是世界上最糟糕的!”
他描绘社会的画有各种各样的主题。有些人以周围环境中的人物为模型,但大多数是基于民间生活和城市生活中的经历和感受。
从1925年到1937年抗战初期,丰子恺收集出版了大量的绘画、散文、艺术理论和翻译作品,拥有广泛的读者群。他翻译了许多介绍西方音乐的书籍,受到读者的欢迎。无论是他的音乐作品还是美术作品,都对五四以来的新文化运动起到了一定的推动作用。
多年来,日本军国主义者公然侵略中国。1936年6月,“中国作家艺术家协会”宣告成立,并做了宣言。丰子恺、朱自清、叶圣陶等1100人。
5438年6月+10月,作家巴金、林语堂、鲁迅、丰子恺等人***21,发表《文艺界团结抗战言论自由宣言》。《宣言》指出:“在文学上,我们不强求一致,但在抗日救国上,我们应该团结起来,使我们的行动更有力量。”
然后,1937发生了卢沟桥事变。面对暴匪的侵略行径,丰子恺满腹怨恨,决定用自己的画笔宣传抗战。他准备用笔画出无数的日本侵华事件,编成一本书,以最便宜的价格广为销售,让中国懂一点文字的人看得懂,没文化的文盲也看得懂。不久,侵华日军进攻上海,在金山卫登陆后,到处轰炸。165438+10月6日,两架日军飞机飞越石门湾,投下12枚炸弹。其中一个落在了元元堂门口五六尺的地方。傍晚,石门湾脱险。丰子恺的妹夫立即从南深滨摇了一条船出来,邀请丰子恺一家老少10人到乡下暂避。从此,他开始了长达八年的动荡难民生活。
他说:“虽然我不能真正参军,但我相信以笔代枪,以我的五寸之笔搞文化宣传,可以加深人们对暴力土匪的仇恨。”有一天,丰子恺在武昌乡下的地里看到一棵大树。大部分都被砍掉了,只剩下一个树干。此时正是春天,树干上的树枝被愤怒地熏着,却也长得郁郁葱葱。有些新枝甚至超过了其他大树的树顶,仿佛在为被砍断的“同根枝”复仇而战。后来他开始画这一幕,象征中华民族,并题写了他写的一首诗:“树被砍倒,生机无穷。春天生气了,天气蒸蒸日上!”
1938年春,丰子恺得到了圆源堂在汉口被毁的消息,这对他是一个很大的打击。这时,正巧桂林师范大学校长汤显志上书聘请丰子恺到该校任教。丰子恺随后举家迁往桂林。后来,他调到广西蒋依杉大学任教,并随学校迁往贵州遵义。65438年至0942年,移居重庆郊区沙坪坝,成为国立艺术学院教授。《沙坪草堂》完成后,丰子恺辞去教职,靠卖画和写作为生。
抗战胜利次年,丰子恺乘船从长江顺流而下,去南京坐火车。当丰子恺在阔别十年后踏上上海时,他说:“当我从京沪列车上跨过站台时,我的第一只脚特别重,像和它握手一样。”
他去了自己的家乡石门湾祭奠。这个熙熙攘攘、船只和商人云集的城镇现在已经面目全非了。凯旋而归的喜悦终于淡去,他对当时的社会非常不满,恨之入骨。他引用了“糟岁诗人无好词”的古话,并声称自己“现在是糟岁画家”,但他觉得这幅震撼人心的画不宜多画,希望自己的笔“从生活转向自然”。1949年大陆解放,丰子恺52岁。从那以后,他致力于翻译。68岁时,他完成了《由护生》第五集。69岁那年,“文革”开始,他住在志海。大字报、刑讯逼供、强占财物、关闭“牛棚”、紧缩住房、下乡劳动,无休止的审查解释、批斗、挂牌、游行、克扣工资,丰子恺遭受了各种精神侮辱和肉体摧残。但他决心把坐在“牛棚”里当作冥想,把批判当作表演。晚上过黄浦江去游斗,他说是“浦江夜游”;被叫去“牛棚”讲课的时候,好像上了一次厕所,回到“牛棚”后,还是和画师有说有笑,或者偷偷写诗填词。在上海南郊工作,大冷天睡在铺着稻草的泥地里,屋顶裂缝里掉下来的雪积在他的枕头上。早上七旬老人要自己去河港打水洗脸,却幽默地说:“地当床,天当被,有河有河洗脸,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回到家,不管白天发生了什么,我都只是淡淡的描述,有时候甚至避而不谈。只要一斤黄酒在肚子里,我还在吟诗作对,谈笑风生。
然而,喜爱这位老画家作品的人,总是担心他的去向和处境。当老画师奉命爬上竹梯张贴批评自己的“大批判柱”时,围观群众中不少人暗暗为老人担忧。丰子恺虽然被批为“反革命黑画家”,但实际上群众心里对他多了几分敬佩。
1974年,四人帮以批大学者为名,炮制了所谓的“黑画展”,丰子恺自然不能幸免。《山上红叶姑娘》原是中国现代作家苏的一首诗,但画中有三片红叶飘落。这不是暗指三面红旗落地吗?
为了关心父亲的安危,孩子多次劝他以后要注意。丰子恺依然我行我素。他在给儿子的信中写道:...我所有的画都是毒草...但是,世界上有一种人,把毒草当成了香花,世世代代珍惜。对于这样的人,我还是愿意画他们为宝的。古人云:‘千古一文,方知得失。’绘画也是。"
1974年夏天,丰子恺右手手指开始麻木,次年8月右臂逐渐不能动弹,这对辛苦半个多世纪的丰子恺来说是一场巨大的灾难。15年9月,一代艺术家丰子恺安详地闭上了眼睛,享年77岁。他在没有看到粉碎“四人帮”的噩梦中死去。
不,他不是在梦里死的。他醒了!六月的鞭炮声1976+00把他吵醒了!艺术家一生的辛勤播种,得到了再一次的滋养和灌溉,在全中国乃至海外发芽开花。作品是他的生命,是他的一切!他和读者在一起。人们永远不会忘记他。正如他的老朋友叶圣陶在悼诗中所说:“潇洒的风神永远记得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