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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费县师范的零星回忆(十)

我曾这样学语文

 我上小学二、三年级时,父母先后因病去世,从那时起,就一直独立生活。那时,我并不懂知识改变命运的道理,但能朦胧的感觉出学习好了会有用处。所以,我学习一直很用功,很专心,成绩也不错。比如学语文课,我不仅在课堂上专心听讲,课后还认真阅读每篇课文,就连课文后的注解我也仔细地看,大家都公认,我的语文学得好一些。在上师范时,有位新来的老师对教语文课感到生疏,曾到我班询问谁的语文学得较好,同学们推荐了我,她曾找我借语文笔记看,我说我没有笔记。她很惊讶地说:“你怎么没笔记?”我说:“我没有钱买。”她又问:“你想记录一下时怎么办?”我说:“我记在课本上。”她说:“我就看一下你的课本吧。”我就把课本给了她。

 由于我认真、仔细,有一部分同学写完作文后,常让我给修改一下,或让我提出修改意见。我也总是认真的不厌其烦的给他们检查、修改,我发现有的同学的文章写得很好,觉得他们的智商比我高。但看每次的作文分数,特别是考试时的分数,我的总是比别人的高出一点。我曾想,老师可能是照顾习惯,在我的作文不突出时,也把分打高了。再仔细想想,好像我的分高也有点道理,因平时下的功夫多。比如看课外书,我总是细琢磨、细体味,发现好的开头、好的结尾、段与段之间连接或转折得比较好的部分、好的句子、好的词语我都要抄下来,有空就念、就背,通过这样做,对原来没理解透的内容,有了更深的理解。把一些很好的内容细细咀嚼了,消化了,变成了自己的东西,运用起来比较得心应手。当时,费县一中的一位高中生,听说我有做的读书笔记,曾来借去给同学们看,他们见我利用旧本子的反面抄录了这么多好内容,都赞叹不已,表示要学习我的精神,并送给我一个新本子,鼓励我继续做笔记。使得我分数较高的另一个原因,可能是我常给同学们修改同一个题目的作文。尽管我内心没想到去借鉴,但看过的这些内容无形中在我头脑中留下了印象,慢慢地把一些好的部分消化了,变成了我自己的,不知不觉中我的作文是集了多家之长,这大概就是相辅相成。同学找我改作文,向我表示感谢时,我总是说:“看了你的作文,也使我受到很大启发,对我有很大帮助,咱是互相学习,互相帮助。”

 我固执地做过的“傻事”

 我有爱讲真话的习惯,有时,即使别人对我说了讲了真话就有坏处,“关心我”,教着我讲假话,但到了让我说话的时候,我还是装不像,还是讲了真话。就因为这样,我做过一些“傻事”。由于我听课专心,很爱动脑,常能发现老师讲课时出现的问题,当时年轻、幼稚,想不到有的老师会爱面子的事,只想着坚持直理,实事求是,不要误人子弟。常把发现的问题及时提出来,以期及时得到纠正。一次,老师在讲鲁迅的《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一文时,曾对“生长在可为中国模范名城里的杨荫榆女士和陈西滢先生”一句做过解释,说模范名城是北京城,因我注意到了注解中说的是无锡城,就在课后对老师说了,事后得到了纠正。在一篇文言文《五人墓碑记》中,有“文起文公”一句,另一个老师讲这句时,曾说那人的名字叫文起文,但我细读课文后,发现称别人时,都是在“公”之前带姓,因此我认为,那人不是叫文起文,而是叫文起。曾对老师说过自己的看法,也许是老师顾及面子,没对这个问题做出回答,更没有在课堂上做出纠正。

 有一次,数学老师讲了一道几何题,那题是根据图形计算一根杆子的高度,我发现他明显讲错了,就在课后对他说了,并提出了正确的解法,还把两种解法的结果进行了比较,用他说的法得出的数字比用我说的法得的数字小得多,显然,科学是老老实实的学问,在这个问题上,绝不会两个结果都对,必有一个是错的。我希望老师能说明他的解法是不对的,或者能说明我的解法是不对的,但老师对两种解法均未置可否,看着用他的法得出的数字,又望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同学,他一指图上的杆子说:“地下还有埋的呢!”我心中暗笑:“不管用谁的解法,地下都有埋的呀!题目明明是让计算地上的长度?怎么能扯到埋着的部分?这不是理屈词穷吗?真是天大的笑话。”多少年过去了,我常想起这件事,我认为,讲错了题就应该勇敢的承认,细想想错误是怎样形成的,总结教训,争取以后少出错,有错就改,这样降低不了自己的威信,还会提高威信。相反,明明是真真切切的错了,却为了保所谓的面子,不挂牵误人子弟,硬着头皮不承认,找各种站不住脚的理由搪塞,让众人都看出了自己没有责任心,有虚荣心,在众人面前出丑,那才真正会降低威信。

 我们上学时,有三大纪律,其中一条就是不准谈恋爱。学校常在这方面造舆论,一次,根据学校的安排,有个同学写了一篇与谈恋爱有关的讲演稿,老师在修改之后,又叫那同学拿给我我看看,我发现文中有的提法不对,如文中流露出“真碰到了很好的也可以谈”的想法,我想,既然有了“可以”,就会误导同学去谈恋爱,就会失去界限,就把我认为不对的地方划去了,写上了我认为正确的观点。但是,我的缺点是没想到再去找老师商量……开演讲会时,语文老师坐在台下,静静地听那位同学发言,注意到有些地方有了改动,散会后,老师找到我问:“那篇讲稿你有改动?”我答:“有改动。”由于没有思想防备,也没再解释什么。事后我想,我在对讲稿的几处做改动时,应该去找老师商量,若老师很同意我的观点,就改动。若老师表示有疑义时,就摆出自己的理由,让老师思考、信服。若经过推敲,证实老师的观点更正确,就不改动。这样做是对老师有礼貌,是一种尊重。我改动了老师改过的稿子,在没再征求老师意见的情况下,就让那同学去做了演讲,不管我改得正确与否,我都感到了被动,当老师问及此事时,有过失感。

 1963年暑假后,收新生四个班,称为五级班,新生入校时,学校叫我写一篇欢迎的稿子,我就写了,有人把稿抄在木黑板上,在大门入口处放了好几天。现在回想,常有后怕之感,自己的水平肯定是很低的,从各方面来的人看后,很可能有人会产生不满意的感觉,但我那时很单纯,想不到别人会评头论足、会笑话。如果是现在,我很可能不敢写……

 讲真话,不违心地讲话。爱直说,不会拐弯抹角。心里怎样想的,口里就怎样说。这是我从小就形成的习惯。像是发现老师讲错了问题,我就感觉必须说出来,不然,就是不坚持真理,就会导致误人子弟,心中就常有愧疚……我当时一心想着对大家好,对集体好,不知道害怕,心里想到什么,就说出什么,这也许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吧。

 (待续)

 编者按:记忆中的流年岁月恍若昨日,点点滴滴定格的时间空间总是令人难忘,记忆犹新。文字描写细致,朴实,真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