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孟老师的相识,离不开邻居阿姨的推荐。阿姨爱写诗,孟老师从诗里画出来的画就更有意思了。当我惊叹于配合的天衣无缝时,她告诉我,这个老人就是孟锁鑫。
我曾经听到过他的名字,我还在陈览叔叔的住处看到过他的素描。赵州书画展上的一副麦收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层层麦浪在我眼前铺开,劳动的男男女女散落在麦海中,三三两两点缀着有节奏的风景。人物丰富的表情使画面在健康和昂扬的力量中充满魅力。没想到孟老师就住我隔壁。
出门往西,转盘(小区标志性建筑)旁边的这个单元一楼就是孟老师的家。第一次带着好奇踏入他的画室,靠窗的长桌吸引了我的注意。上面墨点斑斑,颜料盒和画笔乱七八糟地堆在一起。即将完成的作品《长征路》已贴在东墙画板上,正在接受业主检查。孟老师兴致勃勃,以美术爱好者的身份详细的给我讲了创作过程。考虑到内容的真实性,他在作画前阅读了大量史料;为了更好地突出主题,他的三篇手稿上都有明显的连接标记。我知道这个。一幅工笔人物画,没有一个月的努力,是绝对拿不下来的。望着这位73岁的老人,我一脸恭敬,为老人的执着、坚持、求实、创新。
送我下楼的时候听说我喜欢根雕,孟老师就领我去了他的储物间。借着灯光,我看到了室内架子上的木雕摆件。他说柏林禅寺普光殿供奉的树根是他自己挖的。室内的地板上,一个巨大的根雕旁边,放着大小不一的刀。水平木条,到处都是滚过的木屑。我好奇地问:“你还擅长雕刻吗?”“小时候什么都学,漫画,油画,剪纸,木刻……”说这话的时候,他一手摸着自己的头,像个孩子一样害羞。“我不会打麻将,不会聊天,这是我这辈子的爱好!”突然,我对这位老人产生了敬畏。这位知识渊博的人退休后一直没有放弃自己的爱好!
据我观察,他的生活很有规律。他每天早上打太极,或玩花花草草,或和妻子出去散步。早饭后,我钻进工作室,开始了一天的工作。他的勤奋和努力令人钦佩。
今年夏天,我和我的好朋友小秦再次拜访了他。萧琴作为文史资料的整理者,采访了孟先生,让我对他有了更全面的了解。
孟老师一生致力于美术教学,为国家培养和输送了大批美术人才。从1973开始创作至今,在石家庄日报、河北日报等省级以上刊物创作作品110余幅,其中美展作品5幅,赴日本展出作品1幅。他自学成才,有着坎坷的学习和工作经历。说起自己因为画画被别人多次替换的往事,老人表情平淡,却让听者动容。
那年高考,当别人沉浸在题海中埋头苦读的时候,他却写了一本烂书,给同学和老师练习素描。等他考上了理想的高中,换成了有关系的人。失望之余,他放弃复读,选择回家务农。
当了八年农老师,他并没有放下画笔,而是搬到石家庄,和日报社的编辑一起研究肖像画,举办画展,耽误了两次成为常客的机会。有人劝他问原因,他断然拒绝,“谁喜欢转,我没时间,我要画画!”"
要评高职,他作为河北省美术家协会会员绝对有资格参加评,但他拒绝交材料。在所有人的惊讶中,他的自我评价落地了:“我觉得我还做不到。”这种对艺术的忠诚,不能用“谦虚”二字来衡量。
他淡泊名利,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在赵县师范美术班任教期间,上课讲究效率和方法,不与班主任争进修。一心一意工作,不参加活动。在师生互评中,他总是以最高分获胜。1987年获省“优秀园丁”称号,1989年获“全国优秀教师”。有人请他上台发言,他坚决不去。“没什么好说的。那功夫还不如画个图呢!”这是一个实用主义者的获奖感言!这是一个不争名利的男人至高无上的荣誉!
他蔑视名利,却始终痴迷于艺术。
且不说他从小的爱好,就是喜欢艺术,立志成为艺术家。我不说他从中学开始就一直在课堂上拿同学老师当模特画画,但他的努力足以说明他的执念。中学专业书少,他省吃俭用,买书学习,抓紧一切时间画画。每天晚睡早起,饭前饭后挤时间,开会前后找闲暇。即使客人来了,也是边打招呼边画画。他看到书的封面和插页都有图片,就把集成的书剪下来,时不时抄一遍。我做私教的时候,一个人去市里,找专家咨询。正是这种对艺术的执念和研究,孟老师终于在人物画方面得到了同行的认可,作品在国内比赛中多次获奖。
他告诉我,一个角色的肖像最好的地方就是眼睛。如果眼神呆滞或者画不出神韵,整个作品都会黯然失色。还有就是衣服的纹理褶皱。有些画师只是需要一天的时间来画出衣服的褶皱,并没有灵动飘逸的感觉。他们别无选择,只能打电话给我。我只需要几个简单的草图就能让人物栩栩如生。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满是骄傲和自豪。艺人胆大,孟老师苦心钻研,苦练多时,才有此绝技。
他还告诉我,动态的鸟比静态的更难画;要调整身体的比例,以显示领导者的气度和风度;飞仙看起来很美,你需要知道你飞的时候腿的姿势。没有这样深入的观察,是画不出灵动而有感情的作品的。
橙色的夕阳透过树丛斜照在转盘上。略显疲惫的孟老师放下画笔走出家门,踩着绿地上盛开的花草,来到转盘前。在转盘上聊天的老人们懒洋洋地向他招手。他们可能忘记了,这个老人曾经在赵县教育界叱咤风云,他的影响力震动了周边县的学生。现在,他把自己的光辉藏在夕阳里,放在花草间,把勤奋和奉献融于悠闲的步态和淡淡的微笑。他就是“全国劳动模范”孟作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