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杆的篮球爱好者看足球往往觉得很枯燥,武侠迷回头看张爱玲的小说往往翻了几页就放下。
想和大家商榷个老话题,落笔时却又目尽四极,习惯地想穷究宇宙的真理。看来,最熟悉的法则、最用来得心应手的东西往往是对新道理、新境界探询的最大阻力。(据说)被禁播了的电视连续剧《走向***和》有个情节,说光绪维新时康有为提出废除见长辈磕头跪拜等繁文缛节,而代以握手,结果被看作异端被大加嘲刺。好在终于有六君子和后来许多先贤的流血,使我们今天可以不用天天磕头下跪,而即使百年前和废除跪拜礼一起提出的穿西式服装,直到上世纪80年代初还视为崇洋媚外,牛仔裤被拒之校门外,邓丽君唱的是黄色歌曲,现在看起来宛如笑话,就在不远的20年前却是严峻肃杀的对待文化的态度问题、立场问题、全盘西化问题、和平演变问题。
作为网络先知,李老二说过,思想启蒙就是人的启蒙。中国缺少彻底一些的人性启蒙,百年来几次启蒙都半途而废或者引向另端,老二始终以为,人性的启蒙,很重要的组成在于性的启蒙,矫枉过正的讲,性的启蒙就是性的解放,我不赞成极端的性解放,极端的性解放导致性混乱乃至社会混乱,反而会给合理的性解放带来恶劣后果。
李老二所谓的性解放,是把强加在“性”上面太多的额外要求解脱开。其实中国人并不是禁欲主义者,不避讳人有性,上古时期人们的性观念也是很张扬的,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给性做了太多的禁忌,因为禁锢了性,便是禁锢了人性,禁锢了人性则使人变得头脑简单,变得驯顺服从,便于管理的牧养,而且,这种禁锢是以一种道貌岸然的文化体系、道德体系、伦理体系来完成的,所谓文明古国年代悠久的说教、培训与灌输,使性变得阴暗起来。
即使正常的性交往,也要有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爱。
在我们看来,有“爱”的性,才是高尚的,纯洁的,美好的,或者能被接受的;没有“爱”的性,则是下流的,肮脏的,丑陋的,必须被谴责的。
所以,即使是偷情,即使是偶尔出轨,即使是未婚同居,也要说:我爱你。——我们因为爱所以做了。性是爱的加深和延续。——虽然事实往往不是这样。但即使是彼此知道的临时的“爱”,也要把“我爱你”说的轰轰烈烈,所以,喜欢给人类定义的思想家说女人因为要爱而答应做,男人因为要做而应诺爱,——心照不宣的激情一晌甚至也要承诺爱你一万年。——当然嫖娼或其他性交易不在此例。
而与此同时,又把爱看的过于沉重,爱,爱是一种责任,爱是一种一生不能变的承诺,爱是一种海誓山盟白头偕老忠贞不渝。
爱,还不仅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是一种社会关系,一种要道德引导、要舆论监督、要社会认可的大防,中国把爱看成一种伦理,是夫妻之伦,而且是众多人伦中非常基础的一伦。
其实,爱,就是一种很个体的情感,这种情感是难以持久不变的。小孩子爱布娃娃,长大了未必喜欢;青年爱跳街舞,老了喜欢大秧歌,岂有一成不变的爱?这个时候,我和你在一起我们彼此感到很愉悦,很快乐,很有活力,这就是相爱。
外国人把男女发生性关系叫做爱(make love),我想很有道理。一对成年男女互相喜欢了,于是做了,在做的过程中,两人都很爽,很快活,很激情,于是在这个过程中,两人是互相“爱”对方的,做出了爱。当然,做出的这种爱,和我们习惯认为的“爱”不一样,我们习惯认为,这种做出的爱不是爱,那种伴以誓言、“感情基础”和责任的爱才是爱。其实,老二看来,这种做出的“爱”,更接近“爱”的本原。所以,我曾谈过,想操x就说想操x,说什么我爱你!
把性和爱(大义凛然的那种爱)联系起来,性竟然变成了道德的衡量标准。有大义凛然的爱情基础的性是值得歌颂的,比如小二黑结婚;为了身心愉悦而做的“爱”则是世所不容的,比如潘金莲和西门庆。
可是,我要说,想操叉就说想操叉,何必非要我爱他!
把性道德化,实际是把女人性行为道德化。男人猎色是哪个猫儿不偷腥,女人出墙则是不守妇道不自重。
一个年轻女人,如果她相爱的丈夫全身瘫痪在床上好多年,她如果为了解决性的需求和别的男人上床了,则是耍流氓,搞破鞋,对爱情不忠,对丈夫背叛,令家族蒙羞。那些缺乏性爱的女子,可以用锥子扎大腿,可以用黄瓜胡萝卜等物品自慰,可以用捡铜钱打发寂寞长夜,可以用冷水浸泡身体,单单不可以找丈夫之外的阴茎来摩擦她的阴道。——我不知道是这些女人让社会发疯,还是这个社会让女人发疯。
当然,我要强调的是,老二在这里讲的人性的解放,不是提倡色贿赂。为解决性问题,可以适当允许性交易,但交易双方是自费的,个人行为的。用公费嫖娼、借权力猎色,这都不是性解放,这是犯法。克林顿和来温斯基搞男女关系,这是我很欣赏的性与爱;如果克林顿因此把来温斯基提拔为国家官员,则是我反对的权色交易。
为了强调性解放的合理,我必须指出的是,虽然李老二在此说的是至理真言,但我说的性解放,不是让大家都做泛性主义者,不是推崇性伴侣越多越好,据某个网上调查报告说,中国人平均有19.3个性伴侣,远高于全球平均数10.5,位居世界第一。这未必是值得庆祝的。以性伴侣多为荣,到处炫耀,这样的人心理是畸形的。这是封建社会下形成的占有欲、霸权欲的病态体现。须知,性,就是一种正常的生理和心理行为,就像吃饭,目的是吃饱吃好吃出健康,并不是要把天下所有的食物全吃光吃完才是美食家。性伴侣过多过滥,并不能说明性生活质量提高,反而会给健康和心情带来不良影响。除非你心理或者生理有问题。性和很多让人愉悦的行为一样,要健康,要快乐,要安全,所以,性解放的同时要避免性伤害。
今天网络先知李老二在这里谈性解放,谈把性和大义凛然的爱分开,谈还原性与爱的本来面目,可能会有很多人以为是耸人听闻,以为是道德沦丧,以为是破坏家庭和社会的稳定,这是我们把婚姻、把离婚率、把男权看得过于偏颇导致惯性思维。其实,性和爱本身,没有那么多重大意义。想和你在一起就和你在一起,无需太多的道理。
不信,再过20年,正常的性交往,就像握手一样没有必要大惊小怪。(这是比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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