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动钥匙,我推开门,家里的灯亮着。像往常一样,我踢掉鞋子说:“妈妈,我回来了。”
母亲坐在沙发上,看似困倦,迷迷糊糊。听到我的声音,她抬起头说:“青,你回来了。”然后她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嘀咕道:“又十点了。”
我放下书包:“九点半上完补习班,走了半个小时,回来正好十点,完美!”"
听到这个消息,妈妈的眼里很快就充满了泪水。她应该再想起那件伤心的事吗?我赶紧打断:“哎呀,我好饿啊!有好吃的宵夜等着我吗?”
母亲起身说:“厨房里还有汤。我会给你一粒豌豆。”
我松了一口气,拉开餐椅坐下。我妈妈最近一直被那件事困扰着。我十三岁了,已经大到可以保护她了。我得想办法解开我妈的心。
母亲在桌子上放了一碗生米,上面有一根奇怪的熏香。我疑惑地问:“妈妈,你在干什么?汤呢?”
母亲坐在餐桌的另一端,眼圈红红的,表情严肃,声音却很平静:“青,你死定了。”吃完这碗饭和这柱香,走吧。不要再来到这个世界。"
我惊呆了:“妈,你说什么呢!是不是胡叔叔最近又找你麻烦了……”
妈妈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开口:“这不关他的事。看看你的衣服。”
我低头一看,校服都是血。再看看你的手,都是血。我惊呆了,张着嘴说不出话来。我真的死了吗?
妈妈接着说,声音出奇的平静:“三个月前,你在补习班上完课,也是晚上十点。回来的路上,你经过拐弯的那一百级楼梯,你滚了下来。”第二天清洁工发现你的时候,你已经死了。
“这三个月来,你每天晚上都准时回来,我妈妈很高兴还能见到你,甚至愿意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是你让这栋楼的邻居感到焦虑和恐惧。
“请不要回来,去喝碗孟婆汤,一辈子都忘不了这个家。如果你愿意,就等妈妈,下辈子我就是你妈妈了……”
妈妈说不下去了。我的记忆渐渐清醒,原来鬼也会心碎,真的是鬼。但是这个记忆好像不太灵光,没有时间表达感情。现在第一个任务是告诉我妈一件更重要的事:“妈,那天晚上我看见推我下楼的人了。”
妈妈嘴角露出意外的微笑:“是老胡。”
我很惊讶:“妈,你怎么知道!”
妈妈叹了口气:“我猜。”
我一时语塞。老胡是我妈的老同学,一直单身。自从我妈离婚后,老胡追求了她五年。要不是我坚决反对我妈再婚,老胡早就成了我继父了。然而幸运的是,他的母亲没有嫁给他。一年来,老胡倾家荡产,甚至频繁来找母亲借钱。母亲心软,以为自己帮了自己,前后向他借了很多钱。但是他妈妈给的越多,岳虎就越不满足。渐渐地,老胡成了我和母亲无法回避的“灾难”。
妈妈说:“事实上,这是胡夫自己承认的。你出事的那天晚上,他喝了很多酒,流着泪来到我们家,把一切都告诉了我。他说那天晚上他也想找我借钱,但是半路遇到你,你不允许他上屋子,他就不知不觉把你推倒了。
“他说他责怪自己。其实他很喜欢你,从小看着你长大,一直把你当女儿。他孤注一掷,希望以后能给我们一个稳定的家。还说现在只是差一点运气,差一点本钱,很快就会好起来……”
“你叫他滚!”我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这奇怪而尖锐的声音吓了我一跳。
我走近母亲,试图扶住她的肩膀,把她摇起来。但我的手穿过,哦,我死了,鬼不能持有实体。
我才十三岁,老师还没来得及教我什么是无力感,什么是彻底的绝望,但现在我已经深有体会。我无助地看着自己无能的双手,再也无法拥抱母亲,更别说保护她了。
我妈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说:“青,我当然不信他。”当时我也叫他滚。"
“妈妈,你得报警!告诉警察老胡是凶手!让警察把他关进监狱!那他就不能打扰你了。我也放心……”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妈泪流满面。她可怜地看着我:“孩子,胡夫已经得到了他应得的。那天晚上他喝醉了从我们家出去,被车撞了。”
“他死了吗?”
“嗯。当场死亡。”妈妈愣了一下,说:“青,你去吧。别担心,妈妈。妈妈不会有事的。”
妈妈说,家里有座桥,桥边有个卖汤的老婆婆。我知道是时候了。现在老胡死了,我应该放心了。
我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妈妈,我走了。你保重。我愿意下辈子做你的女儿。”
母亲的眼泪流了下来。我不忍心再看一遍,就把头转向了孟婆。孟婆递给我一碗汤,我喝了,然后直奔乃河桥。
走到桥的尽头,我其实已经变成了一个没有记忆的纯鬼。但是后面好像有人在叫我。我回头,看到一个中年妇女拿着孟婆的汤,一口吞了下去。这个女人是谁?太熟悉了,但是记忆银行一片空白,找不到。我继续前进,如果我失去了什么。也许我投胎的时候就会知道答案了...
我当时不知道,现在也不知道了。事发第二天晚上,喝醉酒的老胡来找他妈告白,然后他就醉倒了,在我们家沙发上睡着了。妈妈平静的听着,平静的看着熟睡的老胡,最后决定尽全力把他推出我家九楼的阳台。然后,她冷静地锁好门窗,自己跳出了阳台...
我是夏楚。
是个爱文字的女人,也是个朝九晚五的文员;
我相信书中有颜如玉,也相信走得更远的阅读终将回归生活;
时刻警醒自己:为生活而读书,而不是为读书而活着。